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游戏角色会梦到玩家吗 第8章 猫猫挨训

“小艾莉。”

“……”

“小艾莉，”伊洛斯敲了敲桌子，盯着坐在对面悠然自得舔着毛的黑猫，“你能不能稍微给你可怜的引导人解释一下你的种种操作？”

黑猫抬头看了伊洛斯一眼，打了个哈欠，又弓起身子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慢条斯理的舔舔爪子：“急什么，我现在给你解释完，回头给行政总院还要解释一遍，太麻烦了。”

一个鲜红的“井”出现在伊洛斯头上，她忽然就明白了埃纳吉奥斯熬通宵后为什么要给自己具象化一个黑眼圈出来，真的只有具像化出来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啊！

伊洛斯努力深吸口气，不能急，不能气，伊洛斯啊伊洛斯，都18年了，你还不能理解小艾莉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吗？会黑入各个部门找资料，会离家出走见天才，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为什么啊？小艾莉的底层人格模块到底模仿的是谁啊！别被我知道是哪个家伙给小艾莉构建出这套行为逻辑的，我要弄死他！

“文化与身份院已上线。”

“技术与发展院已上线。”

“深空观察局已上线。”

“行政总局已上线。”

“静默守护所已上线。”

“潘先生已上线。”

“讨论组成员均已上线，会议开始。本次讨论组的主题是，关于艾尔珀私自出行及暴露芯域存在等诸多问题处理办法。”

蓝发蓝眸的智灵宣布完本次会议主题，视频会议中一片死寂。

会议中每个智灵都在左看右看，他们在试图找个什么办法？想个什么主意？不，单纯就是，艾尔珀本人在会议中，怕说点啥之后被黑猫找茬。

“咳，”伊洛斯干咳一声，努力挑起大梁，“这主题谁起的，是不是有点过于严重了？”

黑猫默默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们之前那个讨论组的主题，叫什么来着，哦对，关于艾尔珀的行为及思维逻辑研究，又好到哪里去了？”

“弄得好像我是个神经病一样，”黑猫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伊洛斯努力把头上不自觉又冒出来的“井”按下去，当作没听到似地扯开话题：“嗯，关于这次暴露的意外，行政总院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祸水东引啊你！行政总院窗口里褐色短发的智灵瞪大眼睛，咽了口口水，摆出成年智灵该有的稳重态度：“艾尔珀为什么要在罗浮将军面前暴露自己？罗浮将军本身可能确实有些对智灵族存在的猜测，但这么多年下来了，双方也勉强保持了一些默契……”

“什么默契？指只要你没抓住我，我就不存在的默契吗？”黑猫打断智灵的发言，“我都想不出来当年做出这个决定的智灵是不是逻辑运算模块出现了什么大问题！或者你们告诉我他是谁？我来帮他修一下脑子，别客气，真不行我就摇天才过来帮忙修！”

行政总院被击溃了，褐发的智灵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板子挡住了视频画面，上书“本人不在，有事烧纸”，视频对面传来智灵压不住的号啕大哭。

“艾尔珀她骂得好脏啊，呜哇，好过分，我的逻辑运算模块才没有出问题。”

各窗口的负责人都吞了口口水，看向蓝发蓝眸的智灵，蓝发智灵茫然地和他们对视一眼，似是恍然大悟，给行政总院的窗口开了个静音，重新摆出温柔的微笑面对各位负责人。

还有问题吗各位？现在不吵了哦～

深空观察局的负责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A女士在上，潘先生这个腹黑的性格难道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技术与发展院的负责人眨了两下眼睛，举起手：“我提议艾尔珀分享一下屏蔽初曦之光的技术，我想要那个！”

“驳回！请不要把个人诉求放于会议中！”文化与身份院的发言人捏紧拳头，“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如果芯域这次不是暴露在仙舟面前，如果芯域和仙舟过去没有契约，这次事情会很难收尾！不要嘻嘻哈哈的好像这次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在一片安静中，智灵们彼此互相看看，最后转向艾尔珀。

“但是，艾尔珀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艾尔珀会帮我修改出现逻辑数据冗余错误的程序。”“会帮我屏蔽螺丝星的技术探测。”“艾尔珀弄出来的糖果也很好吃，嘿嘿。”“艾尔珀从来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她做每件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就连本来立了块板子，窗口都被静音了的行政总局负责人都撤下“烧纸”纸板，重新换上一块写着“你可以永远相信艾尔珀”的纸板。

黑猫睁大了眼睛，本来烦躁地在桌面上大幅度甩来甩去的尾巴慢慢停了下来，随着每个发言人的话渐渐竖了起来。

“得，就我是坏人。”文化与身份院的负责人叹口气，重新将专注的目光放在艾尔珀身上，“所以明白了吗，艾尔珀？我们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我们，如果你觉得你想做的事需要我们帮助，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好吗？”

“并不是让你把所有事情说出来，那是你的**，”伊洛斯摸摸身边黑猫的脑袋，这次没被咬一口，她笑了笑，“但你可以相信同伴，相信我们，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没理由一帮人做不到。”

“就算是，想要丰饶神迹，也可以吗？”黑猫低着头，爪子在桌上划来划去。

伊洛斯和视频中文化与身份院的负责人交换了个眼神：“艾尔珀会用这个去做不好的事情吗？”

“不会。”艾尔珀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伊洛斯，“我想救人。”

