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资产负数建模师还债生涯 第27章 天降

格瑞门都不敲直接进入了隔壁车厢，直击两个圆耳朵的人类一人举着一个酒瓶勾肩搭背高唱“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的现场。

格瑞：“……”

格瑞：“列车会开到哪里？”

十二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欢迎各位乘客乘坐免费环球列车！软卧请按1，硬座请按2，站票请按3，站天花板请按10086！”

坐在地上的肖恩指着她大笑，“哈哈哈哈哈蜘蛛侠才会站天花板！”

格瑞：“……”

格瑞面无表情地合上了车厢门。

面前的车厢两个酒鬼，身后的车厢两个敌对阵营，格瑞陷入了莫名其妙的两难境地，选择一个人待着。

格瑞：“金在哪里。”

“……他确实和我分到一组，”紫堂幻攥了攥拳，“但比赛场地变化后我们就分开，金他……不会有事的。”

列车行驶的声音很吵人，尤其是这边三个正经的参赛者听着隔壁更加吵人的撒酒疯的声音，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银爵思考过后，斗魔天刑直接砸烂了车厢门。

一只贴着天花板上爬行的十二小心翼翼地穿过车厢门顶，宛如攀爬蜘蛛一样倒悬在天花板上，还空出一只手用食指抵住嘴唇，“嘘。”

“……”

肖恩扶着脑袋走出来，“她真的喝多了。”

十二：“我没有。”

肖恩更加笃定，“看，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十二四肢一放，从车厢顶上掉下来，“我只是在侦查地形。”

肖恩冷笑，“侦查地形需要扮演蜘蛛侠吗？”

“噤声，守夜人，”十二严肃地说，“你会惊动外面的东西的。”

肖恩烦躁地挥了挥手。

银爵没有收回斗魔天刑，倒是警惕了起来，“外面确实有不寻常的声音。”

肖恩：“列车在不断开，谁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个环境区了，有其他声音也是正常的。”

脸颊微红的十二似乎还没从酒劲里醒过来，她脚步不稳地左右找了块地方扶着，好像在确定脚踩的地面让不让她满意一样。

她对着其他四个人一脸正经地指挥道，“你们让一下好吗，把这条道让给我。”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区域。

肖恩翻了个白眼，直接走到角落。

十二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三个人，总算把垂直的过道空了出来。她竖起五根手指，一根根地屈起，“现在是新年倒计时，五、四、三……”

可怜的倒计时没有数到底，十二身后的车厢铁皮被爆破开，在一瞬间发生的是一根巨大的机械长管贯穿了车厢，正是十二站的那条过道，连同她被一起推了出去。

列车拉起警报。

Weeds从生物机械的眼球中投射出影像，铺开了整个赛场的山川地貌缩影图，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值标记排码出来，在左下角显示着赛场的扩张程度和速度。

Weeds有点惊讶，“队长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到这个地步了吗？”

“显然不是她一个人。”雷狮扬了扬眉，斜眼看了看他，“你以为这只雷鸟是谁弄出来的？”

Weeds收敛了表情，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吗……看来这个赛场应该是依靠所有参赛者元力的……”

他看了一眼雷狮，调动影像建模，响起“嘀嘀”的数据音。雷狮一瞥看到地形建模上标识出两个红点，其中一个在以一定速度移动，另一个停在一片建筑区域上。

Weeds咳了一声，“我追踪到了队长和您弟弟的位置，正在移动的是队长的坐标，根据距离测算我们离队长更近一点，并且她的移动方向是朝我们这边，但是……”

雷狮：“但是她同时也是向卡米尔那个方位移动的，不管有意无意，只要不改变线路，我们可以在卡米尔那一起碰头。”

“对。”Weeds点了点头，“以这个线路形态来看，队长应当是借助环球列车行动，那就势必会经过莫斯科红场。”

“那出发吧，”雷狮没有多说，“还啰嗦什么。”

