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吃货］迷途蜥蜴 第21章 真心为你

昏暗的房间，没有自然光的照射，分不清白天黑夜，脑袋昏昏沉沉，时间过去了多久？几个小时？一整天？还是一辈子？

身上的肉割下又长出，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内脏器官被翻出来一个个仔细检查，壁虎像是得到宝物一样把玩水泽莲的身体。

“只要不死就行。”多多良对壁虎说道。

身上的血迹打湿衣服，干涸之后粘在皮肤上，稍微蠕动就会牵拉伤口，水泽莲趴在地上不敢翻身。

大脑却异常活跃，往事一件又一件从记忆里蹦出，无数声音在水泽莲耳边回响，他们小声低语似乎在评价着水泽莲经历的所有事情。

“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我们才是真正的amazon，你这个家养的牲畜。”语气逐渐走向极端，他们齐声大喊，“怪物！怪物！”

大脑还贴心地配上《Bohemian Rhapsody》作为背景音乐，一瞬间感觉脑浆都沸腾了，闭上眼睛都觉得这个世界在飞速旋转，他们也跟着一起歌唱。

“Scaramouche, Scaramouche will you do the fandango?”

“Never, never, never, never let you go-o-o-o-oh ”

为什么会是怪物？

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人叫过水泽莲怪物，只有壁虎在折磨他的时候会这么喊他，他一直清楚自己就是个怪物。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除了妈妈，所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审视他。

不对，还有金木，金木只会在意水泽莲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难过，他根本不在乎水泽莲到底是什么。

好想……好想……再见一次金木啊。

吱呀作响的巨门被打开，微弱的灯光投射进来。长期处在黑暗中，水泽莲的眼睛不适应光亮，眼前顿时精光乍现，脑子里的咒骂和歌声却随之消失，世界终于再次回归宁静。

衣领被揪起，身体呲着地板被拖走，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水泽莲压制住恢复能力，减少蛋白质的损耗。

壁虎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金木的气味以及属于金木的血腥味。

水泽莲的身体被高高举起展示给其他人看，黑白格子交错的房间，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莲！”金木大喊水泽莲的名字。

水泽莲被扔在地上，无神地抬眸看向金木，沾着血迹的脸庞，脚腕上挣扎留下的痕迹，因为不停拔下而变成黑色的指甲。再看看自己，腹部被用棉线缝起来的伤口，皮开肉绽的手臂，还有一路拖拽出血迹。

两人都一样，一样被壁虎折磨，一样挣扎着想要见到彼此，现在愿望实现了，他们两个终于见面了。

“选一个吧？是这个怪物，还是这一对情侣？你想杀掉谁？”

金木愣住死死咬住嘴唇看着水泽莲，水泽莲的发丝被血块粘在一起，眼皮半睁着，似乎下一秒就再也睁不开了。

“快点选！左手边的这位，还是右手边的这一对？”壁虎语气高亢催促金木做出选择。

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金木想做个自私的人，他想让水泽莲活下去，可是水泽莲的眼底里微弱的光芒却告诉金木——选我。

冷汗混杂泪水划过脸颊，心跳加速脸色却是惨白，金木嘴巴张开又闭上，就是说不出答案。

壁虎嘶吼着，他的耐心要消耗殆尽了，狰狞的表情占据金木视野，他拽住金木的头发压低他的身子，强迫他俯视躺在地上的水泽莲。

“选我吧，金木。”水泽莲嘴巴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没什么好纠结的。”他不想再看到金木痛苦的表情了，快点结束这一切吧，水泽莲朝着金木微笑。

泪花模糊视野，水泽莲的容貌已经看不清楚了，不管是选择哪个，金木都会自责一辈子。

“我怎么可能做出选择！……要杀就杀我吧……杀了我吧！”金木绝望地闭上眼睛嘶吼着，他不想失去水泽莲，也不想水泽莲因为自己而悔恨。

“我知道你的选择了。”壁虎放开金木的头发，走向水泽莲搂起他的衣角，露出腹部歪七扭八的缝合线，“他快死了，选择他就能救下两个无辜人，这不是最优方案吗？”

水泽莲不希望金木看见自己的伤口，试图用手臂遮住渗血的缝合线。金木眼神发花，那是如同蜈蚣一样扭曲的骇人伤疤，将腹部一分为二。

壁虎举起砍刀，“那就让我替你选择吧。”蓄力朝着水泽莲的脖子砍去。

“不可以——！”

壁虎闻言甩开水泽莲，走向秀和遥，“看来你选择了这俩个。”

手起刀落，两颗头颅呱呱落地，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断面喷出，两人的身体靠在一起，血液也交融在一起。

水泽莲闭上眼睛任由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动起来吧，水泽莲，站起身来。”古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呼唤着他的名字，“睁开眼睛接受我的存在。”

红色的潮水拍打岸边的礁石，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海水冲刷伤口却没带来侵蚀般的疼痛，蜥蜴浮在红色的海水里。

除了红色的海水与天空，一切都失去光彩，人是黑白的，蜥蜴也是黑白的。

“你到底是什么？”水泽莲趴在地上，无力地抬头望向它。

“于迷途相遇

千百年的进化中

理性占上风”

蜥蜴说着水泽莲听不明白的话，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

“求求你，救救金木吧。”水泽莲恳求它。

“为什么不先救自己呢？”蜥蜴歪着头，发出疑问。

“我这个怪物活不活下去已经无所谓了，但金木那么温柔，为什么不能活下去？”

“可是现在没有变身器了。”

“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可以救下金木，什么都可以。”

