[HP]未竟之语 (Unfinished 第4章 Chapter.4 「魔药课小组」

新学期的霍格沃茨笼罩在浓郁的秋意中，宛若一幅静谧的油画。

魔药课教室内，火炉的炙热与外界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和金属般的酸涩气息。

斯内普教授站在讲台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学生们，声音低沉而冷冽。

“今天，我们分小组制作缓和剂。这种药剂是O.W.Ls考试中的重点，制作失败的结果很严重——甚至可能导致有人终生昏迷。”

斯内普顿了顿，目光特意在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身上停留了片刻。

“希望某些人们……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你早就习惯斯内普教授的语气，一听说要制作缓和剂，让你倍感压力。你低下头，翻开了课本的相关章节。

当双人合作小组的分组名单被斯内普教授宣布，你听到自己的名字和“马尔福”并列在了一起时，你的心也随着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一起沉了下去。

你不是没有预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当它真正发生了，你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偷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德拉科，发现他愣了片刻后，眉头紧锁，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硬的线。他似乎比你还不愿意似的，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你——

但你很快就低下了头，装作没有注意到。

随后，他迈着一贯傲慢的步伐走向了你所在的坩埚面前。

德拉科站定后，语气自然而冷淡。

“听着，我来配制，你一边待着就好。”

自晚宴后过去了快一个月了，他和你印象里别无二致，还是那么惹人厌。

德拉科拿起课本翻了一页，然后将嚏根草糖浆放在了离你较远的地方。

这样露骨的排挤举动，实打实地给你本就烦闷的心情添了把火。

你不是不知道德拉科魔药课成绩优异，斯内普教授经常在课堂上表扬他，还时不时给斯莱特林学院加分是众所周知的事。

可是不知怎的，你现在就是不想服输。

要是这节课就这么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完成药剂，而你彻底沦落成边缘人物，只会让他更加得意。

对于分组结果，你自然是不乐意的，一想到你要和德拉科度过整堂课，就让你心烦意乱。

但能顺利完成课堂作业，显然比你的心情更加重要。

“我也能处理这部分。”你指了指糖浆瓶，强硬要求道。

德拉科似乎没料到你会这么说，斜眼瞄了你一眼，手上却并没有停止准备工作。

“行，但你可别拖我后腿。”

你没指望他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但还是被他给气到了。你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一把夺过他手边的嚏根草糖浆。

德拉科并没有理会你粗鲁的动作，低头专注于月长石粉的处理，动作流畅而精准，让你不得不心服口服的是，他确实是熟练于此的优等生。

之后的准备过程中，你们没有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不过好在缓和剂的制作却在顺利进行。

你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糖浆的浓度，德拉科则非常高效地完成了搅拌与冷却。锅炉的火焰噼啪作响，魔药锅里已经冒起了紫色的蒸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你最想避免的矛盾，还是发生了。

“温度太高了！”你担忧地惊呼道，慌忙想拿起手边的魔杖调整火焰。

“别碰它！”德拉科猛地抓住你的手腕，语气毫不客气，甚至带着点威胁的意味。“现在需要加快提纯速度，温度降低会让月长石粉失去作用的！”

“可糖浆还没完全融化，这锅药剂会炸开的。”你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就在你们拉拉扯扯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如果你们搞砸了，我就让你们留堂并罚抄《高级魔药制作》全文。”

德拉科瞬间松开了你的手腕，然后朝着不远处嘲笑他的潘西·帕金森做了个幼稚的鬼脸。

你吃痛地抚了抚被他抓过的地方，重新拿起魔杖，调节火候。

药剂的颜色渐渐从深紫变成了柔和的淡紫，最终呈现出了完美的光泽。

你松了一口气，起码你不用和德拉科一起留堂了。你根本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与其变成那样，你宁可被扔到黑湖底下去喂巨乌贼。

