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29章 花房偶遇

某个周六，赫敏突然拦住欧若拉。

她踟蹰又希冀地问，“欧若，诺伯要出生了，海格说就在今天下午，你想来吗？”

“谁？诺伯？”欧若拉不解，“诺伯是谁？”

“就是海格的那条…”赫敏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后压低声音，“…挪威脊背龙! ”

“是它？”欧若拉恍然，“龙要出生了？我会去的，正好我有问题向海格请教，樱桃现在非常嗜睡，我猜它可能快出生了…要是破壳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惨了。”

“太棒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海格一定很高兴你去他那拜访，”赫敏开心极了，在她看来，欧若拉已经原谅了罗恩和哈利，所以才会答应自己的邀约，“那么一会…下午三点半，我们在海格的小屋见! ”

凯瑟琳对此活动不感兴趣——即使近距离见识一条龙出生的机会极其难得，她依旧谢绝了赫敏邀请其一同造访海格小屋的提议。

同时另一边，周六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龙蛇混杂，欧若拉不愿冒着风险夹带樱桃一起出行，于是独自一人前往猎场赴约。

当她穿行经过休息室时，壁炉对面的德拉科突然合上书，跟在她身后，一路尾随至城堡外。

周六的猎场访客罕至，欧若拉敲响看守人木屋的大门。

海格谨慎地打开木门，看见来人后，胡茬满面的脸上露出憨厚笑容，“终于来了！欧若拉，我们刚刚还谈到你，快进来！”

半巨人热情地将小女巫迎进屋，毛茸茸的大脑袋探在屋外，那双媲美猎手的眼来回睃巡张望，直至确认视线范围内没有其他人，这才退回屋内关紧房门。

门关上后半晌，一个浅金色脑袋瓜从草垛后露出来，伏着身子，慢慢挪向猎场木屋的窗棂。

屋内，欧若拉没有立刻落座，伸手从斗篷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海格。

“感谢你的帮助，海格先生，”小姑娘身高不及半巨人的一半，扬着头，一本正经地双手托着包裹递向海格，“上次分别后一直没机会单独见面，这是一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哈！小礼物，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海格的脸蛋红扑扑的，小心地从欧若拉手上接过礼物撕开包裹，“…一双崭新的龙皮手套！”摸了摸皮料，又将手套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嗬！瑞典短鼻龙！”

“呃…”哈利忍不住去看壁炉里盛着龙蛋的大锅。

“瑞典短鼻龙的火焰最厉害，它们的皮可以抵御同类的火焰——当然也可以抵御其他龙的火焰，做出来的护具非常受欢迎。”罗恩小声给哈利科普，目光追随着海格手上的包裹。

查理答应过他和金妮，假如他俩中的谁能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并代表学院赢得一场比赛，他（她）将收到一整套短鼻龙皮制成的球衣、护具和靴子，老爸和比尔听说后跟大家开玩笑，他们说查理需要成功驯服至少二十头成年龙并得到全款酬金才有可能履行这个承诺。

不同于孩子们对金钱和社会地位概念模糊，海格跟随邓布利多见过不少世面，气质谈吐是一个人烙在骨头里的习惯，从见欧若拉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这个看上去比哈利还瘦小的姑娘出身于麻瓜世界讲究的家庭——类似于马尔福那样的家庭，他仇视马尔福并非仇富，只是瞧不起那群自称上等人却做尽缺德事的巫师败类，对于真正教养良好的人，比如邓布利多——无论对方是麻瓜还是巫师，他都是发自内心尊敬的。

“谢谢你，小欧若拉，请坐，”海格半弯着腰，一边劝说欧若拉不要拘谨，自己却表现得格外紧张，“樱桃还好吗？我是说…我没有给你准备特别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这些茶点…都是我自己做的……”

“樱桃一切都好，它现在嗜睡，我猜它快要出生了，我想向你学习一下动物破壳前需要注意的事项。”欧若拉接过海格递上的茶杯。

她留意到手上的茶杯并非上次破损、甚至挂着茶垢的旧茶杯，这回是一套崭新的茶具，陶瓷茶杯胎釉光滑均匀，杯沿一圈以金粉描绘的花纹没有半点磨损，显然，它们刚被买来不久，又或者小木屋的主人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使用。

