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时间悖论 第16章 第 16 章

哈利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放过他吧，赫敏。威克多尔是个好人。”

“威克多尔？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罗恩阴阳怪气地说道，似是认为哈利总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别人成为朋友。

不等哈利解释，纳威放下了手中的草药书，“我想我有办法制服火龙。”他很小声地说道，双颊有些微微发红，“但可能没什么用，他们只允许带魔杖上场比赛。”

“什么方法？”哈利问道。

“有一些草药，我、我是说木菊花，只要一点就能让任何动物昏睡。我可以把它掺进饲料里，不会有味道，如果还能让我带魔鬼网或者毒触手，我就能减缓火龙的行动。”纳威说道，接着又沮丧地泄了气，“他们不会允许我带草药上场的。”

“但是你有魔杖。”哈利兴奋地说道，他从没想过纳威能自己找到解决的方法，他都快想把眼疾咒教给他了。“对巫师来说，有了魔杖就拥有一切，你只是需要一个召唤咒。”

“没错。”赫敏也来了精神，“你可以用飞来咒召唤任何你想要的草药。”

“可我们还没学过召唤咒，我能在比赛前掌握它吗？”纳威不自信地嘟囔道。

罗恩鼓励地搭上他的肩膀，“我们会陪你练习的，虽然我仍然认为你该逃跑……”

“罗纳德……”赫敏一字一顿地叫道。

罗恩识趣地闭了嘴。

“我不想逃跑。”纳威很是坚定地说道。哈利相信他能面对这一切，能赢下比赛，赢下战争，就和自己一样，因为纳威也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纳威·隆巴顿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发自内心地说道，“我奶奶会杀了我的。我宁可去挑战火龙，也不想惹她生气。”

好吧，哈利抽了抽嘴角，不管怎么说，这仍然是勇气。谁让他当年也是宁可去挑战火龙，也不愿意回女贞路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哈利、罗恩、赫敏都在帮助纳威掌握召唤咒，偶尔德拉科也会加入他们，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只是漠不关心地在旁陪着哈利，但也足够让纳威感到惊慌。

罗恩因此而调侃道，“你可以把他想象成那头火龙，到时候比赛就不会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了。”

他看起来不再对一个马尔福抱有深刻的敌意，但要友好相处？绝不可能，现在的罗恩只能做到完全无视德拉科的在场。

而赫敏，只要空闲下来都会忍不住打量哈利与德拉科的某些小动作。有一次，在与哈利单独相处的时候，棕发女巫忍不住直白地问道，“你们是在谈恋爱，对吗？”

他们其实从来没有正式地公开过，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在别人面前接吻或是牵手，在大部分人看来，更像是马尔福和波特不再为难对方了，仅此而已。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说实话，他不想给这个“波特”留下麻烦，但他不愿否认和德拉科的关系。

“是的，我们是在谈恋爱。”哈利诚实地说道。

赫敏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我觉得马尔福变了很多，你也是。他不再那么混蛋了，而你终于懂得照顾自己了。”

“照顾自己？”哈利不解地看过去，“以前的我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赫敏说道，“你很善良，哈利，大部分的时候你都在为别人考虑。说实话，这对关心你的人而言，很痛苦。”

类似的话语，在另一个世界里，赫敏也对他说过。哈利失神地想着，他认为这话并不完全准确，他不是一个圣人，但他确实在某些时候，将周围的人、他爱的人的安危和利益看得比自己重要。德拉科是个例外，哈利不确定这算好，还是不好，他完完全全地依赖于德拉科，偶尔会提出一些自私、任性的要求，即使是面对西里斯，他都不曾这样过。

在与金妮分手的时候，哈利真诚地认为没有自己，她会生活得更好。可同样的理由，他无法用在德拉科身上——即使他们在一起过得不好，他也想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吗，赫敏。”哈利觉得心里暖洋洋，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喜欢的人也会喜欢你。”

女巫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周一的早上，他们和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几乎同时离开礼堂，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哈利特意看了纳威一眼，后者正专心练习着召唤咒，自顾不暇，丝毫没有闲心考虑到塞德里克仍然对火龙一无所知一事。又或许，那天夜里，纳威并没有注意到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也已知情。

