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11章 万圣节之夜(上)

新学期逐渐步入正轨，万圣节在一片鸡飞狗跳中降临。

礼堂被彻底装饰过，半空悬浮着千百盏大小不一的南瓜灯，还有黑色蝙蝠成群结队地盘旋，惹得南瓜肚里的烛焰一阵阵躲闪，天花板下面聚集着大片乌云，里边时不时喷出一道闪电，企图吓唬长桌上正在享受南瓜盛宴的孩子们。

猎场看守鲁伯·海格培育出的巨型南瓜终于派上用场，城堡角落的每一个南瓜头都用魔法雕琢出表情，倘若你盯着某一个久了，说不准它会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欧若拉将课余时间全部献给了家庭作业，待她终于挨不过饥饿踏出阴气逼人的地下走廊时，节日氛围——浓郁的南瓜香味扑面而来。

挪蹭到礼堂，欧若拉发现凯瑟琳和赫敏都不在。

一个人过节差那么点意思，但她只有这两个朋友，伸长脖子试图从桌上找点好吃的打发时间，发现能下嘴的全是南瓜和糖果相关——并且临近的每一盘都被史密斯和沃克糟蹋得令人食欲全无。

肚子饿得咕咕叫，欧若拉有点后悔出来吃了，要不回宿舍？但她想跟赫敏她俩交换糖果……

说谁谁到——凯瑟琳急匆匆冲进礼堂，一路直奔欧若拉，“欧若！欧若！不好了欧若！”

这代帕尔默是横跨欧美的豪门世家，连德拉科都要回避帕尔默二小姐的风头，经她这么张罗，许多斯莱特林带着礼物凑过来套近乎。

凯瑟琳赶在他们之前拽走了欧若拉。

“慢点，别急，”欧若拉被凯瑟琳拽到走廊，“发生了什么？”

“赫敏不见了，”凯瑟琳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她略平复下来之后，对欧若拉简述了事发经过，“我们今天跟格兰芬多一起上魔咒课，你知道的，她跟韦斯理一组，练习漂浮咒的时候，我瞧见韦斯理对她说了句话，他们都笑，赫敏表情不太好看——下课就跑走了，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她！”

欧若拉皱起眉，又是那伙人！

迫于现实，自己不得不以相对低调的方式加学院分，赫敏没那么多顾忌和掩饰，她给格兰芬多加的分数只多不少。

欧若拉想不通韦斯理等人的脑回路，同样是为学院增光添彩，像她自己，马尔福和帕金森他们看她再不顺眼也不会拿这个挑刺，相反，自己能够用分数换来更好的待遇——可赫敏呢？她却因为这个遭排挤！

魔咒课闹别扭？想必赫敏又是最先完成任务的那个——天才傲气点儿怎么了？说不准她想帮忙，但韦斯理觉得有伤自尊——自尊顶屁用？该叫小韦斯理体验一回“瑞菲尔德”的待遇，他就能明白自尊只是实力脚下的臭鞋垫子。

不管怎么说，得先哄回赫敏。

凯瑟琳猜赫敏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伤心，现在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很可能躲在天文塔或某间盥洗室，城堡太大，她俩商定分头寻找。

欧若拉沿主城堡一间间地搜寻，刚从二楼楼梯拐角转出来，耳朵捕捉到一些奇怪的低吼——

“找…找…”不是英文，那生物像醉汉一样自言自语，“找…找…哪？找……”

伴随的是沉重、拖着镣铐的脚步声，整个走廊都因此颤动，震感一点点逼近。

欧若拉谨慎地探出双眼。

——啊啊啊！梅林！她看见了什么？一头巨怪！一头拖着棒子在学校公共走廊徘徊的巨怪！

后知后觉地，成年巨怪身上散发出发酵了起码十年的厕所味，“陈年老臭”直冲发顶，智商瞬间清零，那玩意再靠近一点，她就要被熏晕了！欧若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学点驱味或者麻痹嗅觉的法子。

这是万圣节的特殊节目吗？太重口味了点…就她一个观众是不是太寒碜了？得叫几个教授来吧？

巨怪似乎对身边一间屋子产生了兴趣，挥舞大棒拆了半扇门，侧身挤进去，欧若拉正打算借此机会脚底抹油，走廊里突然回荡起尖叫声，那声音一下粘住欧若拉的脚——赫敏！巨怪进的房间…赫敏刚好躲在里面！

怎么办？赫敏身上带着魔杖吗？她身手好吗？会防御类魔咒吗？逃脱类的呢？她能坚持到救兵赶来吗？

巨怪怒吼着。

——恐怕不能。

一旦出手，自己会不会暴露？

尖叫声不绝于耳。

留下的时间不够犹豫，欧若拉咬牙施展守护神咒，嘴唇微动，自杖尖银芒中飞出一只小巧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走廊另一端。

随即，她又握紧魔杖，背靠墙快速靠近巨怪进入的房间，脑中不断做思想建设——一只大脑溃疡小脑萎缩的巨怪而已，教授不是经常拿它做比喻吗？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想着，欧若拉已经来到门口，原来那是间女厕所，难怪赫敏会待在里边，巨怪这会儿好像被什么激怒了，乒乒乓乓的爆破声不绝于耳。

