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藏海传】乌鹊啼 > 第10章 10

【藏海传】乌鹊啼 第10章 10

作者:陆宜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9 10:48:06 来源:文学城

到了院门外庄之蘅还在止不住地喘气,仿佛被妖精抽魂摄魄了一般,脑子里被方才的人占据了大半。

“小姐您可回来了。”在屋内等了她半天的戢羽小跑了出来,“幸好没人发现,不然出了什么差错,我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庄之蘅被戢羽扶着进了屋内,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我跟伏大人见上面儿了,请他办的事也有了着落,没人瞧见我,一切都没事。”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兀自嘀咕了两句,“画本子里都说妖精化作人后会披着人皮,不曾想他的皮囊竟比壁画里的飞天力士都好看。”

见此遭顺利过去,戢羽又活过来了,欢天喜地地伺候庄之蘅换下衣裳,“既事事都有了着落,小姐的心能稍稍松解一下了吧?听说今儿前头摆了宴招待,有做小姐喜欢的糖糕,我去拿些给小姐尝尝?”

换回自己的衫裙,庄之蘅浑身都缓过劲儿了,她端了杯茶坐在案前研磨颜料,想起藏海的模样,小声地问戢羽:“你那日也去见过那位藏大人了,觉着他如何?”

戢羽还真在努力回想着当时场景,唔了声:“我曾以为风水先生都是长胡子的道士,没想到是个俊俏的郎君。”她一面说着,一面往石墨里舀了清水,“只记得他眼睛很是好看,像月亮,比月亮更清冷,更明亮。”

庄之蘅正了正身子,很认真地铺陈纸张,脑海里正勾勒着今日所见,她兴致高,连袖口都卷到了小臂上,“如此绝色,不画下来岂不可惜。”

“万万不可。”戢羽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笔,连忙摇头,“小姐私藏幕僚画像,若是被侯爷瞧见了,不是小姐断条腿,就是藏大人丢小命,他都住在内院了,想见着的时候便能见着了,再存着画作什么。”

庄之蘅托起腮,颓唐地靠在椅背上,她蹙了蹙眉,神色有些困扰,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了,她兀自安慰自己,“也是,不过隔着几面墙,来日方长,何愁见不到呢。”

即使心肠再硬,年轻的姑娘总归是还残存着青涩与遐想的,筹谋是一回事,挂念一个人是另一回事,她依旧过着寻常日子,并未有任何偏差。

不过自从上次蒋尚书做媒不成后,蒋襄大致摸清楚了庄之蘅在庄芦隐心中的分量,为免失了人心,刻意地没再庄芦隐面前再提议亲的事,有时甚至还劝他别心急。但庄之蘅年近十六,正是议亲的好时候,若是再拖个两年,事态一变,一切又都不同了。

不时蒋襄会拉着儿媳请庄之蘅来闲话家常,说是女眷们说说话打发时间,但各自怀揣着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庄之蘅坐在一旁,蒋襄觑了觑她尴尬的脸色,顾不上什么体不体面,又讲起了那些囫囵话:“一晃眼,阿蘅都是大姑娘了,上回我同你说要在之甫的寿宴上跟你相看一番,还真瞧中了一户人家,看你愿不愿意。”

庄之蘅的不悦都快倾斜而出了,气得急得脸红,看上去却像害羞了似的。她拧着帕子,努力维持强颜欢笑,“我才及笄,母亲莫不是烦了我,不愿我呆在家里了。”

蒋襄依旧不罢休,“只是相看一番,操持起来且需要好长时日呢。你虽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我疼爱你的心,可不比之甫少。我说的是你嫂子的娘家,亲家公是太仆寺卿,他二房兄长的儿子今年二十一,今儿已在太仆寺任少卿,生得仪表堂堂,品性是出了名的好。虽只是少卿,但太仆寺掌马政,管官草场,但这官职极为要紧,前途也远大。”

