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我都是反派了就让我成功一次吧 第2章 泰姆

4月5日8：00

霍普医药大楼顶层

执行总裁办公室

一只苍白、瘦骨嶙峋的手按住台式电脑的启动键。

泰姆操控大楼各个电梯开始运行，监控开始录制，并自动覆盖一天前的内容。

和不守规矩的人合作就是这样，监控都是装装样子的。

8：30

泰姆开始处理昨晚发给她的邮件。

有员工请假，被混混打架波及到，需要去医院。批准：好好养伤，费用报给出纳。

有人投诉大楼食堂的食物都是过期的，昨天急性肠炎发作，要求赔偿。将邮件转发给双面人，驳回原件：敲诈？你确定？管你爸爸要钱去。

有人要求大楼晚上闭灯。驳……市政发来的邮件，那不能驳回：先生，亚当斯码头没有路灯，请为工作在晚上的人考虑。

监控器传来的自动文件：昨晚监控器拍到一个黑影子。删除：细节太少，发给双面人只会被骂。

监控器传来的自动文件：17：03两人在电梯口打架，导致拥堵。转发给安保：。

大都会-脑域开发结构公司也传来了一则消息，昨天有个记者溜进公司，导致B型实验体暴露，对方似乎已经掌握确定的证据。待定（就知道和莱克斯公司合作没有好结果）。

有人要求给晚上工作的员工涨薪，理由是晚上容易遇到怪物。驳回：请提供创造对等价值的证据。

有员工递交辞职信，理由是阿卡姆监狱需要医生。同意：祝你未来一路顺风。请离职前与财务核对薪资是否正确。

有员工申请调岗，理由是隔壁工位总是传来古怪的声音。驳回：他离职了。

有人要求在大楼附近提供住所。驳回：先让你老大把租金打过来。

……

10：30

一楼前台传来消息，有个记者想要与泰姆见面。

泰姆想了想，同意了。

霍普医药公司在哥谭只能说是半死不活的那种，没什么报道价值。

这样的企业在哥谭多的是，每破产一个都要报道的话，一份报纸的八分之一都要被抢走了。

泰姆大胆猜测，这个记者是从大都会来的。

“您好，我是罗娜·泰勒。冒昧打扰。”

罗娜·泰勒皮肤很白，梳着棕色的长头发，带着一副红框眼睛。身材矮小，很是瘦弱。长相普通，随处可见。

泰姆示意罗娜坐在沙发上，她本人仍牢牢坐在电脑旁，没有起身相陪的意思。

“您好，泰勒女士。我没有接到你们报社的采访预约。呃，您是哪家报社的？”

“大都会星球日报。网络版。您不用担心，我今天并不是因为采访来的。”

泰姆沉默一下。

时代发展的很快，传统纸媒逐渐转型时评。阅读即时新闻，人们更喜欢通过各种通讯软件。网络新闻应运而生。

这部分记者很忙，忙着在各大软件高强度搜索爆点，恨不得十五分钟就能发出去一篇高点击高搜索高关注的产品。

确实不需要出差。

也不需要采访。

“那您需要知道什么？”她慢吞吞地问。

罗娜·泰勒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轻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泰姆面前，从身后地背包里拿出一份报告。

报告有好几页，泰姆打开之后，放在最上面是一张很像玛丽娜·阿卡姆的照片。

那个人型物体四肢打开，浸泡在浅蓝色液体中，面无表情，闭着眼睛，没有痛苦也没有忧愁。

报告中完整展现了人性物体每个角度的形态。

泰姆抬头，罗娜·泰勒看上去也没什么要说，也许是在等她全部看完。

于是她又低下头，翻一页，B型实验体数据记录-4月4日。

B型实验体被催熟到23岁外表，神经完整，身体各部位无病变、衰老等症状。

她继续下翻。

数据，数据，数据……

直到最后一页，脑域开发结构公司成立时公开资助公司名单。

莱克斯集团以60%位居榜首。

霍普医药公司的名字也在其中。

泰姆把报告放下，双手交握，“泰勒女士，您想说什么？”

“凡是想要在克隆人这个项目上插一手的，如莱克斯·卢瑟，想要创造出和超人一样强大的受控者；如埃丽卡·波尔滕扎（又名伯爵夫人，莱克斯·卢瑟前妻，拥有超长的寿命）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没有第三种情况。”

