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资产负数建模师还债生涯 第6章 往事

十二把自己醒来的时间定在了五天后。

在意识重归的时刻，她想起自己应该还泡在水里，就把呼吸换成了闭气，在手先动后，才发觉这里已经不是水里。

废用了一个月的身体极不协调，十二只想坐起来却整个人都栽到了地面上，脸朝下砸在了地板上。

十二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摸到个杯子攥在手里，找到饮水机哆哆嗦嗦地倒了杯热水，倒了半杯浪费了一杯的水。

艰难地喝了一杯水的十二才渐渐恢复肢体协调能力，打量简约的房间。

房间里有个十分违和的东西，像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十二随便扫第一眼就可以注意到它，基本单一色调的家具摆设中，混进了一个彩色相框。

十二走过去摆正相框，仔细端详了一下照片。照片是一张合照，海盗团的合照，却在卡米尔雷狮和帕洛斯佩利之间隔了一条被撕开的空隙，看画面像是中间还站着个人。

十二继续看照片，等着什么时候有人来找她。

听到二层船舱地板上砸地的一声动静其实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卡米尔故意等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走到二层打开门。

十二背对着门，赤脚隔着一步距离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手里的玻璃杯冒着热气熏在脸上。

在卡米尔开门的时候，十二稍微侧过头把目光投过去，淡淡笑了笑，“你好。”

卡米尔：“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十二：“你问吧。”

十二又忽然笑了出来，卡米尔一脸面瘫地看她，“你笑什么？”

十二：“没有，我就觉得你们兄弟都喜欢问问题。”

卡米尔：“哦。”

卡米尔：“你不是参赛者，对吗？”

十二：“嗯。”

卡米尔：“那你是什么身份？”卡米尔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可以说吗？”

“可以，”十二耸了耸肩，“我算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副本建模师。”

卡米尔难得面露惊讶，又很快接受，“所以那些副本都是你建造的吗……你很熟悉它们。”

十二点点头。

卡米尔压了压帽子，“在我没有确定你会不会对大哥不利的时候，你不能走出这个房间。”

十二：“啊？”

卡米尔：“……我的意思是……对海盗团不利。”

十二：“……”

十二：我闻到一丝塑料味？

十二诚恳地说：“我觉得我不会对你们不利啊？我没有什么立场，而且我本身也是希望宇宙和平世界安定的人。”

卡米尔心想，上一个有这样空泛的梦想的人死了多久了？

卡米尔：“但你在副本里面利用过大哥，不是吗？”

“我承认，因此依旧很抱歉，”十二态度恳切，“但我会努力让自己的行为不牵涉到他人。”

她在当时也确实分别用特殊材料隔离了众人，可以让他们免受量子的波及。

“关于这件事，”卡米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大哥自己说。”

十二放下玻璃杯，坐到床边，手乖巧地放到膝盖上，笑眯眯地歪头，“那你还要问什么吗？”

卡米尔将目光放到床头柜上的那幅照片，“你看过那个了吗？”

“看过了，”十二点头，“是你放在那边的？想让我看到。”

卡米尔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他点了点头，“有什么想问的吗？”

十二很配合地顺着他话里的意思问了，“中间似乎还有个人？”

“嗯，”卡米尔走近了一点，“我想问的，你的耳朵形状其实在宇宙里普遍很稀有，但其实我们都正巧见过一样的人，和你或许来自同一个地方。”

十二指了指照片，“是这个人吗？”

“是的，”卡米尔说，“你是来自一个叫蓝星的星球吗？”

十二：“嗯。”

卡米尔：“他也是。”

“大概这么——这么远吧，”十二用手臂比划了一下，“她在银河系分支悬臂的猎户臂上，距离银河系中心有2.61万光年，离这里的话……或许用凹凸星最先进的望远镜也观测不到吧。”

卡米尔：“利维从前……也是海盗团的一员，但他背叛了大哥之后，海盗团就没有这个人了。”

十二表示了解，结合雷狮之前讲过的只言片语，稍微润色成了一篇剧本。

卡米尔：“当时利维做出背叛大哥的行为的时候……我很懊悔，也很不解，毕竟我没有把提防心放到过他身上。”

十二谨慎客观地回答：“人总是会变的。”

卡米尔：“我后来仔细回想过利维的一言一行，我才发现他从来没变过，我以为他是和大哥一样的人，却发觉从来不是这样。”

卡米尔：“干扰我判断的，是因为他确实是大哥的朋友。”

十二：“嗯？”

卡米尔：“是大哥平等交往下的第一个朋友，和帕洛斯还有佩利不同，他也是从雷王星一开始就同我们一起踏上旅途。”

十二仔细想了一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碰杯知己，并肩作战，分道扬镳，相爱相杀，生死相隔。