除此之外，过度热情的拿波里獒被栓在壁炉旁披着针织花毯的巨大摇椅上，造型奇特像巨大茶盏的容器里盛放着比半巨人指甲盖还小的葡萄粒，旁边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锅形蛋糕——都是些适合小女孩的零嘴，当然，少不了哈利的糖浆水果馅饼和罗恩的咸肉三明治*，种种细节无不证明屋主人在他们造访之前极尽所能地做出了准备。

欧若拉在海格的注视下小口地啜饮奶茶，暖意沿喉咙一路而下，她夸赞道，“真的很不错，非常感谢你的款待，海格先生。”

气氛前所未有的正式，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他俩时常来小木屋串门，海格每次都会拿出好吃好玩的款待他们，但除了圣诞节礼物，两个男孩没考虑过该给海格送些小礼物表以感谢。

赫敏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另外两个伙伴懂得多*，她也送了海格不少与龙相关的书籍，这会儿见他们站在原地发愣，笑着打趣，“现在补一个见面礼也不迟，我相信你们的拥抱对海格来说一样珍贵。”

罗恩和哈利立刻反应过来，一起扑到海格跟前，毫不害羞地送给半巨人热情的拥抱，并把脸埋在他的大胡子里闷声闷气地说，“谢谢你的款待，海格。”

窗外，德拉科好不容易挪到窗户底下，抬头就看到这一幕。

男孩抿着唇，紧盯壁炉旁端坐的女孩。

“好了，好了，好孩子们，”锅里的龙蛋翻滚着，海格感动地抹抹眼泪，把小家伙们安抚回座位上，“诺伯已经等不及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他戴上欧若拉送的龙皮手套，将不断颤动的龙蛋从滚热的锅子里取出来，放在茶几一角。

窗外德拉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恨不能立刻冲进门去！

龙蛋！一枚将要孵化的龙蛋！

小龙破壳的瞬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一只小巧的、绒毛上还挂着湿漉漉蛋液的龙脑袋从蛋壳缝隙钻出来，随后是半个翅膀。

“孵化过程要陪在它身边，”海格不忘指导欧若拉，“但是不要动手去帮它，那样只会害了它，让它自己出来，让它自己站起来，你可以鼓励它——加油诺伯，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加油，小家伙，就像这样，加油——”

欧若拉跟着桌上的龙崽一块使劲，赫敏罗恩三个也不得不忍耐伸手帮忙的冲动。

僵持了不下十分钟，窗棂下，德拉科的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终于，小龙幼崽在众人视线中挣脱蛋壳，支撑着孱弱的双翼，颤巍巍地爬向海格。

这时候应该说几句恭贺的话，但老实说…几个孩子互相对视，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念头——这只幼龙长得不是一般丑。

海格正沉浸在极大的欣慰中，谁都没有开口说扫兴的话。

“噢！噢！看啊，小诺伯知道谁是他的妈妈，小诺伯来找妈妈了！”半巨人喜极而泣，双臂伸向小龙，它却突然噎住似的伸出脖子，然后咳出一口冒火的黑烟，不成形的龙焰点燃了海格的长胡子，在一片惊呼声中，海格用戴着龙皮手套的手扑灭了胡子上的火。

有惊无险，海格把小龙托在掌心，不断爱抚它的头，还把它托到自己的脸颊旁，用满是胡茬的下巴蹭来蹭去，“好孩子，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

窗外，德拉科满脸嫌弃，这玩意是条龙？和他想象中差的太远了。

“它叫诺伯？”屋内，欧若拉托着腮，“听着像个男孩名字。”

“它本来就是…”海格举起诺伯看了看，“居然是女孩？梅林，幸好发现得早…对了，对于驯兽师来说，让动物熟悉自己的名字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要时刻把这一点放在心上，让它承认你为它取的名字，是它认清你们之间关系的第一步……”

“你怎么知道它是女孩？”罗恩忍不住问。

欧若拉语气不咸不淡地，“猜的。”

“切。”罗恩瘪嘴。

窗外的男孩为自己补了一个耳聪目明。

“就叫诺贝塔! ”海格果断为小脊背龙改了名字。

兴奋过后，大家不得不正视摆在眼前的问题——小诺贝塔在哪长大？

“为什么不把它放进禁林？”罗恩提议，“没人会发现的，我们平时还可以去探望它。”

“禁林？没人会发现？暂时而已，罗恩，诺贝塔很快就会长大，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赫敏无情地泼冷水，“它是一条龙，一条不属于苏格兰的龙！再过几个月，当禁林突然出现一只无敌的野生挪威脊背龙，那时候怎么办？驱逐它？”

