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旅行纪事 第11章 十、不请自来记得敲门

会议室内的气氛非常严峻，这是雾岛龙司打开门后的第一印象。

阿弥陀正坐在位置上，切尔西则双手交叉在胸前，以一种算不上好看的表情看着面前虽然坐得乖巧，表情却没有多少悔改之意的冠军。

另外两位同僚不在，龙司暗自猜测她们都去了哪儿。作为现役天王中唯一的男性，他从前也会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保持绅士太过傲慢，融入其中则太过轻浮。慢慢的，他才习惯自己如今的位置：简而言之，不要把自己当做特殊的那个去思考，平时你是怎么做的，现在也就怎么做。

手机上传来简讯，顶着车轮球头像，备注是小塞拉的人和顶着初始蓝天白云头像，备注是阿淳的人各自发来一条消息。

「小塞拉：抱歉≦(._.)≧雾岛先生，我还在路上，今天可能要迟到了……麻烦您帮我和库伊雷小姐说一声，万分感谢！」

「阿淳：沙尘暴中一个模糊的正在发怒的身影.jpg被突发状况截胡了，麻烦hfhakkdlefba」

后一条消息看上去刚刚编辑到一半就被发了出来，龙司有些担心，但还是给两人都回了一个海豚侠OK的表情包。随后看向切尔西，清了清嗓子开口：“首先，别生气了，切尔西。”

“你想多了，龙司。”如果切尔西的声音没有那么冰冷刺骨，他或许还会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龙司哈哈干笑了两声，推动摇杆，驱使着轮椅来到剑拔弩张的两位身边坐定，试图打开话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奇怪，龙司，动员会明明你也在，难道就没发现那么大一个冠军缺席了吗？”

啊……就是这个啊，切尔西，就是因为你这一生气就会变刻薄的毛病，大家才会觉得你难相处啊。龙司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向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弥陀惯例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间或让视线在切尔西脸上偷偷扫过，似乎正在斟酌什么时候开口来为自己进行一场（苍白的）辩解。

“嗯……硬要说的话，我倒是不意外阿弥陀会缺席啦。”龙司决定帮她一把，“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好了好了，别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我。阿弥陀也是，既然有胆量回来，多多少少带了点谢礼吧？”

说着你可从不会空手而归，龙司将话题的主动权交给了沉默良久的冠军小姐。切尔西没有打断他，看样子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刚刚被愤怒占据了头脑高地。

阿弥陀抬头，左看右看，指了指自己：“啊，我现在被允许发言了吗？”

龙司点点头：“对，阿弥陀，你刑满释放了。”

切尔西面无表情：“直接说重点吧，本庭有权将你重新扣押。”

“那，我似乎找到了那些猎人最主要的供应对象了。”阿弥陀举起手，“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些模糊的线索。”

相较于丝毫不在意自己投下了怎样一颗重磅炸弹的阿弥陀，房间里的另两人表情却一下严肃了起来。切尔西放下手，眉头微微皱着。龙司则用手指敲着掌下的扶手，问：“你确定吗？”

盗猎活动在每个地区都猖獗异常，然而，那背后所需要解决的最本质的问题是：到底是怎样的需求才让这个罪恶的市场诞生的？答案是，对稀有宝可梦、异色宝可梦的渴望。盗猎者一次次摧残着野外宝可梦的种群生态，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地出现，而他们也脱胎自买方那虚荣的**，形成了滚滚而来的恶性循环。

上一任冠军帕克斯率先做出了行动政策上的改变，在宝可梦的黑市交易中，买方所要遭受的惩罚并不比卖方更轻。对于每一位训练师所登记的宝可梦，也会进行更加严格的筛查。有人觉得这些繁琐的手续只是增加了普通人的负担，那些手握财权的人总能有一百种方法逃脱，但不可否认的是，宝可梦黑市交易的市场确实有所萎缩收敛。外加阿弥陀上任之后组织的无数次针对猎人的围剿行动，盗猎行为在沙罗姆地区的气焰自然微弱了下来。

