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彼方之梦 第34章 外篇

赛罗第一次听说克图尔特这颗星球是从父亲赛文那里，赛文让他出去办事时顺道把一份宇宙科技局的文件送到克图尔特。听闻这个请求后，赛罗有些诧异，克图尔特这颗行星他虽然没听说过，但这个坐标所处的星域他去过，根本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连一颗有生命迹象的星球都没见到。但赛文只是说他跟着这份星图标注的坐标走就行了。

这让赛罗心里直犯嘀咕。

不过他还是老实照做了，根据星图指引的坐标，赛罗先到达了这片星域的外围，与他上次来到这里相比，此处已经多了一些星云的痕迹，迤逦的尘埃在永夜的宇宙空间里静静漂浮着。很快，他手里那份星图散发出了光芒，用一个简明易懂的箭头指出了赛罗接下来该走的方向。在循着箭头的方向飞出一段距离后，赛罗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随后他整个人穿了过去。于此刻，他真正到达了行星克图尔特的上空。

赛罗紧接着落到了克图尔特的大地上，他的惊诧之情溢于言表。这颗星球在他眼前展现出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图景，这里盛开着大量他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朵，这些花朵美丽至极，翠绿的草在大地之上延伸开来，构成了一块绿意盎然的地毯。树木、灌木……许许多多的其他植物在这里繁茂生长，但赛罗目前没见到任何一个能够交流的智慧生命。

他继续向前走去，一处庞大的神殿出现在赛罗的视野里，不远处有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奥特战士正在打理花园。

看上去像是红族，赛罗想到。

赛罗拿出存放文件的那块光屏，上边还记述着收件人：宇宙科技局副长官拉古尔。

“你好？”赛罗和那个人打了声招呼。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这位来自于光之国的客人。”那个奥特战士看上去很好说话。

“我有一份文件要交到拉古尔副长官的手里，我是宇宙警备队的赛罗。”

那个不知名姓的奥特战士随手把园艺剪刀扔到了一簇灌木上，从他手里接过了文件。而那丛让赛罗以为和其他地方的植物没什么区别的灌木在此时却有了动静，大量枝条抽动着，替他收好了这把园艺剪刀。然后一根枝条探出头，长出了一张嘴来说话：“盖亚，拉古尔那家伙刚刚出去，估计等一下才能回来。”赛罗被枝条上突然长出来的嘴吓了一跳。被称作盖亚的奥特战士见他被这些奇怪的灌木丛吓到只是歉意地笑了笑：“这些都是拉古尔培育出来的，别奇怪。”

关于拉古尔，年轻的赛罗听到的传闻并不多，有一部分像是刻意地隐藏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他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光之国的守门人”的几句传说，在从地球返回之后，她还把另一个奥特战士带回了光之国，但除了希卡利以外谁都没见过那个奥特战士。赛罗曾经想过要去找拉古尔切磋一下拳脚功夫。自她从地球回来，就被马不停蹄的希卡利直接拽到科技局加班去了。相比于之前希卡利还说只是兼职，这次他直接把副长官的任命给了拉古尔。忙到脚不沾地的拉古尔自然也就不怎么出现在竞技场上了。

不过赛罗现在显然对克图尔特和眼前名为盖亚的战士更加感兴趣。

“我记得上次来这片星域时，这里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

“那时确实是个荒凉的地方。”盖亚回答。

“你的名字……是盖亚，对吧？我没在光之国见过你，你是普通人吗？”

“行了，想问我的过去就问吧，光之国的客人……赛罗先生，严格意义讲，我曾经是人类。”盖亚打开了光屏里存放着的文件。“哦，这不是新装备开发的设计图吗？这是改动后的设计啊……”

“人类？你是与奥特战士融合过后的存在吗？那你现在的意识是以谁为主？”

“从一开始就没有另一个意识，我的力量来自于地球的意志。我曾经作为一个人类完整地渡过了一生，在即将无疾而终的那一刻，盖亚给予了我一些权能，我永远地成为了星球意志的代行者。这就是现在的我。”

“那你曾经的人类名字是……？”

“已经没有必要再知道了。”

赛罗直直地注视着盖亚，他在那张平静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仿若大地母神般的慈悲。赛罗突然发觉能够做出这种决定——放弃身为人类的身份的盖亚——他那时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勇气。

盖亚突然问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克图尔特吗？是一颗很美丽的星球，充满着生命的气息。”赛罗回答。

“克图尔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这里曾经是一片死亡之土。但现在它如果能给你一个好印象，那我会感到很开心。”

看他想事情想得出神，赛罗接着说：“可是，这里不还是重新变成了一片美丽的土地吗？”

“是我和拉古尔花了几百年的时间重新建立起来的。”

“你们……或者说你，似乎很执着于这颗星球。”赛罗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因为这里是拉古尔的诞生之地。”

这下赛罗有些意外这个答案了。

“既然她过去的糟糕回忆没法抹掉，那就努力去创造之后的美好记忆，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他真是个乐观的好人，赛罗这样想着。

“哎呀，你看我，就这么让你站在外边，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没事的，反正一会儿我也得走。”

