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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帕萨莉的复仇 第180章 Chapter 181

作者:松嶙十三路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10-28 08:19:11 来源:文学城

Chapter 181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汤姆的声音突然又变得轻柔起来,但眼里的鲜红突突直跳,脸上也一瞬间浮现起了波纹——他的外貌魔法要失效了。

【先安抚他,不要激怒他】汤姆的灵魂在她耳边提醒。

帕萨莉没有理会,但看着气急败坏的汤姆,越发冷静下来,所有的感情都暂时陷入了沉睡,理智主宰了一切——的确,她需要先缓和汤姆的情绪,而不是不顾一切地放任自己的焦虑,跟他吵起来。从他这里到一个答案,或者一个保证更重要——妈妈已经看到了赛迪莫斯的遗言,遭到了精神冲击,如果不能尽快挽回妈妈的认知,或者至少证明这件事跟汤姆没有任何关系,她在会失去妈妈的同时,难以继续和汤姆的关系。要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说服妈妈的难度也会逐渐增加,因为只要这件事没有定论,妈妈就不会停止深入思考,而一旦细想,她就会发现赛迪莫斯过世或许才更接近现实。

留给她求证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强迫自己以和缓的口吻回答:“我只是想向你求助,汤姆,我没有渠道收集这方面的信息。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肯定你和你的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因为这对我和妈妈来说都至关重要。你知道的,赛迪莫斯是妈妈的至交,如果她出了事,妈妈会承受不了——更别提如果你跟这件事有关……而我,一旦妈妈出了事……”

汤姆激烈的情绪在她的解释中逐渐平复了一些,可他很快就又冷笑了一声:“好吧,但这也没法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从一份都没写完的报告里找到一个来自英国权贵圈的人,就揣测这件事跟我和我的人有关。你这么做也让我无论如何没法相信你真把我当成了你的未婚夫、跟梅尔宾斯夫人一样重要的人。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指望我一如既往地坦诚相待呢?你的良心和公正呢,帕萨莉?”

“汤姆,我不想伤害你,可更不能瞒你——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跟这件事有关。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没法,真的没法,面对跟你的关系了……我想不出该怎么办。”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不自觉低了下去,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眼前发黑,头也开始眩晕,只能往后靠在桌沿上,伸手紧紧攥住桌布和桌沿稳住身体。

不知道是否这番话起了作用,汤姆看着她,忽然又和颜悦色起来,慢慢靠近,小心且讨好地抚摸她的脸侧,轻声低语:“……你要知道,萨莉,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论如何,你都不该为一个外人而对自己人发动攻击,这是很愚蠢的行为。你看,我把我的灵魂分给了你,允许你窥探我的**,使用我的财富,享受我的地位和权利所带来的便利和安稳,甚至梅尔宾斯夫人也能沾光。相应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或者说是请求,你得百分之百地信任我,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信任她的丈夫那样相信我,向我交付你的全部……”

“汤姆……”望着他逐渐变黑的双眼,听着他不急不缓的叙述,她的脑中不禁掠过他们目前为止的所有重大经历——一同熬过慈善院孤独寂寞的时光,进入霍格沃茨,对付不友好的同学,赢得优异的成绩和老师的认可,犯下愚蠢且致命的错误,面对他悲惨的身世,回到她曾经的家,毕业后在魔法界站稳脚跟后,又取得名誉和不错的地位,直到现在成为彼此的伴侣……休眠的情绪重又苏醒,像上涨的潮水般一路涌上来,直达喉眼眶和咙口,淹没了她用理智铸就、名为“冷静”的堤坝,让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只能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忍不住抽噎起来——愧疚和怜爱让她很想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脖子和一切裸/露的肌肤并向他道歉。

