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16章 归乡

“我说我梦，你该不会是在趁机享受指挥官的处罚吧？” Fighter-SG战机的阴影下，刚刚结束了飞行训练的三岛树莉仰头灌下半瓶运动饮料，秀气面颊侧犹挂着汗珠。

任何路过机库的人都会认同她的这个观点的，她有点无语地想——只因现在驾驶舱里那个含糊哼小调的身影实在不像在接受处分。高山我梦整个人蹲在驾驶座与主控面板之间，嘴里叼着螺丝刀，地勤制服袖管卷到手肘，降噪耳机歪斜地挂在脖颈上。

“欸？树莉你刚才说了什么？”检测完最后一个通讯模块，科学分析员从仪表盘上方抬头问，她茫然地探出半个身子，头顶上不知何时翘起来的呆毛随她的动作摇曳。

三岛树莉对着机库顶棚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又过了半个小时，完成全部整备工作的科学分析员灵巧地从扶梯跃下。高山我梦将检修报告板夹在腋下，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走向三岛树莉：“你这架Fighter-SG状态相当不错，日常维护很到位，机体也没有损伤痕迹。不过我调整了操纵杆联动齿轮轴的间隙，扩大了0.3毫米——”她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几不可见的距离，“这样在进行转向操作时应该会更顺滑，明天训练时你可以感受一下。”

“我当然是会去试的，”树莉把另一瓶电解质水向她抛过去，“所以这是你上次驾驶EX实战后的切实体会？”彼时自己在舰桥看到她第一次实飞就差点摔飞机，别说我梦这个当事人，树莉当时都被吓得心揪起。

“欸？呃，也算是吧，上次真的太危险了。”我梦反手接过瓶装水，开始拧瓶盖，上次返航后梶尾队长可是压根没给她好脸色看过——虽然此前他也没有（。）

距离美扎德来袭已过去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因未经许可擅自驾驶Fighter-EX出击，石室指挥官将他们的科学分析员“发配”至地勤部进行为期七天的装备维护作为惩罚——但同时，他亦批准了我梦先前那以“方便实时进行科研调查”为理由提交的Fighter-EX机的使用申请。

综合两件事来看，Commander简直像是在变相纵容我梦研究熟悉XIG的各种战机嘛。三岛树莉望着正在拧瓶盖的我梦，暗自腹诽。

“所以你确实是乐在其中呢。”专心喝着水，我梦突然听三岛再度这样说。

“翱翔天际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吧？当初我正是因为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才——”曾经担任试飞员的树莉仰头看向赤红色的Fighter-SG，语气有几分惆怅，“真不知道我们渡鸦队什么时候也能参与实战。”

“？”我梦愣了一下，“树莉你是想说……”——迄今为止，XIG出击迎敌的飞行队仅有闪电队，虽然其他两队的队长未曾对堤主任的决策提出反对意见，但她本能地感受到了几支队伍间日益微妙浮躁的相处氛围。

当她思考该如何安慰眼前的同伴，一抬眼，正对上三岛树莉近在咫尺的笑颜。飞行员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陷入柔软的面颊软肉。

“呜哇？！”我梦猝不及防地发出含糊的惊呼，手中的水瓶差点脱手。

“果然，比想象中还要好捏呢~”树莉得逞般眯起眼睛，指尖还恶作剧地揉了揉。

心情突然间就变好的女飞行员笑眯眯收回手，她转身走向检修通道，金属廊桥回荡着她轻快的脚步声：“只是说说而已，等着瞧吧！等我们渡鸦队的模拟战评分超过闪电队那天——”尾音随着自动门的闭合戛然而止，但她想表达的意思已然明了。

届时，她们渡鸦队必定会翱翔在对战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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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揉着被捏得发烫的面颊走向Fighter-EX。银灰色战机旁，是她临时搭建的简易工作平台。

落座后，她掀开笔记本电脑，先将今日的检修数据与各小队的飞行训练记录逐条导入数据库。屏幕蓝光映在她专注的眉眼间，随着代码编辑界面弹出，少女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流畅地输入一行行跃动的代码。

虽然指挥官已特批她在必要时可单独驾驶Fighter-EX出击，但此前对战美扎德时险遭击落的经历，始终如阴影笼罩在心头。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少女望着屏幕上渐成雏形的AI架构——纵使她能化身盖亚避免机毁人亡，可若因此松懈，以至于每次遇敌都要上演坠机戏码什么的...

“那种事情才不要，再怎么说我也好歹是科学家，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她轻声自语，指尖重重敲下确认键。

所以，借着协助地勤检修的机会，我梦开始调阅并搜集不同飞行队这一年来的飞行数据、飞机运行参数，试图将之汇总成数据库。

此刻这些数据正如溪流汇海，在神经网络模型中交织成精密的数字脉络。

这个即将完成的人工智能程序，将会在未来辅助Fighter-EX的飞行，特别是在自己变身盖亚与怪兽战斗时，它将代替她来驾驶Fighter-EX——我梦是如此相信着的。

“嗯……至于它的名字，代表伙伴的PAL（帕尔）就不错，或许还需要一个具体的形象……比如说EX机的Q版怎么样？”

堤诚一郎踏入机库时，就看到他们年轻的科学分析员正伏案涂画，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

