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楞楞的看着自己手里沾有鸟屎的外套,果断选择扔的贼远。
老痒看着两人的互动,异常的焦急,拉着吴邪说道:“在——在不追,就真——真的追不到——到了!”
张不黎一耸肩表示无所谓,你愿干嘛干嘛。
张不黎跟着两人急急跑到昨天待的地方,心里祈祷地上能留下些线索,但是兜了好几个圈子,他们连昨天那堆篝火的残骸都没有找到,老痒对吴邪很有意见,一直在他耳边唠叨:“所以说——说,昨天让你跟——跟上去嘛,你看——看,现在倒好,煮——煮熟的鸭——鸭子都飞了。”
吴邪大怒。“他娘的,哪来这么多意见,你看这里就一条山路,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一直往前,我就不信找不到。”
他们沿着山路快步追赶,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石阶路都已经走完了,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再往前去就是一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小径,七拐八弯的,只通到森林的最深处。吴邪看着心里有点发悚,这说明这后面的路连巡山队都不会去走,那算是真正进入到深山老林之中了。
他们从背包里掏出军用匕首挂在腰间,吴邪和老痒两个人各折了一根大树枝。这秦岭之中多有野兽,说大了去就老虎和熊,往小的说有狼和野猪,要不是不走运碰上一两制,够他们吃好几顿了。
老痒问吴邪今天找不到他们有什么打算,吴邪心里琢磨了一下,根据来之前查过的资料,他这里面有不少采药人搭的临时窝棚,里面有炊具、柴火和风干的肉类。他们如果能找到一个,那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再作打算。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已经远离旅游区,但是离真正的秦岭深处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吴邪相信前面应该还有一些村庄,等到过了那些村庄之后,才有可能找到没有被人盗过的古墓。
吴邪把自己的想法和老痒一说,他脸都绿了,问吴邪:“还得往里走……走?你……你看这四周连……连个鬼影都没,要……要不我们先在这……这附近找找。说不定,我们运气好,真能给我……我们找……找到一两个漏网之斗。”
吴邪嘲笑他道:“刚来时那股雄心壮志哪里去了,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你看我们脚下不是还有路嘛,有路的地方就不算凶险。我们的目的地,是要到没路的地方去,懂不?”
“行,你……你是行家,我全……全听你的。那我们快走吧。”老痒懒得和吴邪费话,一边拿树枝敲着路边的草丛,一边就带头走去。走了不远,他们就看到一座破庙,庙前庙后有几个当事人模样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在干什么。吴邪凑上前去,装作很诚恳的样子问她们道:“大妹子,我是外地来的游客,想打听一下,再往前的村子还有多少路?”一个穿红大褂的妇女说道:“你是说俺们村吗?你大老远跑来到俺们破村里来干嘛?”
吴邪还想解释,张不黎二话不说,拿出一沓子钱冲那妇女说:“指路。”
那妇女一看那么多油水,立马笑眯眯的接过去改口道:“几位一看就是贵人,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老痒咧咧嘴,问道:“刚……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年轻的!”
吴邪也想知道,竖起耳朵听着,张不黎十分不耐烦,拉着吴邪就往那条路走,老痒一看急忙跟了过去。
“等等,你等会,别揪我领子!”
跑到三岔口,吴邪和张不黎正要往那左道走去,老痒突然一把拉住了吴邪,说:“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吴邪纳闷,“干啥,刚才那婆娘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看了吴邪一眼,问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问题。”
吴邪听了一愣,还真没看出那婆娘有什么毛病来,赶紧问他怎么回事。他鄙视地指着他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吴邪听得半信半疑,心想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吴邪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他听了之后马上骂道:“你……你还说你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张不黎冷眼看着老痒胡说八道一套接着一套忽悠吴邪,他正想开口拆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跟着两人一齐往中间的道路走去。
三人从早上走到傍晚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吴邪急忙拉住老痒,着急地说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吴邪一眼,说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吴邪看他表情有异,心里抖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回头一看,突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去根本找不到痕迹。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天一黑,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但是老痒说得也没错,就算他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那村庄更加是不可能,看来他们不得不在这进而过一夜了。
张不黎看着这杂草丛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异常无奈,这傻孩子,未免被吴家保护的太好了,唉~要不是他不插手九门之事他都……不提也罢,誓言是他立的跪着也要遵守。
三人又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三人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相信是用来生火取暖的。三人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然后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他们吃完,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了,四周传来野兽的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
老痒苦笑一声说道:“看了我们要轮番守夜了,外面那些家伙都盯着我们呐!”
