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白蛇老婆你别跑 第23章 饮鸠止渴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无数璀璨的星点，华尔兹乐曲《睡美人》缓缓奏出。

卢修斯·马尔福微微躬身，向他的新娘伸出手，姿态无可挑剔。

纳西莎会意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另一只手稳稳扶上她的腰，将她带入舞池。他们随着旋律滑出第一步。

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幕极致浪漫的景象。

但在不甚起眼的廊柱旁，高尔和克拉布凑在一起，与周围浪漫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的目光并未完全聚焦在舞池中央那对璧人身上，而是不时鬼鬼祟祟地扫视着宾客群落。

“看见了吗？”高尔用手肘碰了碰克拉布，声音压得极低，粗哑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粗俗好奇，“猜猜卢修斯会把那个情妇藏在哪？”

克拉布嘟囔着。“神秘得很。他把那收藏品藏得也太严实了。”

“等他给我们开品鉴会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高尔咧开嘴，“我打赌那个女人今天肯定被带来了，就藏在哪个角落…真想看看，是不是东方媚娃。”

这边卢修斯俯身倾向纳西莎，嘴唇贴近她耳畔，从舞池外的角度看去，分明是一副耳鬓厮磨的姿态，不少女宾露出艳羡的微笑。

他只说了一个字。

“笑。”

纳西莎停顿了一下，随即，不到一秒钟的缓冲，一个完美的笑容立刻在她脸上绽放开来，新娘的羞涩与喜悦表露无遗。她仰头看着他，红唇微启，似乎在回应他刚才的情话，亲昵无比，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舞步间一个自然的微顿。

卢修斯十分满意，连带着笑容都带了几分真实，他们身体紧密相贴，每一步都是精心丈量的结果。

不远处，白素贞站在阴影中，她终究是没能忍住来到这里，想要看看他的世界。

她和所有宾客一样，看到的是卢修斯与纳西莎亲密低语的画面。也或许，她过于敏锐的听觉，正好到了不远处那两位宾客毫不掩饰并满含恶意的低语。那些字眼——“东方收藏品”、“稀罕”、“情妇”——低级且粗俗。

而舞池中间的景象和谐登对，无一处不彰显着天作之合四个字。

“娘娘…他们…”白澈无声的来到她身侧，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这恩爱的场景，让任何基于事实的控诉都显得过于苍白。

白素贞只是安静的看着舞池中央，看着那对璧人。

“你看，”她没能克制住语气中的嘲讽，“他们多么默契，连笑容都如此同步。”

“所有人都看他们恩爱，所有人都认可他们。那么，我这个站在阴影里，听凭他人视作收藏品的人，名不正言不顺，被当作情妇，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么？”她垂眸，心绪复杂，“这把让我难堪的刀，是我亲手递给他的。是我自己，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白澈急切地上前半步，低声道。“一生一世很长，娘娘！这短暂一场，当不得真！他既已在此处筑巢，您又何必在此徘徊，徒增伤悲？我们离开。”

白素贞沉默着没有回应。

在舞曲终了，卢修斯与纳西莎在掌声中相拥定格时，卢修斯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她，他瞳孔一缩。

白素贞迎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没有回应白澈的劝说，轻声说道。

“戏幕已开，宾客满堂。现在离场，岂不是扫了主人的兴？也显得我…太输不起了。”

她转身，不再看那场属于马尔福先生与夫人的辉煌戏剧，也将那些关于“东方藏品”的粗俗议论和刺耳的掌声，一同抛于身后。

马尔福庄园的西南别馆，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孤岛，沉寂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这次白素贞没有点灯，她静坐于窗边的那张软榻上，月光浅浅的打在她身上，她反复摩挲着那枚素圈银戒，白澈无声地侍立在门外。

脚步声，还是打破了这片宁静。

那脚步声急切，是属于这里唯一的男主人。

卢修斯·马尔福没有敲门，他略过白澈，无视那难看脸色，径直推开了内室的门。他身上带着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香槟的微醺，白色的礼服早已脱下，他仅着衬衫便匆匆赶来。

他没有立刻说话，在昏暗的室内扫了一眼立刻锁定她的身影。在看到她指间那一点微弱的银光，松了口气。

“你都看到了。”他向前几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看到什么？”她问，“看到马尔福先生与夫人珠联璧合，宾主尽欢？”

