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起初我只是想成为一名普通教师 第12章 好多人啊

卡洛琳·斯宾塞神清气爽。

此时是火焰杯第一场比赛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几乎所有人都在以它为时间节点期待下个星期二，比赛真正的开始时间，但卡洛琳有自己的计时法，对她来说，这是她骑着摩托车在苏格兰冷风中尽兴狂飙之后的第一天，在这之后，她将要打起精神调查自己失踪的朋友，和把哈利·波特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嫌疑人——和她的助教小天狼星一起。

当然，她不想否认，她和小天狼星接吻了，但她很高兴小天狼星也是如此的……通情达理，那个吻结束之后，他们默契地没再谈起任何与之相关的话题，今早他们结伴去礼堂吃早饭，然后向彼此道别，卡洛琳想再去买一块软木板和一些大头钉与丝线做她的新线索墙，小天狼星据说另有安排，他们都有自己的计划，这很好。她喜欢悬而未决的谜团，同时也希望日常生活井然有序，至少现在的确如此——

“太好了！你在这儿！”

卡洛琳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小天狼星闯了进来，满脸不快，长外套的后摆都随着他的动作幅度向后飞起，右手紧攥着一沓厚厚的报纸，扔在卡洛琳桌子上时已经变得皱巴巴的。

“丽塔·斯基特！”小天狼星说。

“他们还是没有看够这期预言家日报吗？”卡洛琳颇为同情地扫了一眼，哈利·波特在报纸头版上茫然无辜地眨着眼睛和她对视。

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在霍格沃茨掀起了轩然大波，本该介绍四位勇士的新闻变成了哈利的独家报道，而且添油加醋地加入了许多夸张又煽情的不实描写，小天狼星和他的同事们起初都以为这是场闹剧，毕竟没什么人会把这些明显有失偏颇的文字当真。但糟糕的是，第四位勇士的有些同学不仅当真，还对这篇报道的兴趣与日俱增。

“我不明白他们，这些被拙劣手法煽动情绪的学生。”小天狼星厌倦地说，“我不爱看报纸，一直都是。谁会指望那上面有有用的信息，它说我是逃犯，又称赞我是英雄。”

“我也不看。”卡洛琳嫌恶地说，但是由于个人恩怨。她不止不看预言家日报，她不看所有由丽塔·斯基特供稿的报刊。

当卡洛琳还是学会研究员的时候，她和其他几位同事曾受邀成为麻瓜首相与魔法部部长会晤时的礼仪与学术顾问，这本该是一次对民众保密的活动，但丽塔·斯基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混进了会场，偷听并歪曲了他们的会议内容，并在报道里卡洛琳和她的同事们塑造成了一群为麻瓜政权牟利，压缩巫师生存空间的叛徒，当时这篇报道只刊登在了一家无名小报上，但对麻瓜研究这种边缘性学会造成的影响依然不小。

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她至今都没能想明白丽塔·斯基特到底是如何混入会场的，这也让她想不到办法做点什么，导致随着这位记者的名气越来越大，她对她的厌烦也与日俱增。

但是——

卡洛琳迟疑地将那沓报纸展平，翻面，让无关紧要的那一版朝上，“你不能没收他们的报刊，这会让他们会更疯狂的。”

小天狼星一顿，“没收？”他说，“哦，你说这些，这些是我买下来的。”

“所以你？”

“我是来邀请你去霍格莫德的。”

卡洛琳下意识想拒绝，但小天狼星紧接着推过来一张便签，丁香紫色的信笺上，是她姐姐安迪的笔迹：

卡洛琳，在霍格莫德等你！

小天狼星将它折叠，翻转，一只小小的紫色蝴蝶从他指尖升起，扑棱棱绕着办公室飞了一圈，最终落回到卡洛琳的指尖，他伸出手，与她指尖相抵，纸蝴蝶又微弱地振动翅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降落在他掌心。

“和我走，我就告诉你你姐姐在哪里。”

卡洛琳勾勾手指，小天狼星弯腰，凑近，被她狠狠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卡洛琳！”

“小天狼星。”卡洛琳俯视着他，“给你一个机会，用不像绑架犯的方式再邀请我一次。”

--

霍格莫德乍一看和那些麻瓜小村庄没什么两样，低矮的小屋，狭长的石子路，路旁挤挤挨挨的商店橱窗，路上混合着融化的雪和薄薄的冰壳，卡洛琳拉低帽檐，挽上小天狼星的手臂。

“哦，良知。”小天狼星说，卡洛琳立刻抽出手，被他抓住手腕，妥帖地安放在臂弯里。

“少来这套。”她说，“你的膝盖骨什么事都没有。”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你姐姐在哪儿？”

“我知道她会在哪儿，离霍格莫德最近的麻瓜酒吧只有一家，除非——”

卡洛琳停住脚步。

小天狼星笑了，笑声就在她的耳畔，他低下头，呼吸打在她的耳环上，带来一阵似是而非的摇晃，“除非什么？”