“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就进来喝点茶吧。”盖亚笑吟吟的。

实在推脱不掉盖亚的邀请，想着反正确实不着急的赛罗只得跟他走进了克图尔特上唯一的一处庞大建筑物里——那座神殿。一进入神殿，盖亚就化作了人类的身姿，赛罗思索了几秒，也跟着化作了人类少年的模样，只是盖亚的人类模样的年岁看上去甚至比赛罗大不了多少。神殿的物品甚至都很贴心地随着他们的高度变化而转换了尺寸。

神殿的装潢古典而精美，泛着一种古老的邪气，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观感。整座神殿内部宽广无边，让人觉得空旷得可怕，待久了赛罗甚至会幻听到古老赞歌的回音。声音低沉而优美，像是在深渊中碰撞出回声。年轻人摇摇头，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脑海，他想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图书馆一趟，查阅一下有关于克图尔特的资料，他觉得这地方有些邪性得厉害。在通向神殿的路上，无论是长了嘴的灌木丛枝条，还是长着千只眼睛的古树，抑或者是被草叶构成的、像是闹钟一样的奇怪物体，再到眼前这座能让人产生幻听现象的神殿，都在述说着克图尔特过去的环境到底有多糟糕。

赛罗问他：“拉古尔副长官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要确保这份文件能够交到她的手里。”

盖亚递给他一杯茶：“不急，格赫罗斯说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可以再聊点别的。”

“格赫罗斯？”

“就是你见过的那棵长着千只眼睛的老树。”

沉默了半晌，赛罗又问他：“所以，曾经是人类的你觉得地球……是个什么样的星球？”

盖亚倒是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

“那是颗充斥着生机与死亡、纯洁与黑暗的星球，你能在那找到足以让你超越一切艰难困苦的希望，也能看到污浊不堪的绝望。但总之，那是一颗值得去见证的行星。”盖亚只是这样回答他。

“你……当初放弃人类身份的时候没有犹豫吗？或者说，后悔吗？”

盖亚并不介意他会问这种可能在别人看来有些冒犯的问题，回答道：“这就已经足够了，拉古尔把我作为人类生前的时间留给了人类社会，那么，作为人类死后的时间、开启新的人生后，留给拉古尔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从零改造克图尔特这件事不也挺有趣的吗，之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过了一会儿，拉古尔终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噢，这不赛罗吗？我刚才收到盖亚的奥特签名后就往回赶了，希望没让你等着急了。”

盖亚把放在手边的光屏递给拉古尔，拉古尔接过去就开始扫视着里面的内容：“行，东西我收到了，你回去之后知会希卡利一声就可以，顺便告诉他过几天我就会把分析报告给他，让他自己过来取。”

赛罗把茶一饮而尽，然后回答：“好嘞，会把消息带到的。”

****

“真是麻烦你了，我梦——”

拉古尔反应过来时，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了，盖亚只是笑了笑。

“唉，‘我梦’‘我梦’的都喊几十年了，喊习惯了。”

“其实相较于奥特战士那漫长得过分、近乎永生的年岁，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那不一样，盖亚，和你一起在地球上作为人类夫妻渡过的那几十年时间对我而言很重要，是我漫长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一段记忆，而在那段时间里，我也很幸福。我一开始认识的是身为‘高山我梦’的你。”拉古尔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喃喃自语着。另一旁的盖亚正在帮她修改图纸，他安静地倾听着拉古尔的自言自语。“但在知道你选择接受盖亚的权能时，我对此感到难过，却又窃喜，然后这种窃喜压过了悲伤……真是可耻的情感啊……”

“你觉得我变了吗？”盖亚问她。

“不，没有。”

“这就行了，觉得自己很卑鄙的胜利者。”盖亚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回答道。

盖亚用曾经的人类身姿给了拉古尔一个拥抱，而拉古尔同样也使用了自己的人类拟态，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普通的人类夫妇（曾经的）。

“下次得和希卡利说给你开一份工资，老让你这么打白工绝对不行。”拉古尔嘀咕着。

“记得给我多申请点。”他补充。“这边修剪园林还需要一笔经费呢。”

“你说得对。”

“这是你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种子？”

“嗯，哪天直接给它下地种了。据说能开出来非常漂亮的花。”

****

茶挺好喝的。

事后赛罗想起克图尔特的事情时，第一想法就是盖亚请他喝的那杯茶味道不错。他后来去试喝了宇宙里所有茶馆在售卖的茶，结果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味道，赛罗开始对那杯好喝的茶念念不忘。上次去克图尔特时用来引路的星图在他出了那片星系之后就执行了自动销毁程序。想回头自己再找去克图尔特的路可就难了。

赛罗有些郁闷。

泰迦有些意外这个不怎么爱看书的表哥竟然会来图书馆查阅古代典籍，他尽力分辨出了其中一个名词。

“克图尔特……你查这个干什么？”

在听说了赛罗的小心思之后，泰迦说：“指路罗盘的话，我父亲那正好有一个，拉古尔副长官之前被他软磨硬泡得没办法才给他的。”

“毕竟拉古尔副长官烹饪怪兽肉的手艺确实很好。”

泰迦说道。

而关于赛罗好不容易从泰罗那里拿到指路罗盘，又带着一群小年轻过去做客的事情，那就是后话了。

盖亚倒是很欢迎他们来做客，毕竟这群小年轻让平时本就冷清的克图尔特热闹了不少。

——外篇 赛罗在克图尔特 完——

插个番外篇缓解一下气氛。

2023.9.10发布。

2024.7.27备注：修改一些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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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