但，在这两年的统计中，一些野生宝可梦种群数量仍然出现不自然的锐减。他们甚至并不稀有，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在平原峡谷中以庞大的数量见长的族群。盗猎的目的似乎发生了变化，而新的供应对象则身处黑市之外的迷雾之中。

“就是因为不确定，我才没有大张旗鼓地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呀——不过库伊雷小姐倒是把你们三个都叫来了。”

“那是因为每月月初的固定会议，你已经翘掉了年初大会，这个绝不能再缺席了。”

“为什么做天王和冠军还要天天开会呢？又不是公司职员……”

“阿弥陀小姐。”

“抱歉，我随口一说，请不要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也就是说……”龙司打断了两人的一来一往，“阿弥陀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吗？”

阿弥陀眨了眨眼，站起身来：“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缺席了那天的大会我很抱歉，库伊雷小姐，还让诺瓦耍了你。不过你没有为难诺瓦，这点我得说声谢谢。但，虽然我有翘班，好歹也带回了切实的收获，还请当我将功补过，别再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了。库伊雷小姐明明是天王里最温柔的人才是，结果现在人人都当你是——”

“你具体打算怎么做？不会又要自己一个人去闷头调查吧。”切尔西打断了她。

阿弥陀眨眨眼，对切尔西笑了一下，随后绕到了龙司身后，有些强硬地握住了他轮椅的把手：“这个嘛，还是等我有了更深入的结果之后再告诉你们吧。好了，雾岛先生，你也该告诉库伊雷小姐远山小姐和霍索恩小姐因为突发情况要晚到的事……欸，我好像替你说出来了，那么我们今天先散会，好，就这么决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活地推着轮椅把龙司往门外拖，切尔西根本来不及阻止，更不要说本来就没有阻止能力的龙司自己了。

那辆电动轮椅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高速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切尔西在原地复杂无奈地收起伸出的手。

“阿弥陀，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轮椅上感受到推背感。“

轮椅被推着在走廊上风驰电掣，或许应该庆幸天王和冠军办公的楼层往来员工不多，不过还需要担心楼下紧急应答部门会不会怒而投诉他们扰民，毕竟这个部门的人看上去每天都靠咖啡和浓茶吊着一口气。

坐在轮椅上切身感受着风驰电掣的龙司还算冷静，把手被重重压下，随后是身后人哟一声跳回地上的声音。

嗯？她刚刚是顺势骑在我的轮椅上了吗？

“但这种刺激的事雾岛先生应该早就习惯了吧？您以前可是特技运动员呢。”阿弥陀拍拍手，并没有注意，或者说也没想去注意龙司一瞬间有些僵硬的表情。

龙司叹了口气：“算了……切尔西对你的评价还真是准确。好了，阿弥陀，你这么积极地把我单独带出来有什么事吗？”

“嗯？不能是我热心肠地帮雾岛先生忙吗？”

“把电子轮椅的电源关掉然后绑架一样开走的热心肠吗？”

阿弥陀哈哈笑起来，龙司看着她绕到自己面前。年轻的冠军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笑意并未达到那双眼睛的深处。龙司时常觉得阿弥陀并不适合做冠军，并不是因为她那散漫的性格，而是因为那双眼睛。

“雾岛先生。”她开口，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收获猎物的尖牙笼。

“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

“虽然我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但……”

岚看着面前的井盖，以及端端正正坐在井盖旁边昂首挺胸的卡蒂狗，扶额叹了口气。

“真的是在下水道啊。”

没有找错吗？她不会拿这个问题去问伏尔坎，在苍炎的严厉教育下诞生的狗鼻子是不会出错的，唯一的问题是，她们真的要钻下水道吗？岚抬头，想和遥商量一下这个问题，却发现此人已经撩起袖子，一副“好，我来把井盖搬走”的气势。

“……给我等一下！”岚上前一把拽住了遥的衣领，将她提了回来，“你就这样什么准备都不做地下去了吗？”

