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尽头 第38章 伏地魔现身

我是回到寝室脱下院袍后才发现那瓶毒液居然不见了，装瓶子的那个内侧口袋由于常年还装雷古勒斯送我的那个药水瓶，被盖子的尖端戳破了一个小洞。

不过好在隐身衣和活点地图还没还给詹姆，当即之下我马上查看活点地图，发现有求必应屋门口是本杰明·克莱蒙斯的名字时，我稍稍松了口气，同时感到庆幸，看样子好歹应该是被一个格兰芬多捡到了。

但是下一秒瞄见小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那口气又被我倒吸回来，差点背过去。

果然，事情永远不会这么简单顺利。

本杰明那个小小的金色脑袋映入眼帘时我心里涌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不过还好当我快步近身查看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施了一个石化咒，这已经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伊万斯小姐，你的那个瓶子——”咒语被解除掉的的那一刻本杰明一股脑爬起来急忙对我急吼吼地说道。

“克莱蒙斯，你没事吧？”我直接打断他的手舞足蹈，然后问他。

“我没事，那个瓶子——被克劳奇抢走了，他往那边去了，你快去追！快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鬼头看起来居然比我还着急。

我再三确认了本杰明这个小鬼头除了中石化咒在地板上躺了一会毫发无伤后才起身离开，打开活点地图查看。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几个巡逻的级长基本都回去各自的寝室了，费尔奇也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整个霍格沃茨现在在宿舍外走动的黑点屈指可数。我本来侥幸地以为会在斯莱特林地窖附近发现小巴蒂的身影，但是事情朝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小巴蒂此时正在走五楼镜子后面的一条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那个写着他名字小黑点已经快要消失在地图的尽头上，而且糟糕的是，霍格莫德并不在活点地图上。

现在我不得不悄悄地披上隐身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五楼奔去。

五楼镜子后面这条密道感觉非常宽敞，可以容纳两辆麻瓜汽车，我怀疑是建校的时候留给出什么意外时的学生撤退路线，在给自己的脚底施了静音咒后，我放心地在那条宽敞的密道上极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小巴蒂现在最好还不是伏地魔那边的人。

密道的出口隐秘在霍格莫德村后一片满是铜山毛榉的小树林里，出口处挂满了长着尖刺的藤蔓，在深秋的寒风中荡来荡去。当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时，发现小巴蒂·克劳奇那个稻草色的脑袋就在不远处一处稍微宽阔一点的草坪上，他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脸上的表情有点迷茫，又有点兴奋。小巴蒂在那片草地上来回踱步，踩到落叶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音。而此时我悄悄地选择躲在草坪附近一处树丛里，确认自己的隐身衣藏好，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

那个人出现的前一秒我脖子后突然汗毛竖起，那是来自基因流传下来的，有危险靠近时的原始直觉。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有一个直面自己在影视作品文学小说里看到的大反派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经历，估计就算我以后真的有机会找到什么方法成功回到自己的世界，当我老了头发发白牙齿掉光，得了老年痴呆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我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的印象还是会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也无法抹去。

那是我人生中活了28年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伏地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一瞬间周围的生物包括我自己停止了呼吸，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除此之外可以说万籁俱寂，是一种折磨人的安静，而不是大自然的静谧。他那双狭长的红色眼睛朝我藏身之处轻轻瞥了一眼的那一刻——我甚至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我的牙齿在克制不住地轻轻打战，我的双腿在发软，我感觉我这段日子以来试图摧毁魂器的想法简直就是愚蠢至极虎口拔牙。那是来自纯粹而简单的力量压制，我在那一刻才意识到只要他稍微能查到我这里，只要稍微——梅林在上，我毫不怀疑自己会死得很惨，非常惨。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罗琳要不厌其烦地描述哈利波特世界里的巫师提到那个名字都要抖三抖了，我感觉今晚之后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我估计也会加入那个习惯叫他“神秘人”的队伍大军里，“伏地魔”这个名字还是留给那些真·格兰芬多勇士去称呼。我不得不佩服起凤凰社那些见识过他本人还敢与他正面对抗的巫师，没有邓布利多惊世才华与能力的普通凤凰社成员绝对是无可置疑的勇者，那是蚂蚁与大象作搏斗，几乎没有胜算。

