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人]无论怎么打都是Be线啊！ 第10章 Chapter.10

眼见纠纷即将升级为女性战争，早川秋掏钥匙开锁的动作也就越发越快了。

咔嚓。

插销松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位女公安的“深情”对视，仿佛掀开的门带起的风熄灭了对峙视线重的火花。突如其来的脆响，引得折中七汐和姬野同时侧首瞧去。早川秋率先踏入门内，站在玄关处褪下鞋子归置整齐，“进来说吧。”他冷淡的声音传门外。

折中七汐和姬野又闻声一齐回首，怎想彼此视线撞了个正着，便又一并抱起双臂别过脑袋重哼了一声——此事才算翻篇。

早川秋从身侧嵌在壁面中的鞋柜内，翻找出一双客用拖鞋摆在屋内木质地板上，交由姬野使用。动作时也不免要抬头看一眼，姬野前辈和折中七汐像小学生一样挤成一块的动作，让他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先一步脱下鞋的是折中七汐，她穿上自己橘色的趴趴小狗凉拖，昂首挺胸的走姿活像个赢了竞赛的胜利者。

姬野忙着解自己的鞋带、此时又见到折中七汐露出这副模样，顿时无语到无以加复。至于么？她无声嘀咕着，起身趿上早川秋准备好的拖鞋，望向折中七汐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这家伙，真的跟幼稚园的孩子一样啊！

她来到客厅，折中七汐正坐在沙发上拆了一包蜂蜜牛奶味的薯片，盘腿坐着腮帮鼓起像仓鼠在进食。姬野只消一眼就撤走视线，四处张望。最终，她在一旁的开放式厨房前找到了自己俊秀温柔的后辈。早川秋在泡折中七汐交代的茶，察觉到他人的视线后抬首看去，“姬野前辈，不用拘谨，你随意一些就行。”

还算不上成熟的前辈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折中七汐对面的座位上。新人没有半点尊重前辈或是来客的意思，只顾着解决自己手中的零食，时不时在灌一口不知什么时候开掉的橘子味波子汽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也不想与之交谈的姬野被迫朝着四周打探去视线：

十分常见的出租屋，现在很多有稳定收入的青年人都住在相差不多的地方。白漆墙，能够迎撞入许多阳光的宽敞阳台。客厅，厨房，餐桌联结在一起，因为拾缀整洁而不显得拥挤。是个跟早川秋个人风格相似的房子，清冷又平静。只是餐桌的中央摆上了一瓶透明玻璃制的花瓶，里面的百合……

“是狐尾百合哦。”折中七汐突然出声的行为，把她吓得够呛。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回过头去，发现那个原本在低头和垃圾食品诉衷情的少女，正抬起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面对那双靛青色的眼睛，姬野也为止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她尝试着让自己说些什么，却不清楚现在应该说什么合适。

不过幸好，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早川秋来的很及时，他端来了三杯茶，还有一小盘的仙贝和三色丸子充作茶点。

熟人打破了此刻古怪的氛围。

折中七汐的神情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闭上了眼睛，一面伸手准确无误地抓起一块仙贝，塞入口中鼓腮咀嚼。姬野则抬起头，对着早川秋笑道：“真是麻烦你了，秋君。”早川秋摇了摇头，“算不上，基本的待客之道罢了。姬野前辈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面对后辈直截了当的发问，姬野先是沉默地捧起眼前的青瓷釉茶杯，古朴的颜色上有一层鲜活的油釉。茶水滚热的温度通过厚重的瓷壁，传递些许仍算得上是“灼热”的温度在她掌心，这让鼻尖蒸上乳白色的热雾时带来几分安心。等到心思平静下，姬野想起了今日前来叨扰的目的：

“是玛奇玛小姐拜托我，告诉秋君你和折中桑的。”秋对此有些意外地挑起眉，他想起了下午收到的那一封篇幅较长的短信。想来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将手机遗留在家中，所以玛奇玛小姐才拜托姬野前辈前来走这么一遭。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同样被点到名的折中七汐，对方正在安稳地吮着沾满调味品碎渣的拇指。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只不咸不淡地发出一声闷响“嗯。”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姬野抿了一口茶水，是意料中的烫口。她吹拂了几下，把脸埋进小半在不断上升的热流之中，缓声组织起语言。上司交代的语言过于繁杂，当转述给他人时自然需要费事提取重点。于是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玛奇玛小姐说，身为公安不可以没有契约的恶魔。但是折中桑又不愿意成为正式职员。”接下来话，被转换了语气，同上无限接近于原话的强调，姬野复述着，“ '如果只是临时工的话，是不可以动用公安的资源的。' ”

“所以呢。”听到玛奇玛的名字，听到和玛奇玛相似的语气。折中七汐莫名的感到有些烦躁，像是蛰伏在血液中的火星被强行扒开，用一根火柴生硬地点燃。姬野并未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只当是折中七汐一直来表现的喜怒无常在发作。她摊开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所以，她才下达命令，要求秋君和我陪你去找能够被契约的恶魔啊。既然不可以用公安的恶魔储备，那就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她说出些话的时候也感到心虚，傻子也知道这是玛奇玛小姐的强硬手段、哪有这么容易遇到强力又恰巧愿意和人类交好的恶魔啊，不过是在变相逼迫对方加入公安罢了。

她说完后，偷偷去看折中七汐的表情。会感到气愤吗？她这么想着，试图在那张低垂着隐没进阴霾中的脸上找到些什么。谁料折中七汐倏地抬起头，然后张开嘴打了一个饱嗝。“就这？”她满不在乎地问道，早川秋则在沉吟过后予以回答：“好的，我们知道了。麻烦前辈你辛苦这一趟了。”