“玛丽娜·阿卡姆是第几种？”罗娜·泰勒双手支撑在桌子边缘，质问道。

“凡是跑来我这里问玛丽娜的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拿着玛丽娜近况，想要从我这里敲诈一笔的，一种是想要得到玛丽娜近况，想要敲诈玛丽娜一笔的，您是哪一种？”

泰姆回敬她。

“泰勒女士，我没有义务回答您的问题。还是请您带着采访证来找我吧。”

罗娜·泰勒瞪大眼睛，似乎被噎了一下。

泰姆垂眉沉吟，见过不少“哥谭”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大都会”人。

“哥谭”人，和“大都会”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是因为居住城市不同而有区别。

举个简单的例子，灾难。

地震啦，海啸啦，家里被偷啦，走路上被打啦，被抢劫啦，被威胁啦。

“哥谭”人知道自己早晚会遇到这些事情。事情没有发生时，时时警惕。事情发生后，也不放弃，早有预料，继续生存，继续警惕。

“大都会”人不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时，他们才不想因为这些产生烦恼。事情发生后，懊恼一下今天真倒霉，继续期待明天，反正明天肯定不会这样。

两种生活态度并无优劣。

只是，在哥谭住久了，偶然一个“大都会”人，她不适应。

譬如罗娜·泰勒，她就没想过自己会揍她一顿，扔进河里？

她拿起电话，呼叫安保，“我这里有一个记者，把她……”

“等等！我还有话说……”罗娜·泰勒手动挂断电话，微笑起来。

泰姆挑眉，“好吧，”她把手柄放下，“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见不到阿卡姆小姐，是否是因为她失踪了？”

泰姆等了一会儿，确定罗娜·泰勒不会再掏出一份报告来，放松下来。

她把整个上半身扔进椅背里，“无稽之谈。你听谁说的？”

“泰勒女士，在我这里说话需要讲究证据。您可以怀疑的，只有能拿得出证据的一部分。”

“五年前，阿卡姆小姐最后一次出现，表示自己因为器官衰老退居幕后，任命你为执行总裁。”

“之后这五年来，没有对公司过问过一句。”

“器官衰老并不是小病，她一定需要精密仪器治疗。”

“我查过哥谭的离岗记录，没有发现阿卡姆小姐离开哥谭。”

“哥谭的医院，我也调查过，能负担这些设备的医院不多，都没有发现阿卡姆小姐的入住记录。”

泰姆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甚至可以听到罗娜·泰勒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发出的喘息声。

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霍普医药公司研发出促进细胞分裂的药，风头正盛，却因为阿卡姆小姐的发言而饱受质疑。”

“间接导致合资失败，霍普医药公司资金链断裂，无力回转……”

罗娜·泰勒说对了一些。

霍普医药面向的不是哥谭的普通人，而是上层人士。

玛丽娜向给她提供琥珀金的人许以永生，自己却先倒下，在一些人眼中是不可靠不可信的。

于是几家公司确实变卦。

对霍普医药影响最大的，实际是玛丽娜·阿卡姆卸任。

霍普医药大部分资金，都是靠玛丽娜交朋友游说得来。

但她不会因为这个而伤害玛丽娜。

绝对不会。

说到底，她也是玛丽娜的朋友。

泰姆慢吞吞地想。

玛丽娜信任自己，将心血霍普医药交给自己，她唯有满足。

“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想说，是我导致了玛丽娜的失踪？”

“您不是因为大都会的事情而来。”

罗娜·泰勒：“有区别吗？”

泰姆站起来，“有一些。”

她走到罗娜·泰勒身边，“您要是想知道脑域开发结构公司的事情，我还能说点什么。”

左手将报告塞进罗娜·泰勒手上，右手握住罗娜·泰勒的右肩，将对方整个包围，“您要是想知道玛丽娜的事情，非常抱歉。”

“顺便问一句，您喜欢喊“超人”吗？”

罗娜·泰勒耸动肩膀，但没用，泰姆的手比很多男人的手还要大一些。

她疑惑不解，“不是很喜欢，怎么了？”

她看见泰姆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就好办了……”

然后一股巨力压着她的脖子，让她整个上半身牢牢固定在桌子上。

这个姿势很糟糕，罗娜·泰勒的上半身被完全控制住，整个后背暴露在对方面前，使不上力气，下半身被强行分开，挤进泰姆的一条腿。

关键是她的呼吸被掌握。

罗娜·泰勒听到对方问：“恩尔哈特在哪里？”

