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24章 激战

深夜，天空基地。

乔姬端着刚泡好的咖啡推开卧室门，将马克杯轻轻放在桌上。她瞥了眼正机械地搓游戏手柄的敦子，状似无意地开口：“刚才经过我梦宿舍，灯没亮呢。”

“她下午就搭乘‘白鸽号'返回地面了。”敦子盯着屏幕里的像素小人，操作水平却远不及平时，以至于游戏中角色死了又死，一看就是心不在焉。虽然她也认为以我梦当时的精神状态，确实需要有人当头棒喝，可当梶尾队长真正扮演起“恶人”角色后，我梦离开基地时失落迷茫的背影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是觉得她那时候很可怜，对吧。”乔姬心直口快地点破她。因为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热情的研究员垂首离去的画面，整个下午的指挥室都笼罩在微妙的静默里，当时她甚至会觉得，平日里早已习惯的通讯提示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敦子轻抿了一口微烫的咖啡：“是啊，我梦被打击得不轻。”在高山我梦到来之前，基地一直都是那样纪律严明的地方。可当那个兼具专业素养与孩子气的科学家离开后，她们才恍然惊觉——那个会在基地各处神出鬼没，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想法却又时常说出幼稚话语的身影，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维系各行动队与指挥中心的无形纽带。

所有人都亲切地直呼她的名字，这份亲昵足以说明一切。

“那么，不如再来赌一次吧。”乔姬坐下来，混血裔面容上目光灼灼：“赌我梦是不是会就此离职，我赌她不会哦！”她相信，那样有活力又认真的人是不会因为一次打击就一蹶不振的。

敦子闻言展露出会心的笑容，却故作困扰地说：“两个人都选同样的结果，这赌局可就成立不了了呢，怎么办？”

说话间，代表有紧急事件的警报响起。两人匆忙套上制服奔向指挥中枢时，正与先前值夜班的鹈饲彩香迎面相遇。这位晚班接替者转身面向陆续赶到的堤诚一郎指挥官与石室章雄总监，平静汇报道：“报告指挥官，吉奥基地地质研究班发来紧急通讯。”

“地质研究班？” 石室章雄眉头紧蹙着反问，这个时间点的异常通讯显然不合常理，该部门主要负责常规地质监测，若非出现重大变故，绝不会直接联络空中基地。

“他们说在矢渡山脉西南80公里处的幕田市地下，侦测到能量强度突破临界值的异常波动。”鹈饲的汇报声冷静而清晰，却让指挥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矢渡山脉，正是今日猎鹰队遭遇加恩Q的区域。

又有代表通讯接入的提示音传来，乔姬眼疾手快接过通讯，眉头愉快扬起：“Commander，高山我梦请求接入通讯。”

在石室章雄颔首后，高山我梦恢复冷静的声音裹挟着引擎轰鸣，一并自公放音箱中响起：“Commander，是我拜托地质研究班进行调查的。”开着借自吉奥基地的贝尔曼车，我梦疾驰在去往幕田市的公路上，“请立刻安排幕田市以及周边的住民紧急疏散，同时进行对应区域的交通管制。”

“详细说明理由。” 石室章雄的指令干脆利落。

“虽然目前仍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那只巨眼的构成原理，但对于它接下来的行动轨迹，我却有了足以去调查的思路。” 我梦的声音冷静而笃定，“对现场爆炸能量的测量显示，加恩Q仅吞噬了击中米田队长座驾的那颗导弹，其余导弹全部被它吸收，消失无踪。”

“既然无法直接追踪加恩Q本身，那不妨换个思路——检测那些失踪导弹的能量反应。” 她语速略快，却条理分明，“地质研究班刚刚在幕田市地底侦测到剧烈的能量波动，其规模与剩余导弹的爆炸能量高度吻合。也就是说，加恩Q很可能就在那里。”

石室章雄目光一沉，当即下令：“立即向幕田市及周边发布紧急疏散指令。” 他转向堤诚一郎，“你来负责安排队伍在幕田市上空警戒。”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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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散指令发出不到二十分钟，乔姬接到第二条来自地质研究班的紧急通讯：“幕田市坐标点Point208 F2地下检测到异常能量，正在急速向地表逼近！”

