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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丁达尔效应 第29章 葳蕤

作者:殊烬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19:32 来源:文学城

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导致一连几天我都没有休息好。

以炼狱杏寿郎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宜大动和远行,所以我们以最快速度将他送到东京都有栖川名下的私立医院治疗。原本研究所也在医院范围内,桥下先生会陪同一起,他每天都会记录杏寿郎的身体各项数据和伤口恢复状况。一切看似都很好,可是人没醒来,一切就都糟透了。

Afterlife的作用当然显著,但是作为针对鬼而研发的特效药,基础外伤的治愈还是需要时间的调理。这里主要指的就是炼狱杏寿郎的眼睛,桥下先生掀开他的眼皮观察那只一直充血的眼球时神情格外凝重,眼白上原本赤红的痕迹已经化成瘀紫,虹膜破裂的病症即使不会致盲也多少会影响视力。

反观距离胸腹致命伤口更近的肋骨骨折与脏器破裂,虽然因为药剂的作用已经恢复,但同样还是留下了些许后遗症。

桥下先生听诊时记录的学术词汇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复杂,但是“略有杂音”这样的描述一听就不妙极了,虽然他一再保证这些患处最终会随着Afterlife在全身的作用完全康复。

但是人体的新陈代谢半年左右完成一次,如果Afterlife真的需要在全身运作才能彻底发挥功效,那我就必须接受炼狱杏寿郎可能会昏迷半年左右的可能性。

我当然不能接受。就这样,焦躁的情绪随着我每天逗留在他床前的时间一同增长。

父亲和母亲也来探望了,他们劝慰我不用担心注意休息的话语跟着窗外的风一起吹散了。我当然没有过度忧虑而食不下咽地苦痛着——虽然父亲确实以这样忧心的眼光看待我。

再怎么苦闷,饭还是要吃的,毕竟我的最终目标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炼狱杏寿郎醒来,而不是和他一起并排躺在病床上——如非必要我大多时候都守在床前,当然到了此刻也没有除他身体状况外更重要的事。

这期间,杏寿郎的鎹鸦替主公大人送来慰问的口信,而鬼杀队的成员轮流来看望过他,他果然是一个成熟可靠、深受大家信赖的人,人缘好到爆炸。

千寿郎和炭治郎他们每天都会前来,而众柱之中忍是最先来的,从我口中了解到当时的情况后,她提着药箱跟着桥下先生对杏寿郎的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后振奋地投入到药物研制的新方向。

音柱宇髓天元与水柱富冈义勇竟然是结伴来的,还不等我感叹这个组合令人惊奇,就在宇髓先生身上闻到一股浓烈奇异的脂粉香气,他解释道自己来前正在游廓调查,是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义勇才一同过来的。

原来先前他和他的妻子前去游廓侦查的事件还未结束,我对游廓的现状隐隐有些担忧,该提醒一下与我相交甚好的那些闺秀小姐们近日少去花街附近。

接着在两位柱大人的询问下,我第二次重复当时见到炼狱杏寿郎与鬼对战的情景,宇髓先生对杏寿郎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点评了一句不够华丽,并试图把自己的宝石头巾解下来戴在他头上试试,被我制止后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打量我一番,最后笑着走了。

我当然没忘记义勇先生。我是说我没忘记招待他,虽然他全程沉默地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郁闷的幽灵游荡了过来而非前来探病。素来朦胧的蓝眸深深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杏寿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看着最终得以从与鬼的对战中存活下来的杏寿郎,义勇先生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可纵使他一言不发,我也能够体会到他心中所想的与我相同的庆幸。

借着大家来探望杏寿郎的机会,我还见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其他几位柱。

岩柱大人与霞柱大人是在后一天早晨来的。我借着洗漱的时间在走廊上散步了会儿权作放风,神清气爽地再次走进私人病房时只看到一个异常魁梧的男人站在炼狱杏寿郎床前泪流如注,他一边诵经一边转动着漆红佛珠。他哭得实在太过真情实感,与他外貌给人的压迫感截然不同的慈悲态度让我受了一惊。