刚迈进门，她看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理。

他俩看上去非常惊恐，但双手持续挥动着，企图将巨怪的注意力从赫敏身上引开，这举动真是危险，好在女厕所对于身高足十二英尺的巨怪来说过于窄小，它的反应速度比书本描述的更迟钝，这才为他们争取到片刻的喘息时间。

“赫敏！受伤了吗？”欧若拉在厕所隔间的废墟里找到了赫敏，她脸色苍白，挣扎着想出来帮忙，欧若拉架着胳膊给她抬出来，“太好了，你没事！”

“我们快走！”趁巨怪去追逐波特和韦斯理，欧若拉打算带走赫敏。

她毫不掩饰自私与冷漠，危急关头，欧若拉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人，至于其他人，反正他俩出现在这儿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没事，欧若！你快走！”赫敏把欧若拉往门外推，“他俩来救我，我不能……”

话没说完，两道身影一边惨叫一边路过她俩冲向另一边——他们的方向是盥洗室的尽头。

欧若拉在心里骂了一句，反手拽着赫敏追上两个男生，眼见他俩躲到一个死角，欧若拉和赫敏跑到跟波特二人相对的另一个死角

果然，两边站着数量身型相仿的人，巨怪停在了正中间，它想不通该先揍哪一边。

“怎么办？”趁着巨怪纠结，罗恩·韦斯理压低声音询问伙伴们，并趁机夹带私货，“赫敏，你怎么跟斯莱特林混在一起？”

欧若拉回以一个白眼，抢在赫敏之前回答，“这太简单了，韦斯理，把你扔在他脚底下，我们就都得救了。”

巨怪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好了，伙计们，我们现在是一伙的，不是吗？”哈利和赫敏各拦住一个。

“想办法拖住它，”赫敏低声说，“想到什么主意了吗，欧若？”

罗恩知道该轮到他们这边说句话分散巨怪的注意力，嘴上却不依不饶，“你问她做什么？她不一定出什么馊主意呢。”

“哦，主意我有得是，但没一个能用的。”

欧若拉说的是实话，巨怪本身没有特殊能力，但它们以惊人的魔法防御力著称，寻常魔法一旦掌控不好力度，一击不成容易激怒它，到时即便自己有法子带赫敏脱身，但她没把握同时捎上波特和韦斯理，她的马甲也冒不起那个险，现在，他们最好能拖延时间等教授们来。

“你不是说废话呢吗。”另一边，罗恩毫不费力顶回一句。

他们已经发现巨怪没有从类似事物间做出决断的能力——至少在它发现他们几个的区别之前，一边一句话是维持僵局的诀窍，这看上去并不难，因为罗恩和欧若拉能拌一整晚的嘴，但现实总伴随各种意外——

“有什么魔咒能对付…”“有本事你…”

平衡被打破，赫敏和欧若拉居然同时开口，巨怪如梦初醒，抡起胳膊冲向女孩们。

“不要！”“这边！”哈利和罗恩一齐喊，欧若拉被赫敏使劲用后背抵在墙上，哈利则速度极快地扑到她俩跟前，巨怪一手捉住哈利的脚，拎鸡仔一般倒吊着将他提到跟它脑袋一边高，另一只手上的棍棒眼见着要抽在哈利脑瓜上——

“做点什么！罗恩！漂浮咒！”与此同时，赫敏尖叫着提醒罗恩，她的魔杖之前逃跑时遗落在废墟里了。

“啊啊啊！”罗恩显得比被抡在半空荡来荡去的哈利还惊慌，举着魔杖对巨怪酝了半天的劲，终于憋出正确的咒语“Wingardium-Leviosa”。

欧若拉慢一步从赫敏胳肢窝间伸出魔杖，适才她差点被赫敏爆发的保护欲挤成厕所墙上的人皮壁画。

巨怪的大棒子飘到半空，它迷惑地往上瞧，欧若拉稳住半空中哈利的身形，后者也有了动作，只见哈利挥动魔杖，然后——

把魔杖插进了巨怪鼻孔。

巨怪吃痛低头，罗恩撤掉漂浮咒，大棒重力加速度刚好砸在巨怪后脑勺上，这个衣不蔽体、只穿一条脏兮兮小裤衩的大块头轰然倒地。

物理攻击果然是王道！

欧若拉用魔咒将哈利放回地面，他抹了抹眼镜片上的水珠，然后拔出沾满巨怪鼻屎的魔杖，在巨怪的小裤衩上来回擦拭，同时朝让他免受脑震荡之苦的二位表示感谢，“谢谢你，罗恩，还有你——谢谢你，瑞菲尔德。”

“没关系。”欧若拉捏着鼻子说。

她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没有，实际上，欧若拉快被熏吐了，她努力把目光从巨怪身上挪开，一边赞叹波特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一边在心里发毒誓，她这辈子都不要碰哈利·波特的魔杖……

罗恩主动跑到废墟帮赫敏扒出魔杖并亲自递还到她掌心，赫敏小脸羞得通红。

“谢谢你。”小姑娘声音像蚊子一样细。

罗恩也不大自在，挠挠头重新跑回哈利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和欧若拉中间。

“罗恩，她是我的朋友！”赫敏恢复了大嗓门，“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一切，她是我们的——”

“多么伟大而感人的友谊啊！米勒娃，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一声讥笑从门口传来，欧若拉脸上菜色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