遥一脸这还要做什么准备吗的表情，岚深吸一口气，最后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首先…你的行李里应该有为了沼泽地带准备的口罩或者面具吧，先回去把那个戴上再说。下水道的第一轮废水处理虽然已经日渐完善了，里面还是常有臭泥等宝可梦居住，偶尔也会有瘴气聚集的情况，虽然会定期有人去清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什么都不准备地下去的话，晕死在里面我可不管你哦。”

“岚，你为什么这么懂下水道啊？”遥有些好奇。

“……当初去收容所做义工的时候就被带去2区的下水道巡逻了。”

“欸……我记得那里的老大是一只恶臭特性的坦克臭鼬……”

岚沉重地将话题岔开：“总之，还是得先做好准备。以及，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下去之后可能就没法让伏尔坎继续帮忙了。”

遥和卡蒂狗同时露出了咋这样的表情，遥更快地反应了过来：“啊！鼻子灵的话在下面反而要受折磨啊！”

“也不一定是折磨那么严重。如果是警署或者搜查队的犬宝可梦，他们经受过专业训练，或许能在气味丰富复杂、具有‘攻击性’的地下水道里搜寻目标。”岚低头，揉了揉扒拉自己裤腿表达我可以试一试意愿的卡蒂狗，“伏尔坎的话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我们可以试一试，但情况不妙的话，我还是会把你收回的。”

说着我们约好了，将有些沮丧的赤犬安抚了一通后，岚拉着遥先回了一次春见亭。饭点过后，这儿的人流量明显下降，薰和苍汰要空闲不少。注意到女儿带着侄女鬼鬼祟祟（这完全是薰二人对于遥的主观意识）上楼，又下楼，他们忍不住把人喊住问要去做什么，遥开口就要说去下水道，被岚一脚踩住憋了回去，岚说她们打算去救助几只流浪宝可梦，薰和苍汰非常欣慰，表示太好了遥就应该多和你玩啊！随即大手一挥，不再追问。

“我妈到底为啥这么相信你啊，明明你小时候也跟着我一起闯祸的。”遥揉了揉被薰弹了个脑瓜崩的后脑勺，哼哼唧唧颇有微词。

岚表示“哦？还有这事？你记错了吧。”面不改色地带着遥回到伏尔坎找到的那个下水道井盖入口处。

拜托茴香将铁制的井盖搬起来，下方传来的气味没有想象那般刺鼻，灯光的照明使得下方的通道不至于昏暗，外加上这儿算是一处小巷尽头，路过的人不多，这三点加起来，她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遥顶着头灯，很有气势地先走一步，看在这东西派上用场的份上，岚姑且就不去问她什么行李里怎么会有那么专业的一套登山用具，什么“你不会打算偷偷去爬玛贝拉斯山脉吧？”之类的问题了。

下水道约有两人高，每隔十几米便有一盏灯照亮脚下的路，它并不完全是输送污水的管道，浑浊的生活废水在正中间的通道流淌，两边各有能让一人同行的砖石道路。岚眯起眼睛，看到一旁上锁的玻璃壁柜里放着负责这块通道的巡逻员工作日志，看样子，这儿至少不是那种完全被野生宝可梦侵占的区域。

伏尔坎被岚抱着爬下来，茴香断后，将井盖重新盖好，眼前的道路便只剩下了灯光的照明。这儿的气味不算那么不堪入鼻，但伏尔坎明显也有些焉巴了下来，整条狗显得略微萎靡不振。茴香想习惯性地爬到天花板上，但无从下手落脚，也有些局促地蹲在原地。

“不要这么没精神嘛，我们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遥仍然是最有活力的那个，被口罩拦截的闷闷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手动静音。

“伏尔坎。”岚无视了手下遥叽里咕噜的含糊抗议，低头问道，“你能大概判断一下电飞鼠的方向吗？我和遥会想办法的。”

卡蒂狗抬头，在这气味过分丰富的环境中努力辨别了一会儿，随后肯定地朝着前方点头，发出一声吠叫。下水道的照明不比地上，因此，视线所及的最深处，景象仍然归于暗处，分辨不出前路。岚点了点头，将伏尔坎暂且收回，放下了捂住遥的那只手。

