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往昔之囚 第6章 声光造梦

阿尔弗雷德跳下台阶，踏上属于北美的坚实土地。九个多月的繁杂会议和长久的海上航行让他对家里的一切十分想念，哪怕简洁的生活条件比不得巴黎的奢华精致。

和约的内容早已被加急发送给邦联议会的议员们，他们也对此次出使结果十分满意。但紧接而来的初期治理筹备却陷入困境，当议员们为选择怎样的制度去捍卫来之不易的自由争论时，动乱却已经开始酝酿。

“国库空虚，连军人们的工资和抚恤金也发不起了？”阿尔弗雷德感到荒谬，“愚蠢的选择，松散的邦联如何能对抗拥有武器的大陆军。”

“相信军官们会明辨是非。”华盛顿透露出凝重的神情，“我会和他们好好解释的，但仅限一次。议会应该重视起军人的利益，军队是危险的利器，不要拿着它玩。”

国会和各州听说了事件的严重性，赶紧东拼西凑地补发了将士们的工资。风波总算过去，合众国总算将一切风雨掩盖在爆发之前。

当日，华盛顿叫住了准备离开会议室的阿尔弗雷德，递给他一封信，“我的祖国，或许你该看看这封信。”

阿尔弗雷德拆开信，那是尼古拉上校写给华盛顿的“劝进表”，细数共和制的种种弊端，并表示可以接受“开明的**”。

他猛得抬头看向华盛顿，后者无奈地摇头：“我并没有接受。我将时刻牢记，剑是我们捍卫自由的最后手段，也是当我们获得自由后最先放下的东西。”

“但我的祖国，如今‘邦联’的自由是否带来了秩序呢。”

阿尔弗雷德当然明白形同虚设的“邦联”不是理想的政府，但它是人民的选择。如果合众国注定要为这个选择走一段弯路，那就走吧。探寻自由的道路总会遇到荆棘。

可我们真的等得起吗？阿尔弗雷德陷入长久的思考，他毕竟无法直接左右议会的意见，但可以走入街头巷尾去见见民众真实的生活。

想到这，阿尔弗雷德告别华盛顿，回到住处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匆匆走上街。战后的街道并不太完好，但众人打开了生活的新篇章，店铺逐渐恢复往日的叫卖。

“您是…琼斯长官！”忽然一阵女声叫住了阿尔弗雷德，他回过头认出了这位值得尊敬的女士。

那时独立战争还未结束，全民都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女士们也不例外。当上流社会的女士们优雅地奉献着她们的爱心时，平民家的女儿干脆拿起枪与男人们一起战斗。

黛波拉·萨普森，是她的名字。

她女扮男装，化名“罗伯特”参加了大陆军。阿尔弗雷德清楚地记着她在军中冲锋陷阵三年，两次受伤。为了掩盖身份，她不许医生靠近，直到发烧昏迷，被送往医院，终于被医生发现了真相。

“我当然不会忘了你，萨普森女士。”阿尔弗雷德关切地看向她，“最近近况如何？”

“一切顺利。”萨普森潇洒一笑，“是我还要感谢您在指挥部支持我，您瞧，我现在甚至还能领取退役军人补贴呢。”

“这是每个为自由战斗的人民应当享有的权利。”阿尔弗雷德钦佩地看向她，随后又犹豫着开口，“萨普森女士，你听说最近的风波了吗？在你心里人民究竟需要怎样的政府？”

“琼斯长官，我并不懂政治。”萨普森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开口，“但我想，那时大家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您看，我的军人补贴还是千催万讨下才能拿到的。我的邻居，他在战时被征用的财产至今无法拿回。”萨普森越说越激动，“商店里没有统一的货币，物价也在飞涨……至少现在，我们的国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望着这位坚毅的女士，她的话语轻微却发人深省。邦联的改革迫在眉睫，他保证道：“一切都会改变，女士，相信这个国家吧。”

制宪之路任重道远，阿尔弗雷德写信召集核心议员们前来费城，这个夏天注定是变革的时刻。

自由引导人民走向独立，自由也引导新大陆走向分裂。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合众国在亚瑟控制下拥有着一百七十年的和平稳定，有着统一的大市场与畅通无阻的海外贸易，这一切随着独立战争胜利变成了贸易封锁与政治打压。

但阿尔弗雷德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高墙的建立就是为了攀登的，挣脱束缚，获得自由，他已经比任何殖民地走得更远。

但这还不够，邦联中/央“虚无”的状态已经持续太久了，如果想成为世界的中心、世界的No.1，便不能一味仿照依靠英国，制宪会议就是开创美国新生代之始。

1787年5月25日，“费城会议”正式开始。

来自各州的代表们汇聚在当年签署了《独立宣言》的“独立厅”，由华盛顿作为主席坐镇会议。阿尔弗雷德看着议员们为了各州的利益相互争吵，剑拔弩张，你死我活，不同的美国宪法蓝本在争吵与各方忍痛割爱的妥协中逐渐融汇。

麦迪逊提出的“弗吉尼亚方案”得到了广泛的认同，他的构想第一次把“三权分立”应用于一个幅员辽阔的共和国，这其中的风险令阿尔弗雷德也无法想象。

但麦迪逊深刻明白美利坚民族的特质，那就是利益驱使一切，他对代表们宣告：“让野心制衡野心。”

但小州代表们发出反对的声音，对于选举代表权的比例大小一直是各州争取的核心利益所在，但大州凭借其经济，人口在该法案中占据有利地位。

最终，经过一次“大妥协”，修改法案被通过，众议院按人口分配，参议院每州人数相同。在参议院中，每州将有两位代表以“个人”身份参与表决，这也代表他们的立场可能不同，给博弈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大州小州都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制约与平衡”贯彻在《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的方方面面，9月，人类历史上第一部成文宪法问世，这为合众国的共和制带来的繁荣奠基。

但阿尔弗雷德和国父们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奴隶制的存废。现在的确不是改变奴隶制的时机，但阿尔弗雷德没有意识到，南方与北方的矛盾被掩盖在重重的妥协之下，未来60万的人民的鲜血证明了这一点。

但现在，让我们欢迎美国第一位总统，乔治·华盛顿宣誓就职，第一代领袖们的故事即将拉开帷幕。