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褪茧 第16章 继承者们

“我与诸君共进退。”

弥智子说道，她握紧日轮刀，猛的迎上同伴的利刃。

“我与诸君共进退！”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了。

“弥智子，你已经成长为很了不得的女人了啊！”

青年飞扬的话语传来，金色的碎发在风中飘过，洁白的斗篷纹着火焰纹路，裹挟着气势滚滚而来。

炼狱杏寿郎听到了弥智子的宣言，他笑了起来，仿佛自豪，仿佛欣慰，炎柱大人放下日轮刀，地上落下被劈做两半的艳丽蜂虫，他对瞬间激动起来的队员们放声说道。

“虽然只有我一人……但是，没错，援军来了！”

“炼狱大人？！”

弥智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炼狱杏寿郎对她安抚的露出了笑容。“做的很不错，弥智子，辛苦了。”

“只要在蜂虫死亡之前将它斩杀，就能把大家救下来对吧……交给我吧！”

另一道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稍微解决了一点小问题……我没来晚吧，诸位？”

“老师？！”弥智子循声望去，田中带领着一部分队员们，终于前来汇合！虽然挂彩程度不一，但新加入的这群队员们显然依旧具有可怕的战斗能力，他们来势汹汹，飞快的加入了原本已经快陷入僵局的战斗！

炼狱杏寿郎大笑着唤他。

“太逊了！田中！居然让你的弟子如此担心啊！”

“嗯，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田中说道，他摸了摸弥智子的脸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不要怕，老师来了！”

“老师，您那边没事吧？”弥智子被从战斗中解放了出来，池原和白鸟一前一后接下了袭击向她的攻击。

“快趁机去歇一歇吧，弥智子！”白鸟说道，“一会还有的是需要你的时候！”

池原对她略微僵硬的笑了笑，而后一言不发的也投入了战斗之中。

“我这边也遭遇了袭击。”田中说道，“鬼的能力是操纵飞虫注入毒素，麻痹人的视觉神经来造成幻觉效果，还会产出烟雾干扰视野，同样是十分可怕的技能。”

“老师一定经历过了非常艰苦的战斗。”弥智子赞叹了一下，旋即情绪低落下来，“我太弱了……老师，我没办法救下来被寄生太深的队士。”

“那不是问题。”田中愣了愣，笑着告诉她，“被鬼操纵的虫子有两种，第一种虫子带的毒素会让人陷入幻觉，毒素过深的时候可以直接让人变成它的傀儡，杀死他们与杀死鬼无异。而第二种虫子里有王虫，会像蜂王一样对其他子蜂发号施令，同样需要寄生在人身上——不用担心，母虫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只需要解决狂乱的子虫就好。”

“原来如此。”弥智子点头，又疑惑的抬头问他，“可是老师，下弦之贰居然这么弱的吗？”

“不要小看我啊？”田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该把日轮刀收起来了。

“我好歹曾经也是差点当上炎柱的人哦？而且也是我们走运，据说下弦之贰曾经同下弦之伍做过一场，结果被无惨介入，下弦之贰元气大伤，这才让我们解决的这样容易！好了，把刀收起来吧，战斗要结束了。”

“好，我听老师的。”弥智子说道。

少女低下头来，随手把日轮刀挽了个花儿，而后猛然暴起，一刀刺穿田中的肩胛骨，将他钉在了树干上。

“老师一直没有称呼炼狱大人呢……老师不会贸然说出没有查证的结果，也不会做出那样轻浮的动作，更不会让我在战斗没有结束前就收起日轮刀。你不是老师，你是谁？！”

“弥智子？” 田中被钉在树上也并不慌乱，而是镇定的反问她。“你在做什么？”

“住口！你不是老师。”弥智子睁大眼睛，少女眼圈发红，恶狠狠的问道。“你把我的老师藏到了哪里？！”

田中的面皮诡异抽动了一瞬——与此同时，被他所带来的队员们，很多人的面皮都诡异抽动了一瞬，而后他们咧开嘴，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来。

“藏起来？为什么要藏起来？”

这群“人”们如此说道。

“我们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啊。”

