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二周目旧日支配者 第13章 谈心时间

本章总结：随身老爷爷流主角，与穿越、重生、天降宝物、随身老爷爷、神秘组织等流派主角的交心时间。

（伦纳德：……我要跟这么多人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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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耳边是伦纳德轻声的询问。这询问如同夜半时分的私语，如同教堂里赎罪的自白，如同舞会前低声的邀约。

克莱恩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的卡顿电影，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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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要从这天的清早说起。

今天是8月16日，鲁恩的中产阶级并没有因蒂斯贵族们喜欢把宴会持续到深夜的恶习，因此，虽然昨天莫雷蒂一家盛情招待了“克莱恩的好友”伦纳德·米切尔，但晚餐并没有拖到太晚。克莱恩还是好好休息了一夜，两次许愿治疗老尼尔后透支过度的灵性也有所恢复。

大清早，克莱恩就和伦纳德、弗莱一起前往了下街，调查起了贫民死亡率剧增的事件。

他的占卜显示劳维斯太太、索尔斯的死亡并没有超凡因素的影响，但他并不相信，心情颇为沉重。

在济贫院，支开了弗莱后，伦纳德对克莱恩使了个眼色，克莱恩心有明悟，跟他一起进入了侧厅，通过隔断，来到僻静无人的角落。

两人停在玻璃碎裂的窗户前，伦纳德绿眸幽深，望着克莱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仿佛是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克莱恩无语，心中腹诽：朋友，你自己把我喊过来的，现在又在纠结个什么？

好在，对方并没有犹豫太久。这位诗人同学扯了扯衬衣领口，突然而直接地开口：

“我就直说了吧，我有不小的把握怀疑这些死亡事件的主角都是注定在近期死亡的人，但他们应该拥有的‘生命’被收割、窃取了，用来召唤邪神、恶魔，或者进行一场可怕的、大范围的诅咒。我需要你配合我向弗莱解释，并且占卜出仪式所在的祭台。”

…………？

克莱恩嘴角抽搐：诗人同学，你是不是跳过了很多中间推理环节？

伦纳德德绿眸幽深，玩世不恭地轻笑了一下：“我们之间何必再假装。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而你也早模糊感觉出我和一般非凡者的不同。”

他看了一眼克莱恩的右手，此时对方当然并未佩戴那只像黑天鹅绒又像夜幕的手套。这位总是挂着轻浮笑容的午夜诗人忽然正色道：“我承认，我怀疑过你，警惕过你，在你刚入队时表现得并不友好，并不是你昨晚向家人介绍的所谓的‘公司中最好的朋友’，你或许也对我有些看法。”

我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不眠者’和不会写诗的‘午夜诗人’没什么看法。

克莱恩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实话实话道：“我不介意你的警惕，这很正常。事实上我自己也警惕、怀疑过你。”

伦纳德望注视着克莱恩，在那双褐色的眼眸中只看到了一点浅淡的笑意，哪有半点警惕和怀疑？他苦笑了一下，也摇了摇头，道：

“你的警戒程度显然不够。不要以为我在你昏迷时没有拿走那只手套，就说明我没有贪心。克莱恩，你对非凡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地告诫克莱恩：“听好了，低序列非凡者使用不了高序列非凡物品，既是因为灵性消耗过大，也是因为非凡物品的副作用。但也有特殊的情况，在非凡物品与非凡者之间产生了莫名的联系或达成了共识后，非凡物品有可能收敛自己的副作用，并分担一些消耗。官方非凡者一般称呼这种情况为‘认可’‘承认’。我们都见过的高级执事克雷斯泰.塞西玛阁下就是这种情况，他得到了一件圣物的承认。”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忧心忡忡地劝道：“克莱恩，你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但即使如此，你多次透支灵性来使用非凡物品的做法依然非常危险！一不小心，你就可能变成疯子、傻子或失控的怪物！同时，你也要藏好你的秘密，获得那支手套的承认后，觊觎它的敌人为了更顺畅地使用它，一定会先杀死你！某些特殊的非凡者或许还会尝试窃取走你与它的莫名联系——嘿，你有没有认真听？”

似乎是发现了克莱恩有点走神，伦纳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怒气冲冲起来。

克莱恩回过神来，不再思考那只手套的主人究竟是自己还是那位“同居人”，冲着伦纳德满怀歉意地笑笑，道：“我在听。所以，‘窃取’是你的秘密所拥有的能力？能够窃取无形的联系，序列估计也不低吧。”

伦纳德一下子哑然失声，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嘀咕了一句：

“怎么这种时候又敏锐起来了。”

虽然这么抱怨，他还是干脆地点点头，道：“我的秘密要比你那个秘密要稍微有用一点，虽然能力听上去有点……不入流。”说完这句话，他心不在焉了一两秒，然后冷笑一声，又回过神，继续话题：“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应付弗莱和进行占卜吧。”

克莱恩微微皱眉：你刚刚是不是当面嘲讽你的随身老爷爷了？

他不无担忧地开口：“你确定，你那个秘密对你是安全的吗？”

