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老科尔后,斯科特明显有些心神不宁:“主管,有了旧人,您该不会就忘了新人吧?”
“你在说什么?”
“……您不会抛下我吧?”
昼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漫天黄沙,她虽然没那么喜欢斯科特,但还不至于残忍到要把他扔到这种荒地里。
“不会。”昼凉做出承诺。
听到这番话,斯科特陡然高兴起来,连着甩了两下鞭子,惹得拉着大篷车的驼兽呜呜直叫。
“好好开车!”
“好嘞!”
昼凉提醒他:“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赌城——”
*
*
天色渐暗。
在太阳落山的前一秒,斯科特总算赶到了赌城。
在拿着房卡进入豪华套房的前一刻,斯科特偷偷问:“主管,你打算在赌城做些什么?”
“……舒舒服服地玩两天。”
这个说法显然没能说服斯科特,但昼凉不需要说服他——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不记名的消费卡,塞进斯科特的口袋里:“你也是,玩得开心点。”
“主管——”
但昼凉已经无情地合拢了门。
*
*
半个小时后。
“噗嗤,你就这么打发斯科特呀?”
通讯器里,景元的声音难掩笑意。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昼凉把发饰插在头发里,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合适再带着他。”
“说的也是。”
景元跟着转移话题:“接下来就是调查那个寄信地址了吧?”
“对。”昼凉放下手,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低调奢华的礼服,头发牢牢地盘在脑后,装点着璀璨的珠宝。
——任谁看到昼凉,都会被她现在的打扮吓一大跳。
不过,对于昼凉即将前往的地方,只有这样的装扮才不会引人瞩目。
“你已经查过了吧?”
“对,我查过了。”昼凉套上白手套,戴上帽子,用墨镜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那个地点是一家豪华赌场。”
说着,昼凉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光闪闪的筹码。
砂金的筹码。
随着一声轻响,筹码被抛到半空中,随即又落回到昼凉的手指尖上。她没有看筹码的正反面,只是再把它放回口袋。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昼凉把通讯器塞进衣服里,再贴好隐形耳机。她离开酒店套房,坐着电梯一路下行,最后走出大厅。
然而,昼凉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踏出酒店门的那一瞬间,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差点摔倒。
斯科特紧紧盯着昼凉的背影,他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是说不会丢掉我吗?”
“……这一身打扮究竟是要私会哪个小妖精啊!”
斯科特磨了磨牙,他猛然从藏身处蹿出来,往昼凉离开的方向跑过去:“我孤狼斯科特是绝不会这样轻易退场!”
*
*
寄信地址所指向的赌场占地极大。
昼凉走在赌场里,她能看到赌场里悬挂着的埃维金风格的装饰物,天花板挂着水晶吊灯,地面铺着软绵绵地深红色地毯。
和装潢的考究相比,赌客就显得十分稀少。
二十一点,掷骰子,轮盘,老虎机,牌九……诸多不同玩法的赌桌前,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围在前面。
场面冷冷清清。
昼凉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家赌场的老板没打算赚钱吗?”
算了。
这和她没关系。
景元在耳机里问她:“你打算从哪里开始调查。”
“当然是从赌桌上,来了赌场,哪里有不赌一把的道理?”
昼凉当场兑换了十万信用点的筹码。
三分钟过后——
昼凉输得干干净净。
景元强忍着笑意:“要不要换我来?”
“不要!”昼凉咬牙切齿,“我的手气还没差到这种程度吧,我肯定还能再赢回来。服务员,再给我兑换一百万信用点。”
十分钟过去,一百万信用点输得干干净净。
昼凉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搞错了,这家店哪里不赚钱了,分明是赚的盆丰钵满才对。
就在昼凉即将第三次兑换筹码之前,景元急忙打断她:“等一下,我不觉得这么堵下去能有更多线索,你有别的发现吗?”
昼凉盯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埃维金结绳挂饰:“我已经绕着赌场走了一圈了,墙背后没有暗房,地面下没有地下室,人……”
她环顾一圈。
在昼凉看来,这确实不像**沸腾的赌场,在这间赌场的大多数赌徒似乎都是熟客,他们一边打牌,一边聊着生意,对赌博输赢并不在意。
昼凉一个不差地观察了一遍。
“顾客也好,荷官和工作人员也罢,我都没看出什么问题——他们也都不是命途行者。”
调查到了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僵局。
昼凉跃跃欲试地说:“我试试,能不能和荷官对赌,只要我赢的钱够多,就不怕赌场老板不出来……”
隔着耳机,景元好像又笑了一声。
“你在嘲笑我。”
“不,我只是觉得……”
景元回答的声音太低,以至于昼凉没有听清,只是听到一句含含糊糊的“可爱”。嗯,一定是听错了,景元怎么会夸她可爱?
“……不过在这么做之前,要不要先听我的想法?”
“什么?”
“换个筹码?”
昼凉不明所以地拿起筹码,她已经把这个赌场的不同筹码都试过了一遍,“这筹码还能换出什么新花样来?”
“用砂金的筹码。”
“……”
“昼凉?”
昼凉有点犹豫:“这赌场不会认这种筹码吧?”
“先试试看。”景元平静地回答,“如果这个法子不行,那么,我再想办法让你赢下赌场的所有钱来。”
经过景元的劝说,昼凉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站在押大押小的赌桌前,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闪闪发光的筹码,压在“大”的一侧上。
看到那枚筹码,荷官表情一愣:“您这枚筹码……”
“有什么问题吗?”昼凉抬眼看向荷官。
她以为,对方会提醒自己,本赌场不接受外来的筹码。没想到那位荷官对昼凉微微欠身,回答说:“这个赌局已经超过我的级别了,请您坐在吧台前稍等片刻,我去请另一位荷官过来。”
“……”
诶?
等等,这还真有效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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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