“禁止饲养火龙的法案将近三百年就已经存在，一旦魔法部的人根据诺贝塔的习性和魔力波动追寻到这，海格就惹上大麻烦了。”欧若拉亦不赞同。

海格看上去十分纠结。

大概他们的做法和强行让新生儿与父母分离没区别？哈利试图站在海格的角度思考，“为了你们两个好…在它还没意识到之前…海格，把诺贝塔放掉吧。”

海格终于忍不住悲痛，发出巨大的呜咽声，小龙幼崽跟着叫唤，声音尖细、句句戳心，看着这一幕，哈利和罗恩更加不忍，反倒在场的两个姑娘不为所动。

“放到哪？”赫敏追问，“禁林肯定不行，它会打破生物链…就是说，给整片森林的生物带来麻烦，它们也是无辜的。”

“查理！”哈利灵机一动，推搡罗恩，“你的哥哥！查理不是专门研究龙吗？在罗马尼亚…”

罗恩眼前一亮，“对！查理一定非常乐意帮助我们！”

海格停止了哭泣。

“罗马尼亚？往国外运一头龙？”欧若拉轻声提醒。

“没错，跨国运送一头龙…这算非/法偷/渡吧？”赫敏担忧地问。

“可我不能直接走进魔法部，告诉他们我有一头龙需要运走…”海格把小龙搂得更紧了，“处置危险动物委员会…你们不知道那里聚着一群什么人…那群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说不定会把我的诺贝塔关起来！可怜的小家伙，它才这么小，连逃跑都不会！”

说着，海格又忍不住抹起眼泪，屋内外数他块头最大，但他此时抽噎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如果那样，到时候被关起来会不止一头龙。”欧若拉头疼地说，假如龙的事捅到魔法部，在座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

“我们先写信问问查理吧，说不定他有办法，”说着，哈利从衣兜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海德薇可以帮忙送信。”

欧若拉想建议他们直接去找邓布利多，霍格莫德村人员混杂，一只外来龙蛋虽然稀奇，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推脱的借口，如果校长邓布利多出面，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魔法部的人，总比冒着巨大风险私下偷渡强。

话到嘴边，欧若拉又犹豫了——万一邓布利多留意到自己怎么办？万一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怎么办？

欧若拉皱眉欲言又止的样子吸引了罗恩的注意力，他警觉地问，“你在想什么？你想说什么？”

“友善点，罗恩，欧若是我们的朋友！”赫敏不赞成地拦住他。

“但她是斯莱特林！就算她不说…万一那群斯莱特林看出什么了呢？”罗恩没有让步，事关重大，一旦计划捅了娄子，他们几个学生顶多被学校警告、开除，遭殃的是已经成年的海格和查理——他的亲哥哥。

“那你怎么说？让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欧若拉冷笑一声，她彻底放弃了提醒他们的打算，反正最坏不过被校长约谈，只要身份不暴露，就算被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人需要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罗恩，”海格勉强从悲痛中抽离，“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需要信任。”

谁跟他（她）是朋友？——欧若拉和罗恩同时把脸别开。

朋友？她同时跟马尔福和韦斯理、波特，还有另外一个麻种做朋友？见欧若拉没有反驳海格的话，窗外已经蹲下身的德拉科，脸色变得阴郁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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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的出身：她是伦敦麻瓜牙医夫妇的独生女，原著曾用“看起来很普通，他们对在自己女儿身上发生的怪事感到困惑，但仍然为她感到高兴”形容格兰杰夫妇；

首先，英国麻瓜有公立医疗系统，单独强调牙医，夫妻俩大概率是私立牙科医生，伦敦私人牙医是非常吃香赚钱的行业，另外他们对女儿是巫师这一点接受良好，我们可以推测格兰杰夫妇均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可能是两位学霸，社会地位绝对不低；

再考虑赫敏最初的人设——性格骄傲自信、愿意展示自我、喜爱被夸奖、以自我为中心，穿上漂亮裙子也不怯场，典型在全家宠爱下富养长大的娇娇女。

* 糖浆水果馅饼（Treacle Tart）：哈利·波特曾在迷情剂前闻到糖浆水果馅饼的味道；

咸肉三明治（Bacon Sandwich）：即培根三明治，是罗恩·韦斯理喜欢的食物，其最讨厌咸牛肉三明治（Corned Beef Sandwich）——摘自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