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AU,均存活,是甜的……吧?大概。
——
战争结束以后,西弗勒斯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尤其是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得看不见痕迹,但每到阴沉下雨的天气仍然会隐隐作痛。
为此,带着一丝愧疚感的邓布利多还是一咬牙,从霍格沃茨不多的预算里拨出一部分给魔药学教授请了一个助教。
在你来之前,你听说因为他的脾气,已经吓跑两个助教了。
嘛,倒也正常,大部分的助教不过都是刚从魔法学院毕业,哪里受得了这种教授的脾性。
但你不一样,你是冲着他的名声来的。
你当时也是这么笑着对邓布利多说的,老头子一看见你的笑容便决定录用了你。
就这样,你安顿了下来,而霍格沃茨终于聘到了一位魔药学助教。
就这样,一个短暂而热情的夏天开始了。*
在这只学生口中的地下室大蝙蝠手下工作了两周以后,你已经摸清楚了他。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比别人要求高一点、讲话难听一点、阴沉古怪一点而已。
只要满足他的标准,利索地把活做清楚,他甚至不会主动来找茬——比你以前相处过的那些毛手毛脚的老巫师们好得多了。
你习惯了他的阴沉和高标准。
他习惯了你安静地陪着他工作,也竟然习惯了你不时的异想天开。
你看了一眼正在批改学生作业的他,和他背后高窗。
午后灿阳直率地闯进这间地下办公室,你眼睛一转,就笑了起来对他说。
“噢教授。”
“有事就说。”他一如往常。
“天气好,要不把一些材料拿去晒晒。”你轻轻放下手中那瓶已经完成的魔药,向他提议道。
“晒材料?”他重复了一遍话,似是在用他的嘴唇品尝着这几个陌生的单词。
“是哦,最新研究表明晒过的材料能更好促成魔药反应。”
而且老头子也建议你多见点太阳。
你藏好了后面那句话,便径自走到储存室里捧出一大箱龙血草。
“你看,这有些都返潮了。”你自顾自地说道,但他依然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你,“要是你不想动,我去晒就好,教授。”
刚说完,你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哦教授,能帮我开个门吗。”
“如果你不懂得怎么用你的魔杖,小姐,那么我认为你也不适合在魔法学院工作。”
他挖苦着你,但他不仅用魔杖打开了你面前的门,还站起身来。
“等等。”
也许霍格沃茨的学生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光景——他们的魔药学教授用魔杖指挥着好几个储存箱子,跟在他那小身板助教的后面。
你们穿过长长的晦暗的走廊,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
在庭院里铺上了垫子,摆好材料,你偷瞄他一眼,看到他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的眼睛,似是很不适应。
他苍白的唇轻轻动了一下,淡淡地问,“看什么?”
你赶紧移开视线,笑道,“没什么,教授。”
——很显然,邓布利多聘的可能不是魔药学课助教,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个人保姆。
老头子时不时拉着你问他的情况,又说得建议他多休息,以及多吃点甜食——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西弗勒斯操心的了。
“教授,该休息一下了。”
当然,你一直都在努力完成邓布利多的建议,“来,喝杯茶吧。”
“我不需要。”他冷漠地拒绝着你。
“可是如果你不帮忙消灭这些甜食。”你假装叹了一口气,“那我就得还给邓布利多先生了。他最近老在说牙疼来着。”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
你没放过任何细节,立马端着茶点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轻轻放在一角。
“喏,别看那些巨怪写的东西了。小心气着自己。”你朝他扯了一个微笑,“教授,要注意健康啊,无论是生理健康,还是心理健康。你眼角皱纹都多了呢。”
他抬起头瞥你一眼,似是不满。
又蓦地低下去,盯着那杯红茶好一会儿。
等你回过身去,听见了细微的陶瓷茶杯碰撞的声音。
从那天以后,他的地窖办公室里除了魔药的苦涩以外,还时不时弥漫上了一些红茶的芬芳。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很喜欢新来的助教。
除了在魔药学办公室里忙碌的时间,你不是被高年级的学生拉着改那些写得乱七八糟的魔药学论文初稿,就是被低年级学生围着要你教简单的魔咒。
毕竟这所学校确实需要一些年轻的老师,你心想着。
而夏天实在是太热了,你倒不是讨厌热,但你讨厌出汗。
只要不是在熬制魔药,你便只着一条白色长裙,穿过天文塔下的庭院,准备去收那些晒得干透的紫苑草。
“助教助教!”一年级的学生们捕捉到了你的身影,吵吵嚷嚷围了上来。
你笑着迎接他们,阳光在你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今天学了什么魔咒呀?”
