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风如冰刃割面,掠过苏格兰荒原上枯黄的草坡,卷起阵阵灰沙与血腥味。艾尔纳斯站在山丘之巅,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是一座破败的麻瓜教堂,前方,是任务目标的隐居小屋。
他能感觉到身旁贝拉特里克斯传来的兴奋气息,像嗜血的猎犬闻到新鲜血肉。她嘴角翘起,眼中闪着病态的光:“今晚很简单,清理一只脏兮兮的泥巴种和他那几个信仰‘平等’的麻瓜走狗。黑魔王说了,不要留活口。”
艾尔纳斯不动声色地点头。他听出了重点——“不要留活口”,这类命令,从来都是伏地魔对“疑点目标”的试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那只雕刻着家徽的戒指冰凉刺骨。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抬手掏出魔杖。
“我们分头行动?”贝拉轻快地问道,像是在讨论一场游戏。
“不,我们一起。”艾尔纳斯低声说,“我想看看你最近在决斗上的‘进步’。”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蔑,完美贴合“布莱克家狂傲后裔”的人设。
贝拉特里克斯舔了舔嘴唇,轻笑一声,显然将这当成挑衅。
他们一起步入屋舍。脚步声踏过结冰的土路,嘎吱作响,犹如某种不详预兆。艾尔纳斯扫视四周,草丛中隐约有破碎的结界残影——有人刚刚用过魔法,目标尚未逃脱。
他已经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恐惧。那不是麻瓜的,而是那个年迈巫师的魔力失控。他是前魔法生物管理司的员工,因支持麻瓜平权而被列入名单。
是的,他罪不至死。
可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芒自贝拉的魔杖骤然跃出,击中开门的麻瓜男人。男人瞪大了眼,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门口,头颅轻轻磕在门框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艾尔纳斯第一时间迈入屋内,看见那名年迈巫师正举杖想抵抗——他慢了一步,蓄势咒语未成形。
就是现在。
他抬起魔杖,精准无误地对准目标,动作利落却不慌不忙,嘴唇微启: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仿佛在那一刻照亮了整个屋内,甚至让他看见老者眼中的悲凉与理解。那一刻太短,他几乎以为对方看穿了他的伪装,甚至……原谅了他。
尸体倒下时没有声音,只剩炭火炉里的木炭噼啪作响。
“干得漂亮!”贝拉兴奋地在房间里乱翻,像孩子在拆礼物,“快看看有没有值得带回去的纪念品。”
艾尔纳斯站在原地不动,呼吸绵长。索命咒的余波仿佛还残留在指尖。每一次施放,他都能感觉到那股从灵魂中抽出的灼热感。哪怕他训练有素,每次出手都不曾犹豫,这诅咒依旧在他体内刻下痕迹。
“他身上有封信。”贝拉从书桌下翻出一封用蜡封封好的信件,蹙眉看了一眼,“是写给麻瓜首相的。胆子不小。”
艾尔纳斯走近,看了眼信封上的名字——确实是那个老人的笔迹。他装作不屑地撇嘴:“不过是个在吠叫的老狗。”
贝拉笑着点头,随手一把火将信烧了。
火光在她眼中映出癫狂的影子,艾尔纳斯却在那一刻闭上了眼。
他就像穿着沾血的华服继续跳舞,踩在鲜血上,优雅却麻木。
他们离开屋子,漫天风雪已至,远处还有其他食死徒开始汇合。
他看到不远处的罗道尔斯和卡罗兄妹正在用“钻心剜骨”折磨一名倒地的麻瓜女子,痛苦的尖叫被雪掩盖,却依旧令人心悸。
艾尔纳斯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站在原地。
他低声念出一个轻盈的漂浮咒,将尸体移至屋内,又用火焰将其火化,嘴里喃喃地说着“烈火咒”,仿佛在掩盖什么。
“太仁慈了你。”贝拉在他耳边笑道,“他们不值得这种安葬。”
“他们是警告的标本。”艾尔纳斯冷冷回了一句。
贝拉耸肩,未再多说。
夜晚渐深,任务小组撤离。艾尔纳斯落在队伍最后。他确认四下无人,走到一株老橡树下,掏出魔杖,默念:
“Expecto Patronum。”
一道雄壮的黑豹从杖尖跃出,银光在雪夜中腾跃。他把同意合作的信息附着其上,送往霍格沃茨北境的山脊。
黑豹静静回望他一眼,转身跃入夜色。
那一刻,他才感到寒冷真的浸入了骨血。他将斗篷拉紧,喃喃道:“请给我多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