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二周目旧日支配者 第2章 第一次塔罗会

周明瑞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网文主流男主，穿越当晚就拿到外挂金手指，放文里大概一章都没过，完全符合黄金三章定律。金手指，不，“金手套”似乎是“心想事成”这一级别的强力外挂，就是用了一次后他就觉得头疼，也符合网文“一边开挂一边套枷锁”的定律，大概他升级强化后副作用会降低。

但亲身体会主角待遇的感受，并不如看小说时那么愉快。未知高位者都为此进行了争夺，最后竟然是自己捡漏？身怀宝山，并不让周明瑞狂喜，反而产生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恐惧。还有，之前在他脑海里响起的低呼声，声音的主人在关键时刻能够“接管”这具身体，也让人如生芒刺，如坐针毡，仿佛身边有一个未知的监视者在时时刻刻看着你！

惹不起，躲得起。故乡的父母也还等着他，转运仪式成了寄托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事情的发展实在超乎他的预期。

莫名其妙来到这片诡异的灰雾空间，又莫名其妙地把两个人拉上灰雾。利用对面那一男一女错愕、震惊的情绪，周明瑞反客为主，经历了“阁下，您想做什么？”“【删除】问得好，我也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删除】一个尝试” “阁下，尝试结束了吗？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吗？” “【删除】我也想让你们马上回去【删除】 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现在就能让你回去”等等对话后，他成功在两人心中建立起神秘莫测的形象。

贝克兰德最美丽的宝石，奥黛丽.霍尔小姐【觉得整件事荒唐、好笑、惊悚、奇诡。自己刚还在卧室内，梳妆台前，转头便“来”到了这满是灰雾的地方！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但得到了神秘先生的承诺后，表面上是完美淑女，实际上颇为大胆，而且好奇心十足的奥黛丽.霍尔不但没急着提出离开，【反而忐忑、期待、跃跃欲试地道：

“这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嗯，我一直期待着类似的事情，我是说，我喜欢神秘，喜欢超越自然的奇迹，不，我的重点，我的意思是，阁下，我该怎样做才能成为非凡者？”

她越说越是兴奋，甚至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小时候听长辈们讲种种奇闻怪谈时萌芽的梦想似乎终于有了实现的曙光。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她已将之前的害怕和惶恐遗忘于了脑后。】

静默片刻，灰雾突地翻滚，吓了奥黛丽一跳。【瞬息之间，他们看见周围多了一根根高耸的石柱，看见上方被宽广的穹顶笼罩。

整个建筑壮观、恢弘、巍峨，就像是传说里巨人的王殿。

穹顶正下方，灰雾簇拥处，多了一张青铜长桌，左右各有十张高背椅，前后亦安置着同样的座位，椅子背面，璀璨闪烁，深红暗敛，勾勒出不与现实对应的奇怪星座。】

奥黛丽坐在最靠近上首的位置，眼睛发亮，左瞧瞧右看看，忍不住小声嘀咕：“真神奇啊。”

然后，她期盼的目光投向了青铜长桌最上首的神秘先生，对方会愿意解答她的问题吗？

灰雾笼罩，看不清神秘先生的表情和身影，但她听到对方轻轻敲击青铜长桌边缘，温和但又严肃地开口：

“女士，非凡世界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璀璨有趣。”

这声音并不高昂，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集中了注意力。奥黛丽精神一振，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比平时听家庭教师上课时更加认真、专注的受教好学生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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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掩盖下，周明瑞神情无奈，麻木地听着“自己”敲击青铜长桌，平淡地开口，讲着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

又一次被抢走的身体的主控权，无奈、惶恐，但又有种“靴子终于落地了”的了然、轻松感。比起“附身者”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自己，周明瑞反而更希望他显露行迹，至少能试着分析他的目的，与他沟通交流。

