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33章 第 33 章

“听好了，小马尔福。”西里斯开口。

他的牙齿因愤怒而咯吱作响，“时间线上有所谓的关键节点和次要节点，你可以这么理解。如你所见，詹姆和莉莉的牺牲就是关键节点，如果你试图改变它，就会把时间线导向它的‘反面’。”

“反面？”德拉科蹙眉呢喃。

一瞬间，他觉得大脑疼痛欲裂，似是在阻止他进一步思考这个所谓的“反面”究竟是什么。

“这么说……”德拉科轻吸一口气，试图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隆巴顿父母被钻心咒折磨成疯子是可以改变的次要节点？”

“准确地说，是我与弗兰克、爱丽丝都是可更改的次要节点。”

“那为什么……”德拉科不理解。

什么样的疯子会把自己关进阿兹卡班？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没有被冤枉的话，哈利的童年会好过许多。

西里斯叹息一声，“但它们不能同时被改变。时间是一连串因果的集合体，次要节点之间也存在着某种联系，并非完全独立。按照莉莉的‘解咒’，如果这两件事同时被改变，未来就更有可能倾向于‘反面’。我想，和成为一辈子的疯子相比，阿兹卡班不过只有十二年……”

德拉科站在那儿，看着他枯瘦的模样，又看向他们身后正与尼法朵拉谈笑的弗兰克·隆巴顿。

哦——

格兰芬多那该死的英雄主义。

这个布莱克真的是一个格兰芬多。

德拉科回到宿舍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没了人影。走廊上静悄悄的。他推开房门，能看见哈利的床上仍有一丝光亮，但很快被熄灭。床上的人在被子底下蠕动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我知道你没睡着，哈利。”

德拉科坐到他的床边，就见对方匆忙往枕头下藏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收起来的金链子告诉德拉科那很有可能是自己送出的怀表。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棚屋里。”德拉科说道。

哈利猛地坐起身，“为什么呢？”

他回头望去，就见德拉科的唇角染上一抹笑意。哈利不太高兴地翻身而坐，双膝屈在身前。他幽幽地瞥了德拉科一眼，“西里斯和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将我赶回宿舍，却允许你送他到门口？”

质问的语气让德拉科意识到哈利正在闹别扭。他伸手捏住他柔软的脸颊，将喋喋不休的嘴唇挤压成鸭子状。

“马尔福！”哈利愠怒地瞪视过去。

“你这是在吃醋，哈利。”德拉科说道，他显得很得意。

他太熟悉哈利·波特吃醋的模样了。每当自己和斯科皮、詹姆打算给他制造一个惊喜并瞒着他的时候，他就会露出类似的表情，而现在他是在为自己和西里斯·布莱克有小秘密却不告诉他而闹别扭。

德拉科松开手，安抚道，“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今天我们都累了。”

哈利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相互磨蹭的脚尖，“至少……”他小声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火龙守护神的主人。”

德拉科露出一丝惊讶。他以为哈利是在介意自己和西里斯的单独谈话，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仅仅如此。

哈利抬眼瞧去，就见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而这无疑让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火气更旺。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德拉科。

哈利想起在校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德拉科没看他一眼就往外跑，无论他如何叫他，他都仿佛没听见一样，一心只想找到那头火龙的主人。

“是的，我知道他是谁。”德拉科承认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难道你也有什么赤胆忠心咒吗？”哈利不客气地质问。

德拉科叹了口气，“给我一点回报，哈利。”他提醒道，“当你不想说你和格兰杰的小秘密时，我可没逼你。”

哈利一噎。他意识到自己再没有立场追问任何问题。哈利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再不想和德拉科说上一句话。

洗漱过后，德拉科像前几日一样躺到了哈利的身侧，但正在生气的男孩显然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忽视这十分不对劲的行为。

“这是我的床。”哈利指出。

他无情地用膝盖抵住德拉科的小腹，不让他继续靠近。

“这不是理由，波特。你昨晚还允许我睡在这儿的。”德拉科的表情既强硬又无辜，“我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你不能因为赌气就把我赶下床。”

“可这原本就不是你的床！”哈利这回没有被带跑偏。

德拉科转转眼睛，“我的床被你的教父弄坏了。”

他边说边使坏地用指尖去挠哈利的膝头，那条腿很快受不住地收了回去。

哈利说道，“他只是割坏了你的床帘，而且我们已经修好了。”