十二渐渐露出笑容。

卡米尔：“……你那是什么表情？”

十二正襟危坐。

卡米尔把相框拿起来，递给十二，“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人吗？”

十二：“因为我们都是蓝星人？”

十二接过相框放在手里翻了翻，卡米尔说：“被撕下来的部分在夹层里，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十二依言打开了夹层，抽出了一段纸条，正好可以切合照片上缺少的部分。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十二就明白为什么了，她完全没掩饰住惊讶的表情，是真的很惊讶。

照片上的那个不笑的少年，短黑发黑眼睛，确实是蓝星人的特征，这样一张脸的眉眼凑在一起，等于是十二这个长相拉长了一点眼角，压低了颧骨，鼻梁更挺拔一点，只是一点微调。

他们近乎一模一样，跟亲姐弟似的。

十二惊叹了一声，“这也太像了点。”

卡米尔：“你还是不认识他吗？”

十二摇了摇头，“不认识，因为我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是这样一个人，我可能见过就会记得，但并没有。”

“嗯。”卡米尔低声应了一下，拿回了相框，直接收了起来，“我相信你说的。”

十二建模了一身新衣服，换完后跟着卡米尔下了船舱二层，走到楼下的时候刚扎完头发，正在手里建模习惯戴着的帽子。

“哟，我还以为你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十二温和地笑，“谢谢。”

雷狮：“那你打算怎么谢？”

“嗯……”十二看了看满桌烧烤油炸食品还有数不胜数的啤酒瓶，“……请你吃烤串？”

“……”雷狮沉默了一下，“可以。”

帕洛斯拎着两瓶啤酒正好从厨房拐弯进到客厅，看到十二诧异了一下，“原来你还能活过来。”

帕洛斯把啤酒搁在桌上，歪头想了想，“刚刚我乍一眼看还以为我们又是五个人了呢，一开始就挺令我惊讶的，利维他……”

“帕洛斯，”雷狮搁瓶子的声音重了一下，瞥过去一眼，“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明白明白，雷狮老大，”帕洛斯连忙摆摆手，“我只是有点怀念，有感而发。”

雷狮喝完了后半瓶啤酒，“那你有感而发得真是时候。”

他们在的地方是海天一色的副本彩蛋海船里，从舷窗望出去是星云闪烁的夜空，弯弯新月挂在天边。

十二：“副本里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

雷狮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怎么个抱歉法？”

十二：“我不应该没有征得你的意见，就借用了你的力量，同时也把你们置于不可完控的危险情况下，也是我的错误。”

“哦。”雷狮说，“你挺诚恳的。”

卡米尔想，这太诚恳了，这个大赛里怎么会有这么诚恳的人，诚恳到无趣。

雷狮：“那你觉得，你要用什么方式来取得我的原谅。”

十二茫然，“我……我说过请你吃烤串…？”

雷狮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这不是你来谢我把你捞起来的？”

十二忍不住说：“事实上就算我不被捞出来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雷狮：“嗯？”

十二：“……好吧。”

十二：“那我们来扳手腕吧。”

雷狮：“什么意思？”

十二卷起袖子就开始把桌子收拾出来，“扳手腕有利于促进兄弟感情，扳完手腕我们就是兄弟了。”

帕洛斯“噗”地笑出来，看向卡米尔，“没见你和雷狮老大扳过手腕啊，卡米尔。”

“可以，”雷狮扫开了桌上的东西，右手臂肘往桌上一搁，对十二扬了扬眉，“来吧。”

十二也坐了下来，一模一样的动作把手握了过去，侧头看了一下另外三个人，“你们谁来数一下数？”

“我来吧。”卡米尔走过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卡米尔抓住两个人的手，“三，二，一。”

雷狮看了看被压在桌面上的右手，又看向十二，“你用元力了？”

十二：“啊？你不用吗？”

“用，”雷狮把手扳回正中，“再来。”

十二的精神力增强手臂和雷狮的雷电强化手臂一样的作用撞在一起，一直僵持在最中央。

论本身力气的话，十二本质上还是差一截的，用了精神力后就纯粹变成了元力对决，一浪高过一浪的比拼。

帕洛斯：“我觉得桌子要塌了。”

卡米尔：“……”

帕洛斯：“他们真的在增进感情吗？”

卡米尔：“……”

佩利：“哈哈哈我待会也要比！”

帕洛斯把佩利按了回去。

十二的手臂稍稍被压下一点，刚增强上去的精神力又好像让雷狮很悠闲地追上并赶超了她。

十二眨了眨眼，更加凝神。十二的手指关节突然显现出了机械骨骼，攀附着手背往下延伸，展开出金属底座贴附在桌面上，发动机发动力量推着金属杆给十二的手背指借力。

雷狮：“现在还分出精力造这个破玩意儿。”