“助教助教,上次你说的那个清水如泉,我学会了哦!”一个男孩兴奋地大声说着,眼睛里闪着光芒,“这明明是六年级才能学的呢。”
“我也会!”另一个站得远些的女孩子不甘示弱,撇了撇嘴,也提高了音量。
“什么嘛!清水如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爸教了我更厉害的!”又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这盛夏的庭院里突然溅起了水花。
孩子们在你周围欢呼着,笑闹着,魔杖挥舞,咒语纷飞,水花四溅,映着烈阳,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哎你们小心点,别打湿了我刚晒的材料!”你笑着说道,但话音未落,你的白裙已经被水花打湿了。
薄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凉意瞬间袭来。
“喂——”
突然被激起的童心,你连忙举起魔杖,小心地施展防护咒,然后向他们泼去水花。
笑得开心,舒畅。
霍格沃茨很久没有响起过这样子的声音了。
而笑得开心的你当然不知道。
不远处的长廊里,站着一个等材料却没等到的西弗勒斯。
他正抱着双臂将自己埋在阴影里,眼睛映出了你那一袭白裙在阳光下闪着近乎透明的光。
他看得认真,几乎挪不开目光。
只怔怔地觉着自己的心一下一下颤着,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凿着,不疼,却发着痒。
看吧,人果然还是自然地趋向光明。
即使身处黑暗。
对侧塔楼的露台上,刚下课出了教室的麦格教授也捕捉到了这一幕。
“这帮小鬼是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皱着眉头说着,就要大步去楼下制止。
“等等,米勒娃。别去,别去。”一直站在那里的邓布利多伸了伸手拦住了她,“再等等。”
麦格教授错愕地回过头来看他,“等什么?等他们玩得浑身湿透,在课堂里打喷嚏——”
“看呐,米勒娃。”
邓布利多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下长廊里的人影,饶有兴致地捋着他的胡子,得意地笑笑。
“梅林的胡子,西弗勒斯还会露出这种表情?”苏格兰女巫鲜有地以梅林系列语做开场白,语气里便全是惊讶。
“看来只要活着,就能有找到答案的机会。”老巫师又眨了眨眼。
开心的日子过得快,转眼间霍格沃茨已经不再那么炎热。
但盘踞心里的阴影一直也挥之不去。
一直没有治好的病,发作起来的时候也如暴风骤雨。努力地提醒着你来霍格沃茨的目的。
几天没有睡好的你,倏地看着手里的药瓶正从手中滑了下去。
碎裂的声音倒不是很响,只是这办公室太安静了。
紧接着,就是眼前的景色天旋地转,一阵刺痛从你的膝盖上蔓延出来。
痛楚让你回过了神。
但腿上已是鲜血如注,玻璃渣深深地刺进皮肤里面,反射着冷漠的光。
“对不起!教授!”
还没等那张办公桌后面的人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也没等到他即将抛来的尖酸刻薄,你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你抢先道了歉。
“停下。”
他却没理会你的道歉,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你没敢动,直直地看着他走到你身边,魔杖一挥带走了一地的玻璃,包括扎在你肉里的。
然后又传来了一瓶白鲜,仔细地浇在伤口上面。
“手。”他命令着。
你听话地摊开去,才看见自己手心里也扎着玻璃碎片,正慢慢地渗出血来。
你乖乖地将手递了过去。
被他牢牢地握在他的掌心里,那一点点热度止住了你的颤抖。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口?”
他咚地一声将用完的药瓶搁在你身后的台子上,语气里有些愠怒。
“开口……?”你疑惑地看他。
“你以为邓布利多口风很严?”
“呃……”
你意识到了,他在讲的是你的病。
只要做噩梦,梦境便会如真实体验一样产生真正的疼觉。如果想要睡个好觉,只能借助无梦药水——可在曾经那些挣扎的日子里,你已服用过多,它们早已不起作用了。
“不过是家族遗传病。你看起来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你。”
“何况,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忍一会儿,我没事的。”
你揶揄道,眼角一弯,看向他。
“我不需要一个精神恍惚的助教。”
你抿了抿嘴,只好又带上一些恳求的语气,“那……教授你能帮我忙吗?”
“我会想想办法。”他冷哼一声,又回到了他的桌子前,“现在,回去休息。今天到这里结束。”
等第二天西弗勒斯寻到你的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正缠住了你。
西弗勒斯气冲冲地将那个男生赶回去了休息室,用眼神示意你跟他回了地窖办公室。
此时已是接近宵禁时分,夏末的夜,潮湿而微凉。
猫头鹰的啼叫声远远地传进这间办公室里,两三声,低沉,悠扬。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教授?”