“好啦,萨莉,你能做到的,是不是?你看,你对你妈妈就能做到全心信赖。既然你说我跟她在你心里一样重要,你应该也能像对她那样,对我敞开全部胸怀,对吗?”她的抽泣让他的声音更温和了,他轻轻把她带到了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头发轻缓地抚摸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脊背上一下下拍着,好像妈妈经常做的那样,而她只需依偎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帕萨莉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一些。不过,当内心的情感潮水稍稍退去一些,理智铸就的堤坝就又冒了头——她还是不能忘记初衷,得想想赛迪莫斯,更要紧的是,得考虑到妈妈。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后,她最终还是以颤抖的语气把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哪怕每吐出一个字就像一只铁爪在她胸口残忍地抓挠一下:“……所以,你能保证你和你的人,没有,从来都没有……”

汤姆抚摸她头发和拍着她脊背的手都停了。他的心跳得更剧烈了,气息中的平静不再,但他始终没有再开口。

等不到回应,帕萨莉抬起脸,果然发现他的表情铁青得吓人——在忍耐地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后,他冷笑了一声,脸上划过愤怒,而后轻蔑地回望她,却还是给了她答案:“我能保证我没有参与导致她失踪的事,但我不能为我的下属做这类保证。因为我们的确调查过传染性诅咒的事,可我并不是24小时都跟着他们,所以不能保证他们做过什么‘超出程序’之外的事……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因也愤怒颤抖起来,眼里猛地跳跃起红光,紧绷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水波纹——这回波动得更加激烈,让帕萨莉怀疑下一秒他的面部伪装就要脱落。然而,他松开了她,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套,重新戴上。几秒后,等再度抬起脸面对她时,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情也变得更加冷峻疏离。只见他抬了抬下巴,冷冰冰地说:“既然你的身体没事,我想我也要回去继续工作了。如果你很担心我的下属真做了什么导致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失踪,你尽管可以去找他们要细节。而且,最后容我提醒你一句,克里特-威尔瑟不是我的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连门都没有关。

帕萨莉望着他很快就消失的背影和大敞的门框,被深深的难过、心慌和愧疚再次淹没。出于本能,她拔脚就想追上去,可最终捏了捏拳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一方面,这是她眼下必须为妈妈,也是为自己做的,没法能妥协,哪怕会伤害汤姆。然而,另一方面,他回答让她安心了一些——至少他刚才保证,他本人跟赛迪莫斯的失踪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他至少没有下达某些可能致使赛迪莫斯消失甚至死亡的命令。

“你最好不要轻易下这样的结论,也别太轻信他的话,”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汤姆的灵魂此时突然现身,落在了她旁边,语气冷静地告诫:“毕竟这关系到该如何向你妈妈交代,不是吗?我认为你该更加谨慎一些……”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它的这番话一下点燃了帕萨莉拼命按捺住的恐惧、焦虑、由衷的不安和内疚。她不由暴躁起来,猛地转身,充满敌意地面对它,浑身发抖,差点拿起手边的烛台扔过去:“你们不是一个人吗?甚至他才是本人!而且,既然他不可信,你难道就值得信赖吗?”

它闭嘴了,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帕萨莉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才硬邦邦地辩解:“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我认为你最好再去别的渠道求证一下他的话,否则你没法真正安下心来。你可以冲我发火,但这并不能帮你解决问题。”说完,它就消失在了原地,明显因为她发脾气也不高兴起来。

帕萨莉闭上了双眼——其实它说得没错。可让她心怀疑虑去验证伴侣做的保证比想象中更令人痛苦和艰难:刚才跟汤姆的对话已经说明了这一点。然而,她更无法承担不做这件事的后果。

她不能任性,必须得先将情绪暂时放到一边,把该做的事完成。

先去试探一下克里特-威尔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的签名出现在了那份赛迪莫斯偷拍的照片上。可问题是她跟克里特并不熟,该如何以一种合理且迅速高效的方式找他试探这件事呢?难道要像汤姆曾经做的那样,运用摄魂取念从对方那里获取信息吗?如果要那么做,最好且最快的方式就只能是混进他常去的娱乐场所,因为人们在那样的地方通常会放松警惕。但她得弄清楚克里特通常会光顾什么地方——这就又需要至少两三天时间。