桌面上一声爆炸，贴着金属底座的部分桌面被闪电截断，随后十二的右手背被按在桌面上，胜负分了出来。

“输了输了。”

十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揉着手腕甩了甩。

雷狮伸展了一下手指，握住手腕，表面勉强地说，“还可以。”

十二敬职敬业地把桌面的缺口补全了，“那你原谅我了吗？”

雷狮：“我可没答应过，而且你输了。”

十二茫然，“啊？”

雷狮：“你在副本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做。”

十二认真思考了一下，语意深沉地开口，“我……觉得自己太物质了，想把自己量子化。”

雷狮：“……”

莫名进了海盗窝的十二十分幸运地溜了出来，回到了住宅区17145号，点了两顿饭的粮食开始往胃里装。

“……我以为我们很早之前就达成共识了。”

裁决神使的通话界面只有一片黑色，发着幽幽的蓝光。

十二嚼着汉堡肉，“我知道……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信任有点摇摇欲坠。”

裁决神使的声音是个温柔稳重的女声，此刻语气中充满着无奈，“从前我还在凹凸大赛的时候你帮了我很多，十二，那次我们就一致认为单单凭一个、两个，或者是几个人是达不到的，我们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吗？”

十二捧着可乐，“上一届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机会了。”

裁决神使沉默了很久，轻声说，“……或许我做不到。”

十二：“我只是觉得很恼火，虽然我知道丹尼尔这个人很擅长笑里藏刀……”

裁决神使：“你又背地里这么说他。”

“我当着面也这么说好吗？”十二啃着炸鸡，“你看我做的那些副本内容，观战团那些人还指手画脚的，就算丹尼尔是代行神旨吧，我在飞霄天梯上设置的问题都被他们说成是对创世神的亵渎，他们自己也不见得多么尊重创世神吧。”

裁决神使：“怎么说？”

十二：“针尖上能站无穷多的天使，因为他们对于针尖这个现实空间存在的东西天使是无限制空间的。”

裁决神使：“怎么了？”

十二：“他们说这是否认天使的存在，然后还对丹尼尔说这是否认他？这……多尴尬啊？不就是挑拨离间吗？？丹尼尔面子上还得实行一点措施。”

裁决神使轻声笑了一下。

十二：“一群自以为是的观战团，真以为是在看饥饿游戏呢，借着创世神的名义赚钱取乐嘴上还说着信仰神明，我都要怀疑，”十二表情夸张地摊手，“之前给我的那些刑罚啊服役什么的，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裁决神使：“这是为了保护你，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创世神定下来的，任何违反规则的行为及时用同等的刑罚抵消就不会被创世神察觉到。”

十二：“行吧。”

裁决神使：“最近有卡斯米利星的人参赛，你要是想避免的话，不如专心研究副本？”

十二深感赞同，“你说得对，我要学会钻条文空子。”

裁决神使：“你开心就好……”

又一次灵感枯竭的十二顶着黑眼圈目不转睛地刷匿名吐槽版。

生气的裁判球：“您就一定得晚上熬夜吗！”

十二：“深夜带给我灵感啊。”

裁判球：“可您深夜一直在刷论坛啊！”

十二：“什么？这样的吗……我这应该是在论坛上找灵感。”

裁判球：“那您找到了吗！”

十二：“没有呀。”

裁判球生气地走了。

清晨早起的十二到蛋糕店前面排队买限量的雪芙蕾蛋糕，站在队尾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在终于排到她之后，天已经很亮了，刚想伸手拿雪芙蕾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后领子往队伍外面一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最后一份雪芙蕾失之交臂。

“你聋了？叫你半天没有反应，”雷狮抄手站着，“还是装听不见？”

十二：“……”

十二摘掉耳机，捂住嘴热泪盈眶，在柜台前面蹲了下来，“妈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出来就遇到这个人，这是什么诅咒吗……”

十二：“我的小蛋糕啊……”

雷狮无语地看她，把她扯到旁边的方桌上。

雷狮看了看意志持续消沉的十二，“你还喜欢吃蛋糕？”

十二：“试问有谁不喜欢小蛋糕呢……”

“算了，”雷狮把蛋糕放到她前面，“反正我也不爱吃。”

卡米尔拿着自己的那份小蛋糕，沉默不语地直勾勾看着桌上那份。

雷狮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真是不懂那么多大清早过来就为了一块蛋糕的人。”

卡米尔颇有原则地第一次对自己大哥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十二：“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事，无论事物大小，一旦有一个目标后人会为了它战胜许多艰难的事，比如早起……”

雷狮：“我说一句你就要说十句是不是？”

十二：“言语的差别不在于量的多少，在于陈述事理观点，广采人言，广而纳之，不论出自谁口，因此十句和一句并无什么差别，而……”

