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68章 阿兹卡班

戈德里克倒是没什么反应，这里关押着的人几乎都是重罪犯，他早就做过心理准备了。

“胆子还挺大。”小天狼星又坐了回去。

“你为什么杀那些麻瓜？”戈德里克随口问道，“为了好玩？还是你也是个纯血论者？”

“狗屁！”小天狼星一下子激动起来，“恶心的纯血论，该死的纯血论！我可不是那些恶心的东西！”

“你冷静点！”戈德里克探出头去看了看四周，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犯人发疯在这座监狱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而且摄魂怪刚刚巡逻一圈，还醒着的人也不多了。

“我要是说我没杀他们，你信吗？”小天狼星气喘吁吁地问。

这下戈德里克感兴趣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你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找到真凶吗？”

“他们找不到真凶，真凶已经在那场爆炸中死了，所以他们抓了我来顶罪。”小天狼星咧了咧嘴角，“那只臭老鼠被炸得就剩一根手指了，我不在乎坐牢，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少了一根手指的老鼠……好熟悉的描述。

戈德里克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他在哪得到过这条信息。

“说说你吧，为什么要来监狱？”小天狼星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等等，先让我猜猜，我可喜欢猜谜了。你一定是被同学欺骗了，他们告诉你这里可以试胆，对不对？我就知道，我们当时也是那样做的，可怜的蒙特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只有臭水和垃圾，嗬、呵呵哈哈哈——”

戈德里克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小天狼星几乎憋疯了，他根本不需要戈德里克的回答，只需要他有所回应——也不需要，只需要他听着就行了，小天狼星自己就能说上一个晚上。

“我跟你讲讲我们当时的冒险吧，我们在走廊上遇见了那个谁，你问我是谁？不知道，不记得了，那不重要，我们遇到随便一个谁，然后詹姆把他的头变成两倍大，你真该看看那个场面，真的太好笑了……”

戈德里克的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太疲惫了，英格兰岛离阿兹卡班要游十几个小时，海里还有鲨鱼什么的，赫尔加说得对，他的身体和魔力水平都不足，独自一个人还是有些勉强。

但是他依然坚持了下来。

为了萨拉查。

他什么都能做到。

小天狼星还在喋喋不休地讲他那些恶作剧，戈德里克却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头碰到栏杆，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他的意识好像被撞击声打断了一样，只一个瞬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而去了。

戈德里克是被摇醒的。

“小子，你得赶紧藏起来，守卫要过来了。”小天狼星对他说道。

戈德里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他在这里睡了一晚上，现在天已经亮起来了。刺目的天光从狭小的窗□□入阿兹卡班，空气中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灰尘。戈德里克动了动，又靠了回去。他的身体酸得要命，脖子像是要断了一般疼痛，胳膊几乎失去知觉了。

“什么守卫？”他下意识地问道。

“摄魂怪！你得变回去，变成一只猫！”

飘荡的摄魂怪如同巨大的黑色大口袋，它们对牢房里的一猫一狗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它们什么也没想，就那样离开了。

在检查过后，小天狼星又变了回来。

“你得学会避开他们，懂吗？”一晚上的相谈甚欢，小天狼星非常喜欢这个懂得听人说话的家伙（不过戈德里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主动将自己藏好的食物和饮水分给戈德里克一些，又和他分享在阿兹卡班生活的常识。

“我为什么要避开他们？”戈德里克将包里的香肠和肉分给小天狼星，后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的目的就是他们。”

“什么？”小天狼星嘴里塞满了蓬松柔软的白面包和香脆可口的烤肠，听见戈德里克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慢慢吃，我该干活儿了。”

戈德里克变回小猫，轻巧地从栏杆里穿行出去。

“你疯了？”小天狼星立刻冲过来抓住栏杆，拼命把头往外挤，“喂，你不会真要去找那些守卫麻烦吧？”