哈利只犹豫了一下，就追上了赫奇帕奇们的脚步，“塞德里克。”他叫住了那人。

塞德里克·迪戈里有些吃惊地看过来，他很快明白了哈利的意思，示意其他人先一步走进教室。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哈利才说道，“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什么？”

“我爸爸告诉我第一个项目是火龙。”哈利飞快地补充道，“每人一条，你们必须从它们的身边经过，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塞德里克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告诉我？我以为你会支持你的朋友。”

“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而且芙蓉和克鲁姆也都知道，这样才公平。”哈利解释说，“总之，你最好想想办法怎么对付它们，一般的咒语很难穿透火龙皮。”

“我会的，谢谢你。”塞德里克朝他笑了笑。

一瞬间，哈利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和自作主张。也许他不该告诉他，这样塞德里克就会处于劣势，最后丧失与纳威同时抵达终点的机会，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发展——塞德里克可以活下来。尽管，哈利明白，相比于这可能会发生的概率，仅仅只是他期望如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听着，塞德里克，决赛的时候……”

哈利没能说下去，他感到有一片朦朦胧胧的浓雾罩住了自己的思绪，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沉浸在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里——是夺魂咒！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决赛的时候什么？”塞德里克困惑地问道。

哈利试图摆脱钳制，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咒，实现这一点十分困难。他的嘴皮子违背他意愿地挪动着，“没什么，你可以走了。”

塞德里克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随即走进了弗立维的课堂。

在冲破咒语的同一时间，哈利利落地抽出自己的魔杖，警惕地扫视周围，银白色的皮毛斗篷在转角处一闪而过，哈利立时冲了上去。那是德姆斯特朗的衣服，不是卡卡洛夫就是那个神秘的朱利安·德斯蒙德，然而绕过转角，狭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片刻，西弗勒斯·斯内普气冲冲地走上楼梯。

“波特，你在这儿做什么。格兰芬多应该在温室里上草药课。”他说道，“还是说你已经傲慢到认为自己不需要学习了？”

“我现在就去。”哈利没好气地说道，就算他开口询问，斯内普也不会告诉他是否有人经过，而且——也许斯内普也是一伙的，无论是卡卡洛夫还是德斯蒙德，都与他相熟。

哈利经过斯内普的身边，往楼下走去。就在这时，魔药学教授冷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准时上课，格兰芬多扣五分。”

“有人对你用了夺魂咒？”德拉科靠在山毛榉下，惊讶地问道。

哈利一边踢着草地上的小石子，一边点点头，“在我和塞德里克说话的时候。”

晚餐过后，他们一起来到黑湖边散步，德姆斯特朗的巨大帆船仍旧停靠在黑湖边上，在禁林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阴森。哈利炯炯有神地盯着那个方向，试图分辨出在船头来来回回行走的身影。

“在你和塞德里克说话的时候？”德拉科蹙起眉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质疑的语气让哈利心虚地往远处挪了几步，“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他第一个项目是火龙。”翠绿的眼睛不安地闪烁着。

德拉科沉下脸色，“你是一个很糟糕的说谎者，波特。我能分辨出你说假话时的习惯。”

哈利紧抿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儿。但最终，他不得不妥协，就像他知道德拉科会在什么时候在意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一样，金发的斯莱特林也了解他的全部。哈利叹出一口气，说道，“我还试图警告他决赛上会有危险，不过在我说出来以前，就被夺魂咒控制了。”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哈利。”德拉科愠怒地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巨大的力道捏疼了哈利的胳膊，“你不该干涉这个世界的发展！”

“可我们的出现本身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哈利为自己辩解，绿色的眼瞳逐渐黯淡下去，“那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塞德里克被死咒击中。而现在，我明明有机会阻止它发生，却什么都没做的话……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甘心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会把自己卷入危险之中！”德拉科稍微松了松力道，语气却仍然难掩气恼，“在这里，你好不容易才不是黑魔王的头等目标，一旦他发现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战胜过他，你只会比隆巴顿更引人注目。”

哈利张了张嘴，“也许我们……”

“不要说出来，哈利。”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这不可能，这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不让黑魔王复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退一步说，你阻止了可以预知的这一次，你能阻止他用其他你不知道的方法回来吗？”

哈利一怔，失望地垂下了头，“我知道。”他平静地说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