除非她的姐姐，安迪·斯宾塞，正站在不远处三把扫帚酒吧摇摇晃晃的小招牌下，一边对着手呵气一边等待着她的到来。

“……就是这样。布莱克先生说他能带我进来，只不过要早起，真的很早，嘉莉，我早上五点就起床了，还要穿这些——哎呀，他们怎么总看我，我露馅了吗？”

安迪一抬手，她手腕上六七个粗细不一的金属镯子叮叮当当碰撞着发出脆响，手指上三个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也反射着窗外的雪光，罗斯默塔夫人撑着下巴坐在吧台后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客人和她的斗篷与长袍。

卡洛琳确信小天狼星为这个惊喜做足了准备，至少从安迪的着装可以看出他一定在事前叮嘱了不少事项来让她穿得像个女巫，但问题就是安迪穿得过分像个女巫了，她厚实的毛皮斗篷，从斗篷下露出的，缝着金线的长袍袖口，和她那些闪闪发亮的珠宝首饰，让她坐在这间巫师村庄的小酒吧里时看着像那些傲慢的有钱人巫师来吃炸薯条。

“太夸张了！”卡洛琳压低声音说，同时伸手把她手上耳朵上脖子上的首饰都摘下来收进自己的挎包里。

小天狼星是对的，她们来的很早，早到那些从霍格沃茨步行出发的学生和一些来过周末的三教九流都还没聚集在这间小酒馆里，虽然他可能是为了买空今天的所有预言家日报。但这确实给了卡洛琳一些时间，否则今天回去她就会听见女孩子们讨论有一位似乎穿戴着摩金夫人所有新品的女士在三把扫帚里吃油炸食品，而这位摩金夫人的模特还没走出霍格莫德可能就会被一些面容模糊的巫师偷走大部分珠宝首饰。

“我想穿得漂亮点来见你！”

“但你不能穿迪奥去写字楼里上班呀，对不对？”卡洛琳说，“这是一样的道理。”

“我确实穿迪奥去上班。”安迪说。

“我说的是秀场款！”

安迪想了想，默默解下了自己的头巾。

“这也是迪奥吗？”卡洛琳问，目光如炬。

安迪点了点头。

“把它给我。”她说，“……借我戴几天。”

“卡洛琳·斯宾塞！”

卡洛琳和安迪为一条方巾展开了一场小型的斗争，直到她发现小天狼星坐在她们对面一言不发地微笑，她毫不犹豫地将战火蔓延向他，“你怎么能把我姐姐带到霍格莫德来？”

“你姐姐在信里说你从没邀请过她。”小天狼星说，“而我忘了告诉你，拜托，有个不扫兴的姐姐是件很幸福的事，莉莉几次三番想把她姐姐介绍给我们，但是——”

小天狼星不说话了。

“但是什么？”安迪饶有兴趣地问，“莉莉是谁，她姐姐和我一样吗？”

卡洛琳在桌子上丢下几枚金加隆，“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她们推开门时，小天狼星说：“莉莉是我的朋友，出色的女巫，她姐姐是个麻瓜，但你们不一样。”

“我真为你的朋友感到遗憾。”安迪说，“希望她姐姐能理解她。”

小天狼星低下头笑了笑。

他们仨并肩走在霍格莫德狭窄的小路上，街道尽头隐隐出现了一些人影，第一批走得快的学生已经到达了霍格莫德，其中有两个壮实的红发男孩尤为显眼，倒不是因为他们多高大或者多英俊，而是那头红发在狭窄的村路上来回闪动，很难相信两个人在拥挤的人群中间和湿滑的石子路上还能以这么灵活的方式上蹿下跳，但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可以，这就显得被他们挟持的那个小男孩有些可怜了。

“早啊，斯宾塞教授，布莱克教授。”其中一个男孩看见她们，扬起笑脸打了个招呼，另一个紧随其后，他们很喜欢小天狼星，卡洛琳看得出来。

“你们好啊，弗雷德，乔治。”小天狼星说。

——她也看得出来小天狼星没分清他们俩，

“小罗尼，哥哥有没有教过你，见到我们的教授要说什么？”后说话的那个双胞胎说着，顺手把被他俩夹在中间的男孩的毛线帽扯了下来，扔个他兄弟。

“早，斯宾塞教授，布莱克先生。”罗恩·韦斯莱不太自在地说，望向小天狼星时眼神闪躲。

“早，韦斯莱先生们。”卡洛琳把安迪藏到身后，她不想给安迪编造假身份，那样麻烦更多，索性转移了话题，“波特先生没和你们一起吗？”

罗恩顿时看起来更泄气了，他的两个哥哥大笑，这让他的脸涨得通红，小天狼星在这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管我们啦，去玩吧。”小天狼星说，在韦斯莱兄弟走远之后才对卡洛琳说，“这就是我忘记告诉你的另一件事了，他们吵架了。”

“男孩子们。”安迪用一种了然于心的语气说，小天狼星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卡洛琳忍无可忍。

