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白蛇老婆你别跑 第20章 站队

到达聚会场所的时候已近深夜，卢修斯取下兜帽念出口令走入房间内，这是一个以银绿色作为主色调的斯莱特林式房间，他视线掠过在场的几个人只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短暂停留半秒，随后毫不客气向空出的首位走去，从容坐下，好似他大半年的缺席从未发生。

这大半年来，关于他失踪的流言在上层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去了东方，有人说他遭遇了不测，更有人说马尔福家终于要倒台了。直到他归来，用一连串残酷到令人胆寒的报复，让所有幸灾乐祸的人都闭上了嘴。

"看来我迟到了。"卢修斯的声音响起，还是听不出任何歉意的倨傲语气。

戈登从阴影里站起身，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迟到了？卢修斯，你这大半年到底在做什么？我寄了十二封信！整整十二封！"

卢修斯慢条斯理的脱下龙皮手套。"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罢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而且，清理门户总是需要时间的，戈登。你应该知道，有些趁火打劫的老鼠不彻底清除，就会滋生瘟疫。"

"清理门户？"戈登冷笑，压迫感十足，"在你忙于清理门户的时候，黑暗勋爵的伟大事业正在全速推进！我们都需要表态，卢修斯！明确的表态！"

表态——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思绪有瞬间不受控的飘散，眼前仿佛闪过连绵的雨幕，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女人，眉目如画。

这念头转瞬即逝。

戈登不再浪费时间，他掀起了左臂的衣袖。

那个狰狞的标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骷髅空洞的眼窝凝视着每个人的灵魂，毒蛇在苍白的皮肤下缓缓蠕动。

"他在等你，卢修斯。"戈登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像你父亲当年一样，做出明智的选择。"

卢修斯凝视着那个标记，这不是简单的选择，而是将灵魂彻底卖予黑暗的契约。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模糊的告诫，想起了马尔福庄园必须维持的荣耀，也想起了…别馆里那盏等待的孤灯，但——拒绝的代价他付不起，至少现在付不起。

片刻的沉默后，他抬手，酒杯飘过来为他倒满。

"告诉那位…尊贵的大人，"他没什么起伏的开口，"马尔福家族，永远站在权力这一边。"

他话音微顿，身体微微前倾，苍白的脸上烛光绰绰。

"不过…一个稳定且富足的金库，比任何事物都更有价值，不是吗？"他轻笑，"让我先把家里的琐事彻底料理干净，这样才能成为他麾下…最有力的钱袋子。"

戈登眯起眼睛，仔细掂量着这番话里的诚意。

良久，他缓缓放下衣袖，遮住了那个不祥的标记。"很好，我会转达你的诚意。希望你不会让他等太久。"

卢修斯不再看他，视线转向角落里的斯内普，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止一度，"西弗勒斯。那么，你的选择呢？"

斯内普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在油腻的发丝间闪烁，他想起在霍格沃茨时，这位高不可攀的级长曾对他这个混血学生流露出的些许善意。

"如你所愿，马尔福先生。"他嘶嘶说着。

高尔咧开嘴，粗声粗气地插话，试图打破凝重的气氛。"得了，说点正经的！你和布莱克家那支水仙花的婚礼到底定在什么时候？谁都知道，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得由你来戴上！"

卢修斯眼底掠过丁点烦躁，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很快。"

"很快？"克拉布嘿嘿笑起来，肥胖的脸上堆满暧昧，"可我听说，你今天还带了个东方女人去脱凡成衣店？整整一个下午！"

几道探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卢修斯身上。

"WOW！卢修斯！"一个年轻些的斯莱特林吹了声口哨，"那是你的情妇？"

"我的人说，那女人黑色的长头发，走起路来像在水上飘。"另一个声音加入，充满好奇，"来自东方的媚娃吗？！你怎么搞到手的？"

卢修斯把玩着蛇头手杖，对这个话题显得兴致缺缺。"一个有趣的收藏品罢了。"

