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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计划已经拟好，那么先来哪一步呢？
是参观阿兹卡班？还是烈士报告展？还是干脆晚餐前来个pre？
参观局子不是当务之急，越狱犯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呢，学生先进去了算怎么回事？更何况这件事魔法部未必会同意，就算邓布利多出马也很难谈妥，实在可以往后放一放。
那……烈士报告展？
好像怪突兀的，更何况现在各学院的学生本来就忧心忡忡，我再戳他们的痛处，实在是太没人性了。
只剩餐前pre了。
我冥思苦想，怎么想怎么奇怪，我真的怀疑要是照我腹稿那些说下去，他们还吃得下晚饭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都愿意为我担责了，要是搞出来点动静还好，要是一事无成或者干脆搞出笑话来，那我可太……
我好窒息。
我现在说我不干了还来得及吗？
*
下午我跟着卢平上课，我不过才休息了两天不到，他居然看起来疲惫了不少。果然黑魔法防御学就是个消耗教师的学科，而我几天没上课，神清气爽。
“你错过了期中考试，”卢平说，“不过放心，这学期大家的成绩看起来都很不错。”
卢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在片刻的分神里我仿佛成了学生，那种紧张焦虑一闪而过，就好像考试的是我一样。
“啊……哦，那挺好。”
可我以后也不用考试了。
不对，我又想，MESP初级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猜怎么着，邓布利多同意了。”
下课后我和卢平一起收拾教具，学生还没走光，我就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这个好消息。
“虽然说不抱有希望，但好歹有进展了。”
“只要有进展就是好事。”卢平说，“过两天就要月圆了，我还要麻烦同事帮我代课，我想着你还要忙其他事，所以我问了邓布利多那边，他说西弗勒斯愿意帮忙。”
“……”
“你确定他是愿意帮忙而不是愿意拆台？”
“只要他的教学能力可以，至于别的，那都是后话。”
“……”
我没说话。
我最近确实没时间代整课，因为越来越多的事情堆在我面前不得不应付。考试我是一定要考的，改革我是一定要尝试的，而且哪个也不能放弃，不能被取舍，都必须要达成好结果。
我有点头疼，明明每件事我都在做了，可怎么偏偏就好像每件事都没做一样？
可我没时间焦虑没时间发牢骚，事情已经推到我眼皮上了。卢平选择了斯内普代课，而我需要斯莱特林院长的配合，更需要斯内普心慈手软补课。我不能得罪他，起码这个关口不行。
“哦，那正好，待会我要去找斯内普教授问点魔药的事情。”
我翻看着课表，终于发现了一点空隙。
“哎，他现在就没课，我马上去找他，走之前顺便问一下到时候上课怎么安排。”
我说完了转身就走，卢平在身后叫我，可我装作没听见，因为一点也不想面对停下之后的谈话。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我和卢平的熟络里好像透着一种不熟，所有的点到为止的知趣此刻全都变成了距离感，这算好事吗？一种心有灵犀所以陌生的完美契合？我不知道。
我赶到斯内普给地下室落锁前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我借着他的视线盲区从角落里一个蹲起，斯内普一回头，正好发现突然站在面前的我。
斯内普：！！！
我：嘿嘿。
也许熟络是这样的，我想，虽然掐得要死要活，但是也不会在意要死要活。不像我和卢平，要死要活对我俩的心脏都不友好，可斯内普教授这里就不一样了，适当的心脏震颤有利于他活到九十九。
“斯内普教授下午好，我来向您请教一些魔药问题。”我在他面目扭曲前赶紧加了一句，“是上周您让我来的！”
“我没说过。”
我装听不见，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晚上熬的乱七八糟半成品怼在他鼻子上。
“您看，这瓶怎么样？颜色好不好？味道对不对？”
他被那瓶半成品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在鼻尖，从我的角度看有些微妙的对眼。我忍住笑，一脸真诚无比好学。他没有看我，一把将锥形瓶从鼻子上夺下来，转过身去冲着烛光观察。
我收回手，出于洁癖在纸巾上狠狠擦手。
“这是什么东西？”
“今年考试热点狼毒.药剂的一月半成品啊。”
他终于转过身来，一脸刻薄地笑。
“你觉得这是？”
我沉默。
他把瓶子径直丢进垃圾桶，玻璃瓶碎了一地，药剂在地砖上滋滋冒泡，他的魔杖点了点，全过程一个眼神也没给过去。
我想跑了。
“霍尔，告诉我狼毒.药剂的配方表。”
他大步走上讲台，我的腿靠在学生长椅上，却不敢坐下。
我缓慢但也详细的背完了一连串药材名称，出于谨慎，又加上了制作流程和注意事项。可没等我说我，他立刻打断我——
“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
好，我闭嘴。
我想给自己比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可直觉告诉我现在绝不是打哈哈逗趣开玩笑的好时机。
我是不再用准备学校的考试了，可没有人告诉我我不再是学生了啊。
他在讲台停步，一把扯开黑板上的幕布，粉笔灰飞扬又落下，正好展露出一整面墙的狼毒.药剂详细制作要点。
“啊……”
