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25章 对话

东京湾近海区域，在一片被铁丝网严密环绕，昼夜均有军人巡逻的厂房式建筑群下方，深埋着贯穿地层千米之深的六棱柱形地下建筑。这个由内到外充斥着未来科技感的巨型地下要塞，正是G.U.A.R.D日本分部吉欧基地（Geo Base）的核心设施所在。

在地下要塞的某间机密档案室内，身着浅灰色军装的樋口主任推了推深色边框眼镜，这位基地的科研总负责人正向来访的高山我梦进行简单介绍：“关于先前袭击幕田市的加恩-Q残骸，特别行动队已完成全域搜索与回收作业。但令人感到费解的是......”

他俯下身点开档案室电脑的分析报告：“即便经过光谱扫描、元素分析和纳米级断层分析，我们仍未能找到它的特殊之处——所有检测结果都显示这只是普通花岗岩、大理岩与金属的复合材料，甚至其元素成分比例与矢渡山脉以及幕田市地下岩层的成分接近吻合。”

但是，只要是看过当初幕田市中加恩-Q的战斗录像，阅读过XIG的战后报告就会发现，他们现在能搜集到的残骸，偏偏缺少了那只怪兽最为奇异的部分——它的那只能吞噬、能反射的巨眼。

想到此处，中年男性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正低头专注于审阅报告的少女，当时，正是这位由“炼金之星”加入XIG的科学分析员，第一时间直面了那只巨眼。

真不愧是被冠以天才之名的那些年轻人中的一员，他在心中感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怪兽[无法观测]的现实，继而反向思考推演，提前在其再度出现之前 “捕捉”到其所在。

高山我梦在面对紧急事态时的处理速度甚至快过他们这些在地面基地的专业科学分析组。

“依旧与当时观测到的结果一样呢。”我梦在看完全部分析报告后长吁一口气：“连组织残片都半点检测不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皱着眉，为难地组织语言，以往交手的怪兽中，除了博库拉古这种由纯海水构成的个体被阿古茹的「清算者」当场彻底汽化外，即便是被盖亚「光子冰刀」解构的敌人，多少会留下躯体的部分组织。但是——

“加恩-Q，那只眼难道是什么鬼魂吗？”她忍不住孩子气地埋怨，伸出手按了按又开始刺痛的太阳穴。

哪怕已经切实变身盖亚打败了对方，但直到现在，我梦对如何打倒对方没有实质性的感觉——一定要形容的话，当时促使她选中突破点的，更像是“内心当中的直觉”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直觉对鬼怪……真是半点不讲科学道理的获胜方式_(:з)∠)_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樋口边引着我梦往档案室外走边接话，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相击的脆响在廊道里回荡，“在这浩瀚星海间，仍存在着诸多我们尚未认知的存在形式。”他的镜片在廊灯下反射着微光，“为此，GUARD战略部近期正在筹建特殊情报网络，准备系统性地梳理全球古文明遗产。”

我梦脚步稍滞，侧首投去探询的目光：“您所说的的古文明遗产是指...？”

“风水堪舆、神道祭祀、幽冥传说——这些根植于不同文明土壤的智慧结晶。”年长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声音里沉淀着岁月磨砺出的沉稳，“或许以现代科学视角观之，它们稍显不合时宜，但那些在千年时光里与山河星辰共生的人文观察体系，或许暗含着某些我们尚未注意到总结出的答案。”

“当然，这也可以算是高层的某种病急乱投医吧。”他自嘲似地耸耸肩，“有关于根源性破灭体，我们现在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越是了解得少，越是容易心生恐惧，继而渴望掌握更多的主动权，这是人心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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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但更严肃的对话场景也出现在天空基地石室章雄指挥官的个人办公室内。

暖黄色球形台灯依旧是室内唯一的光源，刚从GUARD归来的千叶参谋与石室指挥官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看着这位共事多年的同僚以娴熟手法温碗、筛粉、注水、击拂，千叶此刻的想法与当初来办公室时的我梦不谋而合——若没有指挥官职责的桎梏，眼前这个总是严谨理智的男人，恐怕会是个非常注重生活情调，闲暇时能为妻子精心泡制茶汤的模范丈夫吧。

如今倒只剩我这把老骨头陪他品茶了。千叶辰巳在心底自嘲似地想。待石室奉上首碗茶汤，他郑重捧起茶碗一饮而尽，按茶道礼仪将茶碗旋转半周放回原处。当石室重新舀取热水准备第二道茶时，于氤氲的水汽中，他终于开口。

“本次去GUARD总部述职，一切情形照旧。”XIG成功狙击了怪兽的每一次袭击，战后的安抚与救援也做得十分到位，正因此，国内外的舆论从最初怪兽来袭时的恐慌不知所措逐渐变得平和，对于XIG迄今为止的行动，GUARD大体上是满意的，虽然——

“但是，我始终存在个困惑，当光量子电脑Crisis预言了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到来后，世界各地陆续发生了不少怪事，虽说是因为预测到提前做了准备……”千叶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声，这不仅是他自己的困惑，而是存在于GUARD更上层的某种疑虑。

直到目前为止，预测破灭招来体到来的是“炼金之星”成员所制造的光量子电脑；前线与怪兽作战的武器与军备亦大多出自“炼金之星”成员的科学发明。

人类的前进道路因此被这群天才所指引，这些天才的思维天马行空又不受限制，很难不让人产生某些担忧……

“你是指，一时之间诞生了很多天才，同时也出现了很多怪兽。”石室顺着他话中未尽之意说下去，他沉思了片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全都是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的话……”