“有头灯的话，就拜托你带路了。另外，也先把茴香收回去吧，这儿也不太适合他活动。”

她并不意外地看着遥一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收回猛火猴后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头灯打下一团暖黄色的光圈，脚下的路倒没有那么不堪入目。

虽然把伏尔坎（卡蒂狗）收回来了，但眼前还有另外一条得意的……

不，这句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岚摇摇头，跟上了对方。

水滴落下的声音和脚步声交相呼应，按照伏尔坎最后的指引，两人一路向前，呼吸闷在口罩里，按时间算，多少有一些难熬了。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们并没有顺利抵达目标所在的地方，而是被面前的分岔口拦住了脚步。

遥率先起跳，落在了分叉口中心的那一小块突出的地方。她左看右看，朝岚摊开手：“接下来要往哪儿走？要把伏尔坎再叫出来吗？”

“猴怪吗你…也不担心摔下去。”岚叹了口气，蹲下来寻找什么东西，同时说，“不过你过去了也正好，帮我找找地上有没有食物残渣之类的东西。”

“为——哦！我知道了！还得是那种烤糊了的，对吧？”遥在询问之前她便想明白了岚为什么要她这么做，愉快地蹲下来，认真寻找。这便是她的优点了，尽管大部分文化课的成绩惨不忍睹，但只要这门课和宝可梦沾边，她就能像海绵一样迅速吸收，有时候甚至还能在书面成绩上反压岚一头，实在是“功利心”很强的偏科了。

鼠类宝可梦习惯将食物藏在颊囊之中，尽管不像贪心栗鼠那样夸张，电飞鼠也有着类似的习惯。与此同时，他们更喜欢用电击将果实烤熟来食用，因此，如果要用最笨的办法来寻找理论上刚刚通过此地的电飞鼠的踪迹，食物残渣是最直观的。

手电筒和头灯是光芒局限于面前的一小块区域，她们花了一些时间才确认要走向岔路的哪一边。再往前走，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原本一人才能通行的道路变宽，偶尔也能看到凹陷进去，能供几人舒展手脚、堆积了一些建筑弃料的平台，这些应该都是当年为了方便施工所设立的，如今半废弃的情况下，便成了宝可梦栖身的落脚处。

前方隐约传来了宝可梦的叫声，意味着她们至少没有走入偏僻的岔路。岚和遥对视了一眼，更小心地压低了脚步声，在拐角处蹲下身。岚顺手关掉了遥的头灯，又将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低，这才探出半个头去张望。

最先看到的是熟悉的黑色背毛，东西已经掉出的七七八八的包裹被取下，电飞鼠露出有些心疼的表情清点着还剩下的东西，它的神情中愣是带上了些和宝可梦不太相符的市侩，看得人想笑。

电飞鼠的面前则是一些在城市中常见的啮齿类小鼠宝可梦，岚数了数，类似于小拉达（包括两种变种）、探探鼠、一对鼠，电气鼠类型的反而少一些，只有一只莫鲁贝可，正在努力压制自己，不至于因为饥饿而变成空腹花纹的模样大闹一番。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痕，此刻环绕在电飞鼠身旁，等待他拿出药剂来治疗。

这倒符合大部分学者认为的城市宝可梦的群聚规律，相较于野外以种族分割出不同种群的自然趋势，城市中的流浪宝可梦往往会自发地根据不同的生活规律聚集在一起。相较于种族，相似的生活习惯和互补的能力才是他们判断的准则。

不过……

“稍微有点奇怪。”岚低声对遥说，“没有进化到最终的宝可梦（首领），还是说电飞鼠就是他们的小头领……？但是气质不太像啊……”一般来说，小群体的头领不太应该是那种会手忙脚乱逃跑的性格才对。

“我倒是觉得他很有头领风范欸。”遥学着岚的样子小声道，“他可是为了同伴去冒险了欸！这不是特别帅吗！”

