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11章 颠茄

颠茄作为一种魔法植物其药用价值和特性会由赫尔加在草药课上为学生们讲解，萨拉查摇了摇脑袋，将它的各类副作用写在笔记上。

口干、瞳孔散大、心跳加速、幻觉等。

作为多种魔药的关键成分，颠茄会频繁出现在魔药课上，萨拉查将重点强调四个字写在副作用之前，又将它们圈起来。

希望不会有哪个胆大妄为的小巫师因为多加了一些颠茄精华而被送进医疗翼，即便副作用不显，颠茄本身的药性也足以令他们噩梦连连。

“教授。”阿尔伯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萨拉查的注意力从笔记上抽离，看到阿尔伯特端了一碗蔬菜粥上来。

“进来吧，穆恩先生还没醒。”萨拉查合上笔记收到包里，阿尔伯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白粥熬煮得软烂，绿色碎末漂浮在上面。

“教授，我……”阿尔伯特欲言又止，手指捻在一起扣弄着床单，萨拉查抬眼看他，示意他往下说。

“我想知道，蒲绒绒过敏是很严重的症状吗？”

“对沃夫·穆恩来说是的，他接触了蒲绒绒一整天，又拖了一晚上才被发现，所以会比较危险，不过经过一定锻炼和治疗，他的症状是可以逐渐减轻的。”萨拉查快速说道，“如果你是想问他以后还能不能接触蒲绒绒，答案是最好不要，没必要逼着自己去习惯一个神奇生物，只要避开就没事了。”

“但是蒲绒绒很常见，而且沃夫说，他特别喜欢它们，还给它们取了名字。”阿尔伯特垂下头。

“那就需要及时看护了，不接触太久，慢慢来，让身体逐渐适应也是一个办法。”萨拉查对蒲绒绒这种绵软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何况这种小生物根本不愿意接近他。

“啊，还有一件事，我和亨利，我们……在厨房，然后亨利说他觉得生病的人就该补充营养，我也这么觉得，我们找了一些鸡蛋和碎牛肉，本来打算加进粥里，但是赫奇帕奇教授进来阻止了我们。教授，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阿尔伯特不安地问道，他生怕自己又一次做错事，为沃夫带来伤害。

“无论是生病还是过敏都不能吃鸡蛋和牛肉这类食物，我想我应该告诉赫奇帕奇教授让她给你开一堂食物搭配课。”萨拉查摇摇头，“鸡蛋和牛肉会让过敏现象加重，而且生病的人也不好消化。蔬菜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知道了，教授。”阿尔伯特点点头，习惯性地要去从随身背包里拿出纸笔进行记录，但是他摸了个空。是啊，他的背包被教会收走，用作指控凯特神父的证据了。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放在床上的手却被碰了一下，阿尔伯特惊讶地抬头，就见到沃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费力地抬起胳膊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不要不开心。”沃夫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是光从口型上，阿尔伯特也能看出来对方要说什么。昨天下午，沃夫就是这样，把脸埋在蒲绒绒身上，阳光明媚得像个小太阳，两双一模一样可爱的眼睛共同盯着阿尔伯特看，然后上面的那双眼睛开口说话了：“不要不开心啦，阿尔伯特，你看，连蒲绒绒都担心起来了。”

阿尔伯特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抬手抹了一下，眼泪浸湿他的袖口，留下水渍。

萨拉查扶着沃夫靠在床头，阿尔伯特接过照顾沃夫的活，考虑到阿尔伯特此刻的心情，萨拉查点点头，走到医疗翼外，将空间留给一段全新的友谊。

一些头绪隐约在萨拉查眼前飘过，但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冈特小姐特意来医疗翼门口向萨拉查询问接下来斯莱特林学院的安排，她作为级长也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

一下午的治疗期结束后，沃夫身上的红疹尽消，除了饮食上仍需注意并且不能再触碰蒲绒绒之外，已经可以和其他小巫师一起上课玩耍了。

萨拉查没有错过他的晚饭，今天烤鲑鱼的风味偏苦，而甜菜汤弥补了这一点。萨拉查只戳弄了两下鱼肉没再食用，只用了一些汤和面包。

戈德里克一边吃饭一边和罗伊纳说起决斗课上的趣事，视线却一直瞟向萨拉查。

“你要看就直接看，别拿我当借口。”罗伊纳低声说道。

“什么，我没有。”戈德里克的视线落在罗伊纳脸上，后者带着很明显的八卦神色，“好吧，也许确实有一点，我只是有些担心他，噩梦缠身又不规律饮食，现在还挑食起来了，萨拉查一直在作弄他的身体。”

