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彼方之梦 第33章 031

藤宫的叙事方式平静而冷酷。

在当地开了两家农药厂，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随着时代发展，农业上要使用的农药也在更新迭代，更有甚者会加大剂量。但藤宫调查了两家农药厂排出的废水，其中的有毒有害化学物质明显超标，这意味着他们为了节省成本没对排放的废水做出应有的处理。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年还是三年，也许时间更长。

排放未经处理的污水入海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沿海地区的渔民已经在近海捕不到什么鱼了。不然成岛家的男主人也不会冒着更大的风险前往更远的海域，然后落得这般下场。

听完藤宫的讲述，拉古尔和我梦都皱了皱眉。

先暂时放下农药厂的事情，他们该怎么应对变成怪兽安奇玛塔的成岛勇？

商讨完正事，藤宫博也给了我梦一个地址，那是他现在的住处，拉古尔本想凑过去看一眼，结果却被藤宫挡住了：“你就算了，我们两个不对付。见面也只会吵架罢了。”拉古尔嘁了一声，便也没再去看，既然藤宫是这么想的，那就随他去吧。过了几分钟，XIG那边传来了其他有关于安奇玛塔的详细资料，拉古尔快速浏览着，她发现这头怪兽并没有对周边环境造成非常大的损害，也没有伤害其他人的性命。这个发现令拉古尔不由得开始思考起那头怪兽究竟还有着人类的思维吗？

待了一会儿，藤宫便下车离开了，离开前，他从我梦那里又拿走了一个面包，好像很久没吃饭了一样。

我梦有些无奈：“我说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掐架，都好好说话。”

拉古尔：“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天生就看他不顺眼。”

两人踏上了回程的道路，我梦心里盘算着，下次安奇玛塔再出现时，他或许应该拜托现场出勤的人员采集到安奇玛塔身上的细胞组织，拿回来分析。在知道那头怪兽是由人类变成的之后，我梦的第一想法是让那个人变回正常的模样，能够回归到他本来拥有的生活里。但所有事情终究能如我梦所想吗？现在年轻人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藤宫博也慢悠悠地走在返程的路上，他并不着急，年轻的男人望向道路一侧的海洋，今天天气不算太好，他没看见那本应该存在于此的蔚蓝，阴沉沉的天空下，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压抑。海洋意志的代行者再一次轻声哼唱起了那首古老的赞歌……那是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一个种族谱写出的曲子，用处是供奉远古时代就降临于地球的克图尔特人，祂们像是神明那般接受了信仰。自此，这首赞歌便沾染上了邪神的.名讳，拥有了某种似有若无的力量。

仅仅一天半后，安奇玛塔在监控网络之下再度出现，XIG出击。

相较于上次，闪电队的三人对这场战斗已经变得谨慎了不少。但战场中的安奇玛塔如同狡猾的鱼儿，在发射完第三波电流后，这头怪兽又飞快地潜回了海底，消失了。好在其他队伍的人采集到了它身上的细胞组织，送回了空中基地进行分析。现在，关于这份细胞组织的分析报告就在我梦的手里。在看到上边的结论时，拉古尔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成岛勇早就死了——在他因为暴风雨掀翻船、从而掉进海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头悲伤的怪兽也不过是尸体变成的傀儡。

但以人类现有的技术，他们完全分析不出成岛勇的身躯究竟是怎么从人类异变成怪兽安奇玛塔的——那是超出了人类理解的技术。

我梦的手紧紧地抓皱了手里的纸张，似乎在宣泄着某种不甘的情绪。

“我没办法救他吗？”

“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我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个童话般的快乐结局。”拉古尔说。

他们二人都知道，下一次安奇玛塔再出现，XIG必须要消灭它，可以说，这是给成岛家的男主人一个痛快。让他死后的躯体不再以这种嘲讽的方式存在下去。我梦虽然对这个决定感到痛苦，但却毫不犹豫地下定了决心。

****

那之后，它再次出现。

闪电队实行扰乱作战，正面对决安奇玛塔的机会被现身的盖亚揽了过去。这头银白色的、浑身散发着死鱼臭味的怪兽被盖亚引到了陆地上进行作战。拉古尔就在不远处，坐在皮卡车里看着这一切，后座的位置上坐着藤宫博也，他似乎想要看到这只可悲的生物最后的下场，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拉古尔有时候想，经历过那些事情后，藤宫博也像是很快和他们熟悉了起来。若隐若现的头痛感袭击着拉古尔，让她的情绪也难得变得暴躁了不少。

安奇玛塔咆哮着。

拉古尔的皮卡车就停在靠近海岸的位置，巍然不动，再往上一点的位置就是成岛家，藤宫摇下了车窗，看向成岛家的位置，凭借着奥特战士的视力，他清楚地看见成岛勇的儿子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父亲的战斗。

“那孩子还站在那吗。”拉古尔问。

“依旧在看着，就像是一块礁石。”藤宫回答。

“你怎么会唱那首赞歌的？”

“很奇怪吗。”男人嗤笑道。“那是我从阿古茹那里得到的记忆。海洋的意志从最开始就记录下了这一切。”

“藤宫，再唱起那首赞歌吧。”