伦纳德愣了一下。

——这是他曾经反复思索过，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是他后来一直隐隐惦念，却找不到人能讨论的问题。也是第一次，有人用担忧的语气，询问他这个问题。

“时代的主角”表情复杂地望着克莱恩，一时说不出话。

克莱恩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要提醒伦纳德也不该用这种方式，会打草惊蛇的。

他看看一言不发、表情复杂的伦纳德，转移话题道：“我觉得，可以跟弗莱这么说……”

伦纳德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这话一出口，不止克莱恩，伦纳德自己都被惊住了，显然，这是他突然萌生的念头。

停顿了几秒，经过思考，他眼神中的犹豫逐渐消散，转为坚定。这位总是表现得随意、散漫的午夜诗人，此时难得正经了起来。他注视着对面之人，眼神发亮，总是挂着轻浮笑容的唇边此时只有极浅的弧度，形成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真诚笑容，轻声询问道：

“你想知道吗？”

他的嗓音比往常轻柔了许多，这让他的询问声像是夜半时分的私语，像是教堂里赎罪的自白，像是舞会前低声的邀约。

克莱恩僵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

仿佛察觉不到气氛的突兀，伦纳德神态自若地笑了笑，道：“那天我陆续看到老尼尔和你晕倒在地板上，生死不知时，我就隐约有这个想法了：如果有一天，我因为自己的秘密而死去，我希望，世上至少有一个人能知道我的真实死因。”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克莱恩当然明白伦纳德的这种感受。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答应。但此时，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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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仿佛回荡着伦纳德轻柔悦耳的声音。克莱恩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的卡顿电影，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一时有些茫然。

但很快，就如同清晨从迷梦中苏醒一般，他找回了清晰的神智，回忆起了刚刚的对话。

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抬头，正好将伦纳德由两眼无神到清醒过来的全过程收入眼底。

然后，他听到了伦纳德语气自然道：“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应付弗莱和进行占……”

他又突然顿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脸骇然！

“你也……”他吐出这么两个词，看到克莱恩额边一滴汗落入衣领后，又闭上了嘴。

克莱恩和伦纳德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克莱恩镇静地开口：“走吧，再待在这里，弗莱会起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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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者三人来到克莱恩的家中会和。克莱恩在二楼卧室内占卜，弗莱在一楼望风，避免梅丽莎回来后不小心打扰到克莱恩的占卜。而伦纳德则找了个借口，溜到了房子外面。

在无人处，他突然非常小声，但又接近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你偷走过我的想法多少次了？如果这次不是克莱恩的特殊之处让你失了手，你是不是会一直这么做？”

“……”

脑海里非常安静，伦纳德冷笑一声：“你是聋了吗？”

那道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假如我说，你那位新同事非常特殊、非常危险、非常可怕，你必须离祂越远越好，最好现在就叛离黑夜教会，逃到南大陆或海上，你会愿意听我的意见吗？”

伦纳德哼了一声，对苍老声音的这番危言耸听表明了态度。

“哦，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苍老的声音冷漠地回答，随后像蚌壳一样闭紧了嘴，摆出一副“心灰意冷、闭馆谢客”的姿态，任凭伦纳德怎么追问都不肯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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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卧室内，克莱恩也在询问他身体里的“同居人”，那位与他同掌灰雾之上权柄的神灵：

“伦纳德的那位随身老爷爷对他究竟有没有威胁？”

“同居人”给予了非常明确的回答：

“帕列斯本人没有什么恶意，祂是偷盗者途径的天使，而不眠者可以互换的途径是战士、收尸人、刺客和猎人，伦纳德的非凡特性对祂来说是一瓶致人疯狂的毒药。不过，以祂贼不走空的习惯，结束了寄生后，大概会偷走宿主的几年寿命？但这还比较遥远，祂现在太虚弱了。”

“但我和你同途径。”

“别想太多。有那块幕布就够了，我又没有阿蒙那种胡吃海塞非凡特性的习惯。而且，如果我真要抓点三途径的非凡者当点心，也该是帕列斯、阿蒙这种等级。”

克莱恩对这种疑似吃人流的发言不想发表任何评价，又追问了几个和伦纳德目前情况相关的问题，然后才问：“今天是你出手阻挡了那位吗？”

“同居人”轻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啊。”

“……嗯？”

“同居人”不太在意地解释道：“如果是我，你们两个反而察觉不到问题。帕列斯只不过是撞上了铁板，然后被反弹的余波给吓住了而已。”

“……是因为我和灰雾的联系，所以具备了较高的位格？”克莱恩试探地询问道。

“同居人”不予置评，克莱恩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吐槽道：“好吧，我知道你只在和我相关的事上守口如瓶，其他时候都挺好为人师的。”

“同居人”沉吟了一下，解释道：“汲取了前人的经验教训吧。我见过一个刚出场时挺有气场挺正常的实力派非凡者，长时期借助外置大脑思考后，变成了标准的偶像派。可见圈养还是不如放养。”

“偶像派也没什么不好吧，活得挺轻松愉快的。”克莱恩吐槽道，然后又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说的那个非凡者，现在怎么样了？”

“……我上一次看到他时，看起来还有救。好好培养，应该能走上实力派和偶像派兼具的道路。”