斯内普教授走到了你们的坩埚前，仔细地验收着你们的成果，然后，他说了一句：“还不赖。”就甩手去别的小组那检查了。

距离下课还有一点时间，你和德拉科定定地站在那里。你感到有点尴尬，他则是有点不耐烦地拉伸了一下因站立太久而僵硬的脖子。

“还好，你的魔药成绩也没差到让我崩溃的地步。”德拉科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傲慢。

“……谢谢。”你冷冷地回了一句，语调里并没有任何诚意。但这却是你在这堂课上和他最心平气和的一次交流。

德拉科没再说话，甚至也没再多看你一眼。他只是在斯内普教授说下课的瞬间，果断地抓起了书包，直径走向教室门口，潇洒地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你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走廊中微凉的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最近这段日子，他最大的快乐就是看预言家日报是如何丑化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的。

而且现在以他学院级长的身份，可以合理地行使级长权力，压一压格兰芬多学院的气焰。他特别享受看着那些蠢狮子吃瘪却无计可施的模样。

可刚刚在魔药课上，那个暂时被他抛之脑后的问题又回来了。

当德拉科得知自己要和克拉拉一个小组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宁可独自包揽全部工作，也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接触。

而且比起依赖别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这是他一惯的做事风格。

但在克拉拉主动提出要帮忙时，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用平时的强硬态度去回绝。怀着些许的不安与她协作后，他发现那个女孩的表现比他想象中好一些。

药剂的制作配方和步骤，德拉科早已滚瓜烂熟。不过刚刚克拉拉在他边上那些时不时善意的细心提醒，意外地没有让他反感，也确实在某些时刻起到了帮助作用。

甚至，当她的手触碰到魔杖想调整火候时，德拉科差点因为那份专注而分了神。

“克拉拉·莎菲克”……

这名字从前在他脑海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记。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一同上公共课已经第五年了，他确信自己以前从未正眼瞧过这个总是缩在角落里的赫奇帕奇。她就像温室里随处可见又平平无奇的草药一样。

如果不是前不久那场宴会，他恐怕到现在都还认不出那张脸。

从开学起，他都在故意无视那个女孩。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想回避的东西，反而越容易察觉到一些该死的细节。

比如她总是一个人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吃饭，和周围其他同学都保持着一种疏离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比如看到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就知道她很喜欢神奇动物保护课。

……

说实话，他自己都有点魔怔到都快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了。

德拉科忽然停下了脚步，诧异自己居然会这么关注一个赫奇帕奇女孩，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德拉科，你干嘛呢？”

潘西·帕金森的声音将德拉科一下拉回了现实。他都没注意到她刚刚一直跟在他身后。

“哦，没什么，我以为自己落东西在教室了。”德拉科随便胡诌了个借口，然后重新迈开步子和潘西一同向前走。

两个斯莱特林的级长并肩走在一起，很难让周围的学生察觉不到，走廊上其他学院的小萝卜们都纷纷让开了路，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被抓住扣分，哪怕当事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刚刚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好像叫克拉拉·莎菲克来着？”潘西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到她话里提到的名字时吓得德拉科差点咳嗽了一声。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记得了。”德拉科敷衍道，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赫奇帕奇这么上心了？”

潘西白了一眼德拉科。

“不是我上心，我以为你还惦记之前的事。”

她在说什么？

德拉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猜谜的人。

“你在说什么？有话直说。”

“还能有什么，就是三强争霸赛期间我们在发徽章，你抢她书的事啊！”

德拉科听到这话，并没有马上搜寻到与此有关的记忆。他顺着与克拉拉相关的记忆往前探寻，忽然之间，回忆起了一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脸。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在晚宴上见面时，她会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态度。很多曾经的疑问就像飘忽的丝线一样，现在终于和答案串在了一起。

德拉科哼地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他自己的后知后觉，还是克拉拉·莎菲特的窝囊。

他可不会道歉，毕竟他几乎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和那位可怜又可爱的赫奇帕奇女孩还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在搞懂了她那些想隐藏的小心思后，德拉科觉得自己当然要去主动再会一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