于是，他和奥黛丽、阿尔杰一起，在兴奋而又略带惶恐的情绪中，听“自己”如同诉说常识一般平淡地陈述：

“混乱，扭曲，疯狂和不对称是非凡世界的本质，这是由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所决定的。自第一纪到第五纪，非凡的存在没有给世界带来什么好事。黑暗纪元里，古神和超凡生物们的暴虐疯狂，正源于祂们‘聚合’了权柄类似却属于不同途径的非凡特性，很多时候会受本能驱使。异种王克瓦希图恩、魔狼之王弗雷格拉也是因此死于背叛，战争频发，世界受损，好几百年都未曾停息。”

“第一块亵渎石板出世后，世间有了序列和途径的概念，单一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们失控风险变得很小，神祗们也开始纯化自己的权柄。即使如此，向高序列攀登的**也总是带来灾难，因为生命本质升扬得越高，也就离疯狂越近。第三纪的‘大灾变’、第四纪的‘四皇之战’‘苍白灾难’，源头和本质都是个体寻求更高的层次，最后带来全体的灾难。”

奥黛丽听得脸色发白。神秘先生刚开始讲述时，她只是为他话语中不断出现的专有名词而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更加认真地学习历史，以致于一时间没能理顺人物和时间线。但听到后面，理解了这些神秘知识，了解到这些重大历史事件、全体人类的灾难，背后都有非凡因素的影响，这大大超乎了她对超凡世界的想象。

以致于失魂落魄间，她一时不慎，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既然如此，教会为什么还在培养非凡者呢？……原谅我冒昧地提问，先生。我有些想知道教会决策的缘由。”

她窘迫地加了一段话，将不太礼貌的询问转为学术上的请教。

阿尔杰比奥黛丽更加惊讶、更加震怖。他毕竟接受过风暴教会的非凡者教育，对前几纪的历史有一定了解。通过其他一些隐秘渠道，他还稍微知道一些官方教育中讳莫如深的历史，至少能确定：大灾变前的黑暗纪元里，超凡生物中有威能几乎可以与正统神明相抗衡的强大古神。正因如此，他才能听出灰雾中的神秘存在对古神真名、权柄内容、纷争乃至陨落缘由都有着深刻的了解，而这些都是不会被记载在教会经典上的绝密！

阿尔杰甚至怀疑，即使是风暴教会高层，也不会了解这些隐秘知识。古神们的历史记载几乎被教会们联手抹去，只有各地的民俗神话中还偶有提及。阿尔杰完全理解这种做法的用意：古神虽然是七神的手下败将，但终究是和神明同一层次的存在。七神教会虽然有结盟有敌对，但在某些事上，态度却都是一致的，即：

不可窥视神！

而能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谈论前纪元历史、点评古神的存在，祂又该是……

阿尔杰谦恭地低下了头，不再直视、注视那位神秘存在。也正是此时，他听到另一位女士略带颤音地提问，不禁感叹她的莽撞和天真：尽管这位存在看起来温和、理性、好为人师，但这种存在的本质，哪里是这么容易看穿的？

他自己就知道一位“好为人师”的邪神，即摩斯苦修会的隐匿贤者，祂的学生可都疯得差不多了！

慌乱中，他听到那位存在温和却又威严的声音，矛盾的形容词，在祂的身上却无比协调。

“不必紧张。”祂似乎笑了笑，不急不缓道：“七神的做法很有意思。古早典籍中曾这样描述世界：*我们生活在被黑暗之海所包围的、名叫无知的孤岛上，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应当扬帆远航，探索未知的领域。七神的观点与之类似，祂们用理性和科学建立起一个孤岛，从而隐藏世界的真实，保护普通人的脆弱神智。而官方非凡者是岛屿边界的守卫，搏杀从黑暗之海中涌现的怪物，保护岛屿中的居民。毕竟，信徒即是灯塔。”

阿尔杰稍微松了一口气，听这话里对七神和教会的态度，这位神秘存在不像是教会的对立者，但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奥黛丽听懂了大部分譬喻，由衷感叹：“听上去，官方非凡者是很了不起的一群人。”