真正的勇士，直面惨淡的人生，直面以卵击石的后果，直面自己有很大可能尸骨无存的结局，还能义无反顾地为大义而坚持走下去。

我十分理解原著里斯拉格霍恩在1996年之前的那些举动了，他一个年龄近百、技巧高强还曾经当过伏地魔老师的人都如此惧怕他——更何况我呢？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跑，逃跑，逃得越远越好。若非我大脑里尚存的几丝理智令我钉在原地，我早已狼狈得落荒而逃。

“晚上好，巴蒂。”刚幻影移形来到这的伏地魔开口了。

小巴蒂·克劳奇不愧是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假疯眼汉穆迪成功达成主人交待的任务，并且在任务完成之前没有露出任何纰漏的食死徒，14岁的他展露出的心理素质已经强于我这个躲在暗处还瑟瑟发抖的28岁成年人。他看起来不慌不忙，声音有条不紊，背脊挺得笔直，看上去更像是他在参加一个面试。

“晚上好，伏地魔大人。”小巴蒂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注意到他称呼伏地魔为伏地魔大人（LordVoldemort）而不是主人（MyLord）时，心里悄悄地一口气。这个称呼表明至少现在他还不是一个食死徒或者准食死徒，只是一个...伏地魔的崇拜者？

“我很惊讶...你居然要求主动见面，你的父亲...”伏地魔在斟酌着语气，他绝对有压制自己的魔力收放，因为现在我感觉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

“我知道我的父亲在魔法部的职位和主张。”小巴蒂居然直接打断了伏地魔，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许不耐烦，那一瞬间我在心里怀疑分院帽是不是给他分错了学院。

“所以呢？巴蒂，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伏地魔一点也没有因为小巴蒂的不礼貌行为感到冒犯，这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我不明白，你在信里说的...”

“你不明白什么呢？巴蒂？”伏地魔的声音居然可以称得上温和，像一位长辈一样循循善诱。

“巫师...你说巫师必须保持血统纯正，可是据我所知，我认识的有些麻瓜出生的，他们的能力并不输纯血。”

“噢是的，巴蒂，他们是小偷，是窃贼，他们偷了巫师的魔法，还想把我们曝光在麻瓜面前，你上过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是吗？你们的教授叫什么名字？”伏地魔问。

“是的。她叫凯瑞迪·布巴吉。”

“她是怎么说巫师和麻瓜的区别的？”

“她说——她说我们和麻瓜没什么不同。”

伏地魔从他几乎不存在的鼻孔里发出一阵轻蔑的哼声，“那么巴蒂，你告诉我，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当然不。”小巴蒂爽快地承认。

“你的父亲呢？”伏地魔突然问。

“不要提我的父亲。”小巴蒂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像是在赶走什么讨厌飞虫一样。。

“为什么呢，巴蒂？”伏地魔显然注意到了小巴蒂提及他父亲时这个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

“我父亲...他...他恨我。克劳奇世代都是格兰芬多的，但是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从那以后他...”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看上去非常有耐心地等小巴蒂继续说下去。

小巴蒂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我是家里的耻辱，我每个学期都捧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回去，每个学期——可是他从来没有，哪怕一次——称赞过我。”

“你很优秀，巴蒂。”听到伏地魔轻声夸奖小巴蒂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我选修了所有课程，每一门的成绩都是O，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恨我。”小巴蒂越说越激动，他的身影好像开始发抖了，是的，他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发抖，而不是因为直面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霍格莫德的小树林是如此安静，连风都停止了，我耳边只有小巴蒂的轻声啜泣，他在哭。但是伏地魔没有做出任何安慰他的举动，他就在那里，脸庞笼罩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蔑视？嘲笑？讥讽？谁知道呢。