张不黎挑了挑眉,明白他要做什么率先开口说道:“昨晚光守着吴邪了,我先睡了,我守后半夜。”
说着张不黎就靠在门口睡着了。吴邪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知道张不黎最近的确挺累的,身体刚好就跟着他出来了。老痒也没意见,他感觉张不黎这个人对他挺不利。
吴邪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半夜,老痒看着两人都熟睡,做贼心虚的小心翼翼越过张不黎出去了。
感受到老痒渐渐离去,张不黎睁开眼睛,冷眼看着老痒离去的背影,他叫醒吴邪。
吴邪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差点没叫出声,幸好张不黎一把给捂住了。
眼神示意吴邪跟着他,吴邪跟着张不黎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有缓慢的打鼓一样。吴邪矮着身子,慢慢地走近,很快就看到一个人,正在前面弄着什么东西。
吴邪放慢速度,继续靠近,大概离他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堆茂盛的灌木。两人躲到后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打鼓的声音,其实是工兵铲刨地的声音。
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那只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吴邪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好奇,他半夜三更,背着他们出来挖东西,到底想在干什么。另一方面,吴邪心里很不痛快,他这样做,显然是有事情瞒着他。吴邪好心来帮他,他却对他有所隐瞒,这十分的不应该。
吴邪和张不黎偷偷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挖着土。吴邪的心里有点不耐烦起来,在这么冷的晚上,吴邪蹲在这里,浑身冰凉,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情。吴邪突然想到,如果他整个晚上只是想在这里挖个坑,那我陪他在这里受罪,岂不是白痴。以老痒的性格,半夜三更,出来挖个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有一次,甚至在半夜跑到公墓里,然后给全市的批萨店叫外卖。但是张不黎又为什么带他出来看老痒挖坑?难道他想看见老痒自己把自己埋喽!
吴邪在那一刹那,几乎要冲出去问老痒,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马上吴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吴邪看到在他的裤腰带上面,插着一把土制手枪。
这把东西,应该是仿苏的tt30/33式托卡列夫手枪。吴邪在采购的单子上列出了这个东西,但是他和吴邪说的是没有买到。他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骗他,现在一看,吴邪就觉得遍体生寒。
刚看到老痒的时候,吴邪一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他。现在看来,他的心机其实非常的缜密,简直是深藏不露。
本来吴邪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他现在跳出去,一脚把他踢到坑里,他也不会生气。但是,看到了这把枪以后,吴邪就犹豫了。现在的老痒,他似乎不能用以前的经验来推测他,如果他跳出去,他有可能会一枪打死他。
张不黎把吴邪拽下来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急,耐心点!
吴邪之后压着不耐仔细看着老痒,他挖了足有半个小时,突然,他的铲子似乎插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停止挖掘,俯下身去。吴邪看到,他从坑里,拿出了一根棍状的物体。
棍状的物体上都是泥,吴邪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是他直觉上,感觉似乎是一根骨头。老痒略微擦拭了一下,并没有仔细看,而是急忙将这个东西用布包好,塞进自己的包里。
张不黎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把他拉回了窝彬里,回去的路上吴邪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只是任由张不黎拉着。
张不黎和吴邪面对面坐在,他往篝火里加了点柴。
不一会老痒回来了,他推门一看发现两人都醒了讪讪说道:“怎——怎么都——都醒了!”说着老痒坐在了两人中间。
吴邪看向他的裤腰带上,枪已经没了,张不黎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老痒打破宁静说道:“要不你们——你们在——在睡会,我不困!”
张不黎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他玩儿,开门见山道:“说吧大半夜的去挖什么了。”说着,张不黎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直接上手掏!
“不要!”话音刚落张不黎就从老痒包里掏出一截青铜树枝。
老痒紧张的看着张不黎,见他没反应松了口气,随后一抬头就看见吴邪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张不黎着了迷似的看着青铜树枝,吴邪一晃神,似乎看见张不黎诡异的笑了一下。
随后就恢复了从出来到现在的面瘫。吴邪一惊!
张不黎把青铜树枝抛给了老痒问吴邪道:“刚才什么感觉?”
吴邪吞了口唾液说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你诡异的笑着看着树枝!”
“我没笑,你之所以晃神是那只树枝。”
“怎么讲?”