姬野愤愤地收回视线，闻言摆了摆手：“不，没什么。我也正好没事干。”语毕，她转眸在两人面上不住徘徊辗转，终是做出什么打算一般，意有所指地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

“我看你可以滚回家了。”折中七汐一颤眼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姬野后续想说的话。气的姬野连连嗤声，她不甘心的转向自己的后辈，希望对方能说些什么来，“秋君……”

早川秋像是什么也没听明白，指尖轻点着桌面，也跟着认同道：“的确时间不早了，前辈早些回去吧。”

折中七汐闻言笑出了声，露齿挑起的笑靥在姬野眼中显得嚣张至极。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折中七汐像推杂物似的“送”出门去，最后的印象是那鲨鱼一样紧密排列的齿。

姬野隔着昏暗的楼道灯，面对把她当生化丧尸一样挡在门口的紧闭大门。头一次产生了要把一个女孩的头发剃光，再押着她游街示众的念头。

这个女孩是谁显而易见

——正是此刻坐在餐桌前拆开塑料袋，准备和早川秋共进晚餐的折中七汐。

送走姬野后，早川秋松了口气。他苦恼于如何完成玛奇玛布置下的任务，却在见到折中七汐无所谓的模样时松开了紧锁的眉。粉发的少女正着手解开红色塑料袋上的结扣，早川秋挑了挑眉忍不住问：

“你还吃得下？”折中七汐动作毫无顿塞，直到终于解开打着的结后，方撑着腮帮笑眼盈盈回答“为什么吃不下？甜食，零食，正餐分别时分三个胃装的！”她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将纸质包装盒朝着早川秋推去。秋盯着折中七汐看了许久，便取过包装盒预备放入微波炉中加热。顺手抄来一个了冰块和柠檬的玻璃杯，放在折中七汐面前。

冰块映射入那双颜色深沉的眼眸中，她像孩子似的晃动着放在桌下的双腿。“我的那份，拜托啦！”她饱含轻快意味的声音传进早川秋耳中，随着设置时间的机械滴响一并消散。在饭桌前，折中七汐给自己和早川秋倒了分别倒了一杯柠檬水。

加热餐点的用时很快，大概一分钟左右。

食物再加工的气味飘散出来，跨出门槛就看到身材娇小的女孩像喝啤酒似的，咕噜着冰水。他把便当推到折中七汐面前，看见自己位置上的柠檬水也没说什么。折中七汐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朝鲜鸡块塞入口中，被辣椒和孜然粒的碰撞满足地发出哼哼声。早川秋夹了一筷子凉拌魔芋丝，低声道：

“怎么办？”

折中七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事儿，那位大名鼎鼎的内阁直属猎人玛奇玛，下达的蓄意刁难。她叼着沾满咖喱的勺子，含糊不清地答道：

“吃饭时间不要想这些，给我好好享受美食啦！”

语毕，粉发的少女一把将方才拆开的薯片放上桌面。早川秋尚不明白她这般举动的意义，就见到对方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后续的声音从好像是被冷到一般僵硬地滑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又没限制时限。”她顿了顿，从眼睑垂掩的眼倒映在水面上不断被缩小的成像中，看见了眸面上一闪而过的黄绿色。手指押在杯面上紧了紧，亏得早川秋以为对方在措辞，方才未有察觉何处异样。折中七汐不过在转瞬间就恢复了原状，表露出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咸鱼态度，用筷尖戳起一块鸡块有如雷神铁锤般怒砸入米饭中，又于老神在在之下收起结尾：

“这种事，随缘啦。”早川秋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用调羹拨弄着咖喱与米饭，半响低低应一声，“嗯。”

三伏天的夜晚，树杈上有蝉鸣。月光高高悬在苍穹之上，阴云不再蒙骗遮掩，唯恐圆日再升起、好给人间降下一场难以扑灭的大火。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在不安分的时代，在人人都忙着明哲保身的时代——谁也不愿涉身险境。

暴怒，嫉妒，贪恋，压抑在人心中的原罪永不姑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注入血脉中的肾上腺素。地母不再仁慈的世界，就连神也闭目，归拢幕帘将那盏琉璃归置在外。巡视之警昏昏欲睡，有人在老式对居民住宅房内，与世人争一口辛辣的氧。

早川秋回到房间内，看着自己被遗失在桌面的手机。几通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引人注意的还有摇摇欲坠的濒死电量。他犹豫了许久，最终在看见电子钟的时间后放弃了致电的打算。通过玻璃望向窗外，能看见路灯静默在肠道般的街道两侧。

不可窥见的有蛾虫颤翅飞扑而上的身姿，被不知名之物所撤出的棉絮的光亮，毛绒绒地朝着一处爬去。地上没有六便士，但是能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中觳觫啜泣的身影。

——然，正如折中七汐此刻诵读的，那首理查德·耶茨的诗那般。

月光隐隐拂落的墙面，在无人察觉之时，留下了两道清晰可见的鼻血。

埋伏笔真的好上头啊。这周jump休刊，所以没有电锯人更新真的快饿死了！！我爱秋，我爱秋，枪秋好虽然很悲但是好涩（口水）（斯哈斯哈）多多留评聊天嘛！

我没有引用理查德耶茨的诗，只是顺口一带。嗯，其实本来是想让七汐读他的《革命之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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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