正如高山我梦此前的推断，毗邻港口的石油工业区在浓重夜色中突然爆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当年轻科学家驱车刚抵达港口对岸，骇人景象已然撕裂夜幕——一个以巨眼为主体躯干、两条触手为上肢、由混凝土与金属绞缠而成的畸形怪物破土而出。

随着怪兽现身，四周骤然回荡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更令人不适的是，怪兽腿部密布着数十个“眼”状组织，看得我梦不由感到一阵反胃。

“这东西真是越长越恶心了啊。”她跑下车，低声咒骂。不知为何看到它就心里莫名火大，打开XIG-NAVI，她问：“敦子，能有办法扫描这怪兽的身躯构成吗？”如果她没推测错，现在的加恩-Q应该——

“表层为花岗岩与石灰岩，体内检测到金属反应，另确认其内部存在局部燃烧及微型爆炸残余反应。”敦子的扫描结果几乎同时传来。

话音未落，加恩-Q已移动至厂区边缘，只见它巨眼中迸射出紫色能量束，引爆储油罐引发连环爆炸，顷刻间将整个工业区化为火海。更骇人的是，怪兽随即张开巨眼，竟将烈焰、原油乃至燃烧的废墟尽数吸入其中。

“果然是这样，此前它吸收了Fighter发射的飞弹，目的就是为了利用飞弹推进器燃烧的燃料与爆炸产生的能量来作为它行动的能源，借此实现与现实世界的实体化交互。”我梦于此刻切实确定了这一点，假如没有飞弹的攻击，那只“眼”恐怕迄今都没办法离开那个山区。

现在它选择石油工业区的目的也正在于此，它需要进一步获取更多供给它在现实世界中活动的能源。

“那么该如何有效攻击它？”堤诚一郎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几乎同时，和平号的阴影从我梦头顶掠过，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根据天空基地提供的扫描图像，重点攻击它躯壳上的金属部分，那是用于构成它现在身躯的，起到支架或者粘合剂作用的关键部分。”我梦这一次飞快给出了合理且有效的判断。

“也就是说只要击溃这部分，怪兽的身体就会四分五裂对吧。”堤主任立即领会了战术要点。

“没错。”

获得了我梦肯定的回答，他切换频道：“闪电队各机注意，锁定怪兽躯壳上的金属部位实施精准打击。”

“明白！全队，执行攻击命令！”梶尾克美一声令下，三架从一开始就在高空待命的战斗机齐齐下降，俯冲着向加恩-Q的身躯进行攻击。

导弹接连命中目标，在怪兽躯壳上炸开一连串耀眼的火球。原本阴森的"桀桀"怪笑骤然拔高，变成了刺耳的尖啸，其中分明掺杂着被重创后的暴怒。

“真奇怪，在构筑出实体后，它的战斗力反而削弱了？”同样在海的这一侧，某座靠近港口的瞭望塔上，虎太郎踮起脚尖，他看着远处正被动挨打的加恩-Q，困惑地喃喃。

倚靠在生锈铁栏上的雾崎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敲打着栏杆：“知性生命体最大的恐惧源本就是恐惧本身。加恩-Q固然完美诠释了这个特质，但当它与现实的交互越频繁，它的身躯构成就越趋近于世俗材质，简单来说，你会害怕平时常见的已知物质吗？”她突然直起身，语带讥讽，“这种纯粹人为拼凑出来的躯壳，刚刚诞生时的强度自然无法与诞生于宇宙适应了严酷环境的怪兽或地球原生巨兽相提并论。”

谁让它的诞生与战斗经验都受限于时代。

不过真正让雾崎感兴趣的，从来不是怪兽的实力，而是造就它的“因”。她轻抚着手中“借”来的古代文献，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根据她掌握的史料，许多平行世界的地球都曾在远古时代遭遇怪兽侵袭。那些怪兽要么被本土力量诛杀镇压，要么被路过的宇宙警备队封印。当然，也不乏强大到摧毁整个上古文明后沉睡至今的存在。