他们的脖颈后，微红的一小块皮肤上，赫然有黑色的尾刺埋入其中。

啊、啊啊。

绝对，不可饶恕。

弥智子拔出日轮刀，尤带血迹的锋锐刀刃冰冷无情的抵在了田中的脖颈上。

“我不会听你废话。”

少女平静的，面色没有一丝勉强的说道。

“告诉我，怎么能解除控制，否则我就杀了你。”

“哪怕是寄生在人身上，鬼也是会死的，对吧？”

“……你的刀在颤抖啊，弥智子。”田中说道。

这时候，他说话听起来，又像是田中了。

“我不是教导过你，不论何时，都要相信自己的心、出刀那一瞬，不能有半分犹豫吗？”

他毫不犹豫的让日轮刀刺入脖颈，锋利的刀刃却止步于颈项半寸，与此同时控制了田中身体的恶鬼桀桀笑着，一把折断了弥智子的日轮刀，而后反手抛出断刃，穿透了少女的身体，将她钉在了树上。

鲜艳的血液泼洒在地上，开出了艳丽的花。

“学艺不精啊……我的弟子。”他说，恶鬼控制着田中的身体，握住日轮刀，狠狠挥下。

“——弥智子！田中！”

刀刃相错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鸣声，

被几个队员同时围困的炼狱杏寿郎终于解脱出来，救下了险些被杀死的弥智子。

年轻的炎柱已经明白了此时究竟是何等情形，向生死相依的同僚流泪挥刀的队员，怀抱着痛苦之心杀死同伴的队员……在这样仿佛人间炼狱的场景之中，田中与弥智子这对师徒的对峙场景并不显眼，但却足够致命。

不用再多思考什么了，母虫——下弦之贰的本体，就寄生在田中的身上！

他挡在了虚弱的弥智子同田中之间，炼狱杏寿郎握紧日轮刀对着曾经的同僚、战友，他亲近的同伴，信赖的好友，甚至是……刚刚进入鬼杀队不久，犹如长者一般存在的朋友。

“田中……吾友啊。”炼狱杏寿郎注视着那显露出“下贰”字样的瞳孔，在一开始的动摇后，炎柱的神情变得冷酷。

“我明白了。”

他挥舞刀刃，再不留情的迎面而上！

弥智子跌坐在地上，她捂住伤口，想做些什么，可只能虚弱的委顿在地。日轮刀的残刀和断刃被她握在手中，却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力气，只能看着炼狱杏寿郎和田中二人陷入愈发激烈的战局！

“柱也不过如此！”下弦之贰说道，它催促着田中应战，青年脸上露出愈发痛苦的神色，而刀刃却向更加狠绝的方向挥去。

它是故意的——从没有哪一刻让炼狱杏寿郎和弥智子如此清晰的认识到。

明明拥有能够直接控制的能力，却偏偏要让田中本人的意识短暂的露出些许……就像猫捉老鼠前一定要戏弄猎物几回一样，他们因为田中的神情而露出的痛苦与犹豫，在下弦之贰的眼中简直是最佳的佐餐用品！

炼狱杏寿郎闭上眼睛，而后睁开，金红的瞳孔里是酷烈的暴怒，是难以熄灭的焰火。他对曾经的好友刀刃相向，未曾犹豫，一往无前。

“炎之呼吸贰之型 炎天晟腾！”

“炎之呼吸……什么来着？”鬼猖狂的笑着，手腕翻转又指挥一群飞虫扑向杏寿郎身后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弥智子，“让我看看，柱究竟有多强——！”

“！”炼狱杏寿郎瞳孔紧缩，日轮刀行到中途紧急变轨，由原先的走势变成攻击范围更加广阔的剑技。

“肆之型盛炎之涡卷！”

“炼狱大人——！”弥智子咬牙用呼吸法控制住了伤口血液的流逝。她用断刀支撑起身体，勉力站立起来，而后斩下袭来的飞虫，对退到身旁的炼狱杏寿郎喊道：

“请不要顾及我！老师……老师那里……”