蒋襄这算盘打得够响亮,这些年太仆寺卿倒卖军用马匹,虚报开支,和庄之甫狼狈为奸。前些年庄之甫奉命修官道,太仆寺便夸大马匹损耗,联合工部贪污了不少银两,这回拿她的婚事换更深的利益绑定,庄之蘅气得脸色愈发难看了,她再也坐不住,拉着脸离开了院子。她轻轻拂了拂衣袖,很快恼怒已消散,心里却暗暗道:“我又不是猫儿狗儿,轮不到她摆布我。”

自侯府开始上心她的婚事后,庄之蘅的一点点改变戢羽都看在眼里。最初,她只是愤愤不平,很是委屈。但慢慢的,她的愤怒变成了恨,她恨自己,恨父亲,恨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恨无法掌握的命运。她逃脱不出权力的博弈,改变不了困苦的现状。心中的不甘与无奈难以消弭,便生长成了痛苦,刺激着她挣扎地活。她要在这张棋盘上站起来,要在这狭小的天地里杀出一条路来,不仅为了母亲的死,更为了自保。

往年,侯府的筵席不过是请些亲近的亲戚同僚来府上玩乐罢了。每次,庄之蘅都以病为由不出席,渐渐地大家都忘了平津侯府还有三小姐这个人。然而,今年即使她想躲,庄芦隐也不会允了。

才过晌午,用完饭浅憩了一会儿戢羽便给庄之蘅梳妆,嫩玉般的脸庞薄薄扑了一层粉,点上口脂,衬得皮肤通透,气色更好了。她难得这么精细的打扮,梳了时兴的发髻,簪上了一支气派的镶金步摇,戢羽笑道,“今儿小姐定能艳压群芳。”

庄之蘅兴致缺缺,冷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慢慢挪移到妆奁里的耳环上,“今日的角儿又不是我,打扮起来给谁看呢?”她浮起一个悲凉的笑,随手拿起一对耳环放到耳边比对,“有打听到今儿都些什么人来么?”

戢羽细细盘算道:“与侯爷交好的几位大人定是会来的,少夫人的娘家亲戚也会来,其他的都不无特别,哦!藏大人自然也会来的。”

庄之蘅有些迟疑,偏过头问:“嫂子的娘家人来了哪些?”

“亲家老爷和亲家夫人自然是来了的,那位太仆寺少卿也来了,虽说是少夫人的堂弟弟,但隔着一层儿呢,凭什么来攀侯府这门亲戚?而且平日他们二房的人也不与侯爷往来,今日是怎么回事...”

庄之蘅心中的意外并未表现在脸上,她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凭的是什么,自然凭的是太仆寺与工部之间无法斩断的利益牵扯。

不过,这回她也不恼了,她自然有招呼的法子。

前来赴宴的客人都已纷纷到府,分散在四处许久闲聊,等待开宴。女眷们都围在蒋襄与少夫人身侧,聊的不是哪家府邸的后宅闲话,便是儿女之间的婚嫁大事。庄之蘅乖乖站在蒋襄身侧,应付式地回应着来来往往的问话,她正想寻个由头溜出去透透气,没曾想被亲家夫人拖住了后退。

她的嫂子,侯府的少夫人是个温婉贤淑,话少淡然的女子,可她的母亲却是个开口则万言倾泻,闭口则百语待发的人物,说话如竹筒倒豆子,永无歇时一样。

“听闻三小姐素日里爱好丹青之学,前些日我这儿得了些上好的孔雀石和赭石,改日让月媃给你送来。”

“诶呀,三小姐越发有侯府贵女风范了,定是夫人的功劳呀。”

再尊贵的身份,在妇人堆里都算不上什么。庄之蘅很无助,脱不开身还不能显露些许不耐烦和有辱身份的神情来。她不得不一一回应着所有问题,眼睛提溜地转着,着急寻找一个能解救她的人。

她垂下眼睛,微不可察地哀叹一声,当她再抬眼时,忽地发现庄芦隐身侧站了一个人,他今日穿了件深蓝长袍,束了发冠,唇角噙着阿谀奉承的谄媚笑意,但眼里却毫无波澜。他借应酬的空隙看着她,眼神闲闲的,存着点玩味的深意,目光略一停顿,又端起酒杯开始与众人推杯换盏。

庄之蘅怔了一下,猛地想起来那日她假扮丫鬟与藏海游园的事儿,心上七上八下越发煎熬。

妇人们还在聒噪,“月媃嫁进你们家都有些年头了吧?这肚子怎还不见动静?”

