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时间悖论 第43章 第 43 章

“波特先生，在我的课上，你们不需要使用防御咒，难道你认为你们会在我的班上受到攻击？”

“但我们会在外面受到攻击，比如食死徒和……伏地魔？”哈利大胆而放肆地说出那个名字，使得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有女生发出一声尖叫，教室里一片死寂，唯有纳威的脸上露出几分快意和感激，因为这代表哈利打从心底里相信他的话。

乌姆里奇死死地盯着他，“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先生。我知道有人告诉你们，某个黑巫师死而复生了，但这是无稽之谈，我希望你弄清楚什么是真相，不要被人蒙蔽了眼睛。”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哈利身边的纳威。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说道，“邓布利多和纳威又有什么必要撒谎？难道真有人认为邓布利多想和福吉争夺部长之位？这可真是最没道理的事情了，如果邓布利多想当魔法部部长，根本轮不到福吉执掌大权。”

他的话让整个课堂的人瞠目结舌，尽管在一些巫师家庭的茶余饭后，魔法部的权力斗争无疑是不错的话题，但从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还是在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跟前。

“关禁闭，波特先生！”乌姆里奇怒视着他，说道，像是一头被踩到了尾巴的巨型波斯猫，但很快她又用那温柔的、嗲声嗲气的嗓音开口，“这同样是无稽之谈。魔法部重视年轻巫师的教育，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用黑巫师死而复生的鬼话吓唬你们，但魔法部保证你们不会遇到来自任何黑巫师的危险。好了，请大家继续阅读第五页，‘入门基本原理’。波特先生，明天傍晚，五点钟，到我的办公室。”说完，她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

哈利不再作声了，只是气恼地坐在那里，直到下课的钟声响起，才与其他人一同走出教室。

赫敏不解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没有必要和她作对，这会使她盯上你，或者纳威……”

“我倒不在乎，”纳威插话道，“我没有说谎。既然她极力否认事实，我肯定会与她争辩到底。”

“这是很不明智的！”赫敏压着声音叫道，“她是魔法部派来的人，他们就是为了让你犯错，好找到一个说法，把你从霍格沃茨开除，或是更糟——他们会针对邓布利多。”

“赫敏说的没错。”哈利道，认真地看向纳威，“你不能直接与她发生冲突。”

“但你可以？”纳威显得有些生气，这让罗恩与赫敏都吓了一跳。哈利却不以为意，“我不会无谓地与她争斗，我只是想让福吉主动退一步。”

他已然不是那个束手无策而又有些冲动的15岁男孩了，他知道魔法部如何运转，知道福吉需要什么、害怕什么，他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扫除一些障碍——这是他起码可以为纳威做的。

在霍格沃茨，没有什么比八卦的传播速度更快。不到一天的功夫，哈利被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关禁闭一事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学校。不过，老实说，这没什么惊奇的，那可是一个波特，不在开学第一天就争取到一个禁闭，那才叫违反常规。

然而，哈利所说的话，仍然引发了人们的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认为纳威·隆巴顿蒙蔽了他的双眼。哈利并不在意这些，但在周二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来自德拉科的锐利的视线，令他本能地感到心虚。

那是哈利每次告诉德拉科自己不会有事但结果往往搞砸的时候，德拉科会露出的眼神。一整堂课，哈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对方一个箭步冲开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分界线，跑过来质问他、责备他。尽管在他们如今僵硬的关系下，德拉科根本不会那么做，但哈利已经习惯了如此。

每次他受了伤，德拉科都会流露出又气恼又难过的表情，哈利会配合地听他的唠叨和诘难，然后挑选一个绝佳的时机，去亲吻德拉科的嘴角。

下午，五点差五分的分时候，哈利与罗恩、赫敏、纳威道别，去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禁闭的内容并没有什么花样，惩罚的羽毛笔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难以愈合。直到夜幕降临了，乌姆里奇才出声，端过他的手臂，仔细瞧了瞧。

手背上并没有鲜明的伤口留下来，但用英文字母刻成的红痕依然触目惊心。乌姆里奇对此并不满意，“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吃透这句话。”她笑容可掬地说道，“明天晚上，同一时间，再关一次禁闭，波特先生，你可以走了。”