在这个档口再次联系赛迪莫斯的同事,向她们打探更多细节也不合适——虽然上次她们的会面时,对方承诺,愿意为赛迪莫斯而向她提供帮助,但她不能贸然前往德国。因为她还没有完全证明汤姆跟赛迪莫斯之死没有关系并且刚刚才跟他吵了一架,所以他想必已经起了警惕心,清楚她一定会求证。假如他真跟这件事有关,那么她轻率地前往德国就会让赛迪莫斯的同事再次陷入汤姆和手下人的围剿。

当然,她可以在过一段时间后借交付国外订单跑一趟德国,跟赛迪莫斯的同事碰面详聊。而且,届时她也可以去赛迪莫斯报告中提及的传染性诅咒实验室看看,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比如一旦现场还有残余的魔法,她至少就能知道做魔法实验者的行事方式和风格。

这样一来,留给她的选择就只有拜访威夫特了。尽管可他是汤姆的密友和得力干将,她不可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这不意味着这条路就完全走不通:她依旧能谈话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人在交谈时的表情,语气,动作等总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些东西。何况她得在这段时间内做点什么——否则不仅她和妈妈都会更加焦虑不安,汤姆也会起疑:他们都清楚,她不是那么容易在大事上被说服并让步的人。更不用说刚才汤姆不也让她去问他的下属们吗?

于是,在思考该如何同威夫特沟通以及说些什么后,她便使用通讯装置给对方发送了一条想要上门拜访的信息。当天下午茶时分,她得到回复并于晚餐后通过壁炉登门。等她抵达目的地,威夫特已经在小会客厅等着了。

“好久不见,帕萨莉,”他说,上前跟她短暂地拥抱了一下,邀请她坐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或许你已经听说了,我最近在找你的姑姑,赛迪莫斯-特拉弗斯。”

威夫特的眉毛挑了起来,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脸上也让人看不出除诧异之外的任何情绪。不过,等了一会,见帕萨莉没有再说下去,他倒是很体贴地把话接了下去,礼貌地表现出恰好到处的好奇:“所以,你为什么又想起来要找她呢?我记得以前在学校时,你也曾跟我打听过她,可那时我就告诉过你,我和家人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了——最近一次还是在霍格沃茨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听说她突然回到了英国,家里还找了她好一阵,最后却也没能见到她。自那之后,家族里就彻底没人再提及她了。因此,如果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关于她去向的消息,那么很遗憾,我仍帮不上忙。”

“我明白,但我来不是为了向你打听她在哪里,而是想问问你对克里特-威尔瑟了解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威夫特的脸上掠过厌恶和鄙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保守地回答:“我并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他毕业之后一直在为家族工作,对赚钱颇为热衷,也有过几次不错的投资。怎么,你觉得他掌握了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吗?”

帕萨莉点点头,另一方面不由怀疑威夫特是否故意避免称呼赛迪莫斯的名字:“是这样的,据我所知,赛迪莫斯参与了一项调查,而克里特-威尔瑟是该受调查事件的参与者。”帕萨莉故意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的同时又保留一些事实,好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威夫特陷入了思索,皱起了眉,不过脸上依旧没有透露其他情绪:“所以,你的意思是,克里特或许导致了她的失踪?你跟‘他’说过这件事吗?”

对方咬字的变化验证了她的怀疑——说到代指赛迪莫斯的“她”时,他含糊又迅速。不过,在提及代表汤姆的“他”时,他的表情和语气又顿时充满了敬仰和肃穆,其中还透露出几分惧怕,似乎不敢直呼其名。

帕萨莉有些不得进——以前威夫特私下称呼汤姆时并不像现在这样,毕竟没人会在私底下提到密友时敬畏到不敢提及对方姓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就在今天中午。我们还为此弄得很不愉快。我不该怀疑他,但克里特-威尔瑟是经济部长威尔瑟先生的侄子,不是吗?”