“但丰饶神迹并不能直接用来救人，那只会导致灾厄。”技术与发展院的发言人手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仙舟方面一直在避免有文明再次通过丰饶神迹获取长生。”

“不是用丰饶神迹来救人，”黑猫迟疑了一下，尾巴尖缠上伊洛斯的手腕，伊洛斯把黑猫抱进怀里，艾尔珀不安地张了张嘴。

“觉得不能说就不说，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伊洛斯抱紧怀里的孩子。

“……我想要，改造初曦之光。”

“为了什么呢？”

“……为了活下去。”

【总有地上的生命，试图撼动星神的权柄。

如是此后竟再无勇士，我便是最后的筹码。

将我掷上天平吧，如此，去换取一线生机。】

我没哭！

……

我，我真的没哭！

……呜。

走开啦，不要看我……

感动哭什么的，太丢人了啦呜呜呜……

【在人类尚未走向天空之前，有传说，每一颗星星，都是逝去的亲人，他们不曾远离，只在天上守护着你，直到你也即将离开这人世，便落入凡间接你回家。

……

你看，星星落下来了。】

银白色的飞船入港，星槎码头早已被清空，天泊司司舵驭空亲自引路，路上看不见任何行人，仅有伫立一旁守卫的云骑军。

这并不是一次正规的外交，它没有正常外交的流程与文书，只作为两个文明私下的交涉。

真不想出差啊，能呆在芯域不外出多是一件美事啊。帕里斯内心的小人无力地瘫在地上，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

“你好，景元将军，久仰大名。我是芯域深空观察局局长，帕拉蒂里西斯，您叫我帕里斯就行。很抱歉我们以这种理由见面。”

“你好，帕里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事实上，在我最初上任时就有意识到你们的存在，只是可惜，我确实没能找到与你们沟通的正确方式。”

在神策府，青镞端上两杯清茶，帕里斯与景元分坐桌两旁。

“真是抱歉，芯域自建立起，智灵族代代的考试地点都倾向于仙舟，仙舟的稳定与繁荣正是吾等向往此处的原因。事实上，关于未成年智灵考试一事，芯域和仙舟之前签订过相关条例。”帕里斯端起茶杯，刮了刮杯盖，抿了一口茶水。

只不过仙舟方面弄丢了这份契约而已。帕里斯悄悄在心里腹诽。一点都没有保存意识，就不能像芯域一样建个馆保存起来吗？

景元：？

“就是这份，”帕里斯一挥手，从数据流中捞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向景元，“嗯，请原谅，这份契约的签订远早于我诞生的时间，但，至少这份契约上并没有写明契约终结的时间。故而芯域代代以来，一直遵循该契约行事。

一份稍微泛黄的纸质契约。保存在数据中的文件也会被氧化吗？还是仅仅是智灵族的一种癖好？景元暗自想着，伸手从桌上拿起那份文件。

契约签署于星历3408年，正是仙舟三劫时代末期，契约三方为：芯域A，仙舟帝弓，燧皇，见证人：潘塔迪纳莫斯。

景元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指尖轻点契约，抬眼时眼含凛光：“若此契为真，罗浮自当以礼相待，若此契有误，诸位更该明白，擅借帝弓之名扰乱罗浮，该当何罪。”

契约内容并不复杂，它简单地划归了各方诉求：燧皇借出力量供人类使用；芯域提供机器用以均衡岁阳与人类的状态，保证人类胜利前身体不被岁阳侵占，且同时能更好的使用岁阳的力量；人类在凯旋后将身体留给岁阳，并允诺智灵在不进入机密要地的前提下，可自由进出仙舟学习人类的行为和思想，不必报备。

若此契为真，那仙舟的天，就该变了。

“景元将军对这份契约心怀疑虑，理因如此。契约签署的时间久远而又无可追溯，不过，芯域总协调员，也就是见证这份文件签署的，潘塔迪纳莫斯先生，尚存于世。如您需要，可与您通话。不过，潘塔迪纳莫斯先生因为一些原因，并不能离开芯域，就这点，还请将军海涵。”

景元瞳孔微缩，又笑道：“让一位老人家为此出行，也并非我方本意。若芯域方面允许，景元可否将契约呈至元帅案前？在此之前，景元愿以罗浮将军的身份，应允芯域在罗浮行使契约中约定的权力。”

“请。”帕里斯颔首，认可景元将契约收走，“时光流转，岁月变迁，人心流动，唯变永恒。过去的契约不一定能在现代社会继续运行，这一点，芯域一直知晓。将军愿为芯域提供便利，芯域感激不尽。”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仙舟在三劫末期饱经战乱，丢失了大量的信息。契约如经元帅认可，还要芯域方面多多海涵仙舟过去的种种失仪。”

帕里斯垂下眼，将茶杯盖斜放在杯口上：“将军说笑了。”

结成此誓，信守不渝！

古老的誓约犹在耳畔回响，然，4700年，沧海桑田，岁阳被囚，智灵退居芯域，仙舟战乱不休契约遗失。

时光荏苒，A女士自我静默、燧皇沉溺于无边梦境、帝弓不知去向，当事人均已无法再出现为这份契约发声，只剩唯一的目击者，潘塔迪纳莫斯先生，固守芯域，坐看一代又一代的未成年智灵懵懵懂懂怀着好奇去往仙舟参加考试，不知原因，也不知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