他再度在她面前单膝下跪，试图去捕捉她的目光，“你知道的，那只是表演。”

他去碰触她放在膝上的手，想要感受那枚戒指确实还戴在她的指间。

白素贞却在他碰到之前，微微蜷起了手指。

她终于抬起眼，看向他。“我明白。”

“我明白你需要一位家世显赫且血统纯正的夫人，在众人面前与你跳开场舞，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明白你需要用一场盛大的婚礼，来巩固你的权力和地位。”

她的每一句明白，都像一把小锤，狠狠敲打在卢修斯的心上。

“那么，”她微微偏头，月光照亮她半边脸颊，美得惊心动魄，“你现在来这里，是想得到我什么样的回应呢，卢修斯？”

她轻轻笑了一下。

“是想要我笑着说没关系，我理解？还是想确认我这个有趣的收藏品，是否还安然待在你为我打造的金丝笼里，没有因为目睹主人的另一场盛宴而心生怨怼？”

“你不是收藏品！”卢修斯高声，他意识到有人将那场聚会的谈话泄漏了出去，甚至传到了她的耳中，那也就代表人尽皆知。

“谁敢这么称呼你？！”他的呼吸急促，盯着她。

“没有意义，卢修斯，我确确实实是你的情妇不是吗？”她无心与他再讨论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敢回应她的问题。

卢修斯没有再问，他抱住了她，他没办法接住她的任何质疑，被迫的一遍一遍诉说真心，“只有在这里，只有你，才是真的。”

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偏执和那份扭曲的真诚，忽然觉得无比疲倦。

“真的？”她重复着这个词，“那么，告诉我，卢修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哪一部分，是真的？”

“爱你是真的。”他喉结滚动，挤出了这句话。

她不言，这样好听的甜言蜜语听太多了也会腻。

恐慌催生出更强的掌控欲，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和那丝不该有的心虚。

“戏是演给外人看的。”他的声音低下去，凑近她耳畔，试图用熟悉的亲昵融化那份疏离，“但这里，只有我们。没有马尔福，没有布莱克，只有卢修斯和白素贞。”

他的手臂收紧，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甚至他想要将她“生啖下腹”，让她永远属于他，让她无法离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别把我推出去。”这一刻，他话语里竟带上了哭腔。他太习惯于掌控，而她冷静的抽离，是他无法掌控的变数。

白素贞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她在他怀中，僵硬得像是石雕。她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舞会香槟和纳西莎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水仙花香。

这气息让她胃里翻涌。

“推出去？”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卢修斯，是你把我拉进了这个漩涡。现在，又要求我不要看你如何在漩涡中挣扎吗？”

“你要我装作看不见那场婚礼，看不见你手上的誓言印记，看不见你身上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然后，安心做你藏在别馆里的珍宝？”

“我做不到。”她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颤音，“我不是你养在笼里的金丝雀，喂几颗甜言蜜语的谷粒，就能忘记天空的模样。卢修斯，我会难过。”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

他当然知道她会难过，没有人可以忍受丈夫另娶他人不是吗？但他自私地选择忽视，或者说，他自信地认为他的爱可以抵消这份痛楚。此刻，被她如此直白的揭露出来，他无言以对。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卢修斯像是耗尽了所有辩解的能量，更紧地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安全的姿势。

“别离开我。”他乞求着，“无论如何，别离开我。”

他没有再选择承诺和解释，因为确实毫无意义。

白素贞感受着脖颈处他温热的呼吸，和他手臂那几乎令她窒息的力道。她知道，这就是他能给出的全部了——一份无法见光的爱。

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底一片荒凉。

她明知前方是更深的泥沼，却无法在此刻狠心挣脱他的怀抱。

她没有回答“好”或“不好”，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是一个无声的回答，也是一个无奈的妥协。

感受到她细微的回应，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了他。就着跪地的姿势急切的吻上她的唇，不像是在索求爱意，更像是在确认归属。

白素贞没有抗拒，任由他予取予求，甚至给予了微弱的回应。但在唇齿交缠的间隙，在那情热逐渐升腾，即将淹没所有理智的瞬间，她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清醒的判词。

“卢修斯·马尔福…我们都在饮鸩止渴。”

他动作一顿，随即被更汹涌的**覆盖。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用更激烈的吻封缄了她的唇，也将那句不祥的预言彻底吞没在这个混乱而矛盾的夜晚里。

没有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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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饮鸠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