话说到后面，她的嗓音忍不住响了些，岚眼疾手快地想要手动闭麦，也还是慢了几步。格外空旷的下水道产生了些许回响，引得那边的鼠类宝可梦转头投来疑惑的目光，一些胆小的当下便露出了要逃跑的架势。

岚无言地看向遥，对方露出诶嘿的卖乖表情，用口型说：那咱们这就闪亮登场吧。

闪……

岚还没来得及吐槽，通道的另一端却接力棒般传出了异常的声响，替她们吸走了鼠群的注意力，两人及时屏气凝神看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从阴影之中宣告不请自来者的出场，四足犬类的倒影在下水道灯光的照耀下被拉长，投射在墙壁上显得张牙舞爪。他逐渐暴露出全貌，猩红的双眼有一只被伤疤横跨，尽管如此，余下的那一只也仍然锐利明亮，银灰黑色的皮毛略有些干枯毛糙，一只前爪不自然地肿胀着，悬起没有碰到地面，却也不影响他以一种缓慢的步伐平稳前进。这只大狼犬上了年纪，全身上下的特征都显露出他已经不再是年轻全盛的状态，却仍然无法轻视，富有头领那威严的气质。

野生的……不对。岚眯起眼睛，注意到大狼犬左耳上那道圆润的缺口，那是被收容所救助收容的宝可梦会留下的痕迹。只是，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收容所自然不会做出把宝可梦抓去做一个标记就草率地再次放归原处的互动，从这只大狼犬的气质来看，他大概率是会被放归到何时的野外区域的。前爪那不正常的负伤…是自己想办法从收容所里逃出来的吗？

发散的思绪没有继续深入问题，面前的喧哗让岚回过神来。本来还因为异常声响而战战兢兢的鼠群眼下分为了两个派别，有一些更加害怕，已经跑到了通道的另一边，随时便能脚底抹油逃跑，另一些则露出了戒备的姿态，炸成毛球状冲大狼犬呲牙裂嘴地叫嚷。而大狼犬，他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遇到鼠群，但很明显，他没将这些小家伙放在心上，面上显露出些许不屑，他下意识想要伏低身子做迎战状，肿胀的前爪却在触地的下一刻猛地弹起，让他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他将那隐藏得很好，不动声色地换了另一个动作应敌。

……要打起来了吗？岚有些意外，一般来说，鼠类和犬类都不太会聚集在下水道，这儿是属于毒系宝可梦又或者臭泥臭臭泥那样宝可梦的天然栖息地，她之前猜测这儿应该是过渡的临时据点，而无论如何，这儿显然不适合他们大张旗鼓地开战打架。

本来只是想追踪一个小贼，结果又是撞见小贼布施，又要目睹宝可梦打群架，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怎么做了。

“喂，岚，岚！”遥猛拍岚的肩膀，指向鼠群中心，“你看，那只电飞鼠，他好像真的不太一样诶。”

岚被拍的肩膀一沉，没来得及抱怨，抬眼看去。

电飞鼠站在鼠群中间，他既没有像之前表现的那样仓皇想要逃跑，又不像其他激动的同伴那样对大狼犬怒目而视。他抱着怀中的伤药罐子，目光落在了大狼犬肿胀蜷缩的前爪上，神情犹豫，似乎正在努力说服自己下定某种决心。

本章TIPS

城市下水道

地下通路/Sewage system

虽说是下水道，但并不完全由污水处理组成，似乎是考虑到了栖息在城市中的各种宝可梦，保留了一部分能够落脚的通道，常见有毒系宝可梦。有联盟训练师负责定期的巡视检查。

雾岛龙司

きりじま りゅうじ/Kirijima Ryuji

♂

37岁

联盟现役天王，专精水系。

灰蓝发灰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曾是一名海上特技运动员，23岁时的一场事故让他失去了行走能力，心灰意冷之际被海面上与狂风暴雨斗争的弱丁鱼群激励而放弃自杀。

给人以温和的性格，大约是现役四位天王中给人印象最好的，和切尔西关系不错。

……（身体太差了这不能怪我的表情）

现在也在绝赞腰间盘突出中，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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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不请自来记得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