泰姆不喜欢超人，他很难对付。

所以，罗娜·泰勒是个自强的好女孩，她很喜欢。

她扼住罗娜，没用力气，保证对方还是清醒的，能完整听到她的话，她问：“那个贱人在哪里？”

哥谭每天都有很多新爆点，没人会记得五年前昙花一现的玛丽娜。

除了引诱玛丽娜，和自己作对的贱人恩尔哈特。

她的右手感觉到罗娜颈部的肌肉跳动，看到缺氧的红润爬满罗娜的两颊，对方氧气吸入不足，张大嘴巴，小腿后蹬想要摆脱自己。

即使这样，罗娜仍然坚持：“我……不知……道……”

泰姆挑眉：“您一定是保守秘密的好手。”

她看到罗娜·泰勒的左手快速从上衣口袋里伸出来，是个电击器。

无论从拿出来的速度还是威胁性上，一个电击器对付普通人是足够的，但这里是亚当斯码头。

黑面具、企鹅人、双面人都曾占有过它。

霍普医药大楼建好的五年来，这里发生了无数次纷争。

霍普医药公司仍保有自己的研发、销售、出口，全靠他们自己的安保团队。

很不幸，泰姆就是安保头子。

她右手加重力气，左手反手扼住罗娜·泰勒的左手，攥紧。

罗娜·泰勒的左手无法施力，电击器自然坠落。

泰姆甚至又余裕嘲讽罗娜·泰姆，“不知好歹。”

她放开罗娜·泰勒，看着对方大口喘息，从桌子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

泰姆简单活动下自己的双手。

她认为，大都会人有一种天真的美感。

生活在哥谭的纯正“哥谭”人此刻就该痛哭流涕，不指望自己能简单放过她。

“大都会”人却会缓两下，约个时间下次再聚。

这里是哥谭，所以，没有下次。

泰姆知道自己的身高，一米九，真正一步比罗娜·泰勒两步走到还要远。

罗娜·泰勒根本就没机会逃走。

泰姆将罗娜·泰勒单手举起来。

“希望您一步踏入天堂。”

事实证明，一步错过，步步错过。罗娜·泰勒没有在一开始喊出“超人”的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泰姆的手十分宽大，足以抵住她的下颚，让她张不开嘴。

如果超人能听到人心里想什么，她这段时间的呼救声足以给超人刷屏。

罗娜看到泰姆露出一个笑容，志得意满。

她曾在莱克斯·卢瑟脸上见过，在火焰女脸上见过，在冰霜杀手脸上见过。

在泰姆脸上也有，针对某个人的，纯粹的恶。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尖，然受是小腿，然后大腿也没了知觉，双手，腰腹，胸腔……

泰姆的手离开，她趁机喊：“超……”

没有了。

蓝绿色的光点围绕在她身边，超人（Superman）……超……人……这个单词怎么拼？

S……U……P……A……然后呢？

罗娜·泰勒忘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呼吸，因为她连最简单的吞咽动作都无法完成。

但她的大脑还能思考，她的高度没有变化，证据就是泰姆站在那里，仍看着自己。

然后她发现泰姆脸上的肌肉变化了，不再恶意满满，没有充斥对谁的憎恨。

泰姆的眼角下垂，笑容充满了怜惜。

她在可怜谁？

在视线也消失，大脑却仍能思考的时候，罗娜·泰勒模糊得到答案，是她，泰姆可怜名叫罗娜·泰勒的人……

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吗……

14：08

双面人的手下给泰姆发送邮件，要求霍普医药大楼的安保别天天站在码头收保护费。转发给一楼安保部：滚上来。

所谓的安保部，是一群由抢劫、敲诈、勒索、盗窃犯组成的社会渣滓。

这群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证明：即使给他们工作、住处、食物，他们仍是一群抢劫、敲诈、勒索、盗窃犯。

在这个群体中，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感化是毫无意义的。

能让他们乖乖夹着尾巴做人，只有一种方法，痛苦，从骨头到皮肉的痛苦。

安保部只上来一个人。

“其他人都在码头当苦力啊老大！企鹅人要把四箱货送回他的地盘，人手根本不够，路过的狗都要拉点东西！”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烟草味道，这几个人都是混不吝，绝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其他人八成躲到哪里抽烟去了。

泰姆冷笑，“我以为你能看懂这个标志？整栋大楼都是无烟区，你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安保直接朝她扔了把碎纸片，吓到泰姆不说，还让她直接气笑了。

“你在做什么！”

“我不想被打。”

泰姆把糊到自己脸上的碎纸片抹下来，更气了，“你还委屈上了！”