长尾雷鸟振起金色的翅膀，往高楼建筑密集的城镇区域飞去，雷狮在长尾鸟侧翼滑翔时往后看了一眼，视线投入远处茂密无际的雨林里。

停住的机械长管又缓缓动起来，整个列车车厢被掀开了顶，可以看到外面笔直的林木，还有毁坏树干的……大型扫地机器人。

被机械长管怼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十二抓住了机械爪，顺着管子爬了上去。

十二踩着长管经过列车的时候，肖恩大喊道：“快下来，列车还在开！”

烈斩的剑刃劈断了长管，十二失重后掉在了车厢地板上，肖恩对着机器人的脑袋开了一炮，机器人被推力冲击笨拙地往后倒去。

肖恩：“我怎么觉得这看着不像主办方的东西……”

肖恩神情微妙地看向脑子不清楚的十二。

趴在地上的十二摆了摆手。

肖恩蹲下来用力戳了戳她的脑门，“就是你搞出来的吧，你以为我没看见那么大一个商标后面‘Made in China’吗？”

十二：“……”

凹凸星的空间地貌被逐渐覆盖，仿佛变成了观战团被包围的劣势。这个事实被观战团众人知晓后，有些人选择抗议，不过大多数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办方要是想要彻底清扫参赛者还不容易吗？何必多此一举地派这些机器人去。”

“增加趣味性？”

“毕竟还是有参赛者按照裁判长的指示……嘿嘿，努力打倒其他参赛者而生存的。”

观战室震动起来，一片嶙峋的红色石棱缓慢穿透进墙壁里，雷王星太子看着伸手可及的石棱，冷笑一声，“各位还打算坐以待毙吗。”

“这是空间折叠的反应。”丹尼尔开启总控室后面的门，那是一个排满书架的房间，他走过书架，从书本缝隙中漏出来光线，是赛场各个有参赛者的场景。

“膨胀空间的边缘产生原子破坏……她是这么说的吧？”秋的声音想在书室里，“所以马上就会被发现了。”

丹尼尔点点头，“而这次神使们的决定应当会意料之中的一致。”

“那观战团那些人怎么办。”

“所以这次可以用到观战嘉宾们，改变神使们的命令。”

长尾雷鸟穿过云层，俯冲向红场中央，匍匐在建筑圆顶上休息的白鹏鸟被惊醒，振起翅膀尖利地鸣叫起来。

Weeds扫描了一遍白鹏鸟，“是鹏鸟，《逍遥游》中的其背千里之鸟，队长说……”

“张口一个队长闭口一个队长，”雷狮瞥了他一眼，眼角电光一跳，“你找死吗？”

Weeds说：“……”

白鹏鸟从低空中飞起，警惕地将利爪对着这只不明敌友的鸟类，在它身后是已经对叠成天地颠倒的红场建筑，隐约可见跑动的人影。

Weeds叹了口气，“把地形改动成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危险啊。”

远处列车上也这么干过的十二打了个喷嚏。

雷狮：“卡米尔就在下面吗。”

“是的，检测出有十个生命体……以及几十个半生命体。”

白鹏鸟高鸣一声，奋翼而起，调头飞向了红场中央的战区。

Weeds打开地图看了一眼，“队长正往这来。”

被打的稀巴烂的列车勉强在轨道上行驶，十二和肖恩负责在后面阻挠那个到处伐木的扫地机器人，肖恩一边轰着火炮一边声嘶力竭地谴责十二，“你清醒一点啊！喝啤酒都能喝醉你是有多垃圾啊！赶紧把你脑子里鬼畜的扫地机器人赶出去啊啊啊啊！”

十二在晃荡的列车上，用不清醒的脑子，模糊的视线正在瞄准机器人的脚脖子打算发射锁足链，又一次打歪在旁边树干上。

“Mother**er!”肖恩把火炮一搁，夺走了十二手里的发射器，“换一下。”

