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34章 巧克力樱桃酱三明治

甭管西奥多和布雷斯如何定义“兄弟情”，德拉科是实打实把他俩当朋友的，虽然马尔福对友谊的忠诚度仍待探讨。

看着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不信自己，德拉科一股脑将事情抖落出来，当然，出于作祟的自尊心，他刻意忽略了“无关紧要”的、魔杖莫名其妙被夺走的情节。

“她明明知道他们在哪见面！可她就是不肯说…甚至…宁可被扣分也不肯指认波特他们！倘若她肯说……”

“倘若她肯说，你认为波特能退出魁地奇球队？他能被邓布利多开除？没人能再顶着救世主的名号和你抢风头？”西奥多字句戳心，像没看见德拉科愈发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你到底为什么执着于哈利·波特，只因他出尽风头？还是当初的他拒绝了你的好意？你现在为什么生气？因为瑞菲尔德不肯偏袒你？还是你被她连累扣了分…或者，你发现在她心里，你压根比不上那个格兰芬多的麻…”

“够了！”德拉科把杯子摔在茶几上。

西奥多不爱言辞，不意味他不擅言辞，倘若他诚心指出一些真相，那么不难扒光沿途一切虚伪，再用无懈可击的事实罗列成严密的逻辑，最后将对方贬进抬不起头的尘埃……就像他现在对待德拉科这样，每一句无关痛痒的问话后紧跟一柄“利刃”，在对方放下心防时再一剑刺穿他的胸膛，可谓犀利、残忍。

“德拉科，知道吗？”好在布雷斯的语气相对柔和，“其实我毫不意外她会拒绝透露那条龙的偷渡地点。”

德拉科虽然生气，但至少还听得进去他俩说的话，这也是他们愿意对他“浪费口舌”的原因。

见德拉科不言语，布雷斯再接再厉，“相信你看得出来，那女孩不像是为了这点事出卖朋友的人，何况凭我们跟她的这点交情…比她和那位万事通小姐差太多，她能在麦格教授出现的时候替你说话已经让我感到意外，还不够吗？你想达成其他什么目的呢？所以…这次你太冲动了，她是个狡猾的人，你不该对一个爱耍滑头的小骗子表露真情实感。”

“我知道…”德拉科微微垂眸，“我只是……”

想到那女孩的手段…不怪德拉科吃瘪，西奥多竟然生出奇妙的赞许，再与德拉科讲话时，情不自禁带上一种安抚弱势群体的随和，“德拉科，就算今天真的抓到了海格和他的龙，邓布利多也不会容许哈利·波特被开除，相反，他会大肆赞扬救世主大无畏的同情心与善良，经过圣诞节和这几次聚会，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斯莱特林现在的处境。”

不知道索尔·米斯兰迪尔是否清楚瑞菲尔德的存在，若说哈利·波特是格兰芬多欲扬先抑的转折点，欧若拉·瑞菲尔德无疑是邓布利多算盘里的异数，无论有意或无意而为，她正踩在平衡两个学院的踏板上、做着寻常身份难以办到的事——同时与两个阵营里的重要人物为友，若德拉科放聪明，断然不该限制瑞菲尔德与波特和格兰杰结交，这对他们所有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益处。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只能想办法加回五十分了，”布雷斯起身拍了拍睡衣上的褶皱，“明早魔药课，我可不想因为懒床迟到……要是因为这个被扣分，斯内普教授恐怕会叫我在地窖住到明年！”

布雷斯和西奥多先后离开会客厅，德拉科慢吞吞挪向房间。

倒在床上，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脑海里努力忽略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包括两位朋友的话、包括欧若拉失望的眼神……

男孩十指插入一丝不苟的浅金发间。

她一定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吧？明天大家知道扣分的消息…畏于马尔福、也畏于罩在自己头顶的斯内普，没人敢对自己怎样，但对于一个本就不受欢迎的麻瓜种……

布雷斯和西奥多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其实都明白，可他当时根本控制不住那股冲动，像被夺魂咒控制了似的……从他看见欧若拉坐在海格小木屋里对着救世主他们说说笑笑开始，他就失去理智了。

情人节乌龙事件、还有凯瑟琳无意中说漏嘴…“年夜饭”那晚的三份餐具原本是欧若拉备给格兰杰他们的……德拉科承认，他产生了一种脱离控制的愤怒与患得患失——关于欧若拉能同时跟自己和波特几人交好、也关于她会一直偏向另一方的可能……