“但他在那张床上伤了我，睡在里头会做噩梦的。”德拉科说道。他伸手圈住哈利的腰，将他捞了过来，“他是你的教父，哈利，你得负责。”

“……”

哈利不清楚他到底又要负什么责，但在想明白这个问题前，他已经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好闻的气味将他包围——这就让人很难再竖起抵抗。

德拉科轻拍他的后背，“睡吧，很累了。”他含糊地咕哝了一句，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哈利的颈窝里贴。

哈利睡不着，他望着昏暗的房间，在片刻的沉默后，确认道，“但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德拉科微愣，旋即回答得很坚定，“是。”

他寻到哈利的手，从手臂抚摸到手腕，最后划过哈利温热又潮湿的掌心，与他指尖相对。

德拉科能感受到哈利细微的震颤。

指尖——是哈利最与众不同的敏感点。德拉科以前很喜欢在他们亲密的最后时刻与他十指相扣。

“我会告诉你的。”他在他的耳边承诺道。

“全部吗？包括为什么你在这学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德拉科僵愣住了，他强调道，“我不是变了一个人，哈利。我只是……”他顿了顿，找到了相对合适的措辞，“不想绕远路，那很蠢，也很浪费宝贵的时间。如果我的坦诚和妥协能让我们拥有更多在一起的时光的话，我想也没什么不好……”

哈利没有回应他。德拉科不确定他能否听明白。

“不过，是的。”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会告诉你全部，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已经经历够多了。”

“嗯……”

怀里的人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德拉科不确定这是应答还是无意识的梦呓。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哈利完全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睡熟了。

德拉科没有撒谎，无论这条时间线因何而起，又通向怎样的未来，他都打算等哈利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全部秘密——他的时间旅行以及他们的过去。

德拉科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人拥有那些记忆，也不希望哈利总觉得他有所隐瞒而产生猜忌。

第二天一早，《预言家日报》的大小版面都被魔法部的新闻占据。

《震惊！魔法部正式撤销对西里斯·布莱克的所有指控》

《阿兹卡班最黑暗的误判：布莱克蒙冤入狱十二年》

《英雄还是懦夫？彼得·佩迪鲁——出卖波特夫妇的真凶》

《魔法部重大失态：是阴谋还是无能？》

当哈利去礼堂吃早餐时，能感到几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仍然不喜欢被瞩目的感觉，但一想到这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不是害死他父母的叛徒，哈利又希望所有人都能关注这件事，知道西里斯的清白。

“哦——他长得还挺英俊的呢。”潘西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说道。

上面刊登了一张西里斯以前的照片。

布莱斯翻了翻报纸，说道，“我看福吉的部长恐怕是做不长了，下一任会是斯克林杰吗？”

哈利对此并不关心。他看了一眼相邻的格兰芬多长桌，却没瞧见弗雷德和乔治的身影。

“麦格和妈妈都被气坏了。”罗恩解释道，“昨天晚上弗立维花了好大功夫才修复好了宿舍。妈妈寄来了吼叫信，麦格还是关了他们禁闭。不过，邓布利多倒是给他们一人加了一百分，嘉奖他们帮忙抓住了斑斑……我是说彼得……”

正说着，一只小小的、灰色的猫头鹰从窗外飞向哈利的身边。它的嘴里叼着一封过大的信件，脚踝处还挂了一袋金加隆。它跌跌撞撞地降落，因载物超重的缘故在长桌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一头栽进德拉科的餐盘里才勉强停下。

哈利拎起这只猫头鹰，取下信件。是西里斯寄给他的。

上面说他已经在为他们即将居住的家做清理工作，还说明了火弩箭是他送给哈利的十三岁生日礼物，他觉得哈利完全继承了詹姆卓越的飞行天赋。

此外，随信附送的金加隆是给弗雷德和乔治的回报，感谢他们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产品，希望这笔资金能成为他们伟大事业的第一桶金。

最后，哈利将猫头鹰放到罗恩的胳膊上，告诉他这是西里斯给他的补偿，取代失去的老鼠，希望他能收养这只猫头鹰。

罗恩一口答应，显得十分高兴。

除此以外，信件里还有一张许可表——西里斯以教父的身份同意哈利前往霍格莫德度过周末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