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店里依旧是那样幽暗安静,微弱的烛光从桌上老旧的油灯中漫散开来,映照出墙上满是灰尘的古老挂钟。窗外细密的雨丝斜织而下,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座城市的黑夜奏起一曲低沉的挽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陈旧皮革的味道,令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艾尔纳斯推开了厚重的木门,身上的斗篷还带着未干的雨滴。他站在门口,仔细敲了三下——停顿片刻,再两下。门缓缓开了,一道身影现身门内,正是邓布利多。那道身影依旧挺拔,只是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比平日更多的凝重。
“进来。”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丝无奈。
艾尔纳斯将斗篷脱下,轻轻折叠,摆放在椅背上。他的目光扫过店内,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怀表安静地闪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桌上的烛火偶尔跳动,投射出摇曳的影子,显得格外神秘。
“所以,他身体真的消散了?”艾尔纳斯坐下,虽然黑魔标记明显变淡,但仍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哀伤:“三天前,伏地魔亲自前往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被保护魔法笼罩着,但最终被背叛者泄露了位置。他本以为那只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却在攻击婴儿时遭到了极其强烈的反击。”
艾尔纳斯的眼神微微一暗,他缓缓开口:“莉莉·波特施展了牺牲保护魔法?”
“最古老、最强大的魔法之一。”邓布利多回答,声音几乎低到耳语,“她的爱,为了儿子,毫无保留地保护着那个孩子。”
“这讽刺得让人心痛。”艾尔纳斯苦笑,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他从未相信过爱,视它为弱点。”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嘴角依旧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命运往往就是如此无情。”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只有雨点敲打窗棂的声音在静默中分明可闻。
两人陷入沉思,目光交汇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愧疚、无奈,还有一丝坚决。
“关于那个挂坠盒……”艾尔纳斯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打开后发现里面残留的灵魂气息,我已经尝试多种方法进行销毁,有点头绪但是还是拿不准。”
邓布利多只是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艾尔纳斯的指尖轻叩桌面,心跳似乎也随之加快:“他绝非简单的疯狂魔法师。他的准备太充分了,绝不会只打造一个魂器。他还隐藏着更多。”
邓布利多接着说:“至少还有和四巨头相关的遗物。”
“格兰芬多宝剑……”艾尔纳斯试探着问,“会不会也被篡改过?”
邓布利多的目光坚定:“不会。那柄剑由妖精匠人锻造,具有辨别勇者的魔法。它会拒绝一切黑暗魔法的侵染,不会成为容器。”
“那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艾尔纳斯的声音渐渐低沉,“我们已掌握其中一件。其他的呢?”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眼神越发严峻:“我已有初步的推断。但在没确认之前,不敢轻易透露。越多人知晓,越可能惊动他……如果他还存于某种形式。”
艾尔纳斯的脸色阴沉:“他已经死了。”
“未必,”邓布利多摇头,轻声说,“我们都知道他只是失去了躯体,但灵魂还在某个阴影的角落徘徊。等待着复苏的机会。”
“所以,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艾尔纳斯语气沉重。
他披上斗篷,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临出门时,他回头说道:“如果你确认了那些遗物的真实下落,务必告知我。我不能让他死灰复燃之前,什么都没做。”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去:“我会的,艾尔纳斯。战争还未结束。”
雨夜里,艾尔纳斯的身影逐渐消失,只有钟表店内的怀表仍滴答作响,仿佛在提醒着:时间,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