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一期一会 第12章 置身事外

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静悄悄的，笹原空無坐在银十字的病床上，看着先前在奥特图书馆借读的书籍。窗外会偶然传来几声鸟鸣，却依然掩盖不了一股无名的压抑。

今天是她住院的第三天，除去例行的身体检查外，还有警备队对她的询问。

有关他们擅闯白银草森林一事先暂时搁置，凭空出现在等离子火花塔旁边的罪行才是这次的重头戏。

等离子火花塔……

她露出一丝苦笑，合上书本，抬头眺望窗外那依然闪烁着耀眼光辉的人造太阳。

“人人都在歌颂你的不朽传奇，人人都在传颂你的丰功伟绩。你的过去深埋谷底，你的黑暗再无铭记。”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回头望去，是托雷基亚和泰罗。他的到来让笹原空無吃了一惊，毕竟这个点并不是他们的放学时间。

今天休息日——她很快想到。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莱特你能说话了耶！”

性格大相径庭的两奥，其关注点也截然不同。

“在说等离子火花塔。”

笹原空無给出了答案，对于托雷基亚的提问她向来是有问必答。

“那是什么意思。”

这太奇怪了。托雷基亚皱着眉，拯救了无数生命，光之国赖以生存的的等离子火花塔，在对方口中是那么的不堪。爆发的好奇心驱使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泰罗给打断了。

他的语气很不自然，一反常态地啃啃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

莱特会说话，也就意味着她快要恢复记忆了，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可泰罗的心里有些难过。

原本的同龄奥一下子变得高大且遥不可及，从安心的平视转变为担心的仰视，这实在糟糕。

泰罗的那副苦瓜脸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笹原空無大概知道他纠结的原因。问题是她没有失忆，只是这个时间点的自己还没有抵达他们所言的那个过去而已。

那么到底应该如何说明其缘由，才能在不伤害到小朋友自尊心的情况下给出答复呢？

她思考片刻，决定在假话中掺杂真言，在事实中混入谎言来拼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自己，这也是笹原空無在漫长的旅行中了然于心的道理。

她大方承认自己确实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但那是和光之国没有任何关系的记忆。这样一来，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释她对等离子火花塔的了解，以及一些不被记载于历史书籍上的事迹。

【叫你别答应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现在好了，天天填坑。】

空亡说的是最开始的事情。

那时的她拖着挂彩的身子，降临在了一片满是石头与黄沙的星球上。好在周边没有什么奇怪的外星生物，虽说不是什么致命伤，但完全恢复还很需要些许时日。

在寻找休息之地的时候，偶遇到了皮克。不过她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对方应该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简单地聊了几句近况后，他提出可以去光之国疗养身体。

笹原空無打算拒绝的，先不说他们体型差的问题，人类在光之国未免太引人注目了。搞不好会被自己的子民说什么，堂堂奥特之王滥用职权把不知名的人类随随便便放进来，这种事想想就很窒息啊。

不过在皮克的软磨硬泡下，她还是答应了，利用空亡捏造的奥体进入了光之国。

亏她那么信任。以为是真修养身心，结果是还债来了。

皮克，你小子背叛我——！

“什么恢复记忆？所以莱特不是莱特吗？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了。”

不知道内幕的托雷基亚疑惑不解，无疑，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他们擅闯的责罚被搁置，调查的对象全放在了莱特身上。泰罗知其原因，事件中心的莱特毫不在意，只有他被置身事外。

这明明是三个人的事情。

然而，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面对托雷基亚连珠带炮的追问，始终一副淡然如风的笹原空無，实则内心已经走了很一会儿了。

在白银草森林使用力量后，虚构的身体一时无法支撑空亡的力量导致她陷入短暂的昏迷。托雷基亚和泰罗又离自己太近，导致强制性保护装置发动，在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时捎上了他们。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等离子火花塔附近，是因为那里还留有强大怨恨的痕迹，使她被迫定位在了那里。

最初提到没有迪法雷特因子导致其奥体无法发送心电感应，但依靠空亡捕食这里的怨恨痕迹并将其解析，从而解决了遗留问题，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尽管有点不道德，但不知名的怨恨谢谢你，孩子终于能说上话了。

接下来就只有……过去的自我介绍。

一直注视着这边的视线让泰罗感到刺痛，他似乎无法拒绝这个选项，归根结底是自己说出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诉自己从奥特之父与奥特之母那边听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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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锈味和潮湿的气息，这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铁链拖动在冰冷地板上发出的金属声响。

“堂堂光之国大统领居然屈身莅临此地，可真是稀客呀。”

低沉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那腔调里带着明显的阴阳怪气，看得出对来访者的到访极度不悦。

“她……回来了。”

此话一出，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大概过了很一会儿，对方又才开口道。

“所以呢？”

和刚刚有所不同，这是听不出情感的一句反问，仿佛刚刚诡异的沉默皆是他者的错觉。随后，癫狂的恐怖大笑响彻整个牢房，清脆的铁链也因为对方的猛烈动作叮铃作响。

“拿她的讯息让老子低头？哦，仅仅因为曾经是搭档，心存留恋所以在乎这个？仅仅因为被她所救，心怀感恩所以在乎这个？凯恩，你这种老掉牙的话术，老子只会觉得好笑。”

在他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脑海里的某处记忆似乎猛地抽动了一下。晴朗的天空下，两个奥站在远处眺望整个光之国。其中一奥正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无聊的疯言疯语，他不禁觉得认真听对方说话的奥真可怜，可随即又发现记忆中倾听那个家伙说话的正是他自己。

【如果哪天有谁拿我的讯息去威胁你，你也别多逼逼，直接上去给那谁两**兜子。】

砰——。那是拳头奋力砸在牢门上的声音。

赤红的颜色于黑暗中苏醒，他死死地盯着过去的友人。

“等老子出去的那天，会亲自给你补上，那欠缺的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