戈德里克没有回头，只是抬起爪子挥了挥，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个世界终于还是疯了。”小天狼星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截香肠塞回嘴里。

戈德里克在阿兹卡班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小天狼星一点儿也不介意对方把自己的牢房当作临时据点，他还把自己的黑面包和脏水分给对方享用。

虽然很想知道对方究竟在策划什么，但是在戈德里克拒绝后，他就没再追问过了。

待在监狱里实在太无聊了，难得有些消遣，小天狼星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默契。

每天，戈德里克都会变成猫溜出去，到了晚上，他又会回到牢房里睡觉。

一连七天，每个晚上小天狼星都不厌其烦地讲述他在霍格沃茨度过的那些日子。

戈德里克有时候会说一些学校里的生活，大多数时候都在听小天狼星讲。这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他在与萨拉查的相处中，绝大多数时间里，他才是那个讲述者，而萨拉查总是默默倾听。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到头了。

“听着，我就要走了。”在一个晚上，小天狼星不知道多少次开始重复他和詹姆的冒险生活时，戈德里克打断了他。

“走？你要去哪？”小天狼星有些恍惚地问，“啊，对了，你不是这儿的人，你不属于阿兹卡班。”

他的声音沉闷极了。

戈德里克用七天时间摸清了阿兹卡班到底有多少只摄魂怪，也摸清了摄魂怪们换班的规律。他计划好要去抓一只经常单独行动的家伙，然后直接离开这里。因此他在今天向小天狼星辞别。

“我很乐意听你说那些故事，等我回去后，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戈德里克说道。

“猫头鹰飞不进来。”小天狼星干巴巴地说，“连报纸都是魔法部的人送的。”

“总归是有办法的，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我会去跟邓布利多说说，让他想办法放你出去。”戈德里克安慰这位陌生的朋友。

“邓、邓布利多校长，他会相信我吗？”小天狼星后退了一步，又摇摇头，“不，你是在骗我，你同情我！我不要你的同情！”

戈德里克叹了口气。

“是，我在骗你。”他在小天狼星震惊的目光中说道，“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在此之前，没人做到过这样的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抓一只摄魂怪回去——”

“连黑巫师都做不到！”

这也是当然的，如果黑巫师有办法对付摄魂怪，他们早就跑出去了，魔法部还不会傻到用他们的朋友来看管这座监狱。

戈德里克笑了笑。

“我必须做到，还有人在等着我。”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下。

戈德里克看向他，用一种温和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逃出去，摄魂怪不会看管阿尼玛格斯。如果我失败了——如果我死了，请你到霍格沃茨去，找一个叫罗伊的小女孩，告诉她，让她想办法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你的小女朋友？”小天狼星眨眨眼。

戈德里克又笑：“不，但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小天狼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猛了吗？

“我、我会去做的，唉，你的年纪，你这个年纪为什么会承受这么多事？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小天狼星语无伦次地说，“你认得哈利吗？他应该与你一般大……他，唉。”

小天狼星从第一天开始就想问了，可是直到如今，他才鼓起勇气询问。

“我认得哈利。”戈德里克点点头，“他是我的室友。”

小天狼星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他过得还好吗？我没资格问这个话，他，我对不起他。”小天狼星用手捂住脸，消瘦的四肢蜷缩起来。

“他很好。他有很多朋友，每天在学校里上课、玩巫师棋，他还很会飞——”

“魁地奇！当然，他爸爸就是霍格沃茨最好的追球手。”

“他是史上最年轻的找球手，从一年级开始他就是找球手了。”戈德里克说道。

小天狼星泣不成声。

戈德里克看了看他，又整理了一下背包，他把剩下的食物都留给了小天狼星。

“我该走了。”

“小天狼星——我叫小天狼星·布莱克！”

“戈迪·格里芬，很高兴认识你，小天狼星。”

