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13章 第 13 章

“我们……被摄魂怪包围了。”哈利说明道，“卢平教授恰好看到，赶走了摄魂怪，把我们送来了校医院。”

“是吗？”德拉科别开目光，语气冷淡。

哈利张了张嘴，试图再说点儿什么。就在这时，从霍格莫德回来的罗恩与赫敏跑了进来。

“我们听说你被摄魂怪袭击了，没什么事吧？”罗恩问道。

哈利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哈利，你变回来了！”赫敏惊喜道，“缩身药水的效果解除了。”

“嗯……我想是的。”哈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五、六岁的模样。

自然——

所有的记忆也全部归位。

罗恩高兴地坐到他的身边，“给！知道你那模样肯定哪儿都去不了，我们就想着给你带些回来。”

他将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塞进哈利的怀中。

“你不知道霍格莫德可有意思了……”

罗恩说起他们今天的经历，从蜂蜜公爵的新糖果到三把扫帚里热腾腾的黄油啤酒。

老实说，哈利原本也对霍格莫德充满了兴趣，还曾担忧自己没拿到监护人签了名的许可表。然而此刻，面对罗恩的描述，他却听得心不在焉的，数次试图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却又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哈利只能用余光瞟向德拉科。他坐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独自下床，似是打算离开校医院了。

哈利立时起身，想要叫住他，罗恩却恰好讲到了邮局的两百只猫头鹰。他说得绘声绘色、比手画脚，遮挡住了哈利的视线。

当罗恩终于歇一口气时，哈利在校医院门口看到了潘西和布莱斯。

他们显然也是听说了什么特意赶过来的。

“德拉科，你没事吧？”潘西问道。

德拉科没有回答。

他从他们身边经过，兀自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潘西好奇地往校医院里瞧了瞧，见哈利的身边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后，她与布莱斯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追上了德拉科的脚步。

“时间差不多了。”赫敏出声提醒，“我们得让哈利回去收拾一下，万圣节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罗恩这才停下他的演讲。

哈利与他们道别后，捧着一怀抱的糖果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从霍格莫德回来的高年级生，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今日的见闻，没人注意到哈利的到来。

他径直回到房间，恰好看见德拉科走出浴室。他已经换好了洁净的衣物。

“马尔福。”哈利手忙脚乱地将糖果放进抽屉里，叫了他一声。

然而，德拉科并未回应。他沉默地先行离开了房间。

哈利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先梳洗一番。阴冷天气下的飞行与摄魂怪的侵袭让他的衣服变得湿漉漉的，即使卢平分了点儿巧克力给他，可哈利依旧觉得浑身发冷。

“闪开，你这个蠢女人……快给我闪开……”

“别杀哈利，求求你，杀我吧，杀我吧——”

“我最后一次警告——”

“闪开——闪开，女人——”

被摄魂怪包围的时候，哈利总能听见刺耳的狂笑声与女人恳求的尖叫。

他知道那是他的父母牺牲的那一晚发生的事。

那是伏地魔和他的母亲——莉莉·波特的声音。

哈利快速冲洗了一下，给自己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当他抵达礼堂时，万圣节的宴会已经开始，天花板上装饰着许许多多点着蜡烛的南瓜。

哈利在门边停了会儿。他看见罗恩与赫敏向他挥手打招呼，哈利回以微笑后，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只是，他的步伐带着很多的犹疑和不确定。

无论分院帽如何选择，哈利始终不觉得斯莱特林该是他的归宿。事实上，过去的两年里，他确实没能在斯莱特林结交到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哈利的视线落到德拉科的身上。他正坐在桌边吃着烤牛肉，神态自若，动作优雅。可哈利却觉得那不是平时的马尔福，因为他没来捉弄自己或是说上一些故意挑衅的话。

当然，不止如此。

尽管在缩身药水的作用下，五、六岁模样的哈利没有往后的记忆，可眼下变回了十三岁，哈利却很清楚地记得变小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这让哈利感到莫名和混乱。

他很难想象细心照料他的德拉科与告诉他错误口令，不让他上桌的马尔福会是同一个人。

哈利不知道德拉科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要他仅仅因为这两个月的照顾就完全忘记过去整整两年的纷争和芥蒂，哈利眼下还做不到。

或许，德拉科压根也不需要他的感谢与示好，因为此刻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与哈利说话的意思。

就在哈利怀疑是否该走过去的时候，潘西先对他开了口，“我们给你带了新出品的乳汁软糖和粉色椰子冰糕。”她也塞给哈利一大堆糖果。

“哦——谢谢……”哈利不太自在地说道。

潘西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哈利坐到了她与西奥多之间。万圣节宴会的食物很美味，一切都很愉快。

