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09章 合作

前圣子失踪案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莱因哈特公爵作为苏格兰王最亲密的左右手之一，对这件事知之甚详。

因此在参观完绞刑之后，萨拉查·斯莱特林找上门的行为就是可以被预料到的了。

“放松点，斯里尔先生，放松。”奥古斯丁非常谨慎地称呼着萨拉查交付给他的假名，伸手做投降状，“我没有恶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可以自己从你脑子里看，这样比较全面。”萨拉查威胁道。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我的脑子里存放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不太重要的信息，还有不少对王有用的东西，”金发贵族的语调轻快明媚，好像并没有被一名突然出现在书房的巫师威胁那样，“我对你很友好，还记得吗？”

“哦，友好指的是把我丢进蛇窝？恕我直言，只要我想，一秒钟不到就可以杀死你，你在我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萨拉查挑起眉。

“当然，我无比相信这一点。”奥古斯丁歪了歪头，“所以你问，我答，我会配合你的。但是如果你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信息，我就只能上报给王，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能理解。我相信你也不想惹麻烦对吧？”

“我对你们麻瓜的小秘密不感兴趣，还是你觉得我会让你记得这件事？”

“不要小看我啊，我亲爱的斯里尔先生。”奥古斯丁轻笑，“如果我发现我的记忆有哪里出了疏漏，我也一样会上报给王，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一名巫师——用你们巫师的话说，我是一名哑炮，这也意味着在这个国家，所有与巫师有关的事，我可以全权处理。”

萨拉查眯起眼。

“只要你动我一下，我敢保证，所有我们掌握的与巫师有关的材料会被立刻公开，我记得在我的领地里，有一座寻常人看不见的城堡来着。我曾远远看过一眼，多么宏伟的建筑啊，要是用作培育小巫师成长，那该多是一件美事？”

“你在威胁我？”

“我在劝你合作。”奥古斯丁平静地说，“我们合作有益无害，你可以从我这里获取适量的信息，我可以装作看不见那座城堡，我们共同保证我的领地内不会被巫师惹出大乱子，我们各取所需。而你哪怕挖空了我的脑子也无法保证信息不会泄露出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负责在我死后善后的人是谁，又是以何种途径被告知，连他们之中有没有巫师我都不知道。”

“非常完善的警戒措施。”

“没办法，和巫师打交道就是这样危险，三天两头就有人想要我的命，我只是被动防御而已，先生。”

“正式认识一下，萨拉查·斯莱特林。”

“我知道，斯莱特林先生。”奥古斯丁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我想知道前圣子的失踪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萨拉查直接问出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奥古斯丁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早这样多好：“据我所知，教会从前提出过一个计划，圣子计划，他们打算从头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巫师作为扩张势力的工具。王的计划我暂时不能透露，但是他支持了教会的举措，数百名婴儿被送入教堂地下，而那时还是少年的格雷主教一眼挑中了其中一个孩子。”

格雷主教的双眼能看透魔力。

“那是唯一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少年的格雷主教上报给了刚参与进计划的凯特神父，那位神父掌握着格雷是否能正式进入教会的资格，因此他对格雷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少年格雷将婴儿的事上报以为能为自己换来锦绣前程，却没想到即将退休的凯特神父并没有将这件事再次上报告知负责计划的人。

“少年格雷在凯特神父退休后才正式进入教会任职，而那时他发现，婴儿少了一个。最有天赋的那个孩子被抱走了。但是他太年轻也太莽撞，急着将这件事告发，为此险些送了命，他令人担心的健康状况也是那时烙下的病根。”

“总之在一轮又一轮的权力斗争中，格雷神父只能选择隐瞒不报，在几年后又自己秘密培养了新人，就是现在还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圣子。而前面这一批孩子，枉费了数年光阴，却最终被判定全是普通人，王为此发了很大的火，毕竟我们普通人可无法令时间倒流，对吧？”

巫师有相应的手段，却必须付出巨大代价，在这个时代，时间魔法还属于禁忌，极少被人们所探究。萨拉查觉得奥古斯丁只是在故弄玄虚。

“也因此，王开始对教会极其不信任，他们的扩张也得到抑制。”奥古斯丁总结道，“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事实了。”

“那他们为什么又抓捕巫师做人体实验？”

“哦，因为前一批‘废料’总得有办法再利用不是？”奥古斯丁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他口中的废料其实是人来着，“如果能成，那可是广大市民们的福音啦，付出少量的代价，每个人都可以学习魔法，不是很令人期待的光景吗？”

萨拉查的脸色难看极了。

“别生气嘛，而且你们成功阻止了这场‘阴谋’不是，巫师的英雄？他们有没有把你们写进诗歌广为传颂？”