唯独眼前这个案例堪称荒诞：数百年前的地球超能力者主动勾结根源性破灭招来体，将自己异化成怪兽，妄图在未来肆虐人间成为绝对的统治者。

“该说是刚苏醒实力不济呢？”雾崎轻笑着评价，“还是什么都敢吃，硬生生把自己吃成了傻子？”不知她是在评价怪兽，还是在讽刺那个来者不拒的根源性破灭招来体。

“你为什么要说它什么都吃……等等？它还真在吃啊？！” 虎太郎话音未落，只见巨眼骤然迸发出刺目紫光。妖异的光芒直射天际，竟将正在上空督战的“和平号”完全笼罩。

警报声震耳欲聋，特殊合金打造的机身竟发出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整架运输机就像被无形巨手攫住，不可抗拒地拖向那深渊般的巨瞳。

神山笃志将操纵杆推至极限，仪表盘上的过载警报仍然不断闪烁：“引擎全功率输出！见鬼...完全挣脱不了！”金属框架与大气摩擦迸溅出赤红火花，舷窗外的那闪烁着妖异紫光的巨瞳却越发迫近。

千钧一发之际，赤红流星划破天际。目睹险情的高山我梦主动化身光之巨人，盖亚奥特曼以超越音速的姿态横贯海峡，一记凌空飞踢精准命中怪兽下肢。五万余吨的庞然巨物轰然倒地，冲击波将方圆百米的沥青路面尽数掀起。

借着这个空档，和平号终于摆脱束缚，重新升入安全高度。

驾驶舱里众人的心跳尚未平复，地面战场上，盖亚已与眼兽展开激烈近战。正如雾琦先前一针见血的评价，除去本身“无法被证明”这一精神层面上对我梦造成的降维打击，加恩-Q其他的能力都有一种跟不上怪兽更新迭代的落后感。

反观此刻的盖亚，仿佛想要将这一天内困扰受挫的郁结尽数倾泻，祂的每一记重拳都在花岗岩表皮上凿出蛛网状裂痕。当巨人擒住那条章鱼般的触须时，金属断裂声与怪兽的尖啸同时炸响——加恩-Q的左触须硬是被祂给生生扯了下来！

这一次，巨眼发出的不再是阴森的嘲笑，而是货真价实的凄厉惨叫。

“……你的学生，最近是不是有点狂暴。”虎太郎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总觉得我梦在……去了XIG后，战斗直觉愈发凶残了。

“一直论证不了命题的科学家是会这样的哦。”雾崎声音幽幽自他身后响起：“会变得非常、非常生气，就算化身恶魔也不奇怪呢。”

——譬如她那天天加班内卷的上司就因为喜爱且一直观察的星球被怪兽毁灭，自己的观察数据全部清零，直接黑化堕落，两万多岁的奥了硬给自己起了个极为中二的“猎手骑士剑”的名字呢~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啊痛！”虎太郎故意问，结果立刻收获了监护人一记毫不留情的爆栗。

所以果然是说的她自己嘛！他泪眼汪汪地捂着头想：明明是她先提起的话题，为什么挨打的却是自己？

近身肉搏受挫，加恩-Q故技重施，它先向盖亚投射出紫色能量弹诱导其防御，随即再度迸发刺目紫芒，将尚未调整姿态的奥特战士彻底吸入体内。

奇兽的体内空间诡谲异常，爆燃的赤焰与密集的猩红复眼构成令人窒息的牢笼，此起彼伏的讥笑声如雷鸣般在我梦耳畔轰响。然而这精神压迫非但未能瓦解斗志，反而将盖亚的怒火催升至沸点。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再畏惧你了！！！”忍着欲裂的头痛，我梦高声怒吼，