青铜长桌最上首的神秘存在轻笑了一下：“他们是守护者，但得到超凡能力就意味着要对抗危险和疯狂。疯狂源于非凡特性本质上的扭曲混乱，源于非凡特性的‘最初’，也源于一代代非凡特性拥有者留下的精神印记。”

奥黛丽听得出这话语里温和的告诫之意，不由地低下了头，有点羞愧：“很感谢您的教导和提醒，我……”

‘我不想失控，也不想伤害别人，但那位先生也说了，低层次的非凡者的失控风险较小，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成为神秘世界的大人物啊。’

她带着侥幸心理这么想，有些羞愧。

虽理论上了解到神秘世界的残酷和可怕，但奥黛丽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放弃长久以来对神秘的渴望和追求。

那位先生并不介意，声音依旧温和：“无妨，这个决定只能由你自己做出。人可以选择踏上战场，但不应当因趣味或傲慢而踏上战场。应当知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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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抽取了两张塔罗牌，“正义”女士向“倒吊人”先生换取了“观众”的魔药配方。

“正义”与“倒吊人”沟通交流时，周明瑞……在孜孜不倦地试（sao）探（rao）那位附身者。当然，是用想的，不是说的。

“这样好吗？你似乎并不希望这位女士踏上非凡者的道路吧？为什么不采取更有力的劝阻措施？还是说，你其实希望她成为非凡者，刚才是利用她的逆反心理？”

一片沉默，对方并不“开口”。

“她是你的后代吗？还是你朋友的后代？”

一片沉默，但周明瑞感应到一些烦躁和无奈的情绪。

“‘信徒即是灯塔’，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为谁设立的灯塔，神明？”

依然是一片沉默，但这次是情绪大海无风无波的沉默。

周明瑞并不放弃。继续问：“*我们生活在被黑暗之海所包围的、名叫无知的孤岛上，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应当扬帆远航，探索未知的领域。这好像是那个著名的末日预言，群星归来之时的预言吧？这段话是你从我的记忆中看到的吗？还是说，你也来自……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抄袭了吧？”

“是引用。”

不折不挠的试（sao）探（rao）下，脑海里中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不再那么温和，反而有点焦躁无语。

“我注明了，‘古早典籍’，我又不是罗塞尔那个抄袭狂。”

周明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挑衅终于成功了。

刚刚那段时间，他几次感觉到另一人的微妙情绪波动：在对方见到那一男一女时，在对方谈论起非凡世界的扭曲和疯狂时。

在对方谈起官方非凡者时。

像在水中化开了的酒心巧克力，味道已淡薄至极，仍能尝到一丝苦涩的甜味。

那情绪太轻微，太转瞬即逝，他几乎以为是错觉。但他的心弦却也随之拨动。不知因何，不知为谁，他也尝到了那酒心巧克力的滋味。

这诡异的同步让他警惕，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是：如果他能感受到附身者的情绪，附身者对他呢？甚至更进一步的，附身者是不是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

现在，对方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是……”

周明瑞不依不饶，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到你的回合了。”

他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推力，意识模糊一瞬，就像电脑程序从后台跳到了前台一样，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而此时，“正义”女士和“倒吊人”先生，正诚恳地看着他，庄重地询问：

“阁下，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

周明瑞心里暗骂了一声。

你乐为人师，过足了教导别人的瘾，然后把起名字的任务丢给了我？

我也是起名废啊！

急中生智，他【放在青铜长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动起来，脑海内霍然闪过了之前占卜的内容。

他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于下巴，微笑看着两人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愚者。”】

周明瑞/克莱恩：自己警惕自己，自己挑衅自己，自己薅自己羊毛。

PS：我开这篇文的目的明明是写开挂情节，救值夜者小队，给小蛇容纳唯一性，救门先生和大帝，安排白造父子组等等等，所以我为什么要先交代设定交代这么久？这跟为了体面的晚宴所以配备了前菜，结果客人光吃前菜就吃吐了，根本没吃正餐有什么区别？憨批作者，在线犯傻？

【】内部分引自原著……以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原本的加粗、倾斜等代码用不了了？很久没在晋江发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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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塔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