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42章 别叫我麻瓜种

萨拉查真的在坠落了。

有人发出一声叹息，魔力铺开在地面上。

萨拉查站定，醒了醒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密室中了。

他面前的是如同猴子一般丑陋的雕像，这是上学期结束以前，卡尔和冈特小姐留下的杰作，他们在这里展开黑魔法决斗，两道危险的魔咒碰撞在一起，发生了危险的黑魔法变形。

原本这里的雕像是照着萨拉查自己的模样雕刻的，这是冈特小姐的提议，她认为既然萨拉查不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他们练习，怎么着也该放个雕像吓唬那些不安分的小蛇们，免得他们不把黑魔法当回事。

事实上在变形后，雕像的威慑力比原本的模样更大了，小巫师们光是看那雕像一眼都要发抖，练起魔法来更为认真。

萨拉查也就没再管它。

【斯莱特林荣耀永存。】

雕像向侧面挪开。

萨拉查走进独属于自己的隐藏密室，倪克斯之前就在这里度过蜕皮期。

魔力暴涨，头发与袍角齐飞，魔力毫无规律地抽打在石壁上，又被萨拉查留在墙壁上的防护魔法挡了回来。魔力激荡着，萨拉查眼中赤红一片，耳边的呢喃声吵得人几乎耳鸣，眼前影影绰绰的人群里出现了新的影子。

沃夫·穆恩。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对萨拉查露出一个微笑。

黑白色块代替了原本的血红，萨拉查又一次坠落进内心世界。

他躺在污泥的内部，奋力向上伸出手，但是污泥只是沉重地压抑着他，使他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我们又见面了。”

只有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是伊西多拉。

伊西多拉悲悯地叹息着，开口问他：“这真的值得吗？说不定，你原本的未来反倒幸福一些。”

——难道我曾经有过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答应霍格沃茨的请求去往未来，就会一无所知地迎来幸福的一生。”

——那种未来，说不上幸福吧。既然我离开霍格沃茨是注定的，那我不妨多做一些事。

“你不后悔杀了沃夫？”

——不后悔。如果说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我没有足够的野心吧。如果我在霍格沃茨有绝对的话语权，就不必听任何人的意见，我可以早早将沃夫带走、不对，我可以将麻瓜种全都赶出去，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发生。

“即使你们会分崩离析？”

——即使我们会分崩离析。

“没人比你们的友情更伟大。”

——我们的友情不该以学生的生命作为代价。

“所以你还是打算走向原本的结局。”

——反正那也是命中注定，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间内，我不能接受霍格沃茨再发生任何悲剧了。

“你知道罗伊纳是对的，你不该窥探未来。”

——我已经那么做了，就算我要面对的比所谓的未来更加糟糕，我也会突破它，因为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祝您一切顺利，我亲爱的院长。”

石块崩碎，地面坍塌，廊柱倒了一半，些许土层从石头的缝隙里流下来。

萨拉查用古代魔法修复好它们，再爬回地面上时，时间已经走过三天。

沃夫的葬礼已经结束了，萨拉查错过了它，于是流言的版本又一次更新，斯莱特林教授冷心冷肺，虽说沃夫是狼人没错，但是他一直都是斯莱特林教授最为疼爱的学生之一，连葬礼都不愿意来参加，斯莱特林教授太无情了。

萨拉查懒得解释，他一头扎进书房里，除了为学生们上课、批改论文、安排黑魔法学习，就一直在写信。

猫头鹰来往于各个纯血家族之间，又将消息带回给萨拉查。

直到本学年结束，赫尔加都没再和萨拉查说过一句话。

春去秋来，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三年。

赫尔加没再往霍格沃茨捡麻瓜，事实上她连带回麻瓜种的机会都不多了。

三年里，萨拉查在校外旗帜鲜明地宣扬起纯血论。利用摄魂取念，他又在学生中捉出来好几名卧底。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麻瓜种。

“萨拉查，你应该去外面看看！”

霍格沃茨的礼堂里，学生们泾渭分明地划分两派，一派胸前挂着徽章，上面书写警惕麻瓜种，另一派的文字绣在巫师袍上——别叫我麻瓜种。他们是麻瓜种。

两派都不允许少数中立派存在，他们会抓住每一个无辜的学生逼问，迫使他们戴上徽章，或交出巫师袍的署名权。

五年级的阿尔伯特既没有徽章，也没有在巫师袍上绣字，作为比巨龙还稀有的生物，每一个小巫师看他的眼神都像看见蛇怪。

自然，阿尔伯特也没有朋友或同伴。

“看看你的主张为霍格沃茨带来了什么？”戈德里克愤怒地拍桌子，萨拉查冷漠地抬眼，似乎对此漠不关心，“无休无止的争执、霸凌，就因为你那搞笑的纯血论！”

“这不是我带来的，戈德里克，是你们的优柔寡断导致了这一切。”萨拉查冷淡地说，“我早就说过麻瓜种不可信，他们早就应该被赶出学校了。”

