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鹤之忧 第90章 第九十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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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移到庭院，審神者不知不覺間已回到本丸。恍神多時，究竟將什麼樣的心情一併帶了回來?

回過神後，留意到院子裡開滿了綠意盎然的花草，有紅、有黃、有綠的七彩花海，蝴蝶翩翩起舞吸允花蜜，這正值春天枝繁葉茂的景色讓他意會到……這是與那把刀相處的「第二個」春天。

自從去年孟秋開始，審神者允諾會替那把刀尋找過往，直到現在，不知不覺也過了這麼久。

利用前半年的時間確實找到了答案，這是能替謎月解開埋藏心中的謎底，但是，殘酷的真相所帶來的衝擊又會有多大?

審神者實在無法確定，接收到這些訊息的刀劍男子是否還能夠保持理智?他踏著沉重腳步穿梭在本丸各處，尋找那把刀的身影。

不經感嘆，在一切關係還沒出現裂痕以前，每次只要從外頭回來，在家中等待他的刀劍男子都會來到玄關前迎接。

也是從政府軍介入開始，兩人間的交流確實有在改變，日常聊天更是日漸劇減，這讓寬廣的本丸顯得格外冷清。

這或許正是讓審神者心裡不好受的原因之一，至於，更具體讓人感到鬱悶的關鍵在於「這份無力感」。

他既無法掩蓋這難受的事實，也沒辦法竄改這份歷史，如果直白的告訴謎月，是否等同是「二次傷害」對方?

埋頭苦想的同時，他不自覺停下腳步，究竟停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這時聽見了耳熟的呼喊。

「您回來了!」

從長廊深處筆直走來的身影正露出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一邊說還一邊呵欠連連，看來前一刻正在午睡，就這樣一路睡到了傍晚。

如果原本就在休息，那也難怪會沒有注意到「有人回來」，這也稍稍平撫了審神者心中的某處失落感。

鬆懈之餘，正打算強裝鎮定回應，卻在對上刀劍男子的視線時瞬間啞口無言，止於唇邊的招呼話語就這樣嚥了回去。

望著那雙從古自今依舊未變的迷濛雙眼，讓審神者下意識憶起在平安時代中誕生的附喪神……。所發生的種種經過，那觸目慟心的畫面直到此刻依然揮之不去，看來即使他想裝作若無其事，事實上卻無法泰然自若的面對眼前人。

審神者在心中自問著:「為什麼不說出口，心還是這般疼痛難耐?」

他所承受的痛苦，明明遠遠比不上真正受到傷害的這把刀。

「對不起……。」

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鼻音顫抖，如幽咽的耳邊細語只傳出這三個字。

審神者忍不住情緒，在刀劍男子面前泣不可仰，這崩潰畫面肯定嚇壞了眼前正不知所措的人。

「對不起。」他只是不斷道歉，除此之外，再也說不下去。

一時語塞的刀劍也在恍神片刻後，來到審神者面前，給予了一個溫暖擁抱，許久才應聲道:「為什麼要道歉? 」

是在替「沒能說出口」而道歉，對於要隱瞞下去感到過意不去。

之所以沒有明說，一部分是因為「一年之約」還未到來，另一部分就是政府軍的施壓話語，這讓審神者陷入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兩難之間。擅自在心中打算，即使沒有了過往的記憶，這把刀還是能存在本丸。

那日，伴隨著陣陣無語及無止境的淚水下結束。

這次審神者沒選擇說出口是起頭，但或許從他決定聽從上頭指令的那一刻起，「這把刀就不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