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69章 开学日

警报声混杂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不断有摄魂怪从犯人们中间疾驰而过，阿兹卡班的囚犯们都沸腾了，尖厉刺耳的叫声此起彼伏。

“是那位大人来救我们出去了！”

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声音，那个女疯子又在幻想她的主人来接她出去了。

贝拉是伏地魔最忠诚的手下，也是小天狼星的堂姐，不过小天狼星羞于承认这一点。

他现在既期待戈德里克能闹得大一点，因为这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又为戈德里克担心，从未有人敢于与几百只摄魂怪打斗。

热闹的动静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到后来，连魔法部官员也来了。

摄魂怪们钻入每一间牢房，一边吸食人们的快乐，一边搜索闯入者，可是哪里都没有，那个闯入者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

“说不定根本没这回事，只是走失了一只摄魂怪而已。”

找了半天都徒劳无功，一名魔法部官员累得不顾形象瘫倒在地上。

另一个人赞同地点点头，虽说摄魂怪是魔法部的重要资产，但是多一只少一只谁又知道？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痕迹，除非闯入者还有闲心为阿兹卡班修缮牢房，不然按照摄魂怪比比划划描述的那种大场面，阿兹卡班早该倒塌一半了。

这次事件最终被定性为摄魂怪的无理取闹，谁知道魔法生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魔法部的无能使摄魂怪也颇为愤怒，但是他们自己也没能找到入侵者。

一时间囚犯们都不太好过，摄魂怪显然是把自己受到的委屈都转移给犯人们了。

小天狼星蜷缩在牢房一角瑟瑟发抖。魔法部官员在场，他必须强忍着不适，熬过摄魂怪们的进食。全世界的快乐都离他远去了，恍然间他好像看见詹姆在对他招手。

好兄弟，我这就来找你。

小天狼星恍惚地想道。

然后，他看见了被炸毁的街道，彼得·佩迪鲁那只可恶的老鼠狞笑着毁掉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魔法部的人离开后，摄魂怪们又搜索了一段时间，最终他们一无所获。

贝拉不再叫嚣主人的事了，让她承认闯入者没有带着她走的意思，比让她承认伏地魔死了还要难。

小天狼星是在第五天再次看到戈德里克的。

那只小猫如今浑身都是灰土，一条腿断了，向奇怪的方向弯折，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小天狼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喂了他一些水。

可是当他触碰到戈德里克的身体时，才发现对方正在发烧。身体温度惊人地滚烫。

“戈迪，戈迪！”小天狼星推了推那只猫，小猫似乎维持不住阿尼玛格斯的力量了，在他的推搡下，化作人形。

还好摄魂怪已经巡逻过一圈，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带给、赫尔加、罗伊纳……”戈德里克断断续续迷迷糊糊地说，他伸手去够自己身上背着的包，却没有力气。

“不、不，戈迪，你还记得有人在等你吗？你花这么大力气，是为了谁？”小天狼星不知道这话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他知道，如果换作自己，能让他做到这份上的，只有詹姆。

“萨拉查……萨拉查……”

好像起作用了。

小天狼星没有听清那个名字，他不断地用水擦洗戈德里克的身体，为他降温，又掰断床板，撕扯开衣服，夹住戈德里克的断腿。

戈德里克留给他的清水和食物他一直没有动过，虽然他非常非常想要享用，他十几年没吃过好东西了，但是现在，小天狼星选择将他们还给戈德里克。

本就是戈德里克带来的物资，用在他身上也不算浪费。

或许真的是小天狼星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戈德里克身上的伤得到及时处理，一个日夜过去，戈德里克渐渐退烧了。

这几日的巡查，小天狼星不得不以自己为诱饵，他给戈德里克换上自己的衣物，又主动走到牢笼边上被吸食快乐，那些蠢货摄魂怪根本没发现他的牢房里多出一个人，在吸饱了快乐之后，就愉快地离去了。

又过了两天，戈德里克的力气恢复了一点。

“谢谢你，小天狼星。”戈德里克声音沙哑地说道。

“没什么。”小天狼星阴郁地看了看戈德里克的伤腿，“你现在该怎么办？你有办法离开这座岛吗？”

“你想跟我一起走吗？”戈德里克反问道。

小天狼星愣住了。

戈德里克从怀里掏出门钥匙，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为了不被追踪到坐标，他一直忍耐着没有使用，后来，他烧迷糊了，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一起走。”戈德里克郑重地说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须报答你。”

这是个太大的诱惑，自由，触手可得的自由，近在眼前。

小天狼星的嘴唇颤抖着，眼窝深陷，头发凌乱，一副营养不良的流浪汉模样也挡不住他从心底散发出的光芒。

可是，最终，他摇了摇头。

“我不能离开阿兹卡班。”小天狼星说，“其实这里也没那么糟糕，我是说，在这里我还有个囫囵觉睡，出去后就要开始逃命了——”

“你不打算见见哈利？”戈德里克问道。

“我没脸见他。”小天狼星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了，“我欠哈利的，如果不是我，他爸妈根本不会出事。”

“哈利或许需要你的解释。”戈德里克轻声说，“而且还有伏地魔，他还在虎视眈眈呢。”

小天狼星颤抖了一下：“他不是，死了？”

报纸上都这么说。

“没有，伏地魔没有完全死去。”