“小夫妻还年轻,想要怀也不难,平日里多多调理,我听闻民间有一偏方...”

见话题逐渐转移,庄之蘅悄悄后退两步潜出了人群。她着急出去透口气,匆忙地往园子里去。她小跑着穿过人堆时又看见藏海,脚步顿时更快了,埋着头就从他视线里窜逃了。

还没等庄之蘅醒了酒气,迎面就见一仆从呵着腰走来:“三小姐,夫人特备在偏厅备了醒酒茶和糖糕招待各位夫人,小姐若是不胜酒力,可以去歇息。”

好戏开场了。

庄之蘅微微扬起嘴角,目光依然冷淡:“知道了。”她略作整理,跟着小厮往前头的偏厅走去。到了前院,小席面只剩下蒋襄、少夫人和亲家夫人端坐着,桌上备了茶和糕点,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了。

“阿蘅来了。”蒋襄的语气不急不躁,语调如往常般温和,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得意,“难得亲家夫人来一趟,今儿咱们一家人便好好说说话。亲家夫人同我说,她的侄儿,太仆寺少卿陈大人外出办差回来,得了几匹上好的云锦,说是江南时兴的花样。我瞧着那折枝纹极衬你,不若去瞧瞧,挑一挑?加之啊,陈大人一直仰慕你的画作,想趁此机会与你探讨一番,你们年轻人定会聊得来。”

庄之蘅心下了然,神色无异样。她不动声色,低下头轻抚衣袖:“多谢母亲和夫人的好意,不过我不甚喜好打扮,怕是会辱没了夫人一番好意,这么好的料子,还是送与嫂子享用吧。至于陈大人仰慕我的画,若不嫌弃,我赠与大人两幅就是了。”

亲家夫人看着她,温声笑道:“三小姐真是太谦虚了。如此一番话,倒是让人觉得你比画作本身更出色。”她颇有深意地看向蒋襄,“哎呀,委实可惜,你这孩子我当真是喜欢呢。”

“既然如此,便随你的愿吧,日后再说。”蒋襄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微微一笑,笑容里却不再是那么单纯的温和,更多了一份势在必得的意味。

庄之蘅毫不在意她面上的微妙变化,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她缓缓起身,朝三人微微福身:“酒气散的差不多了,女儿先回席了。”

她转身离去,屋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庄之蘅对这盘棋的猜测基本灵验了大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也有了应对之法。她携着戢羽离开偏厅,往前头席面走去,没走两步,庄之蘅便顿住了脚步,她朝戢羽道:“既那位陈大人说喜欢我的画,那你回房中挑选两幅赠与陈大人吧。”她在戢羽手上按了一下,“就取那一幅仙鹤图吧,置在博古架上的,你找出来吧。”

戢羽迟疑看她,“小姐染了酒气,一个人回去成么?”

“侯府是什么地方,府里头谁不知道我?你去就是了,我自己能回去。”庄之蘅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暗自泄了口气。她有些苍凉地抬头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蒋襄见明着设计不成,自然还有后手。正当她准备离开园子,转身走向偏僻的小道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来者脸上带着谦恭的笑,遥遥朝她作了一揖。她虽早已识破了一切,但还是不忍皱眉,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那人还真走了过来。灯火下,他的五官渐渐清明了起来,长得还算周正清秀,还有几分硬朗之气,看上去确实像擅长纵马驭兽之人。

庄之蘅双手交叠贴在裙面上,傲然一笑,“这位大人,也不胜酒力了吗?”