好巧。他们刚上完这节课？所以这节课是什么来着？七年级的提高班？备战MESP的冲刺班？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竞争对手原来如此上进，而我不光吊车尾还稀烂。
“霍尔，告诉我狼毒.药剂一月准备期辅助药材在如尼文中的变体和次等代替品的不同。”
什么玩意？
“狼毒.药剂一月份准备期的辅助材料有……”
我一边背一边心里发虚。
首先肯定不能是狼毒草因为是主材，其次肯定不能有糖！
我的心跳声在安静的魔药地下室里被无限放大，材料背完了，可什么是如尼文变体？我搜肠刮肚，想起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连忙在斯内普瞪我之前搪塞过去。
和替代品的不同……这是要考的吗？这不是不考的扩展吗？我一时间没有答案，只有脑子里零碎的七七八八，我一边说一边在肚子里拼凑，乍一听似乎流畅完整，实际上大半都是说了像没说的废话。
斯内普看惯了学生的胡言乱语，挑眉在我的糊弄答案里抽出了重点。没等我说完，他开始叮叮咚咚的在桌上摆出了一整套的制备器具，我一边背一边瞥他，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考的似乎是实验，心头一黑，说错了一句基础原理。
“别编了。”
他头也不抬招手示意我过去。
“二月份培育期，开始吧。”
我窒息，硬着头皮开始切药，斯内普似乎就有这种魔力，只要在他身边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是我应试心态太差了吗？明明是我求着来的，怎么现在反而像是被绑架的一样？
我把切好的材料按放入顺序一字排开，跟着内心早已排练了几百遍的流程一步步往下走。我是不是太僵硬了？看着就不熟练？我在心里大喊自己的名字，卡珊卓霍尔！你xx还想不想考上编制了！
魔药入锅，小火翻滚，我轻轻舒了一口气，依旧不敢抬头看他。
下一步。
我抽出呲毛的二手魔杖，在药剂变蓝时开始搅拌——
“停！”
我猛地住手。
斯内普举着魔杖把我刚伸出去的手从锅里拔了出来，魔杖尖的歪扭正好暴露出来。
他眯起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
我看向昨天晚上我在费尔奇的扫帚间里翻出来临时应付的不知几手的旧魔杖。
“呃……我的……魔杖。”
坩埚下翻腾的小火渐渐煮开了魔药，我的视线不敢离开斯内普，但我的手拿起一旁的玻璃棒开始搅拌锅里正在变蓝的魔药。
“我再问一遍，”他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魔药变蓝，我停火。
“对不起教授，我魔杖前几天坏了，这是……”我闭上眼睛回答，“暂时替代的。”
他也闭上眼睛，地下室无比安静，没有人说话。
下一秒，我身前的坩埚飞到他的面前，他用魔杖挑起一点粘稠拉丝的——
慢着！为什么会拉丝！
我如遭雷击。
斯内普放下坩埚，看着我，一字一顿问道。
“什么是岩兰草？”
“就是香根草。”我回答。
他的脸上出现一种诡异的气到发笑的表情。
“什么是香根草。”
他又问，然后指向我面前一排魔药材料让我挑出来。
我在桌子上拿起一碟切好的草，说：“是这个——”
“——是这个？！”
斯内普突然吼了起来，我的心脏顿时停跳三秒钟，立刻低下头看向这两盘被制备好的、长的就是一模一样的绿色细杆。
“你拿的是什么？这是香茅草！”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草叶。
“霍尔！你难道分不清柠檬和紫罗兰的味道吗！”
我慢慢垂眼看向他手里的草叶。
“香茅草有柠檬香气，香根草是……紫罗兰气味。”
他嘴角抽动，眼睛瞪大直勾勾地死盯着我，片刻后，他松手把草扔在地上。
“霍尔。”
他沉着声音压着怒火缓缓道。
“理论背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张纸面上的华而不实。在所有的MESP考生里，这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努力。从你说要准备考试开始直到现在，你做过多少次实验？你的竞争对手们至少能拿出十瓶一月份药剂，三瓶二月份准备期的半成品，可你只能拿着一瓶勉强及格的一月份药剂，甚至连二月份的香根草都分不清！”
“你的坩埚在哪里？”
“你的魔杖又在哪里？”
“你备考的魔药材料至今都没有集齐吧？”
他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再来问我任何东西了。因为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要考下初级魔药协会资格证，我只能回答你两个字，那就是——做梦。”
理论背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张纸面上的华而不实。在所有的考生里，这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努力。
【其实这是我的发疯。】
生活不就是，邓布利多给点鼓励，斯内普再泼点凉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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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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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考得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