哈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办公室。他一边往楼上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双面镜，喊了一声西里斯的名字，黑发的男人立刻浮现在了镜面上。如今，哈利不需要再去思考一些拐弯抹角的理由，而是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必须减少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干预。

直到走上格兰芬多的塔楼，哈利才结束与西里斯的对话，收起了双面镜。但他没能立刻对胖夫人说出开门的口令，因为通往天文台的旋转楼梯边，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瓶黄色和一瓶蓝色的药剂，在看到他的时候，浅灰色的眼睛闪了闪，德拉科试图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哈利站在最上面的那一层台阶上，只犹豫了十分短暂地一瞬间，便走向了他。德拉科看起来因此而松出一口气，他们无言地走上天文台，谁都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德拉科只是摊开手心，哈利便将发红的那只手递了过去。德拉科在他的手背上滴了几滴莫特拉鼠汁，以减轻那仍在隐隐发作的尖锐的疼痛。哈利能感觉到正有千百种的情绪从那双注视着他发红的手背的眼睛里流露而出，有气恼、无奈还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只有今天一个晚上。”哈利叹息着打破了沉默，“不会有伤口，不会留疤……”

“这并不能让我觉得好受一点，哈利。”德拉科抬起头来，瞪视着他，“你明明知道禁闭的内容是什么，却还是想要代替隆巴顿受罪，你是打算弥补我所做的一切，再一次把自己送到黑魔王和食死徒的面前吗？”他松开手，垂落到大腿边，握紧了拳头。

哈利坐到了一处的高台上，“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不是在替纳威受罪，我都不确定他会不会去得罪乌姆里奇。”他说道，“纳威和我不一样。我这么做，只是需要给我爸爸一个找上福吉的理由。”

德拉科站在他的跟前，哈利决定暂时先跳过伏地魔、食死徒，以及其他与时间回溯有关的乱七八糟的问题。他转而说道，“我26岁就当上了傲罗办公室的主任，这样的年龄是十分罕见的。”

“你是巫师界的救世之星，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德拉科冷冷地说道。

哈利意义不明地笑了笑，“你不喜欢听我的工作，所以我们很少讨论这个。在魔法部里，名声不代表一切，你爸爸——没错，我说的是卢修斯，他给我了很多建议，我猜他指望有一天能把我推上部长的位置。”

“这就有点烦人了。”德拉科抱怨着，坐到哈利的身边，他从来都没听过这样的话。

哈利继续说道，“当然，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但我之所以能当上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战绩和抓捕率，还因为波特-马尔福这个姓氏。卢修斯为我赢得了一些纯血家族的支持，比如扎比尼夫人和帕金森家族，除此以外，我还有威森加摩的一些元老巫师的支持。”

“威森加摩？”德拉科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唯一一个进入魔法部工作的波特，德拉科。”哈利笑起来，“我的曾祖父亨利·波特就是威森加摩的巫师之一，而在他之前还有别人，我们家族在魔法部是有历史的。”

德拉科再次捧过了他的手，这次是将蓝色的去痕药剂抹到了哈利的手背上，他的动作细致而轻柔。

“在与邓布利多为敌以后，福吉势单力薄，他必须拉拢纯血家族作为后盾，尽可能地减少敌人。”哈利注视着他的侧颜，缓缓说道，“我爸爸给魔法部捐赠了不少金加隆，而且你知道我爸爸和西里斯是什么样的人，福吉就算明知无法拉拢他们，也绝不会希望惹上他们的麻烦。”

“他们会向两条猎狗一样把他咬死。”德拉科抬眼看了看，也发出一声轻笑。他发现哈利终于不再气恼地瞪视着自己了，两人间松动的气氛稍稍抹平了一些连日来的不安与焦躁。

“不仅如此，”哈利眨了眨眼睛，“福吉迟早或已经意识到邓布利多不是他唯一的对手。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对魔法部部长的职位不感兴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顿，“鲁弗斯·斯克林杰？”他猜测道。

哈利点了点头，“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对待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态度一直很积极，当然——他并不一定相信邓布利多的话，但他不会错过任何往上晋升的机会，福吉会感受到他的威胁。现在，斯克林杰是我爸爸和西里斯的上司，福吉最不想做的恐怕就是把他们推到另一个竞争对手的阵营里去。福吉只要冷静地想一想，就会意识到他幻想中的霍格沃茨军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傲罗办公室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