他语气淡漠，随即刻意将手杖搁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刚从东方带回来的。脱凡的丝绸，确实很适合她。"

"就这样？"高尔不甘心的追问，"就只是个收藏品？"

"不然呢？"卢修斯反问，"纳西莎会是最完美的马尔福夫人。至于其他——"他顿了顿，给出一个相当合理的理由，"一个绅士，总该有些无伤大雅的私人爱好。"

角落里，斯内普始终垂着眼，仿佛对这场低级的八卦毫无兴趣。

戈登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我们马尔福少爷这半年…过得相当充实。"

卢修斯挑眉，从内袋取出怀表看了一眼，"如果诸位对我的私人收藏如此感兴趣…"

他合上表盖，发出清脆的声响，"或许改天可以专门办个鉴赏会。不过今夜，恕我失陪。"

回到马尔福庄园时，天际已经泛了白。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的前来迎接，告知主母在主卧等了他一整夜。

卢修斯脚步未停，在听闻主母两个字的时候，抬脚踹开了挡路的小精灵，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他穿过幽深的长廊，在即将推开主卧房门时，目光瞥向窗外——远方那栋精心隐藏的别馆里，一点温暖的灯火依旧亮着，他收起不耐烦的表情。

推开门，纳西莎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不满和疲惫。"戈登的聚会总是这么晚。"

"那个人希望马尔福家族更积极的参与他的伟业。"他靠在门框上，懒于掩饰，直接陈述，不在意她那点情绪。

"所以你现在正式成为他们的一员了。"纳西莎转过身。

"我们一直都是，亲爱的。"卢修斯下意识扯出一个完美的假笑，那声亲爱的毫无温度，只是社交辞令。 "从父亲那一代开始。只不过现在，需要更明确的表态。"他重复着聚会上的词，内心对这套流程感到厌倦。

"我需要一个确切日期。"纳西莎不再纠缠，直击核心，"不是很快，也不是适当的时候。一个确切的婚礼日期。"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别馆那盏孤灯的影像再次浮现，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下个满月之夜前。"他最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马尔福庄园将举办一场足以载入《预言家日报》的婚礼。你会成为最完美的马尔福夫人，我保证。"

"那么你的东方客人呢？"纳西莎的问题尖锐如刀。

"她不会知道。"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这对她来说…更安全。"

纳西莎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讽刺。"你可真体贴。"

"随你怎么想。"卢修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似乎是维持伪装消耗了太多精力。 "主卧现在是你的了。"

他无意在此刻与她进行无意义的争吵，转身离开，在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了身后某物品破碎的声音，但并未回头。

别馆内，白素贞正与白澈对弈。见他进来，她抿唇轻笑，"夫君回来了。"

白澈立刻起身，垂首静立一旁，无声地退让出空间。

"嗯。"卢修斯自然地取代了白澈的位置，在棋盘对面坐下，他低头审视棋局，随后捻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一角。

"最近庄园里可能会有些吵闹。"他状似随意地提起。

白素贞捏起一枚白子，"纳西莎小姐？"她轻声问，"她本该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卢修斯捻着黑子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

她知道了？不，她不可能知道。

查尔斯不可能这么无聊，纳西莎也不敢跟他撕破脸皮，他迅速压下心头慌乱，镇定落子。

"不，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他纠正道，声音刻意放缓。“也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唯一妻子。”

白素贞端详棋盘的间隙，同他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清亮得让他心底发虚。

"夫君说是，那便是了。"她指间的白子轻巧落下，封住了他刚刚看似凌厉的攻势。

她不再追问，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又是这样——卢修斯心头无名火起，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愧疚。

她从不争吵，从不质问，只是用这种近乎纵容的平静，反衬出他所有卑劣的心思。他暂时保住了手臂上没有那个标记，他知道，一旦打下标记，就像与魔鬼签订了不可逆转的契约，他将彻底失去回头的资格，也必将触及她不可退让的底线——那关乎尊严与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