威夫特露出了无奈但宽容的神情,这让他此时显得更像他们的朋友而非魔法部领导人的谨慎的下属了:“难怪今天午后他一直都那么阴郁……帕萨莉,我想你误会了,威尔瑟部长和克里特虽然是叔侄,可双方并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他们家跟我们的部长已经断绝往来多年了。因此这件事其实跟我们并没有关系。我想这恐怕只是他个人或者家庭所为。”

“……是吗?可你们都是怎么确认他们之前毫无交集的呢?”帕萨莉故意抿起嘴问,显出固执的样子。

“威尔瑟部长下了班就回家——他很喜欢看魁地奇录像以及和家人待在一起。而克里特嘛,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威夫特尴尬地微笑了起来,委婉地不再说下去了。

“但那不代表他们在大事上不会有交集,不是吗?不少政治同盟虽然没有共同爱好,平时无甚私交,但确实最紧密的政治同盟。”帕萨莉装作依旧坚持己见的模样说。

“相信我,我们是不会弄错的。”威夫特笑了,话语里显出劝哄的同时,还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自信。

这下,帕萨莉更加确信汤姆和他最得力的手下一定对政界要员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并且一切都符合她的所见所闻,比如魔法部的监控装置以及布置在A&P外、但从未现身过的魔法部巡逻人员。只是如此一来,汤姆统治的英国魔法部真能不清楚传染性诅咒的来源吗?既然汤姆都能带领英国率先研究出解除诅咒的方法,那么他真会在这个过程中放弃调查清楚诅咒源头吗?

是时候该再进一步试探了——

“好吧,我明白了。其实是这样的:我在赛迪莫斯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份报告,里面提到一些人在欧洲筹备建立了传染性诅咒实验室,克里特-威尔瑟的名字出现在筹资人名单里。既然赛迪莫斯在调查这件事,我想她的失踪或许跟威尔瑟有关系。我记得你们调查过传染性诅咒的事,所以确实有过这样的研究实验室吗?你们调查过克里特吗?”说着,帕萨莉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份赛迪莫斯未完成报告的复制本,递给了威夫特并说出早已斟酌好的措辞。

威夫特挑了一下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当接过报告开始浏览后,他的眉头逐渐锁紧了。

“帕萨莉,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份报告?”他有些严肃且紧张地问,神情不像作假——看来汤姆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从她的房间里,你知道,她的遗嘱生效了,上面有她的地址。”帕萨莉半真半假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把这份文件带回到魔法部吗?”威夫特凝重地问,见帕萨莉点点头,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早在诅咒爆发初期就已经暗中调查过诅咒的来源了,可结果也只能确认诅咒最初源于欧洲的几个魔法红灯街区。至于这篇报告中提及的实验室,我们对此并不清楚。

我不知道这份报告的结论是从何而来——如果仅是基于这三张照片中显示的文件,我认为我们该好好确认一下再说。因为在之前的调查中,我们并没有见过类似东西。至于克里特-威尔瑟,如我刚才所说,他并非我们这边的人——事实上,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参与政界事务。但这不能排除有别的势力利用了他,或者这纯粹是他的个人行为——毕竟就像我刚刚说的,他很热衷于各种投资,因为不这样的话,填不平他们家因享乐而背上的债务。

我会向‘他’汇报这件事的,如果报告里说的是真的,我们会重启对传染性诅咒的调查,同时也会帮你关注你需要的消息。”说着,他郑重地望向帕萨莉保证。

“那就麻烦你了,威斯。”帕萨莉点点头——目前为止,除了有意避免提及赛迪莫斯和汤姆的姓名外,威夫特的反应看上去很正常。或许赛迪莫斯和同事们当时的遭遇另有隐情——当然,也有可能威夫特隐藏得太好,毕竟他常年跟汤姆待在一起,一定会从后者身上学到很多与人打交道时不被看穿情绪和想法的技巧。

