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23章 香锦葵

尖叫声划破天色，萨拉查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一下子被沃夫的叫声惊醒。

“停下，没事了，停下。”

萨拉查将沃夫抱在怀里。

沃夫的记忆还停留在禁林里，那个被狼人袭击的瞬间，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是值得信赖的斯莱特林教授，这才缓下神来。

他的身体窝在萨拉查怀里，因为恐惧而不停地打着颤，然后记忆开始回笼，蛇怪小姐与马人带着他逃脱升天，然后好像是霍格沃茨，但是他记不清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堡外，他半点记忆也无。

“教授、斯莱特林教授，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还□□着。

沃夫害羞地咽下最后一句，小孩子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有认知了，何况沃夫还特别早熟，在教会里他就没少看见那些脏污东西。

“迪克呢？我是和迪克一起去的禁林，他在哪里？”

“走吧，我们回城堡去。”萨拉查没有回答他，而是温和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们避开学生回到医疗翼，创始人有权在城堡内幻影移形，虽然平时他们几个都不太用这条咒语，但是今天萨拉查决定破例。

爆破声后，一大一小出现在医疗翼正中，医疗翼空无一人，罗伊纳还不能下床，和自己的女儿一起隔离在单间里，沃夫的袍子碎片落了满床，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花瓣。

迪克的尸体消失不见，或许是被赫尔加或是家养小精灵带走了。

“我很抱歉，教授，我真的很抱歉。”沃夫将头埋在枕头里，被子掖到枕头上，遮住了他半张脸。

“不用再说，你先休息吧。”

“你们找到迪克了吗？”

“……”萨拉查沉默了一下，“找到了，倪克斯将他带了回来，你做得很好，沃夫，你很勇敢，也很善良。”

沃夫似乎从萨拉查的停顿里品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还没等他想明白，萨拉查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袍子碎片还遗落在床头，萨拉查将它们收集起来，放在那里，沃夫连忙钻出被窝，在袍子中翻找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一片完整的花瓣，其他部分不是碎成两半，就是被碾破成泥。

“教授，香锦葵。”沃夫红着脸将花瓣交给萨拉查，“我们想为拉文克劳教授做点什么，所以才会擅自去禁林的，我能帮上忙，对吗？”

萨拉查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好像被一整朵香锦葵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谁告诉你香锦葵对拉文克劳有帮助的？”

半晌他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他对自己的教学进度很有把握，他知道学生的草药和魔药课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不太常用的植物。

“迪克给我看了一篇笔记，是他从图书馆抄出来的，据说对产妇有奇效。”沃夫眨眨眼，“我想拉文克劳教授一定用得到，所以擅自行动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香锦葵与鼠尾草焚烧可止血，在手术过程中或许会有效，但是术后就毫无帮助了。

他们为了毫无帮助的错误知识付出了巨大代价。

萨拉查说不出口，他实在无法告诉沃夫这个残忍的事实。

最终他只是接过香锦葵，又抬手揉了揉沃夫毛茸茸的脑袋。

“你做得很好，这很有帮助。我决定奖励你，你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什么事都行，我会替你达成心愿的。”

在沃夫说话前，萨拉查打断了他。

“但是现在，你该休息了。”

一整晚的追逐战，沃夫毫无印象，但是他的身体的的确确处于极度疲乏之中，萨拉查扶着他躺回床上，几个呼吸间沃夫沉入香甜的梦境中去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被紧急集中到礼堂内。

“我必须再次向你们强调一遍，学生们禁止进入禁林！”萨拉查冷冰冰的声音重重砸在礼堂里，“从今天起每个学院必须集中行动，外出至少两人一组，级长每晚统计人数向我汇报，绝不允许任何人不经汇报擅自离开城堡范围。”

连一贯温和的赫尔加都表情严肃：“在我和斯莱特林教授排查完城堡周围的风险之前，你们都要这么做。”

学生们不明所以交头接耳。

“教授，沃夫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被狼人咬伤了吗？”一个学生站起来大声提问。

“什么？狼人？”

“他刚刚说狼人咬伤了吗？”

“天哪，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和一个狼人共处一室？难怪教授要我们不要单独行动！”