我理所当然地误以为他是在给杏寿郎念经超度,一股寒气直冲上头,让我差点腿软得站不住。幸好来看望的千寿郎及时出现,在他的解释下我才知道了悲鸣宇先生的身份——还有霞柱,千寿郎叫出“时透大人”时我正疑惑,直到悲鸣宇先生慢慢侧开身露出被他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少年。

的确是少年,从外貌和身形来看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稚嫩、年幼、脸上不显露出什么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他薄荷绿色的眼睛中传达出冷漠与不易接近,但是当他专注地看着昏睡的杏寿郎时,并无恶意。

于是我第三次重复了我当时所见的一切,这会儿我有点想念炭治郎他们,有他们在的话就能替我完成这份工作了。

接下来赶到的是风柱。当时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白色刺猬头男人径自推门进来时我正拉着炼狱先生的手和他说话。别人都穿得板板正正的队服在他身上却一反常态地衣领大敞,光明正大地露出胸前的肌肉与几乎遍布全身的伤疤,我们在各自的惊诧中四目相对,沉默是此刻的尴尬。

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他,“不死川实弥。风柱。”他自我介绍着走进来,“我知道你,有栖川家的小姐。”他顺手关上门。不知道是因为杏寿郎就在身边还是不死川先生确实没有释放出比他的外貌更让人警惕的气氛,他靠近时我丝毫没有紧张。

我已经完全了解了流程,这次不等不死川先生开口询问,我就主动介绍起杏寿郎目前的状况和当时看到的景象。不死川先生只在听到杏寿郎性命无虞的时候应了一声,他对特效药的研究情况似乎毫不在意,眼神都不曾变动。

一直到我说起向猗窝座射出的三枪,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言词直白地打断我的话语询问子弹击中后的状况。

“嗯……”这怎么不算是正中靶心呢?前两天武器研发的负责人来探望时也向我了解了子弹的使用情况,我只能用“不太清楚”来回答的时候那张瘦削的脸上历来严肃的表情差点都没端住,“我也不知道呢……”毕竟向上弦之三射击时我的情绪正处于理智与疯狂的临界点,根本无心去观察子弹击中鬼的血肉后会发生怎样的反应,更遑论他逃跑得那么迅捷。

虽然按当时的情况,即使猗窝座不逃走而是留在原地,我也没心思关注他就是了。

不死川先生没关注后续的事,开口向我要了特制子弹后就匆匆离开了。他离去的背影用羽织背面带有的杀字悄无声息地告诉我他的决心,我想他极大概率会去找个鬼来试验一下子弹的效果。如果早知道不死川先生是这个类型的角色,那我就应该告诉他还有针对鬼研发的特制炸药亟待试验,说不定他会感兴趣!

黑船开国后还活在旧时代的人自然也有,但是在东京这样的人到底已经少了。最初知道鬼杀队佩刀以杀鬼时我总有些恍惚,直到了解制造日轮刀的特殊金属我才明白:并非不喜欢枪械这样简单果决的武器,而是没有办法。

所以我坚信特制武器的开发一定会给鬼杀队的行动带来极大助力,甚至可能发挥出远超想象的作用。

最后赶来的恋柱和蛇柱。恋柱甘露寺小姐我早有耳闻,之前就听炼狱杏寿郎提起过。因他的描述,我对这个少女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能够作为他的继子一跃变成柱。

好奇让我的大脑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每每出现在脑海中的都是一个与“甘露寺蜜璃”这个名字截然不符的形象。于是见面的机会就这样不约而至了。

他们到达的时候我正在和桥下先生交流杏寿郎的恢复情况,虽然他依旧陷入昏迷,但是身体机能早已自主运转起来,并且以相当高效的速度配合着躯体自愈。打断我们说话的是轻轻敲响木门的三下,“你好?”少女清亮的甜音响起,她微微掀门,先露出的是小半侧脸,确认房间无误后才正式开门进入。