你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把药喝了。”他没什么好气,将放在他办公桌前的一杯仍泛着热气的魔药朝你推了推,“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怎么自己调。”
你走过去,大口将药喝下,却发现它们尝起来比无梦药水要好得多,甚至还挂着一丝清淡的蜂蜜香味。
你放下杯子,他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正在看你。
你对上了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定定地看着他微蹙浓眉下的黑眸。
“教授,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喜欢上你。”
“你知道自己在……”
“虽然我知道,如果是我自己决定了要喜欢你的,本来也不该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仍然像往常一样打断了他的话,对他笑着,耸了耸肩。
你是那么的坦荡,那么的赤诚,就像夏日透进这间办公室的阳光一样,直直地打进他的心里,每一个角落都无处可藏。
他嘴角微微一动,却没说出话来,眼神也是落荒般匆忙逃开了。
“但我怕我舍不得离开这里。”你又说。
“你要离开?”他终于回过头来,脸上划过一丝很快就消散开的错愕。
“是啊,我从来不想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你说,“谢谢教授帮我治病,现在我能去更多的地方了。”
“什么时候?”
“也许……等夏天结束吧。”
你移开了目光,看着他办公室里的烛台,明明灭灭。
正如他脸上的表情,你看不明白。
“……好吧。”他只是应着,又将自己埋进了羊皮纸里。
你走到边上,继续整理昨天搁置下的工作。
等你收拾得差不多了,又很突兀地,想起了什么。
你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冲动。
“教授,你是否有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他再次讶异地重复着你的话。
“对啊,离开这里,离开一切,重新开始。去看看别的地方,去看看别的,夏天。”
过了一阵,他才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是吗。”你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他身边。
“如果你想过了,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如果你喜欢的话。”
你给了他一个拥抱。
“晚安,教授。”
他安静地接受了你的拥抱,没有再回应你。
等你走后,他凝视着手上的羊皮纸,良久地沉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过是那些跟广阔世界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往事。
夏天终于结束了。
你在邓布利多遗憾而失落的神色里离开了霍格沃茨。
只在故乡停留了一会儿,你又申请了好几所魔法学校的职位。
于世界中周游漫步,乐不思疲。
你看过了很多的景色,遇见了很多人,却都不如他。
你明白了过来。
你以为只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喜欢,早已在心里埋下了种,长成了一棵大树,开出了大朵大朵绚烂的花,花瓣落下来,覆在心里的大地上。
想起他手心的热度,你突然有点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
但也许你也无从得知了。
你本是世界的流浪者,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一棵树停住自己的脚步,更不能是一棵盘根错节、伤痕累累的树。
又是一年热烈的夏天,流连忘返的你终于再一次回到了故乡。
很突兀地,你竟然在家乡的魔法学院长廊里看见了那抹在无数个没有噩梦的夜晚浮在脑海里的身影——他早已取代了你所有的梦。
他站在阴影里,面朝着庭院中的正在烈日下追逐着的学生们。
目光灼灼,看得出神,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慢悠悠地走过去,脱掉了大衣外袍,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脖子试图赶走一些热气。
“教授,你怎么在这里?”你问道。
“我听说伊法魔尼的魔药学教授辞职环游世界去了,有职位空缺。”他没有看你,只是淡淡地说道,像是在叙述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热吗,美国可比英国热多了。”你停在了离他稍远的没有阴影的地方,又问道。
“嗯,热。”他应着。
“也许得习惯一段时间。但至少我的伤口不会再痛了。”
他终于转过身来。
阳光擦过长廊的那些古老而宏伟的拱券,落在你白色的连衣裙上,又明晃晃地折射进他的眼里。
热烈,灿烂。
盛大,美好。
【FIN】
*借鉴: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
真好啊,如果教授活下来了,也许有一天真的就自己走出来了吧。
【彩蛋:霍格沃茨魔药学老教授会游泳吗?甜甜甜甜的旅行小插曲。】
终于暂时长久地停在了一个地方,这是在遇见他之前你从未想过的。
西弗勒斯成为了这所魔法学院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为了给你腾出魔药学教授的位置。
生活慢了下来,你依然保持着旅行的习惯。
你每次远行前都会去邀请他,而他竟也不曾拒绝你。
于是,就像你当初说的一样。
你们一起去看过了大山、森林、高原,一起尝过了边境小镇的乡土料理,也喝过了那些大名鼎鼎驿站里特调的烈酒。
更多的时候,你们会在学校的周边小憩。
比如说今日,停驻于一个隐藏在几近无人树林里的湖畔。
这是夏天的湖面,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金光。
似乎是由于炎热,西弗勒斯脱掉了他的黑袍,只穿着他的白衬衫,和你一起坐在小船上。
他正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却见你突然站起身,眯着眼睛望向湖面。
没有多想,你猛地一跃——
“哗啦”,划破了静谧的水面,波纹荡了开去。
“呜哇,果然还是水里舒服啊。”
你浮出水面,双手覆在船边上,笑得开怀,看船上人急得站了起身,他的薄唇因错愕而微微张开。
湖水浸透了你,水滴顺着你的发丝滑落,脸颊上正染着夏日的红晕。
他愣住了一阵,才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教授,水里真的很凉快,你要不要试一下!”