“他又去找那个贵族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和萨拉查怀疑他在贵族那里中了什么诅咒之类的。”赫尔加担忧地接话。

萨拉查瞥了他们一眼，作为话题的中心，他很难当自己没听到。

“我这次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疏漏。”萨拉查将餐具放回盘子里，拿起方巾擦干净嘴才开口说道。

“我没有留下头发或皮屑，也没有接触到任何一样可疑物品，除非莱因哈特公爵为了诅咒我做噩梦连他自己都一起诅咒，不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你的噩梦？”戈德里克蹙起眉头，“难道不是因为诅咒吗？”

萨拉查从烤鲑鱼的配菜中挑起一块紫色的碎叶，那看起来和普通洋葱没什么区别。

“颠茄，我的食材里，被人下了药。”

赫尔加大惊失色，连忙接过那块碎叶察看起来，随即神情变得严肃：“的确是颠茄，但是怎么会出现在厨房？”

罗伊纳扒拉着自己的那块熏鲑鱼，配菜是普通洋葱，又看了看戈德里克的，绝对没有问题。

“会是谁干的？”戈德里克扫了一圈坐在四张长桌前的小巫师，“应该不会是学生们吧？”

“待会儿我们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萨拉查没有直接说明的意思。

这下他们哪里还吃得下去晚饭，四位创始人一同离开餐桌，亨利一边将鱼肉塞进嘴里一边对弗里曼表露赞同，后者拿着一个家里新寄来的魔法道具沾沾自喜呢。

“教授们这是去干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对弗里曼感兴趣的，迪克凑在亨利耳边小声交流，他们的视线从四巨头身上依次滑过。

亨利挑挑眉：“谁知道呢？”然后又开始夸耀起弗里曼的家庭来。

厨房里，阿尔伯特站在教师席萨拉查对应的位置，手垂在桌子下面，听见门响，阿尔伯特抬起头，眼看着四位教授鱼贯而入。

“阿尔伯特，”萨拉查率先开口，“我交给你的作业完成得如何？”

“这就是我的答案，教授。”阿尔伯特抬起手，一直年迈的家养小精灵随着他的动作被粗暴地拽上餐桌，其他家养小精灵都离得远远地往这边看，时不时用魔法为长桌补充菜品。

“奇奇？不会吧？”戈德里克大张嘴巴，“它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萨拉查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答案。

“是不是希斯命令你这么做的？往我的饮食里加入颠茄？”萨拉查的语气听不出喜悲，“适量的颠茄可以放松神经，过量的颠茄与缬草结合会诱发噩梦。你是我的私人小精灵，你知道我最近在服用无梦药剂，所以你用颠茄来使药性发生改变。”

“没有，奇奇、奇奇是个坏精灵，奇奇使主人受到了伤害！！！”年迈的家养小精灵面对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压力时一直是那个挺身而出的角色，但是现在，那些坦然和淡定却被家养小精灵的本能所取代，它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油锅弄伤自己，但是在场的成年巫师，每一个都魔力强大，绝不会放任奇奇自我毁灭。

“我命令你不许擅自伤害自己，如果我最终判定你有罪，我会亲自施以惩罚。”萨拉查的声音平静极了，“现在回答问题，是希斯让你这么做的吗？”

奇奇痛苦地跪在地上，声音都打着颤，契约束缚着它不能伤害自己，但是这与它的本能相悖。

“不是、不是小姐让我这样做的。”奇奇的语调充满愧疚和痛苦，“是奇奇，奇奇知道主人一直有胃疼的毛病，奇奇捡到一张笔记，上面写着颠茄可以治疗肠胃痉挛，奇奇就、奇奇就拜托善良的、友好的小巫师去帮忙采摘了一点。”

阿尔伯特证实了他的说法：“亨利也是这么说的，是奇奇拜托亨利去温室采摘的。”

戈德里克：“你有胃病？”

萨拉查：“什么笔记？”

异口同声。

萨拉查瞪了戈德里克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什么笔记？”萨拉查继续问道。

奇奇从围裙里取出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面是某位学生记的笔记——颠茄的药用价值：缓解胃肠道痉挛、散瞳等，是复方汤剂的重要原料之一，还可以用来调制女巫飞升油膏（一种能使扫帚获得飞行能力的重要炼金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