“你再多说一句，我会让你后悔。”萨拉查脸色铁青，硬邦邦地说。

“哈哈，明明是你想让我多说一些的。那今天我们到此为止？”奥古斯丁脸上依然挂着令萨拉查厌恶的明媚笑意。

“还有一件事，你和希斯·斯莱特林什么关系？”

“曾经的情人罢了，斯莱特林先生。”奥古斯丁耸了耸肩，“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那个女人逃去了英格兰，至今未归，你们巫师永远自由来去如风，我能有什么办法？”

“最好是。”萨拉查冷哼一声，幻影移形离开奥古斯丁的书房。

就在金发贵族马上放松的当口，萨拉查又伴随着爆破声返回书房。他抓着金发贵族的胳膊，指尖凝聚出炽热光芒，一条蛇形纹身钻进金发贵族的皮肉随即消失不见。

“斯莱特林！你这是给我下了一个诅咒吗？”

“这是一个礼物，莱因哈特公爵，也是一份保障，为了保证我们合作顺利。”萨拉查对他露出假笑，“我们巫师不相信口头契约，这条蛇在一定范围内能抵挡一次魔法伤害，换取你对霍格沃茨的保密——如果你有意泄露我们的信息或者意图伤害我们的学生，为了保证您今晚的心情我不会直接向你说明后果，但是那一定不是作为贵族的您愿意付出的合理代价。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斯莱特林先生。”奥古斯丁脸上的表情不再是轻松愉快的，他阴沉着脸，脸色比萨拉查刚刚的模样还要铁青。

萨拉查走后，奥古斯丁将杯子狠狠丢到墙上，脸色阴桀犹如恶鬼一般。

“呵，斯莱特林。”

圣诞节假期后，霍格沃茨的学生变少了一些。

“我怎么没看见吉姆？”假期归来的亨利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处于流言中心却依然独身一人的阿尔伯特，然后问身边风卷残云般进食的迪克。

“吉姆回家去了。”迪克说道，他们同属英格兰也被分配在同一寝室，“他要为父母报仇，教授们怎么都劝不住。”

同样理由离开的人还不少，礼堂中变得冷清了一些。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和他还挺聊得来呢。”

迪克疑问地看向亨利：“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也是，你和谁关系都挺好的。”

亨利又看了眼阿尔伯特，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了，赫奇帕奇的沃夫·穆恩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一个蠢萌蠢萌的蒲绒绒。

蒲绒绒伸出长舌头舔了阿尔伯特一下，沃夫似乎在说些什么，然后阿尔伯特笑了，沉郁的心情在沃夫的努力开解下似乎舒缓了一些。

沉重而又泥泞的梦境将萨拉查吞噬进去，这次那些人影又有了新的脸孔。

——为什么没能救下我？

——对不起！

凯特神父吊死的面容放大了数倍，遮天蔽日地站在萨拉查身前，萨拉查坐倒在木台子上，绳索同样拴住他的脖子。

阿尔伯特从凯特神父张开的嘴里走了出来，对着即将窒息的萨拉查哭诉。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会救下爷爷的！

——对不起！对不起！

萨拉查奋力挣脱，一转身又看见格雷主教，灰白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萨拉查，完全看不出属于人类的喜怒哀乐。

——是你害了我吗？巫师，是你让我被迫卷进漩涡？

——不是我！

萨拉查闭着眼睛抱住膝盖，可是预期中的黑暗没有降临，眼皮的遮掩下，绿色的瞳孔中无比清晰地印出两个人影，奥古斯丁和希斯，希斯还保持着十五岁时的容貌，尚未长开的少女带着一点羞涩和娇媚，倚靠在奥古斯丁身上，奥古斯丁脸上还挂着那可恶的笑意，打量萨拉查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

——这是合作，斯莱特林先生。

——不，我不要！我不愿意！

萨拉查睁大双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霍格沃茨面前——曾经的霍格沃茨面前。因为在那座美丽的悬崖上已经没有什么城堡了，断壁残垣悲惨地向城堡曾经的创始人宣告自己已经被迫退休，焦黑的人形物体挂在铠甲们支出来的长矛上，萨拉查拔足狂奔，辨认不出方向，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戈德里克？戈德里克！

在一座如老态龙钟的猴子一般可笑的雕像下，红发的俊美男人紧闭双眼，他的脖子上只有两个巨大的血洞，黑血早已干涸，弥漫到地面上。在戈德里克旁边，蛇怪倪克斯双目尽毁，一把利剑从嘴巴中穿过大脑将小姑娘钉死在地面上，心脏剧烈震颤，耳边一片轰鸣，眼前的景象变成模糊的白雾，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流淌出刺目的黑血向梦境的主人宣扬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