陈大人不由自主又靠近了几步,笑意更加温文,又复躬身,“三小姐安好。本想着来此处散散酒气,不曾想能碰巧遇上三小姐。既然如此,不知三小姐可否赏脸?领我赏赏这侯府的景致。”

“不巧,我只是顺路而已,大人想闲逛一番的话,我遣个丫鬟来给大人作引罢。”她故作疏冷,寒声回应,故意逼这位陈大人使出下策,“恕不奉陪,大人自便。”

她毕竟是庄芦隐的亲女儿,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却颇有威慑之力。然而再如何她也只是个小姑娘,纵使再尊贵又敌得过谁呢?更何况,自古女子的清白贞洁乃最为重要之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谅庄之蘅也不敢张扬出去。就算东窗事发,真让庄芦隐知道了倒更好了,沾染了这等见不得光的事,哪个高门大户还能容得下她?终究不过是随便处置了罢。

陈大人已走到她跟前,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抹轻薄的光芒,“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在下仰慕小姐才情,故带来了几幅上乘画作,不知是否有幸能邀三小姐一同鉴赏一二呢...”他说着,故意伸手抓住她的小臂,神情多了几分急切的**,“这几幅画可费了不少银两人脉呢,三小姐当真不瞧一瞧?”

动手动脚的事庄之蘅亦预料到了,但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推搡挣扎间竟真的让陈大人占了上风,他借势上手挽住了她的腰身,手顺着她的腰间往上游移而去,令人作呕的温热触感让她全身一阵颤抖。庄之蘅的脸色闪过痛苦而矛盾的神情,绝望的寒栗滚上心尖,她下意识用力挣扎,怒吼:“放肆,你竟敢...”

正惊慌欲绝之际,腰间的桎梏瞬间便没了,陈大人被人从身后扽了起来,眨眼间就被撂到了地上,重重跌倒。

陈大人这一跟头摔得极狠,感觉五腑六脏都被震碎了一样,他倒在原地半天起不来,好不容易挣扎撑起身,定睛一看,灯影下庄芦隐和藏海领了三四个仆从立于他跟前。跟在藏海身后的戢羽立刻上前搂住了她,急切地在她身上瞧着。

“侯...侯爷...”

庄芦隐的目光犀利如刀,狠狠剜了陈大人一眼,他眉头紧蹙,身上那股威严与冷酷不自觉地散发开来,宛如一座冷峻的山岳,无法撼动。陈大人满眼惊恐,匍匐着到他跟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

很快,蒋襄闻讯而来,她以为陈大人得手了,不曾想竟出了状况,她显然已经知道事情暴露,心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慌乱,“哎呀,陈大人为何这样失礼,竟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儿?我听说你是想和阿蘅探讨画作,怎么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真是误会,定是误会了。”

庄芦隐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站在一旁,目光冷冷扫过蒋襄和陈大人。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若是误会,现在便是最好的解开之时。可若非误会,恐怕就不是能简单了事的。”

庄之蘅眼尾轻扫,恨恨地瞪着陈大人,仍惊魂未定。

蒋襄顿时一僵,脸上微微变色,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柔和:“都是年轻人,过于急切,未免冲动了些...”

庄芦隐微微垂下眼,眼中的寒意却越发明显,语气依然平静,但却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意,他话中有话,“年少急切,未必就是无心之失,他想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而我最讨厌就是有人做出这些不清不白的事。”他轻轻一挥手,声音不大,“带陈大人换个地方,等前头结束了我再处置。”

几名仆从随即走上前,将陈大人带走。庄之蘅目送着陈大人被带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局,勉强算赢了。

庄芦隐转过身,看着女儿惊魂未定的模样,神色里有些不耐道:“快去换身衣裳,别被客人看出端倪来。”

庄之蘅点了点头,“是...”