在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过来找上了哈利。

“波特，我想我和你提过，你的飞行能力很适合当一名找球手。”马库斯说道，“如果你有兴趣……不，我认为每一个学生都应当为自己学院的荣誉而战，不是吗？我们的球队现在需要一名找球手，我希望你能胜任它。”

忽然的邀请让哈利有些错愕。

当然了，弗林特确实在去年就提过这事儿，但因为马尔福为球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添置了一把光轮2001，所以在他的要求下，哈利被排除在了球员名单外。

想到这儿，哈利的目光不由瞟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德拉科·马尔福。他正与身边的布莱斯说着什么，但哈利认为他肯定注意到了弗林特的到来，且不打算对这份邀请提出什么异议。

弗林特压低了声音，“马尔福说他认为自己更适合击球手的位置。”

言外之意是哈利不用担心去年发生的事重蹈覆辙。

弗林特皱了皱眉，接着道，“博尔和德里克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总之，他们从球队退出了。我们缺人，波特。”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友善的邀请倒更像是强迫的要求，仿佛哈利不参与就是对斯莱特林的背叛似的。老实说，哈利确实对斯莱特林没什么忠诚。

然而，他确实喜欢魁地奇。

“好吧。”哈利答应下来。

“太好了！”弗林特兴奋道。旋即又正了正脸色，不忘提醒，“下次训练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我想你知道，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一直是个不错的找球手，和他们对上的话，你必须保持十二分的专注度。另外，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你……嗯，好朋友的妹妹而手下留情。”

哈利梳理了一下关系，“金妮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弗林特点点头，“我是这么听说的。她有一个哥哥也曾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找球手，并且在那一年为他们学院赢得了魁地奇杯。我希望历史不会重演，波特，确保胜利属于斯莱特林。”

哈利马马虎虎地应着。

宴会结束后，他与其它学生一同回到了斯莱特林的宿舍。德拉科还没有与西奥多把房间换回来，哈利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与他好好谈一谈。

如果——

如果马尔福能像今天晚上一样不再对他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也不再与罗恩作对的话，或许……或许……

然而，还没等哈利下定决心，斯莱特林的级长便挨个敲响房门，让所有的学生依次排好列队，返回礼堂。

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被集中了起来。邓布利多变出睡袋，让他们今晚在礼堂中过夜，因为教师们需要对城堡展开全面搜查。

布莱斯从一个拉文克劳那儿打探出了消息，“格兰芬多塔楼前的胖夫人逃跑了。”

潘西眨了眨眼睛，“胖夫人是谁？”

“一幅油画。”哈利说道，“格兰芬多的学生需要对她说出正确的口令才能进入他们的宿舍。”

“好吧。”潘西应道，可不能指望她知道怎么进格兰芬多的宿舍。“那么，她逃去哪里了呢？”她问道。

布莱斯耸耸肩，“不知道。他们说画像都被撕毁了，画布成了碎片。”说到这儿，他不由看了哈利一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他们说是西里斯·布莱克干的，皮皮鬼看到了。”

“不可能！”潘西露出惊恐的神色，“学校外面有摄魂怪看守，他不可能进来。”

西奥多冷笑了一下，“是的，阿兹卡班也有摄魂怪看守。瞧瞧布莱克是从哪里出来的，潘西。”

潘西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她谨慎地往旁边挪了几步，确保与哈利保持一段距离。

老实说，哈利觉得潘西此刻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在瞧一个命不久矣的活靶子一般，充满了同情，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明哲保身的姿态。

哈利懒得搭理她。他不由想到了开学宴会的那个晚上。

“我记得你说过布莱克没有危险。”他向德拉科靠近，低头晃着脑袋，用脚尖轻点地面，好让自己看起来随意、自然一些。

德拉科微愣。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来与自己说话。

“我说的是他不会伤害你，波特。”德拉科望向远处，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哈利猛地抬起头，“这么说，他会伤害别人？”

德拉科淡淡一瞥，恰好对上那双明亮的绿瞳。他迅速移开目光，回答道，“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他的目标不是你，他破坏的不是斯莱特林的石墙不是吗？”

哈利认同地点点头。

他们在礼堂里度过了一晚，最后教师们在三楼阿盖尔郡的地图里找到了胖夫人，她受到了惊吓，情绪很糟糕。不过，邓布利多为格兰芬多找了一个新的看守，学生们很快就回到了宿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