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屋外山风清冷,带着远处溪水与松林的气息徐徐吹入。雷古勒斯坐在窗边削着一根干枯的魔杖木,火炉里噼啪作响。屋内寂静沉稳,唯一的动静是西里斯在厨房笨拙地烧水,艾尔纳斯正翻阅一摞已经翻旧了的古书。
“锅底烧糊了。”雷古勒斯懒洋洋地提醒一句。
西里斯抬头瞪他一眼:“你来啊。”
雷古勒斯撇撇嘴没接话,却还是起身将热水倒进茶壶。艾尔纳斯头也没抬,淡淡地道:“他能动是好事,总比在街角喝冷咖啡等捕快强。”
“哼。”西里斯将茶壶重重搁在桌上,咕哝,“这地方比我买的那个破屋子还冷。”
“但这更安全。”雷古勒斯轻声说,“比你躲在小惠金区边缘强。”
三人之间还未真正走出过往的阴影。但空气中那种久违的默契,正在缓慢发酵。
夜色渐深。
他们围坐在壁炉前,小茶几上摊着几份资料与地图。艾尔纳斯从怀中取出一个陈旧羊皮卷,展开在二人眼前。
“除了我们手上的两个,”他说,手指点在挂坠盒与纳吉尼的标注上,“还有几个没有明确线索的。”
“神秘人是否真的限定了数量,我们其实并不确定。”雷古勒斯补充。
西里斯皱起眉头:“他会留什么?随身用品?随意的古物?还是藏在某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艾尔纳斯静静听完才道:“我们可以初步排查。除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其他四巨头遗物基本都未现身。邓布利多怀疑过拉文克劳的冠冕,他正在私下确认。”
“他告诉你这些?”西里斯狐疑地看着兄长。
“他没有直说。但他的研究痕迹留得不算少。”艾尔纳斯翻动笔记,“这些信息藏在他借阅的记录与引用的古文里。”
“他信你?”雷古勒斯问。
“或许还在观察。但他知道我在做的事与他无冲突。”艾尔纳斯目光沉静。
“我们不需要信任,只需要合作。”艾尔纳斯语气淡淡,“目标一致就足够。”
雷古勒斯顿了顿:“如果邓布利多追查的冠冕确实是魂器,而贝拉特里克斯手里的东西又是另一件……我们可能面对不止这么几件。”
西里斯神情微变:“贝拉?”
“我曾听她骄傲地说过,‘那是主人亲自交托给我的东西,除了我,谁也别想碰’。”艾尔纳斯望向火焰,“她的语气,不像是说谎。”
雷古勒斯冷笑一声:“她向来把疯癫当荣耀。”
“疯癫也可能是最好的掩护。”西里斯低声说。
沉默短暂蔓延,火光在他们的脸上映出晃动的轮廓。
艾尔纳斯终于开口:“目前魂器之间可能存在某种感应联系,只是我们还未找到确切方法测出。这部分我仍在继续研究。”
“有方向吗?”雷古勒斯问。
“有些理论基础。但是否能形成追踪机制,还不敢确定。”
雷古勒斯点点头:“那我们先确认几个最可能的藏匿方向——霍格沃茨、那些古老纯血家族、以及神秘人的老巢。”
“他以前常去的森林、墓园、甚至霍格沃茨禁区。”西里斯补充,“不能排除那些带有‘象征意义’的地方。”
“还有一点。”艾尔纳斯将笔记收回,“我们是否继续行动于暗处?”
雷古勒斯毫不犹豫:“必须的。”
西里斯沉默片刻,轻声说:“如果詹姆还在,他一定会劝我们别一个劲往火坑里跳。”
艾尔纳斯:“我们会在。”
他们彼此间依然有裂痕,但在这一刻,那些曾令他们远离的伤痕,却也成为了能互相理解的印记。他们不是为了家族而重聚,也不是为了救赎过往的错,而是为了阻止那个将整个世界拖入黑暗深渊的名字——伏地魔。
夜深了。风雪悄然降落于高地的屋檐与山道,猎屋仿佛被世界遗忘。但屋内三人之间,那不稳定却逐渐凝固成形的信任,正是这个动荡时代里最罕见的火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