“……或许我说这话有点僭越,可我的看法一直都没有改变,帕萨莉,他很看重你,从学校起时就如此。”威夫特似乎误会了她的沉思,有些紧张又赧然地开口辩解,“因此,我认为你该多给他一些信任和依赖,而不是……当然,我不是要指责你,毕竟你得照顾梅尔宾斯夫人……但我由衷希望你们能成为美满的一对,没有谁能比你们更般配彼此了。”说到后来,他在帕萨莉的注视下脸红了,这让他更像她当初认识的那个有些羞涩但真诚的朋友了。

“谢谢你,威斯,我很高兴汤姆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帕萨莉微微一笑,心里的天秤不禁向他倾斜了一点——她现在还是不要着急下定论的好,至少接下来去探探克里特的口风再说。

告别威夫特后,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帕萨莉便回了家并思考该怎么跟妈妈交代调查的进展。

“萨莉,怎么样?调查有结果了吗?”果然,妈妈已经结束治疗,也回到了家,一见她便着急地问。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去求助了威夫特,他答应会帮忙。”帕萨莉安慰,“赛迪似乎的确参与了一些危险调查,因此我需要更专业人士的帮助才能弄清楚更多细节。”

“是汤姆建议让你去找他的吧?我猜他已经把一些活分给了周围人做,毕竟他总是那么忙。”妈妈松了口气,似乎汤姆的介入让她放心不少。微笑了一下,她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今天中午,他风风火火地,一赶回来,就急着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看我的脸色也不太好,还陪我去了诊所,看着我躺下才离开。”

然而,妈妈的话好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她心上,让她浑身发麻——她怎么没想到呢?既然汤姆安顿好了妈妈才去安全屋找她,那他完全能捎带从妈妈那里知道她去安全屋做什么——他都不必费心套话,只需使用他最擅长的摄魂取念即可。也就是说,在抵达安全屋前,汤姆可能已经得知赛迪莫斯实际上并非失踪,而是亡故了——哪怕妈妈对此将信将疑,他却能一眼看出这就是事实。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赛迪莫斯的死看上去就跟他脱不了干系了——否则为什么在刚才的争执中,他没有一开始就反驳她,赛迪莫斯不是失踪,而是死了呢?他为什么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她告诫自己,不该现在就往这么悲观的方向想。而且,汤姆也不一定会对妈妈使用摄魂取念。

“亲爱的,怎么了?”妈妈注意到她的脸色变了,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

“没什么,妈妈。我只是忍不住想到了一些最糟糕的结果……不过,目前我都没有收到过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们不该提前预支烦恼,对吧?”发现很难在妈妈面前隐瞒自己的情绪,帕萨莉只好半真半假地说。

妈妈望着她,脸上血色也褪了下去,可最终还是勉强笑了一下,继而抿嘴点点头,伸手搂住了她。

她们一同在拥抱中陷入了有些凝重的沉默,直到帕萨莉表示他们该吃晚餐了,要求一同备餐。

“噢,对了,那我们就快点把晚饭解决吧,”妈妈抽了一下鼻子,抹了一下泛红的眼睛,用有些刻意的轻松语气说,放开了她,指挥人偶去做晚饭,“汤姆今晚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妈妈。”想到中午的不欢而散和刚才的可怕推测,帕萨莉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好在妈妈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那好吧,我们可以给他留一点吃的,或者你等会出门的时候顺便跑一趟魔法部给他送点吃的东西过去,好吗?我觉得他肯定会很高兴。”

“我想我们给他留一点就好,如果我为了这个去魔法部也会让他显得很不专业”,帕萨莉装作自然地边反驳边径自从菜篮里拿出蔬菜并开始清洗起来,实际上在掩饰自己眼下难以面对汤姆的事实。

“好吧,那你可以用通讯装置问问他,”妈妈似乎没察觉她的不对劲,接过她洗好的蔬菜,放到菜板上切起来,“你们该多关心彼此——你们都太忙了,他更忙,因此必须得抽出单独相处的时间,否则日子一久,你们之间会有误会,觉得对方不够关心自己,亲爱的。”

