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一期一会 第13章 电车难题

1.

格斯拉王发出嘶吼，他利用自己擅长的突进攻击狠狠撞在斯卡鲁哥莫拉的身上，试图掀翻对方来放缓其行动能力，以此为工藤优幸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那个奇怪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人类之躯却仍然要用胳膊去硬挡，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他一边在心里抱怨粗心大意的笹原空無，一边又担忧她被腐蚀的手臂是否真的能恢复。要知道，那个脸被高度腐烂倒在血泊中的研究人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样子是没办法打倒那家伙的。】

正抱着斯卡鲁哥莫拉的格斯拉王瞳孔微缩了一下，笹原空無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斯卡鲁哥莫拉说到底是以哥莫拉、雷德王和贝利亚奥特曼为基底的遗传因子融合而成，只依靠怪力，是无法突破他健壮的体格和强大的防御力的。】

她继续说着有关斯卡鲁哥莫拉的特性，并且还为他指明了对方隐藏起来的缺陷与弱点，似乎对其构造了如指掌。为什么会对融合怪兽的构造这么清楚呢？难道说，这个人也对怪兽们施以过暴行吗？可是，她明明救了大家？

【与其现在想我是哪种大坏蛋，还不如先把眼前的敌人解决掉再说吧。】

听对方这么说了，格斯拉王也立马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斯卡鲁哥莫拉身上。他按照笹原空無的指令，先与对方拉开距离，利用身体各部位分泌出的毒素来进行远距离放射毒刺。

讲道理，这种时候应该用突进攻击会比较好吧？按理来说在不知对手深浅之际，利用自身最擅长的突进攻击是最能打破局面的一击。

【在不知对手深浅之际，利用自己最擅长的一刀确实是最能打破局面的一击。但同时，率先暴露自身优势也是最为致命的。顺带一提，斯卡鲁哥莫拉的体重为59000吨，拥有二十吨的怪力。】

既然怪力拼不过，就用毒素取胜，通过后撤一步拉开距离的方式补全进攻路线。但斯卡鲁哥莫拉又怎能让他得逞，他趁胜追击，先发射出“惊愕地狱球”来抵掉满天毒针，再用自己强有力的顶角向格斯拉王猛奔而来。刹那间，角与毒鳍的相撞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格斯拉王毫不避讳地注视着斯卡鲁哥莫拉，对方悲痛的嚎哭声一次又一次地动摇他的内心，也让他从最初的进攻方到一昧防守，最后节节败退。

他在哭。

只是瞬间的分神便让斯卡鲁哥莫拉有机可乘，他成功挡住了格斯拉王袭来的一击。当敌人露出破绽的瞬间，必须抓住那个千钧一发的时机将其斩杀。说时迟那时快，迈步上前向使出常用的必杀技“斯卡鲁超振动波”。

当攻击袭来之际，格斯拉王下意识地后退以此躲避这次攻击，然而在后面等待他的却是突然出现的“惊愕地狱球”，之前的“斯卡鲁超振动波”不过是虚晃一枪。

是那个时候——！打飞出去的火球原来在这里等着吗！？

【快变回来躲过——】

这一次，格斯拉王并没有听从那个人的指令，他仍然希望这推延的时间留给对方抵达医院的时间。

伴随着清脆的落音，印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只见眼前出现一个方形火花状的屏障防御了斯卡鲁哥莫拉的攻击。

尽管泰迦心中的问题堆积如山，但当务之急是解决掉这融合怪兽。他不给斯卡鲁哥莫拉任何喘息的机会，使出毕生所学的格斗术拳拳直击对方的致命伤处。

然而，藏于心底的某处，总有一股无名的愤怒正在燃烧。他无视泰塔斯和风真的劝说，不停指使工藤优幸使用光戒和光子地球的力量。

奥特战士很奇怪。后方的格斯拉王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集中在不停下狠手殴打斯卡鲁哥莫拉的泰迦身上。

很快，他便斩下了斯卡鲁哥莫拉的一只顶角。

无处安放的痛苦瞬间无限放大，直达格斯拉王的内心。其实在大多数时候，他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对于脑瓜笨笨的自己来说，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好比为什么人类每天要打扮一样复杂。

我该怎么做？格斯拉王问自己。他现在能做些什么？格斯拉王在思考。

如果放任斯卡鲁哥莫拉在地球的话，E.G.I.S.的人类一定会死的。如果无视他的痛楚，这和帮凶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吃掉吧。】

2.