继母蒋襄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心头的愤怒与恐惧交织,却只得吃了这哑巴亏,跟在庄芦隐身后离去了。

缓了一阵儿,庄之蘅面色已经平和,方抬头慢慢看向一旁仍伫立原地的藏海,她微微点头,“想必是藏大人吧。”

藏海拱手回礼,认认真真地弯下腰去,“三小姐。”

虚礼过后,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再微笑,彼此都有些尴尬。她悄悄瞥他一眼,他还是如琼枝玉树一般,然而他似乎没有要跟着庄芦隐走的意思,在她偷看他的间隙慢慢对上她的眼神,庄之蘅轻轻挑眉,故作气定神闲道:“藏大人瞧什么呢?”

“瞧...”藏海慢慢走向她,脸上带着一抹很有深意的表情,他揶揄道,“瞧三小姐有些面熟。”

庄之蘅噤住了,垂下眉,佯装柔弱地轻咳两声,“大人虽为侯府幕僚数月有余,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呢。”

他眼神微妙,语气平平道:“虽不曾见面,但承蒙三小姐心意,得您墨宝一幅,是在下的荣幸。”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突地话锋一转,“一直只知道三小姐好丹青之学,却不知三小姐还擅唱戏,今日得以一见,更让在下大开眼界了。”

她微微低头,抚了抚裙摆,低声道:“大人说什么呢,这我可听不懂了...”

藏海微微眯了眯眼,对庄之蘅的矢口否认并不意外。他笑吟吟的,但一开口却尽是尖刺,一点点刺破了她的心思:“今夜之事,想必都是三小姐的手笔吧?”见四下无人,他也不怕跟她摊开来讲,“虽然表面上看来是大夫人故意设计,但一切都太过巧妙了。你原本是可以躲开这一遭的,但你偏偏选择了兵行险招,将计就计,为什么?”

“大夫人要用我的婚事替长兄铺路,她以为我看不出他们的心思么?”庄之蘅也不遮掩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地坦然承认了,“现如今兵部掌军马调拨,御马监掌马场,太仆寺早已沦为账房,父亲急于重掌兵权,怎会用心拉拢?反而,太仆寺与工部的牵扯更深,这点,大人不也清楚吗?”

藏海目光微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他原本并不惊讶,但没料到庄之蘅如此坦然,若这件事真被公之于众,她的处境恐怕会非常艰难。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说道:“三小姐难道不怕棋差一招,最终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庄之蘅心中一震,倏地抬头看向藏海的眼睛,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万劫不复?再如何也不过是嫁人而已,我从来不惧后果,若不亲自博一把,如何知道胜负?”她知道藏海眼力非凡,但她并未想到他能如此迅速地察觉到她的布局,“不过我倒是好奇,藏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三小姐心思巧妙,布局周全,寻常人恐还真察觉不出其中端倪。”藏海脉脉一笑,“我跟随侯爷办差,自是对他身边之人有所了解的。侯爷与太仆寺卿不过是连襟,交情不深,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陈大人,更是毫无交集。我见陈大人在席间神色鬼祟,既不去恭维侯爷,也不奉承大公子,却一直在大夫人附近游走,难免令人起疑。我见他借着散心之名离席,便心生警觉跟了上去,谁料竟见他与三小姐有些牵扯,心知不妙,便赶忙招呼侯爷来主持公道。”

她眼中闪过一抹兴趣,语气不紧不慢:“藏大人果然眼光独到,连如此细微之事也能一一察觉。看来大人不仅是为父亲办差,倒也时刻留心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难怪你如此得他青睐。”她的眼神微微一顿,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日大人为我解困,想必不仅仅是为了替我父亲办事这么简单吧?”

庄之蘅的目光深邃地在藏海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打量他的一切。

“说说,大人在图谋些什么呢?”

一章写了两章的字数,恕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一局三小姐和藏大人打成平手,复仇者联盟马上集结!不知道大家看的爽不爽,我自己写的时候是挺爽的,从被设计到主动设计的转变,咱们三小姐也是个豁得出去且不择手段的狠人了。这种自毁式复仇方式跟藏海挺像的,差一点都会万劫不复,but没有关系!他们会是彼此复仇路上最坚定的盟友,我们三小姐是不会反水的!

PS:存稿告急了...而且数据也不理想,呜呜呜,急需打气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10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