黑湖的水十分清澈，透过窗，他甚至能看清皎洁月光下憩息的大片云朵。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

……

第二天早餐前，师生们发现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夜骤减的积分宝石，整个礼堂议论纷纷。

欧若拉和德拉科都没出现，希格斯和法利也缺席不在，斯莱特林长桌一片安静，唯有刀叉碰撞声，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在休息室时听到一言半语，没人敢率先打听，学生们默默低头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刚迈出礼堂大门，布雷斯和西奥多被凯瑟琳拦住，然后拐到了外厅角落。

“到底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压低声音惊呼，“欧若昨晚难道不该待在魔药办公室吗？她一向遵守纪律！分数对她太重要了…怎么可能因为夜游被抓？！”

布雷斯和西奥多相视无言，布雷斯叹气，“让她亲自跟你说吧，你知道，这事涉及德拉科…我俩不方便转述。”

凯瑟琳抿紧双唇，盯着面前两个明显知道实情但拒绝透露的男生，良久败下阵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施过保温咒的巧克力樱桃酱三明治递给西奥多，“那这个忙你不能再拒绝，我知道待会魔药课你和欧若坐在一起，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好吗？”

布雷斯已经做好等西奥多拒绝再由自己自告奋勇代劳的准备，哪想西奥多居然点头接过了那块夹层看上去十足诡异的三明治。

欧若拉和德拉科被两位级长亲自送到魔药课教室外。

希格斯和法利在地窖门口多逗留了一会，状似低声交谈，注意力却放在两个小的身上。

一人扣五十，听上去挺吓人，但只有入学没几年的萝卜头会当作天塌一般的惩罚，高年级们对瑞菲尔德的兴趣更浓厚。

这姑娘连“得罪人”都两边一起得罪，只看小马尔福早上在休息室那二十来分钟的表现——德拉科早早守在沙发上，等瑞菲尔德跟在法利身后钻出女宿舍门洞，法利将小女孩留在一旁，自己跟休息室里其他人问候早安，欧若拉则表情木然地接受其他同学的刁难。

已经有人将扣分的事抖出来了，与德拉科的设想一样，低年级们不敢拿马尔福怎样，只能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围着欧若拉谩骂、欺凌，高年级们冷眼旁观，欧若拉对所有指控照单全收——旁观者怀疑她压根没听那群小屁孩嚷嚷了些什么——她一边直勾勾地发呆，一边面无表情地、熟练地将扔在自己身上的耗子尾巴或其他什么脏玩意儿从袍子上剔下来，满眼不耐，却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

与此同时，小马尔福欲盖弥彰地站起来又坐回去…足折腾了四五个来回，直到级长出面带他们出发去魔药办公室挨训，除了嘉玛·法利和院长斯内普，瑞菲尔德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这模样实在罕见，法利和希格斯忍不住好奇心，这才一直盯着他们二人，直到德拉科和欧若拉先后钻进地窖、坐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

格兰芬多一片混乱，打探消息的、盲目指责的、互相安慰的……斯莱特林这边消停得多，少数几个想给欧若拉下绊子的，都被德拉科指使高尔和克拉布强势镇压了。

西奥多的目光从门口那对级长身上收回来，伸手从桌堂掏出三明治。

潘西颠颠从后排跑过来，给德拉科递上她从礼堂带过来的奶油小饼，德拉科一边道谢，一边用余光瞄后座的女孩。

欧若拉怔怔看着面前那块三明治。

路上不断补加保暖咒的三明治正向她的手心传递暖意，丝缕热量沿手臂传达心底，软化了女孩心脏外薄薄覆盖的一层冰。

透过三明治的透明包装，她看见了最爱的巧克力和樱桃酱。

欧若拉无声地笑了，除了家人，只有天天陪自己坐在斯莱特林末席吃饭的凯瑟琳知道这个秘密——她讨厌花生酱，酷爱将巧克力和樱桃混着吃，这件事连赫敏都不知道。

西奥多将目光从她侧脸一闪即逝的小酒窝上移开，手指轻扣桌面，提醒道，“快上课了。”

欧若拉脸上笑容立即淡化不见，那对儿小巧的豆豆坑却又显出来，很小声地向他道了句谢。

西奥多这才彻底挪走目光，看着前座德拉科一鼓一鼓的腮帮，心道斯内普今早到的果然够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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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巧克力樱桃酱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