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救下田中这样的话。

改变刀剑的去势是大忌，但为了自己不被虫子所袭，这样做的炼狱大人必然伤到了身体。以田中的身体素质，加上鬼毫无顾忌的驱使……

“请您顾惜自己的身体！”

炼狱杏寿郎不再言语。他只是看了弥智子一眼，而少女已然明白了他目光之中所蕴的含义。

——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

她注视着田中，口腔里被浓浓的铁锈味淹没，分不清到底是新渗出的，还是胸腔倒流上来的血液。

或许是鬼的轻慢，又或许是又一轮猫捉老鼠的戏码，田中短暂的恢复了意识，在同炼狱杏寿郎战斗中，在好友的血液喷薄而出沾染面孔的时候，在弟子又一次被恶意的余波伤及时，青年的脸上就会露出痛苦而悲伤的神情——

他摩挲着日轮刀，拇指摸索勾勒出刀锷的轮廓。一次，两次，三次，田中发出微弱的气音，却随即被淹没在鬼猖狂的笑声之中。

“弥智子、杏寿郎……”

弥智子猛然抬头，她看向炼狱杏寿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愤怒。

“不要……”她低声祈求，炼狱杏寿郎不忍的闭上双眼，而这一动作被鬼尽收眼底，愈发猖獗。

“不过如此啊！！！”下弦之贰对着炼狱杏寿郎放声大笑。“倘若你再发觉的早些，舍弃这副身体，寄生于柱的身上也未尝不可！可惜……”它神色阴冷下来。“如今倒也不错，便让我杀了你，去向大人领功！”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炼狱杏寿郎回答，弥智子已然消失在了他的身后。炎柱刀刃直指田中的脖颈，浩大的剑技在一呼一吸间蓄势待发：“炎之呼吸……”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鬼露出骇然的神色。它意识到自己的游戏反而激起猎物的决意，打算不再手下留情，彻底舍弃这具身体的主人。刻入骨髓的恐惧让它想要逃跑，头颅落地的痛楚它分明还记得清楚……可它已经逃不掉了！

悄无声息出现在它身后的弥智子握着断刀，毫无停滞地将利器送入了田中的心脏。

后颈处的皮肤平静一瞬后缓缓鼓起，少女近乎瞬间便抬起另一只手臂，掌心被割裂到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硬生生用折断的半片刀刃剜出了那仍在跳动的鬼体！

硕大的母虫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炼狱杏寿郎蓄势已久的剑技便顷刻尽数倾泻于它身上！

下弦之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湮灭在了暴怒的火焰之中。刻着下贰字样的眼珠骨碌碌滚到弥智子脚边，被少女毫不犹豫的踩爆。

在母虫被杀死的瞬间，一切被操纵的队员们都停止了动作，幸存的队士们趁机将他们打晕捆了起来：罪魁祸首已然死去，剩下的队员应当还有被施救的可能性。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抑制的悲鸣在这片空间响起，而弥智子此刻却已经没有空余去关注这些了。

她颤抖的跪坐在田中身旁，被炼狱杏寿郎半扶起来的青年露出苍白的笑容，伸出手去被少女紧紧的捉在手心。

“弥智子……你合格了啊。”

弥智子拼命的摇头，似乎这样做就可以抵消去田中的话语。“我还是老师的学生。”

她忍不住露出了哭腔。“我还是老师的学生…我还没有学成什么样子，老师您再教教我好不好？”

田中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笑着，而后停止了呼吸，冰凉了身体。

炼狱杏寿郎垂下眼帘，听到一旁的弥智子隐忍不住，终于爆发出凄厉的嚎啕声音。

“杏寿郎……对不起。”

“以后就交给你了。”

这是田中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心想。

后续赶来的隐部队带走了田中，弥智子哭到几乎要厥过去，炼狱杏寿郎伸出手臂将少女揽在怀里，像安抚孩童一般的在她背后轻轻顺气。滚烫的泪珠从弥智子的眼中掉落，下一秒便洇湿了大片衣襟，而年轻的柱闭上眼睛，散落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的神情。

我才是……我才是啊，田中。

对不起。

……对不起。

弥智子的心理问题更严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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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继承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