“回来再给你解释。”说着张不黎转向带着橡皮手套拿着树枝的老痒问道:“谁给你的!”
老痒的回答非常可恶,他愣了半天,说道:“这……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你们外人不能碰的。”
“是吗?”
吴邪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想要发作,捏紧拳头才把这口气咽下去。再看老痒的表情,闪闪烁烁,好象真的以为他这种借口可以蒙混过关一样。
他看吴邪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又尴尬地笑了笑:“真的,不骗你。这东西……是我姥姥传给我的……”
吴邪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什么宝贝!你姥姥把宝贝埋在秦岭,然后让你来挖?老痒,我们从小光腚的交情,你这样骗我,你他娘的到底在土窑子里吃错什么药了!”
吴邪骂他的时候,手一直指着他刚才挖掘的那个地方,使他明白,他刚才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老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半天才结巴道:“你……原来你已知道了!老吴,哎……惭愧,其实我不想瞒你的。”
吴邪冷笑一声,“什么叫不想瞒我,你不想瞒我,难道是我逼你瞒我的吗?”
老痒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你不要发火,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听我慢慢地解释。”
吴邪心里非常的愤怒,心说:这种事情还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进秦岭,明显有着其他的目的。你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便利用的白痴!
在一瞬间,吴邪甚至想转头就走,连夜回去,就当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冲动,实在没有任何好处。且不说他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路回去,就算找到了,这件事情,也会变成一根刺,最起码可以让吴邪不舒坦好几个月。
于是他冷冷道:“好!我听你的解释,但是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由我自己来判断。”
老痒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次给吴邪这样骂,实在是因为自己理亏,才没有回嘴。如果是平时,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吴邪看到他的表情,竟然有一股暴戾的感觉,心里不由一惊。暗自提醒一下自己,不可以逼的太紧,他身上有一把枪,如果他发彪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脸色很阴沉的看着吴邪,很久才稳定住情绪,从背包里取出两瓶烧酒,丢给吴邪一瓶,自己喝了两口,才说道:“老吴,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没什么事情能破坏掉。你这样说我,我实在很不舒服。”
张不黎看两人这样平静且熟练的把手镯组成了手|枪抵着老痒的脑袋说道:“我不想听你废话,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不顾你和吴邪的情分崩了你。”
吴邪也有点慌,除了上次见他情况紧急之下杀了大奎之外,他真没见张不黎杀人,但是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会崩了老痒。
“骗子,冷静!”
老痒也不甘示弱的掏出枪指着张不黎说道:“谁怕谁!”
张不黎平静的看了一眼,枪一斜,砰!吱!吴邪看看一只金丝猴在他面前化为了一摊黑水。
老痒吞了口口水,默默的把枪收了回去说道:“好好好,我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根棍子,其实是我的江西老表,从那个清墓里倒出来的。其中的过程,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只不过有一个细节,我没有告诉你。当时,我们试着移动那棵铜树没有成功,但是我的老表,坚持说这个东西很不一般。于是,他就用金刚锯,将一根枝桠锯了下来。”
吴邪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整个盗墓阶级中最没有素质的一群,也是数量最多的一群。为了几千块钱,破坏一件绝世珍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吴邪指了指他的背包,问他:“你是说,那根枝桠,就是你挖出来的那根东西?”
老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老表将这根东西锯下来后,天天贴身拿着,当成宝贝一样,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还说其他东西都归我,这个东西给他就行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开心过头了,也没有注意,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外赶。刚开始我老表只是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逐渐的,我就发现,他整个人好象越来越失常起来……”
老痒说到这里,突然抬头问我:“老吴,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阴人这回事情?”
吴邪听了一愣,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阴人是什么东西。
老家传说,所谓的阴人,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情的人。这种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但是他们却能和鬼对话。你要分辨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睡觉的时候,鞋是放在床下的,而且,鞋尖朝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种地都有不同的版本,吴邪从来就是听着玩玩的,没有当真过。于是吴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
老痒继续说道:“我那个老表,自从拿了那根铜树的树枝之后,开始变的,有点神经兮兮。他老是说他自己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但是你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讲话,我听不见他却能听见的。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我们走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不仅能听到人讲话,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我想让我的老表去看看激ng神科医生,但是他是个很迷信的人,根本不听我的。他断定,自己被阎王爷选中,变成了一个阴人。他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在阳间的孤魂野鬼。”
吴邪说道:“幻听和幻觉,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的现象。”
老痒笑了笑,对吴邪说道:“其实他在入狱之前,已经很不正常了,经常会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还会和空气对话。有一次在酒店的餐厅里,他一个人叫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要服务员上了四套餐具,说是和三个朋友吃饭。然而实际上,另外三个位置上却根本没有坐着人。他在那里聊得兴高采烈,把服务员吓得半死。”
吴邪听了背脊发凉,“难道你认为,他的精神分裂,是这根棍子导致的?”