见状，飞行队首席微微颔首，流露出赞许的表情——尽管本次借调是对我梦的临时惩戒，但这位天才少女用不到六天时间就成功改变了地勤组对她的态度，从海鸥队的Seagull Floater到海格力斯队正在进行最后调试的GBT Stinger，她不仅完成了全部载具的精密检修，更提出了不少行之有效的建议，效率之高就连专业的工程师都为之惊叹。就在刚才，地勤组组长甚至找他提议，想要把这位科学分析员留在地勤组的时间延长。

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提简明扼要道：“我梦，指挥官有事找你，立刻去他办公室报到。”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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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指挥官办公室的金属移门前，我梦深吸一口气叩响门扉，在得到应允后，她将滑门推开一道缝隙走了进去：“打扰了，我是高山。”

指挥官石室章雄正坐在办公桌前，泛着蓝光的笔记本屏幕将他的面部轮廓映得愈发冷峻。键盘敲击声短暂停滞，他礼貌地说：“请稍等。”

“是。”我梦拘谨地说，她于原地站定，目光却像好奇的小动物，小心而灵动地探索这个密闭空间——这间位于空中基地核心舱段的指挥官办公室完全隔绝自然光，冷灰色金属墙面延伸出规整的棱角，唯一打破这近乎冷硬氛围的，是她左手侧五斗柜上那盏中古风格的球形台灯，此刻正泛着柔黄色的灯光。

持续不断的键盘声暗示着等待时间或许还将延长。我梦微微偏转脖颈，注意到暖黄光晕中静立的两幅相框：较小的那张是位穿着白色女士衬衫的女士揽着两个男孩的合影，较大的拼贴相框内，被精心保存的照片与蜡笔涂鸦拼贴成九宫格，画面的主角始终是相同的母子三人。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冷静不苟言笑的指挥官，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啊，我梦心中暗自感慨，“那个……请问，指挥官你是有家室与孩子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个太过温情的问题在军事基地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面对她的问题，石室章雄并未回答，他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发问：“你的家人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都在我的家乡，嗯，就是千叶县。”脱口而出时，我梦心脏不自然地揪了一下。

那个位于海岸线的，她出生与长大的地方，光是提及，她就——

微微点头，石室按下电源键合上电脑，正式抬起头来：“我这里收到了一份来自东京寄来的快件。”他说：“寄件人署名雾崎，是你在城南大学的导师，东西是寄给你的，稍后你去物资处认领。”

熟悉的，属于导师的名字被提及，我梦瞬间生出了某种不妙的，近似于虎太郎被灌了一杯青椒秋葵汁之前的应激预感——当初为了处理美扎德造成的突发袭击，她还没来得及与导师商定自己行李的暂存问题就先匆匆忙忙上了贝尔曼车。

完了完了完了！！！！

我梦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裤缝，在美扎德事件结束后，一万字的检讨，多份战后报告，调职地勤后所面对的工作，PAL程序编写……一系列事情忙得她足不沾地，以至于忘掉了……她的行李依旧被滞留在了城南大学。

看来教授彻底失去耐心了，她选择采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不满——把她的家当全部打包扔来了空中基地。少女在心底哀叹，今晚必须整理宿舍，再拖下去，等这些行李放进去，自己怕是要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是，我知道了。” 她强作镇定地点头，“我这就去……物资处……”

然而雾崎对她的“关照”远不止于此。指挥官接下来的话令她头皮发麻，“除此以外，你的导师还给我寄了一封信，信上提及，你似乎，并未将加入XIG的事情告知你的父母。”靠向靠椅，他目光如炬：“所以，你告诉他们你在这里的事了吗？”

雾崎教授！不要把这种事告诉指挥官啊！！！在心底哀嚎这一定是属于导师的“报复”，我梦支支吾吾：“还、还没有，但是没关系的，我的家人都是很开明的，所以……” 所以就算晚点说也没关系吧——这句话在她舌尖转了一圈，最终没敢说出口。

石室突然起身，他绕过书桌，走到我梦身边，直视她说：“你把生命交付给了我，你本不该留在这里，是我决定让你留了下来。”

这突兀的剖白令少女怔住，“呃……谢谢Commander？”她揣摩着给出回答，表情像只困惑的仓鼠。

石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仿佛在思考该如何跟这个天才又孩子气的下属有效沟通。他最终选择最直接的方式：“你今天就去和你父母说明情况。”

“我晚上一定打电话——”

“不是电话。”指挥官从桌上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假条，“是当面说明，航班已经安排好了。”

“中午你就乘飞机回地面，你亲自去，和你家里人把话说清楚。”他不容置喙地说，“假条我已经给你写好了。”

这可是完全不给她回旋的余地了啊，于心底苦笑，我梦只能乖乖回答“是。”

“那么，请允许我先离开。”

直到走出办公室十米远，我梦突然僵在原地，等等！指挥官该不会把她当成和那两个相框里的小男孩一样需要监护的小孩了吧？

她气得跺了下脚，20岁明明都已经是可以合法喝酒的年纪了！为什么每个人！从敦子到石室指挥官，都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啊！

但是前期的我梦就是很孩子气一小鬼啊，后期则是那种，演员每次拿到剧本后都忍不住感叹这成长太快了吧的存在。

在搜这集资料时候看到一个古早贴吧的推测，说石室会不会是我梦真正的父亲云云……emmm虽然那位楼主给出的逻辑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式自洽，但我个人理解认为本集我梦见指挥官那段是为了表明，看似不苟言笑的硬汉指挥官也有柔软的想要牵挂家人的一面，并如大家长一般关心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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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