“可我出去，我又能做什么呢？”小天狼星疲惫地靠在栏杆上，“戈迪，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可是，不，我没脸见他，我没脸见任何人，让我待在这吧，让我腐烂在这吧，这是我唯一的诉求。”

戈德里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有机会我会给你带信来的，我可以把哈利的照片寄给你。”

“谢谢，这就足够了。”小天狼星点点头。

整个暑假，赫尔加都在往返于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之间。

她会去照顾萨拉查的身体，还会去跟有求必应屋里的萨拉查灵魂说说话。

“赫尔加，求你了。”萨拉查不厌其烦地恳求道，“杀了我。”

“不关我的事，萨拉查，我们说好了的。”赫尔加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就是来干活的，你该求的人是戈德里克。”

但是戈德里克一直没有踏足霍格沃茨，萨拉查就算想，也没有机会去和他说话。

萨拉查只能将自己缩在核心里，拒绝跟赫尔加交谈。

这倒是方便了赫尔加。

她也有不能对萨拉查说起的事。

那一天，戈德里克带着满身的伤出现在三把扫帚的客房里，将留守看家（顺便熬魔药赚钱）的赫尔加吓了一跳。好在巫师们对外伤很有一手，只要人还活着，赫尔加就有办法将人治好，还不留后遗症。

“别告诉萨拉查，不管是我的事，还是新身体的事。”戈德里克的嘴比鸭子还硬，赫尔加不理解，但还是表示尊重。

“青春期少女吗？”赫尔加默默吐槽。

妖精牙齿和摄魂怪的袍子都准备好了，戈德里克砍掉了自己的断腿，用魔法保存，这样连活人血肉都准备完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得不每天喝赫尔加熬煮的魔药，让自己的腿慢慢生长出来。

如果不小心长成长短腿，他会很难过的。

开学前，戈德里克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创始人们各自买了二手课本和羽毛笔、墨水等学习用品，可是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书单却着实让他们犯了难。

“全套吉德罗·洛哈特的图书？这要花费好多加隆！还是三套！！！”赫尔加愤怒地将猫头鹰送来的书单拍在桌子上，一套新书都价格不菲，三套书足以抵掉他们辛苦一整天拿到的加隆——这距离塑造萨拉查身体所要花费的钱不过九牛一毛。

“我们可以只买一套，我和赫尔加上课共用一套，戈德里克上课可以从我们这里借。”罗伊纳立刻提出解决办法。

“是个好主意。”戈德里克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我们到底还差多少钱？”

“嗯……交货期定在八月末，排除掉最后几天的食物花销，加上罗伊纳已经谈好的那笔生意，我们还差两百三十一加隆、七十二西克和一百五十纳特就能买齐全部材料了。”

一整个假期，两位女士过手了起码上千金加隆和无以计数的银西可、铜纳特，而且她们还不能做得太瞩目，如果被人盯上，那些材料就不会轻易被他们拿到手了。

架在戈德里克房间里的三十套坩埚都是赫尔加从霍格沃茨带出来的——幸好她有假期随时回学校的特许，不必花费一大笔钱在购置起步设备上。

这些坩埚来自历届毕业生，很多人一毕业就再也不想碰魔药了，旧设备堆在家里也是占位置，许多人都会把它们留在学校里，以供后来者取用。

“感谢上天……不，用这个时代的流行语来说，感谢梅林的馈赠。”戈德里克看准时机，跳下凳子，关掉坩埚下面的火焰（感谢赫尔加，他的腿长得很棒，粗细一致，长短没有差别）。赫尔加将熬好的大份魔药装瓶，交给罗伊纳打包送出，并开始继续下一锅的熬制。

窄小的旅馆房间被用空间魔法放大了几倍，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坩埚。

假期即将结束，最后一批提神剂、振奋药剂还有荣光药剂被摆上各个商铺的货架，罗伊纳将挣来的金加隆送到博金·博克商店，并将剩余材料（和被捆绑的毒药跟黑魔法物品）购买了回来。

开学日当天。

“接下来我需要三个月时间把他的身体做出来。”赫尔加心满意足地将所有材料装箱，罗伊纳指挥着那些只有临睡前才有机会翻两页的书跳进自己的背包里。

“要那么久？”戈德里克早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并且恢复了房间原本的模样。他先找到三把扫帚的老板退还押金——他们是海格领回来的，老板还额外赠了他们三杯黄油啤酒和一碟小吃——然后才来到罗伊纳和赫尔加的房间等待。

“你以为人体炼金是小孩子的玩具吗？”赫尔加白了他一眼，压着箱子费力地将搭扣扳紧在一起，“熬一锅福灵剂都要六个月！你怎么会觉得三个月时间造个身体是很漫长的事？”

“你还是想想之后要怎么跟萨拉查说吧。”罗伊纳心情颇好地提醒道，“来看，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火车呜呜地行驶在仅巫师可见的小路上，再过几个小时，霍格沃茨就将迎来他阔别一整个暑假的学生们。三个拖着箱子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霍格莫德村口小路慢悠悠地走向那座矗立在黑湖边的城堡，那是他们的热爱，每个人都将自己全部的生活、事业乃至生命献给这座城堡，那是屹立于此整整千年的荣耀，也是他们的珍宝。

在那座城堡里，还有他们爱的人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