…………
张不黎听着老痒在这胡掰很不耐烦,他是真像弄死他,但是一想到那通电话又只好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
第二天早上,他们决定绕过那个村庄,直接出发。一来,吴邪怕那几个人已经先走了,不想做太久的耽搁。二来,从老痒的角度来看,这村子恐怕是各路人马的最后一个补给地点,他们这样的生面孔进去,恐怕会多生事端。
他们原路回到岔口,一路向右,过了一条山溪后,看到远处有几座小瓦房。他们绕了过去,就看到那个村庄,同时还看到里面有几个老大爷在村口吃着大饼油条。吴邪和老痒都好这个,一时间忍不住,就改变了注意,想进村子去买几顿热呼呼的早饭吃吃,张不黎对此深感无语!
老痒带吴邪进去,吴邪看他似乎对这个村子挺熟悉,就觉得奇怪。他被吴邪一问,只好坦白,说他以前来过这个村子,还请过一个向导。不过时间太久,他给忘了,这一次回来,正好去问问那老人家。
吴邪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忘记了,还是有意这样设计的,反正他现在对他的一些,都有所保留,绝不轻易相信。
吴邪跟他的村子里四处转悠了几圈,来到了一户两层的瓦房子前面,他指了指在那里晒太阳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说:“就是他,老刘头。”
四个人一番互动,到最后一句话总结:“夹子沟闹鬼厉害,不去!”
四人一番周折终于走到了夹子沟,老痒回忆,通过这个夹子沟最起码要一个下午时间,而且里面过堂风极大,生火很不方便。于是他们就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点上篝火,开始吃午饭。吴邪和老痒将老爷子带给他们的菜放到吃剩下的罐头食品里,然后用火加热,像吃火锅一样的吃。山民们烧菜都重口感,所以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比起吴邪这几天吃的东西,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他和老痒几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烧肉吃了个干净,张不黎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受不了,他从包里拿出青椒肉丝炒饭吃了起来,黑瞎子强烈推荐的。
吴邪并没有吃饱,想起那有一些山鸡炒笋,就想索性吃光算了。不料回手一摸,发现那只放食物的袋子,已经不见了。
吴邪四处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觉得很纳闷,就问老痒。就听老痒在那里骂:“我哔——,老吴,你吃东西归吃东西,别把骨头吐到我领子里啊。”
吴邪一看不对,他刚才吃的时候,几乎把骨头都吞了下去,哪里还会扔出去这么浪费。
正在奇怪的时候,又有一块骨头从悬崖上面掉了下来。吴邪抬头一看,只见十几只金毛大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其中一只,正拿着他装山鸡炒笋的袋子,吃里面的鸡肉。看它吃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乎连袋子都吃了进去。
很快,它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干净,然后爬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他们的背包。
吴邪心说不好,这些猴子可能以为他们包里全部都是吃的,想来抢了,这可麻烦了。正想着,那只猴子已经发出一声尖叫,一刹那,所有的猴子开始向他们逼近。
砰!一声枪响,硕大的猴王在它的猴子猴孙面前化为污水,张不黎收回枪,拿着勺子塞了一大口说道:“打扰我吃饭,回去得投诉啊,保持期都过了。”
吴邪和老痒楞楞的看着那些猴子一拥而散,吴邪看着优雅擦嘴的张不黎问道:“你那到底是什么枪?”
张不黎上下打量着吴邪,把枪扔给了吴邪说道:“送你了,回去让你三叔报销。”
“那……你呐?”
“我有顺手的,吃完了吧,走了!”