直觉指引她找准诸多眼睛中最放肆嘲笑的那一只，盖亚猛地飞起，直直向着那只星月般弯曲的眼睛冲去，

充斥于空间中的讥笑瞬间转为惊惶嘶鸣。在众人屏息注视下，加恩-Q庞大的身躯猛然剧震，盖亚裹挟着炽烈光焰破体而出，其头顶赫然显现直径数十米的贯穿创口，现实与神秘的界限被打破，积蓄在怪兽体内的爆裂能量顿时失控反噬，加恩-Q尚未发出最后哀嚎，便在自噬性的连环爆炸中分崩离析。

完成绝杀的盖亚悬停高空，胸前的计时器仍规律闪烁着蓝光。祂最后回望化为火海的大地，确认救灾的消防车已经在路上驶来，旋即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消失在即将黎明的天际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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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中基地，堤诚一郎拿着战后总结报告向石室指挥官汇报。

“如果不是预警与撤离及时，本次事件中幕田市死伤人数起码要超过千人。”堤由衷地庆幸，假如事情真的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不光他们会焦头烂额，就连目前离开空中基地，去往GUARD述职的千叶参谋在面对总部诘问时也会显得极为被动吧。

“嗯。”石室章雄接过报告仔细审阅，而后递还给堤诚一郎。

“我梦这次表现得相当出色。”见指挥官神色平和，堤诚一郎继续道。虽然最初因心态波动导致判断失误，但这位年轻科学家在短短半天内就重整旗鼓，另辟蹊径找出怪兽弱点并发出关键预警。因此——

他希望指挥官能给予这位年轻人更多成长的空间与耐心。

“这是自然。”石室章雄转身望向窗外，不动声色地掩去嘴角的笑意与赞许，“她本就是XIG不可或缺的一员。”

在基地中层餐厅的落地窗前，回到空中基地的高山我梦端着标准餐盘走向靠窗角落——非战时总喜欢敞着队服拉链的闪电队队长梶尾克美，此刻正独占方桌享用午餐。

“可以坐对面吗？梶尾队长？”随着餐盘与桌面的轻响，我梦礼貌询问。

梶尾抬起头，脸上闪过无奈又无语的神色

啊，这自来熟的小丫头。

“这里没人举着禁止入座的标牌吧？”他维持不客气语调说着别扭的话。

自发地将这句别扭当作许可，我梦坐下来诚恳地道谢：“之前的事，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让您担心了，我现在已经不会因担忧未知而感到恐惧。”

“喂——”梶尾的筷子悬在半空，金属筷尖折射出他难得局促的表情。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猎鹰队三人组端着餐盘走近的身影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梦立刻站了起来。

“听说你们已经解决掉那只怪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为首的米田达彦笑容爽朗，虽然他伤势未愈，但对一个军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得知敌人被击败更令人振奋。

“是的，米田队长，关于您的伤……”我梦关切地问。

“下周就能开始恢复性训练，放心，不碍事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猎鹰队三人纷纷笑着继续去找空置的座位就餐。

重归两人世界，梶尾继续他先前的未尽之语：”别笑得那么得寸进尺好吗？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来为你担心。”他瞪向我梦，自己才不要这小丫头来道谢，啧。

“明白啦~”我梦托腮轻笑，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梶尾前辈这么说，可以算是教科书式的傲娇属性吗？”

“咚！”筷子重重落在桌面，王牌队长耳尖泛着可疑的绯色，“完全不是！你都是科学分析员了就不能看点正经读物吗？！！！”

“欸？所以您也知道什么是傲娇的对吗~”我梦飞快抓住重点。

梶尾克美：“…………凸(艹皿艹 )”

不要趁机钻空子！还有再说一遍他不是傲娇！！！

鹈饲彩香应该是后面才出现的操作员，但在本文中稍微把她的出现提前了一点→_→

希卡利：我不是，我没有，托雷基亚你这是背后造谣（。）

阿光真不是因为数据没了而心态崩黑化的，是喜爱的星球被怪兽毁灭自己无能为力而弃文从武开始追鲨博伽茹的。但这不妨碍本文已经翘班好多年的老托背后搞虚构史抹黑前上司（。）

此外就是说，谁见了梶尾不说他是傲娇→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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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