礼堂内瞬间炸锅，每一声议论都成了油锅上飞溅油点，萨拉查不得不再次用魔法手段放大自己的声音压抑学生们的讨论。

“这就是我需要向你们强调的关于禁林的危险性！”萨拉查大声说道，礼堂里安静了一瞬，小巫师们紧紧盯着面若冰霜的萨拉查，赫尔加紧张地上前一步，紧紧攥住萨拉查的袍袖，不住地向他摇头。

萨拉查面不改色，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他的心情沉重极了。

“迪克先生与沃夫先生因为擅入禁林所以发生了悲剧，沃夫先生只是侥幸生还，现在还在住院！如果你们不想变成那样，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城堡里，听明白了吗？”

他避开了狼人的话题。

大多数学生的注意力开始向禁林偏移，但是也有一些敏锐的学生注意到了萨拉查对狼人话题避而不谈。

学生们散去，赫尔加和萨拉查来到教师休息室。

沉重与不安的气氛飘荡在教师休息室里，每一声叹息都带动着蜡烛火焰的明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迷茫。

“我有义务告知学生们真相。”萨拉查无比艰难地说道，“如果他们不听警告再次进入禁林，还会有更多学生受到伤害，他们应该知道后果。”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赫尔加坚决地否定道，“他们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但是他们不能被告知沃夫先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永远不知道人们心中的恐惧和成见会对人造成多大影响！”

“我也很不忍心，赫尔加，你知道我有多喜欢沃夫。”萨拉查阖了阖眼，“但是我们得对学生们负责，如果他们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又要如何防御？”

“危险并不来自他们的同学！”赫尔加悲伤地怒吼，“危险来自禁林！来自那些没有理智的生物！”

重重的叹息声。

“你那么擅长黑魔法，那么擅长治疗术，你会有办法的，对吗？”赫尔加恳求般地问道。

“……”萨拉查不忍心地撇过眼，视线落在地面上，“我会尽力。”

他们来不及做更多讨论了。

霍格沃茨的防御法阵又一次被触发。

“最近迷路的麻瓜也太多了点。”赫尔加抱怨着走出城堡，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迷路的淘金者，而是手持草叉镰刀的农民！

“她是女巫！烧死那个女巫！！！”

什么情况？

这些人是怎么深入霍格沃茨范围的？

是麻瓜驱逐咒失效了吗？

赫尔加立刻回身关闭城堡大门，里面还有那么多孩子，她不能让这些孩子受伤。紧接着她握住自己的魔杖，试着和那些麻瓜进行谈判。

沃夫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隔着医疗翼的大门，他听见有人在走廊里谈话。

“……狼人……”

“…………危险……”

“……包庇…………”

字句模糊不清，连不成一串，沃夫数着天花板上的石块，心也开始变得沉重。

“迪克……死了吗？”

“尸体……后花园……温室……”

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沃夫依然在数着砖块，但是他的心已经飘到那些学生的对话上去了。

医疗翼内很安静，偌大的房间内摆放了十几张病床，现如今躺在这里的只有沃夫一个，他凝神屏息，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门边，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医疗翼大门后，那些对话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斯莱特林教授真的太冷血无情了，迪克都死掉了，他还是那样一副没有感情的样子。”一个女学生用伤心的口吻说道，“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他那张脸，果然帅哥都是渣男。”

“禁林真有那么可怕吗？你们说会不会是斯莱特林教授自己干的？”一个男生猜测道。

“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可是斯莱特林啊，而且我还听说他在禁林里养蛇，说不定咬伤沃夫杀死迪克的不是什么狼人，而是斯莱特林的蛇？”

“哇，你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通，怪不得他避而不谈，还让我们不许出城堡，难道是想毁灭证据？”

“你们在瞎说什么！”沃夫愤怒地推开医疗翼大门，“为什么要编排斯莱特林教授！”

来自不同学院的几个学生尴尬地站在门外，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一个拉文克劳男生先站出来，试探般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狼人？还是巨蛇？”

“是狼人，斯莱特林教授的确养了一条蛇，但是那条蛇救了我！”沃夫愤怒极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丢下了一颗怎样重磅的炸弹。

“是狼人！他自己承认了，是狼人！”格兰芬多女生尖叫起来，“沃夫变成狼人了！沃夫变成狼人了！”

她一边尖叫一边快速后撤，没过多久，医疗翼门口的骚动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