“站出去，把他们那些可笑的徽章销毁，告诉他们出卖行为是亨利和迪克的个人行径，你知道这是事实！”

“事实是麻种巫师在为麻瓜服务，麻种小巫师在出卖我们。”萨拉查站起身，“麻瓜一直在试图渗透霍格沃茨，放弃你天真的念头吧！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是战争！”

“霍格沃茨不是战场！不要用你在外面学来的那些政治斗争手段用到霍格沃茨里！用在那些学生身上！你知道你亲爱的弟子——阿尔伯特正在饱受两方霸凌吗？他也是麻种出身的小巫师！”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阿尔伯特推门进来，面色有些尴尬。

“教授。”

萨拉查看向戈德里克：“我还有事，请你出去。”

“但是！”

“出去！”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

霍格沃茨的第一个三年，他们失去了沃夫，失去了很多学生，第二个三年，学生们之间不再和平共处。

随着麻瓜种间谍不断被揪出，萨拉查的话语权也水涨船高，现在他才是霍格沃茨里最有地位的那个人，除了以波特家为首的那一派还在坚定地站在戈德里克那边外，其余家族都在和萨拉查保持联系。

学生们更倾向于听萨拉查的，如今的斯莱特林级长——六年级的布莱克先生与当初的冈特小姐一样，唯萨拉查马首是瞻。只要萨拉查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一个学生自愿退学。

每个新入学的小巫师都需要在萨拉查面前过一遍摄魂取念，确保自己身份干净清白。很多人并不乐意自己的脑子被看光，但是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虽然如今的霍格沃茨依然没有校长，但是萨拉查已经隐约地坐上那个位置了。

如果说有一件事让萨拉查感觉到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和戈德里克的恋情宣告终止了。

不过萨拉查并不后悔，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代价。

萨拉查在乎学生们，在乎自己的学生们。他没有阻止学生们建立社团，他并未带头霸凌麻种巫师，事实上在课业上，他对他们一视同仁。但是布莱克先生显然很乐意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干大事。

不过这不要紧，只要他的地位足够稳固，霍格沃茨的防护就会固若金汤。他随时会抽查那些小巫师的脑子，将可能背叛的小巫师交给卡尔调查。

“你的课业完成得如何了？”萨拉查对阿尔伯特问道。

“这个给您。”阿尔伯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张羊皮纸递给萨拉查。

羊皮纸上写满了各种公式，详细论述了关于魔力的运作原理和魔咒的生成方式。

天才少年总是惹人怜爱的。

萨拉查脸色好看了许多。

“事实上，教授，我今天是打算申请外出探索的。”阿尔伯特顿了顿，“我接下来的课题内容打算定为血统研究。”

“血统？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萨拉查疑惑地问，“我记得你在此之前一直在为治疗魔法发力。”

阿尔伯特点头，他的确一直在研究那个，但是如今，他心中尚有疑问没有解开。

“我不明白，血统真的有那么大差距吗？为什么巫师血统就高贵，麻瓜血统就低劣？为什么大家同样是巫师，就是不能好好相处？”

“……”萨拉查垂下眼眸，又扫过羊皮纸，“你的申请报告上写，你打算研究自己的血统，难道你也想要像他们一样选边站队了吗？”

“不是的，教授。”阿尔伯特摇头，“这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我身份不明，是爷爷将我从教会里抱出来的，我想我总该找个时间探寻一下自己的过去，正好可以以此为根基研究血统课题。”

“规矩你都懂，定时报平安，每个月一篇报告汇报进度，另外下半学期我要开始教你黑魔法了，在那之前赶回学校，明白了吗？”

“是，教授。”

三年时间，阿尔伯特先生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巫师，他天赋极高，与创始人们相比也不相上下，更为难得的是，他从不因为环境改变自己的思想，他一直清醒而独立，并不被霍格沃茨的乱象所裹挟。

“他真不错，对吧？”

萨拉查看向墙角，沃夫站在那里对他笑眯眯地点头，好像在说：是啊，阿尔伯特就是最棒的。

萨拉查走出书房，离开斯莱特林地牢，一路上每一个小巫师见到他都尊敬地向他行礼问好。看起来相当和谐。

「有点讨厌啊，为什么总是冷着个脸？」

「好可怕哦，但是有点酷呢。」

「虽然斯莱特林教授很凶，但是很护短呢，能进斯莱特林学院真是太好了。」

「传言是真的吗？斯莱特林教授真的在清理麻瓜种巫师？」

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向他敞开，每个人的脑子一览无余。这就是萨拉查的做事方式，强硬又不留情面。

「倒计时还有多久？我的诅咒也该生效了吧？」

是希斯·斯莱特林的声音，萨拉查猛地回头，向发出声音的学生看去，但是角落里只有一个赫奇帕奇女生。她被萨拉查吓了一跳，正瑟瑟发抖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