吴邪现在有把枪加持又有张不黎在身边,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既视感。
他们继续深入,逐渐走得有点麻木。这山缝也不知道有多长,越往里面光线就越暗,温度也降了下来,感觉阴森森的,有种非常明显的不吉利的感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山缝里就安静的有点可怕,只剩下风吹过的呼啸声和另外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古怪声音。这种感觉,让吴邪和老痒都非常的不舒服。
吴邪和老痒想出一个办法,一个人说一个脑筋急转弯,这样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被这山缝里诡异的气氛所影响。虽然如此,吴邪的心里还是感觉到非常的不安,而且随着他们的越来越深入,这种不安就越来越明显。吴邪甚至有几次都感觉到,他们头上的那一线天,随时可能消失,他们会被望远困在漆黑一片的大山内部。
吴邪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走在他前面的老痒停了下来。吴邪一时反应不及,撞在了他的背上,这一下撞得挺厉害。吴邪有点窝火问他:“怎么回事情?说停就停,也不言语一声。”
他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嘴巴抖了半天,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吴邪看他这样子,心里就叫不好。这小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看他这动静,恐怕又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忙一拍他的背,帮他把那口气接上来。
他缓过气来,一把抓住吴邪,结巴着说道:“老吴,前……前面……好像有只手……”
听他这么一说,吴邪愣了一愣,心说什么手,忙探头过去看。
这个时候,他心里甚至做好了看到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鬼手的心理准备,但是他看了第一眼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那手在什么地方。
他一下子还以为这小子又耍他,正想发作,突然他看见了那只所谓的手。一下子吴邪吓的头皮一麻,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原来前面的山缝已经被一块奇怪的东西堵住了,人只能从上面爬过去。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堵住他们去路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人手。
张不黎看吴邪的反应不由好奇,好歹也是下过两次墓的人了,不至于被一个小东西给唬住,这样想着,张不黎探头看去,事实证明他把吴邪捧的太高了。
“吴邪睁大你的卡兰姿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那是石雕!”
张不黎这么一说吴邪也反应过来,那手不是肉色的,整体呈灰白色,指甲和手指是一个色儿的。
不过,虽然如此,吴邪却笑不出来。这只石手简直是鬼斧神工,雕刻的太逼真了,就算他们近距离去看,也觉得场面骇人,头上直冒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你在蜡像馆里,明知那些蜡像是假的,却还是觉得他们在看着你一样。
这只石手被压在碎石头堆里,大概是随着上面的石头坍塌一齐掉下来的。吴邪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峭壁的上方有一个地方岩石松散。只不过整个山势倾斜,形成了一个死角,他看不到实际的情况。
老痒性子急,不等吴邪看清楚,已经毛手毛脚的爬了上去。吴邪跟着他趴在峭壁上,顺着坡度一点一点的移动,很快就爬到了发生坍塌的地方。张不黎看到他们很纠结,终究是到了这一步。想着张不黎蹬着巨手飞跃上去。
吴邪原本以为上面是一尊神像什么的东西,因为年久失修,才会自然坍塌。到了上面一看,才发现上面其实是一座依着山势雕刻的半身人像。胸口到脑袋已经被悉数炸掉了,只剩下一只手和半只肩膀还能分辨出来。但就凭这些部分,他也判断不出这雕像是什么东西。只发现雕刻这座雕像的人,风格比较独特。雕像残余的部分,几乎都是按真人的样子来雕刻的,那他雕的肯定不是佛像一类需要艺术夸张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人,他也推断不出来。
在塌口的中间,被炸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幽幽洞口。吴邪拿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发现里面空间极大,后面的山体,有可能有很大一块是空心的。
吴邪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巨大石人像后面有可能是一个古墓,只不过不知道是哪里的高人,已经走进过一趟了。一般来说,能想到把墓修在这种地方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是能把这种地方的斗都倒掉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普通的盗墓贼,就算让他在这夹子沟里来回走上几百趟,也绝对想不到头顶上另有乾坤。
吴邪和老痒合计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学习学习高人的手段,顺便看看有没有东西剩下。老痒比较瘦,打头钻进洞里。这洞在里面的位置偏高,他脚踩不到底,只好贴在壁上。吴邪把手电递给他,他接过一照,说道:“我哔——,里面有积水。”
吴邪探头进去,看到里面是一个拱顶的石室,是开凿出来的。下面是绿油油的死水,不知道有多深。这应该是下雨的时候,雨水从这个洞口流进来积起来的。
老痒和吴邪说,他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坍塌。如此算来,这活应该还是这三年里做的。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是想要积累起太深的积水也不太可能。
吴邪并不认同,让他小心为妙。老痒仗着自己水性好,一松手就跳了下去。一下子水就没到了他的胸口,他吓了一跳,差点滑倒。
张不黎看着这潭水若有所思,终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