假如有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路人绑在电车轨道上，并且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

这时，你的面前有一根拉杆，只需要轻轻拉动，电车就会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另一条轨道上同样着一个人。

好吧，这样的问题似乎有点困难，让我们再稍微简化一点吧。

在某个场合，重要的人因自己身受重伤，身边又有没有同伴前来支援。可在远一点的地方，巨大的怪兽破坏城市，让许许多多的民众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身为奥特战士的你又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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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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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原小姐请再坚持一下——”

工藤优幸吃力地支撑着笹原空無走在碎石堆积的小路上，他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来安置对方和增田宽太，然后解决怪兽。

不、不对，必须先去医院！如果笹原小姐的手臂再得不到救治话——！

怪兽的嚎叫刺痛着工藤优幸的心神，愧疚、担心形成的压力让他近乎喘不过气来。本该拥有治疗一切伤痛的小珍兽莫可，却无法医治笹原空無被腐蚀的手臂，甚至还有恶化的趋势。

都是他的错，才让笹原小姐变成这样。

【空無，坚持住！】

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泰塔斯，早已无法掩饰内心的翻腾。可现在的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笹原空無血流不止的胳膊，甚至没法去减缓她苍白脸上的痛苦神色。

“……放我下来吧，工藤君。”

笹原空無有气无力的话语触动着他本身脆弱的神经，使他不禁大声制止对方别再说下去。然而，他又在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中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礼，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中，他最终垂下头什么也没说。

荒郊野外的实验室附近完全没有信号，必须要到开阔的地方才能拨通电话，可再这么下去，城市便会化成火海。

【优幸，我们必须快点——！】

斯卡鲁哥莫拉持续破坏城市的声音叠加着泰迦的催促声，无疑让本就颇为烦躁的工藤优幸更是雪上加霜。他不想再经历小不点的事情了！他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心中的天平因自身的道德标准摇摆不定，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原本一路跟随他们的小不点已不见了踪影。

突然，大地一阵晃动，海兽格斯拉王出现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格斯拉王转移的刹那间，笹原空無也顺势抬起头，对上莫可那双澄澈透明的眼睛。

“咬断我的手臂吧，莫可。”

起初，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伤，但好在都是可以依靠人类躯体的自我修复功和社会医疗水平缓慢恢复的。

渐渐的，随着旅程的路上越来越危险，经历了大大小小生命垂危的事件，但总归没有真正失去身体上的某些部分。

直到整个腹部被格里姆德贯穿，缺失的零件由空亡填补，那时的笹原空無产生动摇了。

或许有一天，自己的一切也会像那艘忒修斯之船般被全部替换。

到那时，名为“笹原空無”的存在，真的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被咬断的胳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骨头、肌肉、血管神经，最后是皮肤。

因另一只胳膊被工藤优幸抓着，所以无法从影子里掏出武器将受伤胳膊斩断的笹原空無，只能依靠小珍兽尖锐的利齿来达成这一目的。

与其吊着完全废掉的胳膊，不如连根拔起进行替换才是最优解。

“我会把人……咳，把宽太送到安全的地方。工、工藤优幸，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

她说话很急，不给任何人留反应的时间，仿佛逃避般着急地捞起地上的莫可和断臂，扶着增田宽太的肩膀快步转身离去。

3.

格斯拉王意识到的时候，斯卡鲁哥莫拉已经不见了。他和自己『死』的时候一模一样，先是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他也会变成我这样吗？

【怎么可能。额，不，我是说，因为他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支持本体，其实说到底斯卡鲁哥莫拉不过是材料堆积的产物。本体的自我意识早在融合贝利亚的遗传因子前就消失了，你所捕捉到的痛苦生物信号，也只是他躯体上的残留于物罢了。】

注意到措辞的改变，或许是为了让他减少罪恶感才这么说的吧。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太麻烦了，先撤了。】

谢谢你，人类。

说完，格斯拉王又不由得羞愧自己没有什么词汇量，连奉承话都说不出，只能给予那个人幼稚且常见的感谢。

【哈哈，只有这件事饶了我吧，我可没有所谓的『英雄主义』情节。】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

【救你，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在空無请求莫可帮助后，空亡就顶号了，后面的行为都是对人类的拙劣模仿。

忒修斯之船：亦称为忒修斯悖论，是一种有关身份更替的悖论。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置换后，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本章中提到的身体零件的替换，是对第1章『如果有一天，这具疲倦的躯体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混沌与无声无息的空虚的话……』的解释。

好想加速写剧场版的修罗场乱斗[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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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电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