就这样，他们又以这个奇怪的组合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并在佐科被学生填满前带安迪进去逛了一圈，卡洛琳不得不同时制止安迪想要购买笑话商品和小天狼星偷偷为安迪付账的行为，但她很乐意让安迪尝尝蜂蜜公爵的新品，随后她们俩因为卡洛琳远远看见穆迪走来就立即把安迪推进文人居羽毛笔店室外大花盆里的行为吵了一架，不过很快又因为奶油夹心巧克力和好了，这时卡洛琳看到波特先生的另一个好朋友，头发蓬松的格兰杰小姐正独自朝这边走过来，但她看上去有点奇怪，嘴巴一直在动。

“告诉我，你的教子和格兰杰小姐吵架没有？”

“啊……”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我想是没有，他们俩看起来关系很好。”

“他们俩？”

“赫敏！”小天狼星挥手，他像早有预料似的，随着赫敏一步步走向他，他也一步步后退，直到退进蜂蜜公爵糖果店和另一家小魔药店之间的小巷，赫敏在他身前站定，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卡洛琳和安迪。

“不要担心，斯宾塞教授和安迪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小天狼星说，他双手插在斗篷大衣的口袋里，微微俯下身和赫敏平视。在一个紧张的格兰芬多，一个茫然的麻瓜研究课教授和一个看什么都兴致勃勃的麻瓜之间，他反而是最悠闲淡定的那一个。

“小天狼星……”赫敏犹豫地说。

还没等她说出口，小天狼星维持着和她平视的姿势，皱起鼻子，嗅了嗅赫敏头发旁的空气。

“看来我没看错。”他笑着说。

“如果你不立刻解释一下你在对一个未成年女孩做什么，那么我真的要报警了。”安迪说，“你们这的警察叫什么？”

“你是麻瓜？”赫敏问。

“她是我姐姐，格兰杰小姐。”卡洛琳说，“顺便说一句，我很同情你最近的遭遇，但这样不是很不方便吗，波特先生？”

赫敏身边的空气突然出现了水波般地颤动，又像是透过火焰看到了小巷对面那家小店的门脸，小天狼星伸出手接住了隐形斗篷，他终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关切地看着年轻的勇士。

“是你呀！”安迪惊喜地拍了拍哈利的头发。

“这就是我的解释。”小天狼星对安迪说。

“我会保密的。”赫敏自觉地对卡洛琳说，卡洛琳颔首致谢。

“很麻烦。斯宾塞教授。”哈利看上去很郁闷，但还是回答了卡洛琳的问题，“但是——”

一群戴着支持塞德里克徽章的霍格沃茨学生走了过去，谈论着勇士，火焰杯和预言家日报。

“很明智的选择，哈利。”卡洛琳心里涌上一股真情实感的同情。

小天狼星却看着另一个方向。

——丽塔·斯基特正带着她的摄影师从三把扫帚里出来，除了安迪，剩下的巫师们都下意识往墙根下退了退，等她回过头的时候，她发现所有人脸上都是愤怒的表情。

“怎么回事，卡洛琳？”安迪问，其他人或许还有同仇敌忾的可能，但她更了解自己妹妹的正义感。

“太阳报。”卡洛琳说，“她就是那个太阳报。”

“那个死——”

“这还有孩子！”

卡洛琳捂住安迪的嘴，脸上已经看不出恼火。她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丽塔·斯基特吃到了第一篇报道的甜头，就像蚂蝗吸血，她不会放弃这个巨大的、甘甜的血包，而是会无孔不入地盘桓在勇士们的周围，这对女记者和憎恶她的人来说都是好兆头：斯基特越是急切地追逐着一切可能让她写出爆炸性新闻的素材，越是有暴露弱点的可能。

都来得及，卡洛琳心想，在脑袋里的待办事项清单上又加了一条。

“小天狼星。”哈利说，语气终于轻松了点，“把隐形斗篷还给我吧，我们去三把扫帚里坐坐。”

他的教父却没有松开抓着斗篷的手，“是的，哈利。”他严肃地说，“我们去三把扫帚里坐坐，而且由我来付帐，但我们就这样去——”

“小天狼星——”

“我是认真的。” 小天狼星说，“有我在这儿，我陪着你，你想不想试试——我们一起去三把扫帚里坐坐，如果有人真的敢来说什么，你猜猜我会怎么做？”

哈利的绿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

“不要强迫自己，哈利……”卡洛琳迟疑地说，“我想小天狼星的意思是你可以试试，或者不尝试……”

“斯宾塞教授。”哈利慢慢地说，“你觉得我今天穿得怎么样？”

“什么？哦，还不错，挺帅气的。”卡洛琳回答，而小天狼星和赫敏相视而笑。

哈利从他教父手里接过隐形斗篷，递给安迪，“我想你更需要它。”

“天啊！孩子。”安迪由衷地说，后半句话从空气里传出来，“我很愿意帮你打爆那些人的嘴，虽然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以，安迪。”卡洛琳说。

不太确定麻瓜能不能来霍格莫德玩，但是神动里雅各布也进入霍格沃茨了，所以我就当有个巫师带路的话就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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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