雷狮：“吃你的蛋糕。”

十二快乐地吃起蛋糕。

对面的卡米尔闷闷不乐地吃起蛋糕。

雷狮看上去还是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后手撑着脸稍稍闭目了一会儿。

雷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想新副本，”十二摇头叹了口气，“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雷狮撑着手，懒散地问，“怎么？你这么能说话还想不出那些又无聊又长的副本吗？”

十二：“……”

十二十分费解，“我能说话和我造副本有什么关联吗？”

卡米尔安静地吃完蛋糕后，平淡地开口说了一句，“大哥，有人在看我们。”

“我知道。”雷狮目光动都没动，伸手弹了弹正在吃蛋糕的十二的额头，“看你的。”

十二茫然抬头，然后回头四处梭巡。

雷狮：“在窗外面的灯柱那。”

十二找准了目标，和看着她的人正好对视上，她顿了顿，回过头来疑惑地摇头，“不认识。”

卡米尔：“是卡斯米利星的新参赛者，他们星球的人躯体都是金属的，只是外貌看不出来，是一项先天优势。”

“不过是个早就要衰弱的星球罢了。”雷狮不甚在意，“他们这次派人来，估计也是寄希望于取胜实现愿望吧。”

雷狮看了十二一眼，像是以为她不了解一样，多说了几句，“卡斯米利星十七年前正在停止自转，虽然后来被救了回来，但一年不到也开始因为寒热轮流淬炼失去了大片资源。”

卡米尔说：“卡斯米利星是一个工厂星球，他们运作的能力完全依靠于自转力，曾经是宇宙工厂中心。”

十二：“曾经？”

“早就不是了，”卡米尔压了压帽沿，“不过是一个被创世神抛弃的星球，已经没有回转的希望了。”

十二走进副本区，在转入自由丛林的时候，数声枪响在她身后想起，子弹打在了她前面的树干上。

她肩膀塌了塌，带着淡淡的笑容转过头去，“你们想和我说什么吗？”

两个人站在那。

其中一个脸上一半皮肤一半金属的卡斯米利星人冷漠地收回冒着烟的手枪，“你是认出我们了吧。”

十二：“事实上没有，我并不认识你们。”

“但你是认出了我们是来自哪里的，却像缩头乌龟一样假装没认出来。”对方咬了咬牙。

十二：“我要是打算缩头乌龟，也不会走到这里来了。”

“你也来参加凹凸大赛？是为了什么，”对方冷笑了一下，“是终于打算为我们星球赎罪了？”

十二缓缓摇了摇头，“我似乎对你们没有什么罪。”

“没有罪？没有罪？”他连声问了两遍，“我们星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没有一点点愧疚吗？大英雄？大善人？”

十二：“你父母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对前辈大喊大叫的吗？你们来参加凹凸大赛就这个样子，连预赛都进不去。”

“你！”

对方抬起□□时候，十二已经双手展开成盾，挡掉了所有的子弹，向他们疾奔过去，手中盾已经化成刀，砍断了两个人的枪管。

十二重新把帽子戴上，呼了口气，越过他们往回走，“你们真的没必要这样，哪怕真的是我的错，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那你的队友呢！”

十二停下脚步。

“你对我们没愧疚，可以。那你的那些队友，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对方充满恶意和仇恨地说出来，“他们跟着你做了事，又被不知所踪的你抛弃，真是可怜啊，我可是也在广场上见证了他们被应有的审判处决，太快人心啊……可惜他们到死还念着你呢……”

卡斯米利星人见十二一动不动，更加了一把火，“你没做过噩梦吗？他们说不定半夜回来找你了，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见利忘义，结果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真是令人发……！”

卡斯米利星人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屏气地看着架在他脖颈上的长刀，脸色苍白。

刀锋稍稍割破了一点他的皮肤，隐约显出里面的金属组织。

“我当然知道，”十二冷着一张脸看他，“我就是因为知道，现在站在这教训你们的才只有我一个人。”

十二：“前辈教一下你，不要随便揭别人疮疤，不然容易死。你也要时刻谨记，杀了他们的是你们整个星球的人，如果是十七年前的我，你以为你还活得下来吗？”

十二往非战区走的时候，在门口看见倚在一旁的雷狮，习惯性地扯了一个笑容，然后从旁边走过。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雷狮开口：“笑得这么难看。”

十二随口一句，“你笑得好看。”

“是吗？”雷狮低声笑了笑，“你看了能开心？”

十二愣了一下，停步转头看他，才把僵硬的嘴角抹细了一点，轻声说了句，“确实，谢谢你。”

“行了，我先走了。”

雷狮摆了摆手，转身朝野外区走去，走向在远处等他的卡米尔。

卡米尔：(?-ι_-｀)我本来是可以拥有两块蛋糕的，是她害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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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