帕萨莉只好叹了口气,把手在围裙上擦干,用通讯装置联系了汤姆。

他好像察觉到妈妈在旁边,因此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一如往常表示今天会回来得比较晚,她们可以给他留一点吃的东西。

这一晚,帕萨莉睡得很不安稳——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后,彻底失眠了,于是便爬起来开始制作赛迪莫斯同事来拜访时下的订单。此时,汤姆的灵魂突然现身催她睡觉:“你必须得好好休息。越是这种时候越得稳住——如果你的脸色不好,你妈妈会更加担心,也会忍不住多想。”

见它把妈妈搬出来,她只好乖乖熄了灯,重新躺回到床上。

“……会是你吗?”黑暗和卧室特有的温暖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打破寂静问,其实没对它的回答抱什么希望——哪怕她曾经通过汤姆的灵魂看到过他本人在做什么,他的灵魂也向她展示过一些他的经历,可赛迪莫斯之死背后的原因关系到妈妈的安危,她没法完全相信它所说和展示的一切。而它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提出给她展示汤姆本人的想法。否则,她其实不必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查证。

“我认为你还是该自己去判断,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显然,尽管知道她没法在这件事上完全相信它,它还是很记恨她白天发怒时的话,语气冷了下来,同时没有回到她的身体里,而是坐在她床边。这让她一下想起了从前在慈善院时的场景——他使坏把她推下楼梯,却又半夜冒着被发现和惩罚的风险来探望她。

“你们不是一个人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和经历呢?”帕萨莉没有理会它的记仇,也没有费心去哄它——这句话她在白天时已经问过一次,但那时更多是在愤怒和焦虑的驱使下吐口而出——此时,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让她心平气和多了,冷静和理智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关键。

它没吭声,只能看出大理石般的脸上表情依旧布满阴霾。

“我记得你曾经给我看过他的经历。”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它有所反应,她按捺不住了。

“……你该睡觉了。”它硬邦邦地说,无视了她的暗示。

帕萨莉随着它的回避陷入了沉默。如果她体内汤姆的灵魂是他本人意志的延伸,那它说的话、做出的承诺又有几分是可信的呢?而且,她不止一次发现他本人和他的灵魂出现了意见相左的情况,这是否能理解为他们最终会成为不同的人?如果真是这,那她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两个呢?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伴侣呢?

“你该睡觉了。”就在她陷入迷茫的沉思之际,汤姆的灵魂突然出声,她这才发现它正目不转睛地用一双大理石般雪白的眼睛注视着她,依旧面沉如水。

“……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的话,而且,如果你和他是不同的人,你们哪个才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汤姆呢?”它这种表情让帕萨莉的莫名地一软,解释道。

这回,换成了它默不作声——不知为何,尽管它没有回到她的身体,帕萨莉却从这种无言中也感受到了它对此的不确定。

“你该睡觉了。”许久之后,它又轻声说,一直坐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终于有了睡意,都没有回到她的身体。

次日,她回到了店里,有意无意地跟前来的顾客隐晦打听克里特-威尔瑟的情况,但大多数来店里的人只愿意谈到他所做的投资,而非私生活。倒是阿尔法德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午休时表达了疑惑和担忧:“你为什么忽然对威尔瑟感兴趣?难道他跟赛迪莫斯的失踪有关系吗?”