拉古尔只是这样说着。

藤宫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回荡着，语调依旧深沉且优美，带着人世难以捉摸的音律，伴随着赞歌的吟唱，此刻拉古尔的头痛症状似乎反而被缓解了几分。她平静地看向车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原本属于人类正常色彩的眼睛变成了如梦似幻的银色。透着一种无法解释的非人感。她早该知道的，成岛勇死后的异变绝非是出自天灾，而是**。在海底，有一个洞，那个无底深渊里生活着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种族，在人类诞生出智慧与文明之前，他们便已经退回了海洋。在克图尔特人的记录里，他们被称为叶玛亚。叶玛亚一族的族人偶然捕获了死去的人类尸体，从而制作出了那头无法用常理推测的怪兽。

叶玛亚人究竟有没有将死者的灵魂拘束在尸体里，对于这件事，拉古尔不愿意用确定的回答去表述这个真相。

盖亚的战斗还在持续着，安奇玛塔的咆哮变得越发凄厉，这时坐在车内的拉古尔和藤宫两人都听见了成岛家传来的凄惨呼号：“求您了！盖亚奥特曼！不要杀死我父亲！”信介是知道的，他知道那头怪兽的身份就是他那消失在海洋深处的父亲。盖亚——我梦的动作只是停顿了一秒，接下来仍然在继续着战斗。

“你也听见海底传来的声音了吧。”

拉古尔沉默着，几分钟后，才开口对藤宫说：“我出去一下。”

然后打开车门离开了驾驶座。

她看见了无数身影正打算从深渊里爬上来，从他们的“伊哈斯雷”之中——绮丽的极光再度出现，拉古尔犹如一尾灵活的鱼潜入了水中，皮肤逐渐褪去人类的颜色，变回了银色。

陆地上，我梦最终选择了一种温柔而又果断的方式杀死了安奇玛塔，算是给已死之人一个彻底的痛快死亡。小男孩在妈妈的怀里泣不成声。盖亚看向成岛家的方向，巍峨的巨人矗立在天与地之间，星球意志的具现体能做的也仅此而已，犹如神明在灾难过后留给人类的一点垂怜。红色的光芒消散过后，盖亚消失在了原地。

人们在他消失的地方发现了成岛勇。

他的尸身完好无缺，可以正常下葬，落叶归根了。

而拉古尔在海底看见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在经历了一场无法形容的恶战，以及那些嘈杂的声音，她拦住了那群人的脚步。破碎的血肉与肢体飘荡在拉古尔周身的水流中，数量惊人。她简直就像尊为了战争而生的残酷女神。

【■■■■■■■■■■■■■■】

【我知道你们现在并非是因为恐惧而停下来，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那么自信。】

【■■■■■■■■■■■■】

【我若是想摧毁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我是从那些被传承下来的记忆才知道了你们的存在……回去吧，叶玛亚人。】

【不要再出来了。】

【你们应该也听得见星球意志的呢喃。】

【■■■■】

随后，拉古尔向海面上游去，她知道陆地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当她从海底冒出头时，等在岸上的我梦拉了她一把。

“藤宫那家伙走了？”

“走了。”

“真是累死了。”

“看样子你很讨厌交涉这件事。”我梦笑了笑。“走吧，拉古尔，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做呢。”

事后，我梦针对清除安奇玛塔的战斗写了一份报告，直接交到了石室章雄指挥官那里。

****

又过了半个月，成岛家又办了一次葬礼，周边的老邻居们都知道，成岛家的男主人的尸体找回来了。

这也算是难得的慰藉吧。

我梦和拉古尔请了个短假，再次来到了成岛家，但这次他们只是在外围远远地站着，并不打算进去。拉古尔站在一旁吹着海风，而我梦和一个邻居老婆婆谈起了附近市场的鱼，老太婆唠唠叨叨地抱怨着近些年的鱼是越来越难吃了。没了该有的鲜味不说，甚至鱼肉里都泛着一种化学物质的酸苦味。她忿忿不平地用拐杖指向远处的工厂咒骂着，我梦只得苦笑着附和，他倒是很容易就和老年人打好了关系。

“我听说你给负责监察的环境部门写了个报告？”结束和老太婆的交谈，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分钟，我梦终于得出空来问那件事。

“喏，那边那俩工厂的事情总得处理吧。”

“嗬嗬。”我梦只是笑。“这次你不担心官僚主义的问题啦？”

“有时候我们的这个身份还是蛮好用的。”拉古尔说。

“你说成岛先生的悲剧到底要归咎于谁呢？”

“但是那边那两个农药厂是确确实实地做错了事情的，人啊，有时候明知道正确的方向该怎么走，却为了短期的利益，一定要去走相反的、错误的方向。”

“你们有时是如此的脆弱……”

我梦一时之间不知道拉古尔言语里的意思是指成岛家的这件事，还是指他，抑或者是指所有的人类。

本章结束这个事件。

我发现我是真的把所有的恋爱细胞全拿去写了隔壁的游戏王同人，轮到这篇我现在反而没什么很特别的DokiDoki的想法。

本章写完回过头看好像是写的确实是非常严肃呢……

另注：叶玛亚是出自某个比较小众的神话里的水神还是海洋相关的神明来着……于是拿过来作为种族名。

祝阅读愉快，如果能留下你的感想评论就更感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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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