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景元的翁法罗斯之旅 第3章 魔阴幻影

约定见面的地点在昏光庭院，这里是奥赫玛的至高点之一，景元时不时会来这里散心，而这次则是因为这位勇士受了小伤，为了方便，就不多做要求了。

“初次见面，希望我未打扰你们的叙旧。”景元看向正与风堇交流的白厄:“你们似乎相谈甚欢。”

“啊呀，启老师来了。”风堇的笑容总是令人心安:“请放心吧，他的伤已经快痊愈了。”

“这也要多谢风堇小姐。”白厄挠了挠头，说着起身迎过来:“上次前来我就想来拜访您，只是缇宝老师说您正在疗伤，不知现在可否好些了？我是哀丽秘榭的白厄，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启。疗伤？原来缇宝老师是这么与你解释的。”景元笑了笑:“无妨，反倒是我对战士们多有拖累。听闻阿格莱雅已为你介绍过奥赫玛和驻守的黄金裔，我便不唠叨你了。此次战役过后，你应当会久留奥赫玛，随我来，你的居所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白厄看上去有些害羞，景元不自觉关爱的姿态来:“怎么，我竟然如此不平易近人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您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想象中？啊，我大致明晰了，以一敌万，算无遗策，不近人情，话本里约莫是这么形容我的。”

白厄不说话了，但他的笑容已经透露出心虚，随即不知想了什么，又恢复成一贯讨人喜欢的温柔模样了:“战场并非安稳之所，若是有您这样的统帅，那真是叫人安心。”

“呵呵——”景元笑了:“那你也不必再对我用尊称了，无论是统帅还是半神，不过一时的身份，你和风堇一样，直呼我名便可。”

他们途径浴场，很多人都认识白厄，他们和白厄打招呼，又迫不及待来和景元握手，甚至有求合照的，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景元只好用了一点小手段，暂时避开了人群。

“民众的热情堪比高温浴池的沸水啊。”景元不禁叹道。

“可老师您并不讨厌，不是么？”白厄也跟上来:“岁月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今日得见，总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放平心态罢了，不足挂齿。”景元笑了笑:“不过，对于未来的同僚，我就多说几句吧。阿格莱雅的理智必不可少，民众之舆论同等重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亦将作为黄金裔的人性，自你答应阿格莱雅开始。”

白厄顿了顿:“多谢老师提醒。”

“好了，不必多想，凯越而归的英雄也该休憩片刻，今日我便不多叨扰，明日明晰时，我在云石天宫等你。”景元将白厄送进房间休息，而后转身，在门口静立片刻，快步离开。

「趁现在杀了他……杀了他，结束一切……」

景元皱了皱眉。

「你才是创世神……背负世界……你背负的才是真正的一切……忘了吗？你曾经下定决心，哪怕化身屠刀，也将破除铁幕的摇篮……」

“难怪是毁灭的回音。”景元冷漠应对魔阴带来的幻觉:“景元不过一介凡民，愧不敢当。”

「外面才是真实！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那便是欧洛尼斯的计谋得逞，四次轮回，铁石心肠也被炼作流水了。”景元没有直视眼前身着将军服饰的幻觉，视线落在祂腰身的卷轴上:“一切为虚幻，我便盗取演算；救世主将陨落，我就分担他的苦楚；世界将要陨坠，我亦愿作帝弓光矢。”

“我心无救世之正义，仅有为生灵复仇之愿。”

他击破这暂时的幻觉，心中不禁暗笑，功名乃是最不值当的东西，自己已经在毁灭的路上走得太远，就算双命途并非没有，但意识回到身体的一瞬，他怕是会立刻堕入魔阴。

他怀中的石板发出提示，景元立刻接听，是阿格莱雅的吩咐。

「新衣已制好，思来想去，你最为适合。」

新衣？阿格莱雅制衣哪有做完了才想合不合适的道理，定然是心中已有人选，这才开始缝制。说是制衣，恐怕又是什么难办的事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接下这个任务。

氤氲的光泽中，阿格莱雅悠然端坐于华美的服饰中央，发觉景元前来，轻笑一声:“骗过自己了么？”

“我想这样的私事大可不必动用金织神力。”

“所言不错，因为不必读取你内心的想法，我也能察觉到你周身的焦虑。”

“缇宝老师怎么又出卖我。”景元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这次又有何吩咐？”

阿格莱雅点到为止:“长久的政事恐怕要把你憋坏了，去领兵吧，曾经的将领。悬锋城有些麻烦，非你不可。”

“悬锋城？”景元面色不改:“你我不是早已预测到了王储的选择么？”

“但笼络人心的手段，你比我更精通。”

“我便当作夸奖了。”景元接过阿格莱雅的信物，就此沉默。

“找一找过去的你吧，我们逆流的谋士，你大可丢弃无用的烦恼，但——别忘了自己。”

“放心吧，阿格莱雅。”景元终于丢下伪装，周身的疲惫与压抑奔涌而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来路，就在今日，我已尽数拾起。”

“那便好。”阿格莱雅指了指身侧的服饰:“希望我没有记错你的喜好。”

白色的衣袍，黑绸红底的披风，配上隐藏在光影中的暗纹以及金色勾勒的护甲，霎时将景元钉在原地。

出现了与前三次不同的意外。

“看来符合你的审美，虽然不常见，但的确与你相配。”

景元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气。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阿格莱雅。我从未想到百年前的闲谈，你竟未曾遗忘。”

“毕竟你是我们的一员。”

景元咬紧牙关，良久，周身骤然放松下来，轻轻地笑了一声，纵使阿格莱雅听力非凡，若是没有金丝恐怕都无法察觉这微弱的动静。

“真是……令我感激涕零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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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阴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