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午夜飞行 第14章 兄妹.2

哥哥有点笨。

嘘。乖女孩，谁教你这么说的？

哥哥的同学。你嘟囔着。

玛莎带你去接克拉克时，克拉克总是飞快地从学校奔跑出来，他一只手抱着你，一只手被玛莎牵着，你们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但是偶尔克拉克会出来的更慢一点，大多数学生经过时都会向你们投来目光。斯莫维尔镇人口不算太多，出现的新面孔难免让人好奇，在你们等待的期间总有那么几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前来攀谈。

她们好奇你的年龄，你的名字，也好奇你们是来接谁的。毕竟对于一个人员流动不是很大的小镇来说，彼此都知根知底，实在没有接孩子的必要。

于是，玛莎带着你去接克拉克没几次后，似乎大部分人都认识了你们，甚至有的男孩女孩们在路过时会特意和你们打招呼——主要是和你。拉娜姐姐甚至开始在每一次见到你时给你塞一颗糖果，作为交换，你允许她轻轻地捏捏你的脸颊。

克拉克抿起唇，合上了手里因为聊天而没能讲完的故事书。他将书放在你床边的小柜子上，然后一言不发地钻进被窝，你往床内侧挪了挪，给克拉克留出位置。

你们面对面侧躺着，克拉克皱着眉，平时蓝的像晴空的眼瞳此刻有点像是阴天的湖面了。

哥哥？你小声叫他。

他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眼睛看上去仍然不开心。

小蜜糖。他也放轻了声音，仿佛带有某种疑惑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好像不喜欢他们叫你‘sister’，也不喜欢他们像我一样捏你的脸颊。

他伸出手掌，轻轻地捧着你的脸颊，拇指拂过你的眼尾。你眨眨眼，忍不住翘起唇角，向前蹭了蹭他的手，然后钻进克拉克的臂弯里。

那我要他们不许再这样叫我了，作为交换，你不要皱着眉了——晚安，哥哥。

你合上眼，又忍不住在心里偷乐。

因为克拉克好像真的有点笨，你的哥哥笨笨的，他说不知道的时候，明明就像约翰叔叔逗别的小狗时，他家的那只大金毛的样子。

.

哥哥有点黏人。

——克拉克看起来像只突然被雨淋湿的小狗…大狗。

你眼都不眨开始补救：我也有点黏人，哥哥会不会觉得烦？

这话的效果有点太好了，克拉克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双手把住你的肩膀同你对视。

永远不会。他说。

克拉克穿着西装，表情格外肃穆。你知道你的表情应该也算不上好，不然克拉克的眼睛看上去不会如此阴郁，就像今天的天空。

玛莎已经太累了，一到家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你和克拉克没有换衣服，沉默着一起又出了门，漫无目的散着步。

在克拉克尾音落下来后，你与他定定对视了许久。哥哥眼睛里的你看起来很悲伤，那使你感到更加难过。一时间有许多回忆冒了出来：乔纳森带着你和哥哥一起建秋千的回忆，乔纳森和玛莎带着你们一起去湖边野餐的回忆，乔纳森搬回圣诞小树招呼你们来帮忙装饰的回忆，乔纳森……

哥哥。你突然开口，哥哥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初中后还有再哭过吗？

克拉克怔了怔，摇摇头。

那好，哥哥。我想爸爸了。你对克拉克张开双臂。

但是流眼泪太累了，我已经哭累了，哥哥可以替我哭吗？

你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克拉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很久，克拉克也像小时候那样，无声地落泪。

玛莎和你都会在想要大哭的时候就大哭，可是克拉克长大后，不拜托他流泪的话，就不会自己偷偷流泪。

……哥哥有点笨。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