“巴蒂，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所有的食死徒都不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他们其中一个。但是现在，我想让你知道。”等小巴蒂的啜泣声小了一点的时候，伏地魔突然开口道。

“我想告诉你，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在我16岁的时候。”伏地魔的声音非常平静，没有任何蛊惑性，也不具备任何感**彩，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是的，我杀了他，我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和我有相同名字，给予我一半血脉的父亲。”伏地魔继续道。

“真的吗？”黑暗中我看不清小巴蒂的表情，但是从声音我还是可以听出来他此时非常惊讶。

“噢，巴蒂不用那么惊讶，而且我杀死自己父亲的时候，比你现在就大那么一两岁。我不后悔，事实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和愉悦，他抛弃了我的母亲，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在黑暗中我看到伏地魔笑了，那双红色的眼睛更加细长，透着诡异的光芒，令人胆战心惊。

“不是所有父亲都是合格的，他永远无法理解我，不是吗。他憎恶魔法，就如同你的父亲憎恶你在一个格兰芬多家庭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一样。你觉得你的父亲理解你吗？巴蒂？”

小巴蒂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是的，所以，我们不需要与自己的父亲和解，巴蒂。”伏地魔温和地对他说道。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爱我，他爱母亲，但是我觉得他不爱我....”小巴蒂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听到小巴蒂说出“爱”那个单词伏地魔发出一阵轻蔑的嘲笑声，“爱？爱是什么呢？我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抛弃了我的母亲，他是一个胆小无用的麻瓜，巴蒂，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爱更值得追随，值得相信，值得为之付诸一切的事物，像格兰芬多那群蠢货才会拘泥于情爱，妄想付出自己的爱能得到回报。可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巴蒂，只有力量和利益才是最牢靠的伙伴，一对相爱的夫妻有可能因吵架而分离，但是一对无爱却有利益捆绑的两人却不可能分割。就像许多纯血家庭的结合一样，是爱情吗？不，是共同的利益趋势他们结为夫妻，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

“可是——”

“魔法部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残酷的人，我残酷吗？我残酷能比得上中世纪那些焚烧女巫的麻瓜？”

小巴蒂没有回答他，他显然陷入了沉思。

“我不需要你现在马上回答我，巴蒂，你还年轻，你才14岁，你可以享受在霍格沃茨三年的时光，等你毕业了，有了一大把NEWT证书，到时候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我，开创我们伟大的事业。现在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在你们的院长发现你没有回寝室之前。”

“那....我还可以继续给你写信吗伏...地魔大人？”小巴蒂满怀期望地问，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噙着泪水，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可以的，巴蒂，随时欢迎。现在，回去休息吧。”我感觉伏地魔好像拍了拍小巴蒂的肩膀，这画面在黑暗中看起来太诡异了。

小巴蒂好像朝伏地魔稍微行了一个礼，有一段距离我也看不太清楚，紧接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伏地魔矗立在那，微笑着，目送他回去。

那一刻——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在看一对父子的分别。

小巴蒂的身影消失后，背手而立的伏地魔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在我藏身的树丛逗留得比其他地方多了那么一会，我的心砰砰跳得飞快，他刚出现时那种强烈、逼人的压迫感又来了。

“出来吧，躲在角落里的人。”伏地魔大声说。

我感觉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那一瞬间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真的完了，我要死在这里，死在哈利波特的世界，死在一个虚构的地方了。

但是就在那时，一只微凉又带着一点点温度的手覆上了我的，然后悄无声息地捏了一下，好像在安慰我什么一样。

一个身影从我身后慢慢地走出去，是那只手的主人，他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脚步非常稳，脊梁挺得笔直，走了好几步到伏地魔跟前时，趁着月光我才看清他那张苍白的脸和胸口的银绿色领带。

是雷古勒斯。

“主人。”雷古勒斯的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感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错觉，我觉得他现在看起来身形比平时更高大了一些。

