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前辈又做噩梦了 第11章 妥协

情感共鸣修复法的副作用还是很明显的，可是总会有不自量力的审神者想要略过改良版共鸣术去使用对灵力要求极高的原版方法，导致本丸刀剑收到不可控的伤害。巫女坚信这是技术迭代必须付出的代价。

“副作用只是暂时的，使用技术时应该对审神者灵力进行划分。”巫女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次的受体实验证明，暗堕刀剑对历史怨念的承载量是普通刀剑的数倍。”她对着录音笔自语，笔尖在实验日志上划出尖锐的折线，"只要再调整灵压阈值..."

“这就是你私下用暗堕刀剑做实验的理由？”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巫女抬头，看见冬木雪站在那里。他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但眼神却比病中更加深邃难辨。他走进来，目光扫过那些贴着编号的血液样本，眉头微蹙。

“冬木，你能下地了？”巫女有些惊喜，随即解释道，“这不是‘利用’，是互惠共生。他们在净化怨念的同时，也能稳定自身的暗堕倾向……”

“够了。”冬木雪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压力，“巫女，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再怎么也不能拿刀剑做实验……你难到要变成你论文里批判的那种人吗？你忘了我们最初只是想保护历史，保护同伴吗？”

他的话语像刀子，精准地戳在巫女最敏感的地方。窗外传来短刀们和明石、一期一振玩耍的笑声，更衬得室内气氛凝滞。

“你在说什么？”巫女被他话语中的指责刺痛，“现状是我们一起发现的！技术是你看着我完善的！现在出了问题，我要解决它，你却站在这里指责我？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阻止我吗？！”

“我是怕你走得太远，回不了头。”冬木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看看外面，看看我们的刀剑。你真的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突破’，把他们所有人都置于险境吗？”

这话看似劝诫，却更像是在巫女焦虑的心头又添了一把火。那次不欢而散后，巫女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研究里，而冬木雪则不再明确反对，只是偶尔看着忙碌的她，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这种无声的压力，比直接的争吵更让人喘不过气。

冬木雪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手中捧着一本童话书，书页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被翻阅过多次的旧物。

“又在做检查？不是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嘛？”冬木雪声音有些沙哑，他指尖轻轻抚过书封。本想叫雪融过来问问她要不要听故事，结果却被明石国行告知对方已经去了巫女的研究室。

“巫女说她是专业的，做检查什么的是必要的唉。”明石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最近巫女很忙啊，五虎退那小孩还以为你们闹别扭了。”

“怎么会。”冬木雪静了一瞬“我是有些反对她的改良方法罢了。只不过政府高层都批准的项目，当然不会因为一些质疑就停止的。”

“这么说还是闹别扭了…”明石摇头，望向自己的另一个主人。

冬木雪人如其名，白发如雪，面容清秀。他唇角总是带着笑意，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怀着一份温柔的包容。这样的一个人现在被禁锢在病床上，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像是初春的柳絮，带着一种脆弱而纯粹的美感。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当然也想瘫着啊，虽然我现在也瘫着哈哈哈哈哈……”冬木雪一开口便打碎明石国行想象中的氛围，“只是你有没有感觉到政府对巫女的态度太热络了，她聪明，又有点爱钻牛角尖，被哄骗着做了不好的事该怎么办啊？我们这种年轻的研究人员简直就是完美背黑锅的料…”

“这么担心的话就亲口把事情讲清楚呐……”明石望着窗户。冬木雪也是憋了几天没有好好说话，眼下看着对方的侧脸，竟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也不容易啊，明明是最懒的那一个……”冬木雪感叹道。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的湖面，“我都有些后悔了，那天锻刀我应该亲自去的。”

“这个时候说这些就没有意思了嘛……”明石起身摆摆手，“本丸主人是您和巫女大人啊。”

他拍拍冬木雪的肩膀，吊儿郎当地安慰道：“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巫女大人和雪融大人的。”

虽然病床前和樱花树下集结了本丸所有刀剑最虔诚的祝福，但是冬木雪身体还是三好两歉的。天守阁总是传来浓重的药味，每天都能看到药研萎靡不振地煽火熬药。不过雪融还是喜欢在天守阁跑来跑去，或者和短刀们抱着毛绒玩具在自己的床上打滚儿。

“巫女妈妈又给我抽血了。”雪融抱着布丁，小声对爱染他们说，“这次比上次还多。”她没有说的是她有些想家了。虽然到了另一个时空，曾经的记忆在慢慢消失，但她还能依稀回忆起母亲的模样，模糊而悲伤。

爱染拉了拉自己的袖口，努力找着借口：“可能……快换季了，巫女大人担心大家生病吧。”

太鼓钟贞宗和物吉贞宗互相看了看，没说话。频繁的“身体检查”让他们心里也犯嘀咕。

就在这时，山姥切国广扶着冬木雪缓缓从楼上下来。冬木雪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他看向巫女惯常待的实验室方向，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决：

“我不会再允许她这样下去了。”

那天的争吵异常激烈。雪融被爱染他们匆匆带上楼，隔着门板，她能听到冬木雪压抑着怒火的质问，还有巫女带着哭腔的辩解。她听到冬木雪提到“反伦理”、“政府的陷阱”，听到巫女崩溃地喊着“我只是想救你！想救大家！”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雪融偷偷下楼，看到两人疲惫地靠在窗边。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是我的问题……”巫女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太急了……我明天就去申请暂停项目。”

冬木雪轻轻揽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她手里。巫女打开，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樱花耳饰，流光溢彩。

“你修好了它？”巫女有些惊讶。这是冬木雪送给巫女的第一个礼物，早些时候巫女总是佩戴着，只不过随着出阵有些破损了，巫女便有些遗憾地收起来了。

“嗯。”冬木雪的声音很轻，“让它陪着你吧。”

巫女靠在他肩上，没有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与温情截然相反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