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少女,最先引人注意的是编成三条粗大麻花辫的樱粉色长发,发梢清新的草绿色为对她的第一感官带来极大的亮色。

当凝目于她的外貌时,浅叶绿色的一双大眼睛便牢牢抓住人的视线,与她对视像在河岸边观察自己的倒影,一切无所遁形。而两眼下的痣像是脸颊上红晕的点缀,她带着大大的笑容。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与忍完全不同的队服,几乎是在刻意彰显她丰满的身材。

我站起身想要打招呼,从已有的经验里完全可以判断来者便是恋柱,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亲近感却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我可以确认自己很喜欢她,感觉跟她会相处得很不错!

不等我说些什么,甘露寺小姐已经小步跑上来握住我的手。“你好,有栖川小姐!”她声音轻轻的,“炼狱先生经常说起你!我是甘露寺蜜璃,很高兴认识你!”说着说着她的语速越来越快,牵引着双颊上的绯云越来越红,几乎到了额间快要冒汗的程度。

“你好。”并不是我回应的。语调极其平淡的招呼声轻巧地打断甘露寺小姐的紧张穿插进我们的对话。这来自跟在她身后的像一片漆黑的阴影似的少年,黑色短发、苍白肤色,用绷带缠紧嘴部,脖子上盘着的支起头颅的白蛇不断吐出信子,处处都显出些与众不同,但是处处都没有他那对金绿异瞳来得更诡异。

“嗯!”甘露寺小姐回身看向黑白的少年,再次面向我时热情地对我介绍起他:“这位是伊黑先生!伊黑先生是鬼杀队的蛇柱!”

我同样大力地回握她的双手,“你好,甘露寺小姐!”甘露寺小姐的热情开朗让我仿佛品尝到炼狱家祖传的风味。该说她果然是杏寿郎的弟子吗?在待人这一点上两人出奇的相似,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亲近。嗯嗯,再顺便和伊黑先生也打个招呼。

与甘露寺小姐不同,伊黑先生在我同他打招呼时只短暂地与我视线接触了一秒,转而继续时刻注意着甘露寺小姐。

在甘露寺小姐的关切询问下我又一次复述了炼狱杏寿郎为了保护无限列车的乘客而做的一切。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脱敏行为,至少多次重复他的英雄行径后,战斗的惨烈留给我的震惊逐渐褪色,剩下的唯有他以一己之力与鬼战斗保护了所有乘客的荣耀。

我不再因此做噩梦了。炼狱杏寿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噩梦消失在我的睡眠中后,我对于他身体状况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因为些许细小的变化而时刻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因为他还活着,而这是最重要的。

从那个恐怖的清晨至今整整五天,五天的时间,炼狱杏寿郎一直没有醒来。原本笼罩我的他何时会醒来的焦虑情绪因为每天都有大家关切的拜访而缓解。陪护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医院内有专业的优秀医护人员为他换药护理,我不需要忧心什么,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溜走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作息变得非常不规律,时常半夜难以入眠,白天却会昏昏欲睡。

私人病房内有陪护的单人床,有时我会躺在小床上休息,但是更多时候我宁愿趴在床边。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一手牵住他,然后枕着手臂入眠。

病房内消毒水味没有太重,但我每天都会熏染紫藤花香,借着触碰到他换得一丝安心,只有这样我才能入睡。虽然每次都是浅眠。一旦有人要把这熟悉的体温从我手中剥夺,内心骤然裂开的口子刹那间灌满空虚,勒令我即刻醒来。

我睁开眼,被子覆盖下我握着的人还在,只是静默中他的指节忽然轻轻勾动我的手指。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猛地坐起。在我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先前还昏迷着的人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窗外的薄金洒落他肩头,将他发梢的红熔进模糊的光线,这一切唐突得令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朝和。”他轻轻叫我的名字,没有挣开手,反而翻转过来用力回握住我的,握紧的动作甚至让我感觉些许痛意,但我没有放开。梦终于醒了,他也终于醒了。

“你不用再害怕了。”他保证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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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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