几乎没人成功捕捉过摄魂怪，巫师们通常使用守护神咒驱逐他们。

只有如萨拉查一般有特殊血统的巫师才能对摄魂怪发号施令，让他们当自己的仆人。

现今的魔法部（由巫师议会转变而来，戈德里克猜想自己说不定正是这个巫师议会的创办人来着）通过交易与摄魂怪达成合作，摄魂怪在这里看守囚犯，同时魔法部需要保证摄魂怪们有稳定的食物（囚犯）。这一批死囚绝大多数都是伏地魔的手下，被称作食死徒的一帮暴徒。但是在这伙人死后，魔法部要上哪去找稳定的囚犯来喂养摄魂怪，那就是未来的魔法部长该考虑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他们合作愉快。

戈德里克长舒一口气，踏着猫步走到自己早已看好的位置等待时机。

又到了换班的时候，一只孤零零的、被同伴排挤的摄魂怪飘了过来。

它每天都会到礁石上坐一会儿，吹吹风。

也不知道它的破袍子有什么好吹的。

戈德里克悄无声息地变回人，几乎是立刻，那只摄魂怪就察觉到他的气息。

任何捕猎者对自己的食物都有充分敏感度，摄魂怪也是如此。

“哈，检验水平的时候到了。”戈德里克自言自语，抽出魔杖对准摄魂怪。

“灵魂抽取——”

摄魂怪没有灵魂。

很难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戈德里克的魔法并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这也在他预料之中。

戈德里克几乎是一瞬间就使用幻影移形，挪到不远处的另一块礁石上，下一秒，黑袍伸出利爪，在戈德里克原本的位置抓了个空。

阿兹卡班设有反幻影移形魔法，生死之间，戈德里克突破了限制，作为代价，他的一条腿折断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死了。”戈德里克甩出一道统统飞走，魔咒穿过摄魂怪，打在阿兹卡班的石墙上。

“希望不要搞出太大动静才好。”戈德里克默默地蓄力，那摄魂怪还没被这样挑衅过，来不及呼朋引伴，它立刻就愤怒地朝戈德里克冲了过来，同时，它的嘴（如果帽檐下的虚空是嘴的话）开始用力猛吸，戈德里克浑身变得冰凉，好像快乐都被它吸走了一样。

“盔甲护身！”白色的屏障荡开摄魂怪，他不敢用守护神咒，生怕引来其他摄魂怪。

一只他还有把握战胜，一旦引起骚乱，在这座孤立无援的小岛上，他只有被摄魂怪分食的份儿。

要是有十五六岁的魔力水平就好了。

戈德里克在心里哀叹，下一秒，屏障破碎，瘸了一条腿的红色花纹猫从原地窜了出去。

那摄魂怪明显懵了一下，抬起爪子挠了挠兜帽，戈德里克从他身后冒出来，又是一道黑魔法击中了摄魂怪。

感谢罗伊纳给他黑魔法书，感谢努力补课的他自己。

能对摄魂怪造成效果的，除了守护神咒外，就只有黑魔法了。

“虽然你没有灵魂，也没有□□，但是你还是有实体的。”戈德里克磕磕绊绊地走到摄魂怪面前，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空气中凭空出现了许多钉子，摄魂怪的披风被钉子们拉扯住。

他打开魔药瓶，将摄魂怪封印进瓶子里去，他对伏地魔也使用过同一种魔法，第二次使用明显熟练许多。然后他用力将木塞扣上，将瓶子放回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警报声就在此时拉响了。

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注意，数百只摄魂怪腾空而起，精准地锁定到戈德里克。

“啊哦。”

避开一只摄魂怪行动是很容易的，但是几百双眼睛同时盯着他，这就不好当面变身阿尼玛格斯了。

摄魂怪虽然是一种神奇生物，可也是有智慧的族群，戈德里克不能真的把它们当傻子耍。

恐怕用不了多久，连魔法部都会知道有人闯入阿兹卡班。

“没办法了，那就闹大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