“就算真的变成怪物吗？即使在金木面前变成怪物，你也愿意吗？”蜥蜴的声音逐渐扭曲变得狂躁。

水泽莲停顿了一下，眼眸中的迷茫消散，他坚定的说道：“是的。”

“那就当是为了金木，对壁虎使用纯粹的amazon之力吧。”

水泽莲的嘴巴不受控制张开，蜥蜴慢悠悠地爬向水泽莲的口腔，肥硕的尾巴扫过上颚，冰冷的革制鳞滑过喉口顺着食管爬进胃里。

喉咙深处泛起一阵灼热。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胸腔里点燃了一把火，火焰顺着血管流向全身。

异物感迫使水泽莲坐起身来干呕，指甲嵌入地面，整个人蜷缩着跪在地上，“怪物也好，人类也罢，只要不失去金木就好，……我再也找不到金木这样的人了。”

泪水和皮肤随着热气蒸发，露出黑紫色的鳞片，四肢异常修长，关节反曲，红色的条纹如同鲜血一样涌动，他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心中一直压抑的本性。

金木瞪大眼睛，没有一丝害怕，只有对水泽莲的愧疚。

“真没用，都是因为你，你的好朋友才变成了怪物。”神代利世站在金木身边，弯腰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莲他……不是怪物……”

水泽莲毫无规律的攻击方式，永远不知道下一击会以什么形式打在敌人身上，一跃而起骑在壁虎头上。

赫子抽向水泽莲想要把他甩下来，水泽莲躲开攻击落在地上，佝偻着身躯，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果真是怪物，真是太有趣了，难怪多多良更想要你。”

赫子扫向水泽莲，借着赫子水泽莲再次跃起，小腿猛然长出利刃，从半空中划过，留下紫色的尾影，贴着壁虎的头皮呼啸而过，水泽莲见这一击没打中，另一只脚顺势将其踢出数米。

壁虎被彻底激怒，赫子全部爆出，缠绕水泽莲的四肢，像蟒蛇一样想把水泽莲撕碎。

撕裂的疼痛传至大脑深处。

“啊——！！！”

痛苦的惨叫声烙印在金木的脑海中，“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如此痛苦吗？”神代利世一直陪在金木身边观看两人的打斗。

“对啊，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金木崩溃地哭泣，“莲，不要管我了，求求你，走吧！”

水泽莲吼叫的声音格外响亮，在听见金木的话语后又全部咽回肚子里，无数尖刺从水泽莲身体里疯长而出，没有目标地随意刺向身边的一切物体，赫子被贯穿，壁虎吐出血沫，脸上却露出陶醉的表情。

尖刺划破金木的脸颊，泪水连同血珠滴在白色的曼珠沙华上，瞬间沾染成了朱砂红。脸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疼，没有之前经历的千分之一痛。

墙面出现裂痕，碎石块砸在地上，灰尘扬起，挡在两人之间，壁虎收回赫子，他受伤严重急需补充人肉，眼前的水泽莲是最好的选择，“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让多多良带走你，不如让你留在我的胃里。”

水泽莲坠落在地上，双手支撑着站起来，一根赫子突然改变轨迹，将他倒吊在空中，另一根赫子正准备刺向他的腹部。

水泽莲想用利爪切下赫子，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他都碰不到脚踝上的赫子，没有丝毫犹豫，臂刃注入能量，砍下被束缚的右腿。

水泽莲在地上爬行半米，断肢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新的腿脚，他挣扎着站起身，将所有最后力量集中在腿上，飞身一击必杀技正中壁虎的胸膛，安稳落地，踉跄两步又停滞不前。

水泽莲已经耗尽所有的能量了，他不甘心没有救出金木，鳞片化作绿色粘液滴在黑白交错的格子地板上，水泽莲应声倒地。

壁虎满嘴鲜血大笑道：“疯子！哈哈哈……还是个傻子。”

捂住流淌鲜血的伤口，壁虎靠着残缺的赫子站起身，赫子将断肢递到他嘴边，趁着这个间隙补充力量。

水泽莲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莲……”金木低声呼喊，他近乎说不出话来，悲伤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手脚不自觉地颤抖。

壁虎拽着水泽莲的头发提到金木面前晃悠，“这么看来，这只怪物还是比不上你有趣。”水泽莲的眼神涣散，嘴角溢出血液，“当着你的面把他全部吃下肚，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真让人期待。”

一口咬在水泽莲的肩膀上，疼痛让他皱起眉头紧闭眼睛。金木晃动椅子想要摆脱锁链束缚，可惜身体里的rc抑制剂还没有消失，赫子被牢牢锁在身体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泽莲被一点点撕咬干净。

鲜血撒在金木的脸上，温热的带着水泽莲体温和香气的血液。

“啊！！！啊——！！！”金木无力地叫喊唤醒了昏迷的水泽莲。

“不……怪你，”他垂眸看向五官皱成一团泪流满面的金木，剩下的音节卡在齿间，没能救你，很抱歉呀。

除了牙齿咀嚼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受伤的会是莲？

“你看，都是因为你的错，你的无能，你的懦弱，你所有的一切害死了你的朋友，害死了你的水泽莲。”

世界又一次变成了白色，金木焦急地寻找蜥蜴的身影。“你在找谁？水泽莲吗？他已经死了。”

利世挡在金木面前，退后几步指着地面，金木顺着她的指尖低头，水泽莲的尸体摆在白色花丛中央，血液还在往外扩散，一直到金木**的足边，血泊倒影着金木苍白无力的表情。

“这……都是……都是……我的错。”声音被空白的世界吸收，听不到回应。

水泽莲好像有点太强了，得上点debuff削弱剧情才能走下去[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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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心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