“告诉我，雷古勒斯，你为什么要躲在那？”伏地魔的声音非常平静，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语气里隐隐的不悦。

“我今晚和巴蒂一起值夜，现在巡夜结束他还没回来，所以出来找他。”雷古勒斯回答。

“所以你是跟着他出来的？”伏地魔问。

我感觉一瞬间雷古勒斯顿了一下，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考虑把我给供出来。

“是的，我跟着他出来的。”雷古勒斯回答。

“刚才为什么躲着不出来呢？”伏地魔问。

“我只是不敢打扰你。”雷古勒斯干巴巴地说道。

“那么，雷古勒斯，”伏地魔现在慢慢地靠近他，与此同时我的心也越跳越快，当伏地魔与雷古勒斯的脸距离不超过两英寸时，他开口了：“告诉我，你听到了多少？”

“没有多少主人，我——”

雷古勒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并且以一种令人恐惧的姿势蜷缩，但奇怪的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伏地魔——他手里捏着那根紫衫木魔杖，那张可怕的蛇脸上面无表情，杖尖端对着雷古勒斯。

“我....我没有撒谎，主人，我距离你们还有一段——你们说什么我.....我听不清。”雷古勒斯最后一个词简直像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我怀疑他在极力忍受着痛苦，而且在这种痛苦之下，他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尖叫或者呻吟。

“真的吗，告诉我？”伏地魔把魔杖稍微抬高了一点点。

“是...是的，请相信我。”

伏地魔的魔杖收起来了，与此同时雷古勒斯躺在地上，大声地喘着粗气。

“很好，雷古勒斯，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记住，不要做这种事。”

“好——”

不等雷古勒斯回答我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伏地魔，那个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魔王终于幻影移形离开了。

雷古勒斯还躺在草地上，现在他一动也不动，眉头紧锁，闭着眼睛，几缕黑发因为汗水而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若不是他还在大口地喘着气，我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焦急的我正掀开隐身衣准备过去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那双灰眼睛，直溜溜地望向我这里。

“不要过来，再等等。”他虚弱地对我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两分钟，那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我意识到我今晚之所以还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安全地躲在隐身衣下面，而不是像他一样，躺在我不远处的草地上，完全是因为他——

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想过去的时候，我听到空气中非常轻的一声。

“伊万斯。”

我掀开隐身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颤抖，我感觉自己的腿因为长时间没有任何走动已经发麻，几乎无法站立，我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身边。

雷古勒斯的脸现在好像被一阵雾笼罩着，我正担心伏地魔是不是给他用了什么毁容的咒语，可是过了几秒后，那层薄雾消失了，月光打在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打在格兰芬多配色红黄相间的领带上。

是西里斯。

我一把跪在草坪上，颤抖着双手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我，他现在的身体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树叶一样止不住瑟瑟发抖。

西里斯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嘴角还在往外渗出血丝，我用颤巍巍的袖子给他勉强擦了擦，但是紧接着他咳嗽了一下，然后我胆战心惊地望着他往草地上吐了一口血。

“你...你没事吧？”我感觉自己说话时牙关都在咯咯打颤。

西里斯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往草地上吐了一口血，我发现他现在几乎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你真会惹麻烦，伊万斯。”吐完血的西里斯回过头望着我，我们对视了可能不到一秒，他的嘴角勉强扯了一下，像是要对我做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

下一秒西里斯就两眼一闭，晕倒在了我的怀里。

说明一下，chap38女主把自己和小巴蒂比心理素质是愚蠢の行为。因为很明显，小巴蒂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或者至少也是天生半个反社会，后天被他老爹催化成全反..

反社会人格是感觉不到恐惧的，就如同汉尼拔杀人吃人的时候心跳没有超过80的时刻，他们没有正常人的恐惧，也没有任何同情心，基本没有正常人所拥有的感情，在他们眼里大多数人就和一件物品一样，杀死也没有任何愧疚或者心理负担。女主这种只会敲几行代码再去天文台搞搞观测的Ph.D和人家根本没法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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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伏地魔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