她站起来，“偷奸耍滑！总想着占点便宜！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再次强调，泰姆本人净身高一米九，反正是比对方高。

她抓住想跑的家伙，擒住他的肩膀，汗味，海水的咸腥味铺面而来，直接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安保来了个背摔。

对方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泰姆一脚踹到玻璃上。

玻璃发出呲呀——的声音，似乎是安保身上带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和玻璃正好撞个正着。

他不动了。

感谢这是纤维钢化玻璃，不必让泰姆去楼底捞人，肉酱还挺难捞的。

“我不希望在从别人口中知道，你们又去双面人、企鹅人或者谁谁手底下要钱了，这句话能听明白吗？”

安保的身体晃动两下，泰姆权当他同意了，叹口气，“走吧，记得和其他人也说一声。”

“碰——”

泰姆看到对方转身，飞快地朝她这里开出一枪，甚至都来不及瞄准。

子弹直直越过泰姆，向后飞去。

后面有什么？有一扇聊胜于无地防窥玻璃。

再后面，就是公司剩下的员工。

子弹以飞快的速度打碎玻璃，继续飞转。

泰姆能听到那些人的惊恐尖叫，以及子弹“Pia”打进墙壁的声音。

她松口气。

回身，恼怒起来，“你在做什么？”

“幸亏没出事，不然我就把你做成饼！”

那个安保喘息着，瞪着眼睛，摊靠在玻璃上，比成个饼好不到哪里去。

泰姆向前走一步，“不会开枪就别开啊，还要我收拾屁股……”

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刺激到他，这个人被吓坏了，无意识又开出一枪。

但泰姆不会让他有第二次机会。

白色朦胧的光膜将脆弱的玻璃都覆盖住，穿过光膜的子弹悄无声息从光膜中射出来，贴着安保的耳边，狠狠钻入纤维玻璃中。

泰姆抢过他手里的枪，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滚出去！”

“下次换个靠谱的上来！”

但安保的反应倒是很奇怪，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泰姆，“你……不！您有超能力？”

“对付你们，还用不上这个！”

泰姆拽着对方的衣领，拎着他向外走，“但是，你们要是接着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让你们体会一下被渴死是什么感觉，明白了吗？”

安保慌忙点头，于是泰姆把他扔进电梯。

平白开出的一枪还是给这些脆弱的员工造成了一些心理伤害。

泰姆从办公室出去后，察觉到好几个隐晦的眼神。

考虑到他们的工作需要一个平静的心态，无可奈何之下，她直接给这些人放了假。

15：00

泰姆将上午没有处理完的邮件，特指脑域开发结构公司的那封，回复完成：

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但你我都深知一件事，凡事皆有痕迹。既然你认为自己做了错事，还是尽快承认的好。

了解到星球日报的专业程度，我相信，他们时刻准备着从您身上挖出一大笔财富。

霍普医药公司并不计较合作公司是否有不良行为，但是本公司仍有价值不菲的物品存放于你司。

16：00我将前往你司做最后一次财产考察。

17：15

一般情况下，泰姆会在办公室处理各种问题，直到19：00.

但她昨天发疯放火，今天又出现了一堆状况外的事情。

她决定，18：00下班。

不过也没差，执行总裁办公室有一个内室，她就住在那里。

真正做到了以公司为家。

18：00

泰姆到亚当斯码头找人。

没有很亮的灯，只能看清一米之外人长什么样子。

曾经这里的灯很亮，不过，为了黑面具的企业能够良好发展，灯被打碎过一次。

后来，这里又被人挂了一个更亮的灯，还有一块黑漆漆的蝙蝠标志，为了企鹅人能够发展壮大，灯又被路人打碎了。

再后来，两公里外的霍普医药大楼内外安装上无影灯。

这个时候，亚当斯码头是双面人的。双面人不太需要一个码头。

无影灯彻夜不息，电费由霍普医药承担，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亮度。

也没人来重新挂灯了。

这么黑的地方，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忙着卸货。

装货的箱子也黑了吧唧的，散发着进水后的烂木味道。

这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

不止如此，这里的人不敢用卸货机，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靠人力一箱一箱抬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味道。

泰姆一刻不想多留。

顺手把自己眼熟的都招呼走了。

临走时又踹了几个陌生人。

19：16

泰姆算好账，把对应的钱扔给安保部的，让他们自己去分。

顺便把账单转给双面人和企鹅人。

20：02

明天把客人带上来，带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