你轻轻摇晃着船边,溅起几滴水花,故意让它们落在他的边上。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你一眼,看起来并没有跟你一样做傻事的打算。
“你不会不会游泳吧教授!”
“快上来,小姐,你也不想感冒吧。”他只是冷静地说着。
“好吧,那拉我一下,教授。”
你嘟了嘟嘴,朝他伸出了手。
他盯着你,叹了一口气,犹犹豫豫地伸手来。
就在他的手刚刚握住你的那一刻,你突然用力一拽,将他从船上拉了下来。
“喂!”
随着他的一声低吼,瞬间被你拉进了湖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将你们两个人都打湿了。
湖倒也不是很深,他站了起来,便敛住眼神看向你,嘴角微微抽动,那双黑眸里却也没有任何愠色。
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自顾自抹去了脸上的水珠。
“你真是……”
你则在水中畅意地笑着,又得意地看他狼狈的样子。
“教授,看吧,水里是不是很舒服?”
“你会为此而负责的,小姐,我保证。”
“不会游泳的老教授可捉不住我哦。”你笑着轻轻泼了他一把水,很快地便游了开去。
湖水里,白色的连衣裙随着水波扬了开去,阳光透过水面,将面料映衬得几乎透明。
你在前面游着,听着身后跟着你而划开去的水声。
“呀——”突然,一种细腻的触感擦过你的小腿,你吓得一个仄歪,不小心喊了出声。
“怎么了?”身后人连忙问道,语气里竟带了些慌张。
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在你马上要没入水中的瞬间,一双大手伸过来抓住了你,稳住了你的身子。
“可能是鱼。”你深呼吸,镇定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答道。
回过神,发现自己紧紧地被他拢在了怀里。
他手掌的温度从你的背上传递了过来。
你看着他乌黑的发也被湖水打湿,湿透的白色衬衫紧贴在他的身体上,衣领处的纽扣被他随意地解开几颗,露出一小片湿漉漉的皮肤,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淌下,又滑入衬衫的领口,消失在衣料间。
你哽了哽喉咙,感到脸颊发烫,连忙移开了目光。
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而他,也显然不比你平静多少。
耳尖悄然染上了一抹红色,眼神在你身上停留了一瞬,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忍移开目光。
“回去吧。”
他没有放开你,只是低声说道。
“嗯。”你点了点头。
夜晚,你们躺在小船上,身体紧挨在了一起。
萤火虫带了漫天的星宿沉了下来,落在覆在你们身上的黑袍上。
是的,湿透了的衣服晾在了船尾,但似乎谁也没想起烘干咒这回事。
你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拢在了他的掌间。
你听着熙攘的虫鸣更衬托出了这夏夜的宁静,又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
“你……”他清了清喉咙。
“嗯?”你应着。
“最近还有做噩梦吗?”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这安然的夜。
“唔,很久没有过了。”你眨了眨眼睛,回答着,“你呢,伤口还会痛吗?”
“很久没有过了。”他淡然地说着。
你看着头顶上的星河,广阔而辽远,浩瀚而无垠。
“教授,你是为了我才来美国的吗?”
“你呢,是为了我才留在这里的吗?”他也一样仰面凝视着星空,过了一阵才回答了你的话。
“唔,你觉得呢?”你应着。
他没再回答了。
夜风轻轻拂过你们的脸庞,你闻着他衣服上的气味,混杂着潮湿的湖水气息,与这熙攘吵闹的虫鸣一起和在夏日的夜里。
“你是不是……”
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看向了你。
你缓缓侧过身去,直直地回望他。
深邃的黑眸里映出你的脸庞。
你安静地等着他的斟酌。
“……是不是,喜……”
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又别扭地偏过了脸,话倒也没说出来。
你小小地笑出了声,才接过了他的话。
“你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他轻哼了一声,是在回应着。
“错啦。”
话音刚落下,那握住你手的指尖稍稍用了力。
他便倏地回过头来,将你们握在一起的手举到了你面前,眉头上带了些不解地微蹙。
仿佛是在问你——这算什么呢。
你看着他,看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亲吻着他的脸庞,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你朝他靠了靠,终于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眉间。
“是爱哦,西弗勒斯。”
【谢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