十二：“疑惑，我明明想的是章鱼博士。”

肖恩：“你再想一个试试？”

终于把扫地机器人搞趴了，两个人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赶上前面三个人，格瑞出于敌我心态往后退了一步，在肖恩归队黑化组的时候，往十二旁边站了站。

十二顺手就把胳膊搁在他肩膀，“小老弟借着靠一下，我头晕。”

格瑞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肩膀，企图甩掉她。

“……喂！前面！”

他们一同抬头看去，本来完好的天穹忽然裂开一道大缝，那条缝向两边天际延伸一直到尽头，像是包绕了整个星球，良久后它才停下来。

列车头平行经过缝隙之下。

他们在列车中段靠近裂缝，苍穹忽而一颤，从缝隙中伸出巨大宽广的红色石棱，破风之势加速落下。

“快走。”

银爵的斗魔天刑先他一步飞越石棱之下，锁链的阻挡作用对石棱起到的作用只有微末，银爵借助斗魔天刑的拉力更快地穿越了那道即将要落下来的屏障，格瑞身手敏捷随后掠了过去，接下来是紫堂幻。

十二冲过去的时候，在十米之外屏障已经落到她的胸腹部，她刹住脚步，转头对跑在他后面的肖恩说了一句，“跳车！”

反应不及的肖恩被十二拉了下去，两人在泥石地上滚了两圈。

也是同一时刻，石棱屏障粗暴地斩断了列车，后半段列车因为冲击力和惯性而车身拱起，本来就够破的车厢更是被压成一堆破铜烂铁。

“到底怎么回事？”肖恩惊魂未定地站起来。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红色石棱墙，更像是流动的液体，又像破旧的老电视屏幕一样色块闪烁不断。十二就地捡起一块石头，向石棱抛了过去，石头在碰到石棱墙的时候扭曲了一下，然后融进了石棱里。

“谁知道。”十二皱了皱眉，完全抹去了醉酒不清醒的面容，“又是上面谁在做什么无聊的事吧。”

长尾雷鸟跟在白鹏鸟后面滑翔靠近红场地面的时候，Weeds的警报响了起来，他脸色变了变，“队长停止移动了。”

他走到雷鸟尾部，看见了那幕在他们远处降下的屏障，“很不稳定的原子破坏界。”

雷狮：“你担心什么。”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仿佛不放在心上，但又像是一种信任。

“是，我明白，”Weeds闭了闭眼，“但我有件事想告诉您，我觉得您值得信任。”

“你说说看。”

“队长有一个弱点，我希望您在她遇险的时候帮助她，”Weeds快速说道，“她的弱点来源于她的优势，因为脑部开发程度远高于常人，所以曾经有人造出过一种共振仪器，与队长脑电波达到一致就可以单独麻痹她的大脑而不妨碍到其他人。”

雷神蹙起眉头，“你觉得大赛里会遇到这种事？”

Weeds说：“我只是做好万全准备，毕竟我……”

凭空传来的电波音拉成一条线响在整个赛场里，紧接着一段时间的寂静后，传来一个人的轻咳，而后开始说话，“大家好……”

研究所所长：“说起来，这轮比赛难道没有庄家吗？”

“不就是那位？”光族亲王托着下巴指了指，“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跟那个没脸的人似的。”

影军统领：“……”

“救援军基地的第一队指挥官……也就是总指挥官吧，”所长摊了摊手，“这帮人不是一直自诩清高吗，觉得自己仁慈悲悯……嘿嘿，也来看比赛吗。”

在整个赛场中央降下石棱屏障的时候，观战团不明所以，裁判长对此的解释是又一条比赛规则，增加比赛的刺激和难度。

实则这道原子破坏界本应该继续扩展，然后吞没赛场空间实施清扫，这是七神使的命令。

丹尼尔：“最后一轮的比赛中，能够拥有改变比赛规则权力的嘉宾是……救援队总指挥官维西德阁下。”