帕萨莉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阿尔法德向来都很敏锐——之前她透露过在找赛迪莫斯,现在他能把威尔瑟跟赛迪莫斯的失踪联系起来,也不奇怪。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决定为了他的安全,不说出更多细节。

“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消息?我可以帮你打听。”阿尔法德没有追问下去,可皱起了眉头,眼睛扫向了她的腹部:“你该好好休息。”

注意到朋友的眼神,她想起昨天汤姆说阿尔法德误会她怀孕的事,暂且忘记了心烦意乱,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阿尔,我没事,我没有怀孕,”

阿尔法德的瞪向她,灰色的眼睛里全是半信半疑,同时又迅速看了她的腹部一下。

“这是真的,”她脸红了,避开了他的注视,望向移动的货架,好像突然被它们吸引住了,“我和汤姆……我们一直都很尊重对方,不到结婚……”说到这里,她马上又想到和汤姆之间的关系前途未卜,血色又迅速褪了下去。

阿尔法德的表情僵了几秒,才忽然松弛了一些,呼出口气,好像之前一直在不自觉地屏息:“如果是这样,你也该注意自己的健康,你的脸色很不好。我可以帮你打听克里特的消息。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帕萨莉没有回答,心里涌起一股名为“焦躁”的火在烧灼着内脏——她更想自己去做这件事,而不是麻烦朋友,毕竟这可能会带来危险。

“听着,萨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求助里德尔,他应该不缺打听这方面消息的渠道,但我想你有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理由。既然你执意想自己收集信息,就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和给人留下的印象——一个只活跃于学术界、醉心发明研究的装置师——突然间很热心地打听克里特这样一个常年混迹投资和风月场所的人是很奇怪的。”

“而且,别忘记我们店外常年有魔法部的人在巡视——他们能为我提供保护,也能向魔法部传达这里的消息——如果你不想让里德尔知道你私下在调查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阿尔法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眼神诚恳急切,神情严肃。接着,突然之间,他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和了然,顿了一下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莫非你怀疑赛迪莫斯的失踪跟……”

“阿尔,这件事涉及我的朋友、老师和妈妈。赛迪莫斯喜欢参与一些危险活动,因此她的失踪可能意味着危险。我并不希望把你卷进来。”她立刻打断,避开了他关于汤姆的推测——虽然他说中了她心中所想。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呢,萨莉?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你不该一个人承受一切。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去做一件根本不了解全貌、但有危险的事而视而不见吗?我想要是米莉安知道这件事,也非常很担心,她一定不会让你……”

“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莉莉安,她……”帕萨莉着急起来,却猛地停住了——这是米莉安的**,不能随便告诉别人,阿尔法德也不行:她正处于跟奥古斯特分手的痛苦中,犹豫是否要留下怀着的孩子。

“她跟奥古斯特分手了,还怀了孕,对吧?”阿尔法德敏锐地察觉了她忽如其来的沉默,一针见血地指出,接着在她诧异的眼神里透露了消息来源:“奥古斯特给我写了信,告诉了我一切。他也在为这件事而痛苦和纠结,询问我是否能给出一些建议——但除了帮助他分析现状外,我也提供不了实际帮助……”

“如果你不想让里德尔和米莉安知道这件事,至少该让我帮帮你——我一直以来都跟金融界的很多人保持着紧密关系,能在最短时间内帮你打听到一些内幕消息。”

【我认为他的提议很有道理】汤姆的灵魂此时也忽然在耳边附和,语气客观冷静【如果你想最快得到最准确的消息,利用布莱克是不错的选择】

帕萨莉看着他此时变得机敏且狡黠的灰眼睛,不由想到了赛迪莫斯透露着同样色彩的蓝眼睛,叹了口气,屈服了:“我想知道克里特的动向……比如一般他都会去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见面。”

“交给我吧,今天下午,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阿尔法德松了口气,冲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平日的冷淡不见了——他仿佛又变回了在霍格沃茨时的模样。

然而,等到了下午茶时分,阿尔法德苍白着脸带回一个凶信:“克里特昨天夜里死在了富勒姆区的住宅里。”

“……怎么回事?”

“不知道,魔法部的人一大早就接到了报案——早上家养小精灵来送早餐,发现他死在了床上。一名夜总会工作的男巫就睡在他身边,现在应该已经被带到了魔法部审问。我打听过了,他的死因是魔药吸/食过量。”阿尔法德的眉头紧紧锁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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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Chapter 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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