他们友好地交谈着，就好像昨天克莱恩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和“同居人”单方面的冷淡漠然，是一场根本没发生过的幻梦。

轻松的气氛持续到克莱恩询问那位“同居人”：

“对了，我忘了问你：伦纳德的推论是正确的吗？确实有人在收割、窃取普通人的生命，用来召唤邪神、恶魔，或者进行一场可怕的、大范围的诅咒？”

谈到这个话题时，克莱恩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同居人”声音温和淡然，平静地陈述道：“是的。工厂区、码头区和东区沉积了多年的麻木、绝望、痛苦、愤恨等情绪，这是由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的贫困、疾病、死亡者所带来的。”

顿了顿，祂的声音中有些感慨：“唉，也不知道，当罗塞尔发现，他亲手开启的工业革命，亲自导航的殖民时代，成为了邪神降生的温床后，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克莱恩突然沉默。

“你怎么了？”

“同居人”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情绪不对，询问道。

“没什么。”克莱恩开始摆放仪式材料，“我要准备占卜祭台位置了。”

“……你知道我可以阅读你的想法，只是我并不想那么做吧？”

“……”

克莱恩闭上了眼，耳边仿佛回荡起劳维斯半茫然、半麻木的声音，又一次听到弗莱冰冷冷地介绍鲁恩的社会救济制度。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滑稽的弧度，但最后却只是叹息道：“阅读我的记忆，再听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吧。”

片刻，“同居人”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浅淡的无奈：

“原来，听起来这么明显啊……”

克莱恩叹息道：“确实很明显。你越是对某些特殊的人或物温情脉脉，你的‘底色’就越是被凸显出来。”

“你的理性构建了一套完整的世界观、价值观，让你还能判断事件的对错。但感性上——”

“听起来，你已经感受不到陌生生命的重量了。”

他用邓恩那样温厚的嗓音和语气，不急不缓地分析。说到最后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像是不忍，但最终他还是直白道：

“你生病了，而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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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沉默。

克莱恩开口：“不反驳我吗？也许我判断错了，也许你只是看过太多死亡，像医生一样，用洒脱或淡然的态度来对待生死之事。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然而，“同居人”只是冷静地自我诊断道：“不，你没判断错。我确实有病。然而，世界上并没有足以治疗我的心理医生，即使是现在那位最好的心理医生也还不够。”

“……不要就这么决定放弃治疗啊喂。”克莱恩半是吐槽，半是建议道。

同居人又短促地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早有准备，制订了一套非常可靠的自我治疗方案，只是目前不能告诉你。” “……”

说实话，克莱恩对祂那套“自我治疗方案”的可靠程度非常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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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纳德从房外踱步进入房子，克莱恩从二楼卧室中出来。在楼梯上，克莱恩与楼下的伦纳德对视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弗莱身侧，道：

“我占卜出结果了，我在梦境里看见了一栋灰蓝色的二层房屋，唯一能标识它地点的象征是位于它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较为宽阔的河流。这可能是塔索克河，也可能是霍伊河，只能靠排查的办法寻找了，希望还来得及。”

气质冰冷的弗莱微微点头，而伦纳德含笑开口：

“也许我们可以缩小目标所在的范围。对这种有计划有目的的犯罪者来说，最开始挑选的目标肯定会远离祭台所在的区域，这源于追求安全的本能。我们应该再翻阅资料，筛选出死亡事件的数量在最开始阶段处于正常水平，这几天则快速攀升的区域。”

克莱恩眼眸含笑，非常自然、毫不做作地夸奖道：

“非常棒的推理！”

弗莱翻阅资料，指出：“只有西区符合这些条件。”

克莱恩和伦纳德对视一眼，都连连附和，表示赞同他的意见，就仿佛合作推断出具体区域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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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邪恶祭台的战斗顺利结束了，没有伤亡，但“魔女”特里斯——不，特莉丝顺利逃脱了。

克莱恩内心一阵恶寒和后怕，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同居人”在听到他想选“刺客”后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黄昏的暮色中，伦纳德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含笑提醒他：“队长去联系警察部门了，好像忘记了给我们准备工作餐的事。”

克莱恩愣了一愣：对哦，可我留了纸条说不用给我留菜，公司有工作餐……算了，路上买点面包填一下肚子吧。

他略有心疼。伦纳德则笑了一下：“一起去吃个晚餐？按照社交礼仪，昨天你招待了我，我也应该找机会回请你。”

克莱恩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会做饭？”

他好像记得，伦纳德和老尼尔一样，没有聘请住家女仆，大概也是为了保守秘密。

伦纳德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出去吃，这次我请客。”

克莱恩眨眨眼，这种和同事约饭局的熟悉感还挺让人高兴的，让他在接连不断的非凡事件中找到了日常生活的安定感，他点点头：“好啊，一起走吧。”

暮色中，两人并肩行走的影子越拖越长，最后上了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我没有弃掉二周目这篇！但有时候，写沙雕真的比写正剧快乐！（小声嘟囔）开了个观影体新坑，专栏里可见。

下一章继续跳剧情，下下章尽量进入因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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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谈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