穿军装的青年离开了他的位置，站到观战室中央，广播连通了赛场，青年将麦克风拉到嘴边，用平直的如同报幕一样的声音开口。

“大家好，下面我会给大家宣布这轮比赛的附加规则。”

白鹏鸟降落在红场建筑之间，长尾雷鸟紧随其后，在广播的声音响起来后，机械人偶对参赛者们的攻击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卡米尔奔跑的脚步停了一下，他看见遮盖天顶的两只庞大的飞鸟，也分出注意力去听突如其来的广播，“这个声音是……”

“卡米尔。”

听到更为熟悉的声音，卡米尔惊喜地转头看到了从长尾鸟背上跃下的雷狮，他跑了过去，思绪又回到广播上，“大哥，广播里的人听起来像是维西德。”

Weeds稍稍惊讶了一下，“你们认识他？”

“在此之前我会提醒诸位，想必大家都看见了截断赛场的那道屏障，很遗憾，它会在一定时间内扩大到毁灭赛场。”广播里的维西德缓缓说道，“请各位抓紧时间，及时按我以下说的规则，可以避免。”

十二在听到广播里第一句“大家好”后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翻了个白眼后继续把手臂和腿上的绷带拆卸下来。

“请各位参赛者在对付机械人偶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自己淘汰竞争对手的目的，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想来诸位应当十分劳倦，有人受了伤，有人元力衰弱。”维西德说，“因此本场比赛的附加规则是，从现在开始，参赛者每淘汰一个人后，会获得主办方送达的补给品，包括食物、药品和元力补充剂，而被淘汰掉的参赛者的元力，也可以归为己用。”

肖恩焦躁地来回走，“这又搞什么东西，也太强制了吧？求你了求你了你酒醒了是吧？快告诉我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啊？”

十二把绷带分别发射缠绕到两手边的高树冠上，并都在中心汇聚于一点，被她握在手中，“你有空问我不如省点力气……不管比赛的规则变成什么样子，或者是这个赛场对我们有什么威胁，这些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啊？！”

十二狠狠地瞪了肖恩一眼，“要的就是威胁，他们能施加的压力我们无法控制，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力量……”

“然后就天下太平了？”肖恩无法理解，咬牙切齿地把指责的矛头戳向她，“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的，我就不能，你厉害你也没能力一个人就干出什么大事，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意思了。”

肖恩：“我本来还怀着希望到这里来，结果现在太阳系已经炸了，我还不知道地球活没活着，你也不知道。我就有点好奇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十二用牙齿咬下一段胶带，不耐烦地说道：“你再话多我就拿你去换补给品。”

“……在赛场人数减到一半的时候，中央屏障就会停止扩张，还请各位参赛者全力而为，”广播继续播放，“更快地淘汰他人，也是为自己和朋友争取机会活下来。”

“还一半，这群人对淘汰一半人有什么执念吗？”十二绑完所有的胶带，试了一下两边的牢固度，“等我比赛完了我倒是要讨教一下他和灭霸哪来这么苟同的想法。”

肖恩：“看到你现在还在心情吐槽我稍微冷静了一点，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

“开辟通道。”

广播做了最后的结语，“最后，我个人提醒一下某些参赛者，你们的原则和同情心，又可以说是天真，并不会帮助你们在这个比赛里胜出，果断的舍弃，才能发挥出自身最强大的潜力。”

“怎么开通道？”肖恩看着十二把一根金属管固定在灰绷带中央。

十二：“要不你试试对这个屏障开一炮？”

肖恩真这么试了，爆炸开来的炮弹火焰包裹着弹片落到了地上，被轰击的屏障泛出浅色，又很快恢复。

“我们也不一定要去对面吧，”肖恩收回武器，“比如就在这边待着，离这个东西远一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争取别被别人干掉？”

“你搞错了小朋友，不是我们要过去，”十二掂了掂金属管，调整了一下方向，“是所有人去也可以，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