“会是‘炼金之星’将怪兽招来的吗？他们真的不会在未来酝酿新的灾祸吗？”千叶深深看向他的搭档，他必须要将上层的这种声音传递告知给石室。

如XIG这样集合了当世最先进武装的部队都需要他这样一位各方势力妥协的参谋来负责对外界的联系，但炼金之星却……

即便XIG当中正有一位十分活跃的“炼金之星”成员，外界的猜测与怀疑依旧是不会停止的。

石室章雄几乎在第一时间便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思，“但对于现在的人类而言，他们是不可或缺的。”他首先定性一般回答。

信任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组织与组织之间，人与人之间，“炼金之星”的成员为了对抗根源性破灭招来体贡献出了他们的智慧，特别是高山我梦，除了以”炼金之星”的身份活跃，她亦与盖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少年人的热忱不该被泯灭，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冒失地便将怀疑的矛头指向这群天才……

石室废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没让不赞同的神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假如根源性破灭招来体具备知性，知晓了存在于人类内部的这种混乱状况——

也存在可能，当前的乱局正是它所期待看到乃至推手促成的。

“那可真是矛盾啊。”千叶一语双关地感叹。

他自身对于高层中的质疑持中立态度，但提出质疑，发出更多种的声音，这本身是人类的特权，亦是确保GUARD不彻底偏向任何一方的保证。

既然会有人混乱地试图忌惮“炼金之星”，那就也会有人发自内心地信任”炼金之星”。

“没错，但如我这样区区一位指挥官，是无法想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的，现在的我只会以‘无心’的态度去战胜每一位敌人。”石室最终委婉地表态，

身为一名军人，他不会去主动质疑“炼金之星”，亦不希望上层间的猜疑被带到他们这些一线作战部队当中，在他看来，获得属于人类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高层间的博弈，就由GUARD的高层去直面那位“炼金之星”的议长好了。

至于假如真的某一天，“炼金之星”中出现背离当前人类前进方向的成员，他亦不会阻止GUARD采取必要的行动。

“不过，也许等我们继续走下去，终于有一天，会找到一切的答案的吧。”石室章雄最终说。

“只能希望如此了。”算是明白了同僚的立场，千叶点了点头。

但根源性破灭招来体到底为何，其到底还有多少对付人类以及地球的底牌，一日不能彻底清楚这些真相，人类就如被达摩克利斯之剑悬顶，无法切实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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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吉欧基地出来，由专员开车送到东京时，我梦还没彻底从参观吉奥基地的震撼当中恢复过来。

在那绵延千米的地下建筑群里，不仅有序陈列着历次来袭的各类怪兽组织样本，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被构造出来的，关于那些不知始于何年何月诞生于地底的，巨大生命体的数据档案。

路过基地内部的核心信息情报区域，她看见无数光点在地球剖面上明灭闪烁，每个坐标都标注着可能有巨大的生命体存在的迹象。

“那可真是。”我梦将额头抵在车窗上喃喃自语。车窗倒影里，自己的瞳孔正映出街道两侧的琳琅幻影。

诚然，建立全球地底生物数据库的初衷是为人类争取应对危机的时间，可当切实看到那些实时监测的脉冲波形时，某种难以描述的窒息感始终萦绕在胸腔。

到底是因为气展露出来的，人类对同样生存于地球上其他物种的畏惧与忌惮，还是……别的呢……

银色公务车在涉谷十字路口缓缓停驻。“就送到这里吧，多谢。”我梦躬身钻出车门，明明时近正午，天空却因台风将近而显得灰暗，街边大屏的炫彩倾泻在肩头。她仰头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借此消除胸腔中的滞塞。

台风裹挟的气流让铅灰色云层在天际疾速奔涌，云隙间漏下的阳光忽明忽暗地扫过街道。

“不过空气倒是好像变得清新了不少。”她咕哝，将碎发别到耳后。托台风的福，东京闷热粘稠的暑气被彻底涤荡，此刻掠过手臂的凉风甚至让人有想裹紧薄外套的冲动。

我梦抬手看了眼腕表，她本次前来是独自驾驶的Fighter-EX，无需守时等待“白鸽号”的航班，所以在回天空基地之前……

少女快步穿过飘摇的梧桐树影，帆布鞋在积水的柏油路上踩出细碎波纹，她一路径直走向街角那间挂着靛蓝暖帘的日式点心铺。店铺橱窗里码放整齐的铜锣烧泛着诱人光泽，队伍已蜿蜒至人行道转角。

我梦拿着菜单开始琢磨自己一会儿买哪些口味的铜锣烧，冰淇淋口味的看起来不错适合刚买到手立刻吃掉，但招牌奶油红豆馅肯定是最经典的，可以买回去和敦子乔姬他们分享，至于抹茶还有海盐薄荷口味，稻城队长她们每天训练都很辛苦，不如也带回去给她们吧……

可恶，每一个看起来都好想吃。

正当她无意识咬着下唇纠结时，藤宫博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漫过意识之海，自她心间响起。

【我梦。】

仔细看第七集后怎么说呢，这集的信息量其实还是蛮大的，虽然因为盖亚最终定义是子供向，很多内容在后续逐渐被弱化了。

但在“天界”这集，千叶与石室之间的疑问我理解为是GUARD高层内部的不同意见。”炼金之星”与”根源性破灭招来体”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站在上帝视角我们可以知晓是地球为了应对未知侵略而催生出的大量天才，但在当局者眼中，肯定会有人质疑是不是“天才们”引来了“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甚至担忧天才们的构思会在无意或者刻意间酿就灾祸。

结合”深绿”当初的废案，天才本身是”双刃剑”这一原本想表述的创作思路理论上是可以在自然机器这条线中被挖得更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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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